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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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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滚了几滚,其中一个花瓣儿重重地撞在案桌上,当即折了下来。

“她……她……是……我识得她……”妍禧皱着眉,拿手扶着头,“这是在哪里见过?她是……”

迎杏拉着妍禧的手连声说:“王妃,王妃,想不起来便不想!看头痛了!”

妍禧拿手敲敲自己的头,细细地喘着气,一边说:“我应该识得她的……如何便想不起来?哎哟……我这是什么脑子?我为何想不起来?”

慕容恪心疼极了,忙拉下妍禧的抓头的手,将她半抱进怀里,叫她看不到依柳,他怒视着依柳,喝道:“快走!回到你的依柳阁去!”

依柳叫道:“王妃,你早上不是识得依柳的么?如何晚上便不识得了?”

“我识得她的,……她叫依柳……在哪里见过!”妍禧挣扎着说,又使力抓住自己的头!

慕容恪死死摁住,看妍禧五官团到在一起,想是头极痛!他喝道:“来人,将依柳押回依柳阁!”

“王爷,莫让她骗了,她在乞活谷当大王的!她……”依柳大叫起来。

“乞活谷?依柳?”妍禧喃喃自语,神情混乱,“乞活谷……山……还有……”

“还不来人,将依柳押走,没有我的话,陈依柳永远也不要出现!”

慕容恪毫不容情,喝道。

来了几个粗壮的仆妇,拖着依柳出去。

“王爷,你会后悔的,她不是个普通人!她欺骗你,你若信她……”依柳仍在尖利地大叫!但是被拖她的仆妇堵住了嘴。

众人又暗想,得罪王妃就这样的下场!王妃是得罪不得!

慕容恪仍抱着她,隔了厚厚的一层袍子,仍然能感受到妍禧颤粟的身子,这颤粟叫慕容恪又怜又爱,他紧紧贴在妍禧身上,想将他身上的温暖传给她,直至她的颤粟慢慢消失了!过了良久,妍禧的脸色才恢复如常。

妍禧挣扎了一下,却让慕容恪抱着动弹不得,她昂头求道:“你放手……”

“我不会放手的,你……我的!”慕容恪低声答。

ps:一个人不能什么都得到,天理不容呀!

第二百八十六章 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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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我痛,我不识得你……你……还有你们合力欺负我。”妍禧眼圈一红,泪水即漫上来,慕容恪一哆嗦,手松开了。

是呀,这里独她一个人,仿佛什么也记不得了,谁都不认识,她手无缚鸡之力,“欺负”这两个字用得好,“欺负”不是大丈夫所为。

只是,谁知道是谁欺负了谁?是谁又甘愿被谁欺负?

有亲说:这不是恪,不是无敌的慕容恪所为!谁说的?天下英雄,过得了枪林弹雨,过得了威逼利诱,于美色面前亦可以是昂首挺胸的。但惟一过不了的是那个“弱”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是无上利器,挑心撩肺,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英雄气短,就是英雄的弱点和死穴。石闵如此,慕容恪亦如此,若一个英雄无情无义,铁面冷血,便不是英雄了。

空气凝重,方才的温馨美好一扫而空,众人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迎杏看看案桌上温好的酒,灵机一动,端正酒盏道:“王妃是咱们府里的正主子,咱们是奴婢小人,哪里敢欺负王妃?咱们王爷更是把王妃放在心口处疼,怎么舍得欺负王妃呢?迎杏最是爱敬王妃,为表诚意,迎杏自饮三杯!”说罢迎杏一昂头,先将一盏酒一饮而尽,又满上另两杯,也是一饮而尽!竟豪爽不输于男人。

喝完拿着空盏给妍禧看,又说:“迎杏喝完,再敬王妃一杯,王妃是有身子的人。王妃的一杯叫王爷代饮了,你只要叫王爷饮,王爷二话不说,你看王爷饮不饮?”

妍禧转眼将方才的事忘记了,看迎杏豪气饮下三杯。拍掌欢喜说:“喝酒呀,我也喝!我不爱叫他代饮,我自己喝!”

迎杏忙说:“王妃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宜喝酒!还是叫王爷代饮罢!”

“有身子?没有的事!哄我呢!”妍禧低头看看小腹,小腹平平,伸手取过迎杏手上的酒盏笑道。“我要喝!”

妍禧低头喝了一小口,辣得呲了牙,慕容恪忙伸手夺了过来,一口饮尽!酒香在空气里流窜,空气里顿时有了暖意。妍禧的那一小口钻进了喉咙,直取胸腹,热气腾腾的,她的脸只一会就变得嫣红,一双眼睛跟着水汪汪的极是好看。

慕容恪拿着酒盏,斜目看妍禧,这妙人儿就是一只妖精,方才楚楚可怜。一会娇憨可意,这会妖娆动人,只恨不能把她捉入怀里。撕开她的衣裳,看哪一张皮是她的真皮!

大管事也拿了一杯酒来,笑着:“今日是好日子,王府难得这般热闹,老奴跟王爷二十年,头一回看王爷这般开心。老奴以此酒敬王妃,但望王妃给一点簿面才好!”说罢一饮而尽。

妍禧取了一杯酒来,在唇边略沾了沾。抿了一小口,便递给慕容恪道:“好酒,恪……恪替我喝了!”

慕容恪哪里有不从命的?北地苦寒,燕人常以酒御寒,故男人老少皆有些酒量,众人看王妃兴致高,又给面子,大总管去了,二管事自然也要去,有头有脸的管事们谁不想在新主子这里露脸,这还是个爬在王爷心尖尖上的新主子!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几杯下肚,相淡甚欢,妍禧突然指指慕容恪手上的花灯,又指他另一只手上的酒盏,再指指池子,拍手说:“若是边放花灯儿边喝酒,定是极好玩儿!”

慕容恪看看池子,月亮在波心荡漾,池子里己经放了一两盏花灯,灯光随着波纹一点一点涌动,池子里便洇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恍如天境一般。

他想起在赵国李农的司马府参加过的一个豪华家宴,豪族大家们玩曲水流觞的游戏,大家坐园子里,一道溪流从上而下,在上流放置酒杯,任其顺流而下,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即取饮,彼此相乐,甚是有趣,不正合了这情形,他向迎杏说:“迎杏,只空空地喝酒,没有趣味,咱们耍些有趣儿的,叫他们各取一个花灯,将他们的酒放入灯里……”

众人听迎杏的传话,真真有趣儿,开始分头行事,将花灯取了来,满上酒盏,将酒盏放在花灯里,再把花灯放入池子里,早有仆从寻了一只小舸来,里面只能坐下三四个人,慕容恪与妍禧面对面坐进去,一仆从划着小舸向池子中间划去。

妍禧笑吟吟的,手上拿着一支长长玉钩子,那玉钩子原是用来拔灯芯的,被迎杏取了来,拿在妍禧的手上,看到喜欢的花灯便用玉钩子拔过来,看看那花灯是谁做的,将酒取上来,就递给慕容恪喝,被选中的人就能得到赏赐,不拘赏什么,只在运气好被王妃挑中,故而被选中的人在岸上手舞足蹈,欢喜异常。

如此这般,整个杏香阁都沸腾了,众人的目光追随着妍禧的手指,那手指跟玉钩子隔在一起,在波光滟潋的清池上起伏。

妍禧的手一钩一划,便又得了一盏酒,递给慕容恪手上,慕容恪真真畅快,站在小舸上,一仰首痛快饮下,清风明月,花香灯影,美人在侧,此情此景,好似在梦里一般。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盏,只听得妍禧“呵呵……”的笑声在耳边,那张明媚的笑靥就在眼前,那可可的妙人儿,珑玲得不真实,她近得一伸手便能抱入怀里,又远得没有边际,他突然伤感起来,从小到大,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

慕容恪伸出手去,向妍禧抱去,妍禧被他抱在怀里了,却感觉有些冰凉,他刚想说声:“禧儿,别冻着了——”嘴巴一打开就呛着了,最后,他迷糊地想:我到底抱着禧儿没有,她怎么软得跟水一般?

慕容恪“卟——”地掉进池子里了,迎杏看见尖叫一声,几个仆从跳到水里,把慕容恪抱上岸,他是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迎杏指挥着众人将慕容恪抬进杏香阁,洗了香汤,换了衣衫,慕容恪继续沉睡不醒,迎杏忙碌完了,看看四下几个侍女在侧,屋里独不见妍禧的影子,迎杏的心一沉,问道:“王妃呢?怎么没看到她?”

ps:妍禧到底逃走了没有?敬请期待

第二百八十六章 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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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女相互看了看,都摇摇头,一人说:“王爷掉水里,大家伙都忙着,有一会没看到王妃了。”

迎杏惊了一身冷汗,脸都白了,忙说:“快去唤大管事的过来!”

大管事的匆匆过来,迎杏问:“管事的,你可看见王妃了?”

大管事想了想:“仿佛是看见的!”

“什么叫仿佛是看见的,王爷不是叫你在杏香阁加派了人手?这么多人没看住王妃?王妃不会也掉到池子里罢?怎么就没有确切的消息,那是王爷的心尖儿,她若不见了,王爷醒了,谁都别想活了!快去命人去寻!”迎杏急得直跌脚!

“不用寻了,我在此处!”妍禧缓步出现在阁间,仿佛有些累,神情不虞。

迎杏忙迎上去,埋怨道:“王妃这是去了哪里,也不告诉一声,叫迎杏着急了。”

妍禧叹道:“我看众人忙碌,又插不上手,便四处走走,没想到王府这般大,大得没边!”

“王妃若要去玩儿,就叫辇轿跟着去,这若要走,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光是园子连着山,就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妍禧坐着,扶着头呆呆的,迎杏问:“是吹了风头疼么?”

“迎杏,你说我来王府多久了,两年?怎么我完全不认识王府?那依柳又说我是什么乞活谷的……我到底怎么来的王府,那日王爷问我认不认识绿戟,好熟悉的名儿,绿戟可是我原先的丫头?她在何处。我找她问问,或许便记起来了!”

“王妃入府的时候,是有几个人……”迎杏看了一眼妍禧,低头不再说了。

“有几个人?那几个人呢?在什么地方?怎么都不见了?”妍禧眼睛一亮,忙问。

迎杏勉强笑道:“那是几个陪嫁。早就嫁人了!王妃,你就别多想了,王爷在里面,他喝醉了,你陪陪他!”

妍禧上前,扶着迎杏往里面推说:“我甚么也记不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王妃,你是杏香阁的阁主,王爷在杏香阁自然要你陪着!”

迎杏脸一红,向妍禧福了一福道:“谢谢王妃帮我,今晚所有。都是王妃在帮着我,迎杏很感谢,王爷能到杏香阁我已经很满意了,迎杏不敢做他想!”

“一则我是有孕的人,二则我身份未明,是不会陪王爷的,迎杏呀,你说你能不能找到识得我的人?我若是不能知晓自己的身份。头如是痛下去,也不知该不该认王爷?”妍禧扶着头,苦恼道。

“我听说咱们王府里先前还添了一位阁主。叫绿意阁主,听闻那位阁主就是跟王妃一并来的!不过迎杏没见过,”迎杏低声道,“不知道那位阁主是不是王妃要找的人!”

妍禧站起来,推着迎杏走,一边说:“迎杏喜欢王爷。明眼的人都能出来,王爷掉到池子里。身上怕冷,迎杏去给他暖暖身子。保准就会有了身子,便再没有其他阁主跟你比肩了!”

这时进了里屋,帐幕飘飘,慕容恪在里面,迎杏的脸通红通红的,妍禧的手一用力,迎杏就进去了。

慕容恪略略醒了来,头还是晕晕的,怀里有什么温软异常,他的心一跳,手抚过去,是绵软的肌肤,他想起来了,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向着妙人儿抱去,她的身子有些冰凉,又软得似水一般,她在他的怀里,此刻是火热的,慕容恪热烈地亲过去,怀里人抖动了一下,也热烈地回应他,酒意还在头上徘徊,晕眩的感觉,慕容恪满意地叹了一口气,拥紧她沉溺进去,他将怀里的人儿搓成一团春水,喃喃道:“小妖精……小妖精……我的!我的!”

一帐的轻吟呢喃,杏香楼便沉浸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此颠倒*……

等慕容恪真正清醒过来,触手还是温软,然而感觉有异,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低头看,一双痴痴的眼眸,低声叫:“王爷!”

慕容恪的背脊发了凉,低声说:“迎杏,我怎么在此处?”

“王爷醉了,抱着迎杏不放,便……”

慕容恪松了手,猛地坐起来问:“王妃呢,她在何处?”

迎杏慌张地去寻找衣物,一边说:“王妃在外间罢!”

慕容恪爬起身子,连大袍子也不穿,奔出外间,还好,妍禧果然在外间的软榻上卧着,慕容恪放轻脚步,上前去看,妍禧在睡,不过很不安稳,皱着眉头,闭着的眼睛周边是红肿的,小可怜见,昨晚是哭了一夜么?

慕容恪呆呆地看着,昨晚那个巧笑俏的兮的妙人儿哪里去了,他低下头去,想亲亲那两只红肿的眼睛,嘴巴触到是凉凉的,睁眼一看,妍禧已醒,手上拿着一块方巾,他亲在方巾下,慕容恪一把攥住方巾的手,柔声问:“禧儿,昨夜没睡好,是怪我没来相陪么?”说罢伸手去抱。

妍禧眼圈一红,叹道:“昨晚我是睡不着,只觉得这王府所有都是陌生了,便想了大半夜,还是想不出你是谁,王爷说你是我夫君便是我夫君,若突然又有一人跑了来,说他是我夫君,我是不是也让他抱着?”

慕容恪闻言一怔,从怀里取出圣旨给妍禧看,说:“你看,恪没骗你,你是我得了皇命娶回来的王妃!你是赵国的和欢公主!”

妍禧坐起身子拿圣旨念了一遍,问:“这李妍禧是我么?”

慕容恪点头,妍禧又说:“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你说我是赵国公主,便叫赵国的皇帝再写一道圣旨来,我便信了!”

慕容恪盯着妍禧看,他慢慢站起来,负手而立,面上平静似水,不见波澜,但语气却变了:“赵国的皇帝死了!”

“这个皇帝死了,不是还有其他皇帝?便叫其他皇帝写了来!”

慕容恪低头看着妍禧,生硬地说:“没有其他皇帝了,赵国没有了!”

“赵国没有了?谁灭了赵国?谁做了新皇帝!”

“赵国没有了!取代他的是魏国,皇帝是石……不……是冉……”慕容恪的眼睛紧紧盯着妍禧,他伸手将案桌上的一支红烛拿在手上,一使力,红烛竟被他揉成一团,跌在地上,慕容恪咬着牙迸出那个叫他恨透了的字,“闵……”

ps:哈,想哪里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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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不再是赵国了,赵国已经没有了!慕容恪没有欺骗妍禧,这两个月来,物是人非,天翻地覆,赵国真的变天了!

两个月前,石闵带了一万人突袭营口,把燕帝与慕容霸吓得逃回大棘城,慕容恪奉皇命从幽州赶回营口救驾,幽州因而成为空城一座,王远征轻易地将幽州取回囊中!

石闵从营口撤回幽州不久,李农从邺城传来消息,说石鉴正敛兵蠢蠢欲动,让石闵趁着夺回幽州立大功、得人心、有人望的时机快快回到邺城,大事可图!

石闵留下十几万人马,马上带着四十万精兵奔回邺城去!

这石鉴是石虎的儿子,排行老三,原先石虎没把他看在眼里,从来都不是世子的候选人,只能老老实实带带兵,在王府里当个闲王。

谁料石世这最没用的皇弟弟居然也当了皇帝,石世在位几个月,性情温和,软弱可欺,石鉴便生出谋逆纂权的野心,再加上有人调唆,说只要他有想法,北地燕人便助他一臂之力!石虎的儿子们只除了石世是个看透世事的异端,哪一个不是有着勃勃野心的?但凡手上有一点兵力,有一点支持,便冒出头来,奋不顾身,石鉴就是如此!

石鉴派人包围了太武殿,再只身握剑冲进太武殿,片言只语就将石世逼下皇帝宝座,只不想屁股还没坐热,皇宫的美人儿还不及细细看几个,石闵便领着大军滚滚回来了,还打着“除谋逆。靖国难”的旗号,立刻得到朝臣们的响应。

只听到风声,还没看到石闵的影子,石鉴就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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