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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白山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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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娴一看父亲的样子，就知道他又要心软了，叹了口气，“爹，这种事咱们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都别在这了，该忙什么就去忙吧，把东西预备了，或许能冲的过去。同仁堂里有几种药，对这个还有效，师父那里有，他应该会带来的。”安宫牛黄和至宝丹都对这毛病有效果，如今就看秦氏病的重不重了。
云松听了，就转身出去了，该是给云莲她们送信了。周氏还有方氏她们开始找寿衣，老爷子在那边说根本就没预备。“按说去年是闰月年大姐她们就该给准备啊，这咋还不预备呢？”淑珍听了，就嘟囔了一句。这里的风俗，老人活着的时候，就得做好了寿衣预备着，只是不用全齐，差一样，一般不是鞋就是枕头什么的。而且最好是闰月年里，女儿给做。这去年就是闰月年可是云莲她们那个也没说给做寿方氏想了一下，就说：“云枫，云桦，那寿材是不是也没有啊？”
两人点了点头，“爹和娘都好好的，那会想着做这些东西啊？”
“糊涂，去年爹病了，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先预备上？去我家，找小三，家里有好木头赶紧找木匠做了。要是用不着，可以吊起来放着，老人岁数大了，这些东西咋还能不预备呢？”方氏如今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秦氏已经这样了，以往的事就先放一放吧，先顾眼前。云桦听了，也赶紧出去了。
这时，门外一阵骚乱，原来是大郎和方昀来了。方昀一进屋玉娴就说：“师父，可能是中风了，我已经给放过血了不过，之前挪动过，恐怕会严重些。”
方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上面给老太太把脉。过了一会儿，就拿出银针来，在老太太身上扎了不少针。然后，又从随身带着的小箱子里拿出一盒药丸正是年前玉娴新拿出来的方子，至宝丹。“玉娴去弄点水来。”
玉娴出去端了碗水进来，云枫上前扶住秦氏。方昀使劲捏开老太太的嘴把药丸喂进去，然后给喂了点水。玉娴看见老太太的喉咙好像动了一下，知道她把药咽了。这还多亏了刚才方昀给施的针，要不然根本就喂不进去东西。“多亏你刚才给她放了血，现在看样子，能喂的进去药，就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以后的恢复，不容乐观。”方昀看了秦氏的样子，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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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掌柜的，只要能救活我娘，你说咋治就咋治，花多少钱都行。”云枫在一旁说道。终究是亲生的母亲，这母子天性，当儿子的能不揪心吗？
“我尽力吧，这盒药先给捞太太吃着，一会儿我再开张方子，慢慢治吧。”方昀把那盒至宝丹放到了老太太身边，然后又去给老爷子把脉。“老爷子这是伤心过度，倒是没啥大毛病，一会儿我给开个方子，吃一阵子药也就差不多了。”方昀收回手，然后站起来去写药方。写完之后，递给了大郎。“大郎，还是你骑马去镇上，把药抓来吧。”
大郎接过药方，直接就出去了。到了外面，飞身上马，直接往镇上跑去。
“老太太的病，先吃药观察七天吧，要是七天之内能醒过来，那就没事。要是醒不过来，我也真就没什么办法了。不过即便是醒过来，恐怕也得好一阵子不能动，以后得有人伺候着。”方昀对云枫说道。
云枫听了，知道母亲的病凶险的很，连大夫都没别的办法，那也只能等着看了。
“多谢方掌柜的，这么远，连累掌柜的跑一趟。我这就给你那药费和诊费。“说着就要回家拿银子。
“二叔，先别忙，这些不着急，等以后一块算也行。我师父那不是外人，晚一点没关系。爷奶这需要有人看着，你还是别离开了。”玉娴阻止他去拿钱，现在这种情况，总得有个儿身边才行。
方氏已经回家找布匹去了，老太太的寿衣没预备，这就得赶紧做了。从家里翻出来了能用的上的布，然后又出去找了几个相好的媳妇，大家一起开始做寿衣。这寿衣的数量上也是有讲究的，要求是单数，而且上衣要比裤裙多一些。方氏和村里的老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做五领三腰，就是五件上衣，三条裙裤。一群媳妇就在佟家赶制寿衣。
傍晚的时候，云莲几个都回来了，看见家里的情形就开始哭嚎了起来。云松看不过去，瞪了她们一眼，“哭什么哭？还没死人呢，在那嚎什么？这几天都在这看着。大夫说了，七之内，若是能醒过来，就没事，要是醒不过来，你们到那时候再哭也不晚。老人岁数也不小了，去年怎么就不知道把寿衣给预备了？哪次回来，就知道吃，就知道往家里划拉东西，咋别的都不想着？现在哭，显得你们有孝心？你们要真是孝顺，早都干嘛去了？”云松很少这样说话，不过这回真的是生气了。“好了，家里有米有面，园子里有菜，该去做饭的做饭，老爷子还没吃东西呢。一会儿还得熬药，都在这杵着干嘛？”回头又跟云枫说道：“好了，我先回去了，晚上你们受点累，勤看着点。这几日云桦领着做寿材，你就在这面盯着点。我那还有一大堆的活，我若有空，就过来替你一会儿。寿衣你大嫂已经领人做了，就不用你操心了。淑珍那孩子太小，你们两口子就得多费点心。”说着，云松领着玉娴和大郎就往外走。
“二叔，如果奶奶的呼吸一直这么平稳就没啥大事。要是你听着呼吸很粗，有点急，那就是不好，赶紧去找大夫。”临出屋前，玉娴有回头叮嘱了一番。
几个人回了佟家，曹瀚海和曹翰墨就问怎么样了，云松跟他们说了起来。曹瀚海叹了口气，“人啊，真是不能做什么坏事啊？他们贪了那些钱，又不肯对你们好，如今怎么样？还不是让那些钱给害了？”
“人家的儿子就当奴才用着，自己的娇生惯养，现在怎么着？还不是他那好儿子，偷了父母的钱，跑了，出去过好日子去了。这就是报应。“曹翰墨也忍不住说了几句。“云松，你是好样的，到现在还肯帮他们。这要是我，我恨不得在那看热闹。”
“二弟，别胡说，咱们云松是个厚道的，为人处事，就应该这样。要都是那种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天下就llL了。云松啊，做人不能太绝，要留有余地，你现在就是帮着，也不是看秦氏的面子，而是帮着你的那两个弟兄。你们是堂兄弟，血缘最近，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该帮。”曹翰海瞪了弟弟一眼，对于云松今天能伸手帮兄弟，而感到很高兴。如果在这个时候，云松不靠前，离的远远地，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不可交。
“大舅，云松知道，我连素不相识的人都能帮一把，咋能轮到自己的兄弟就不仲手呢。她奶再不好，可是云枫和云桦还是可以的，我不帮别人，也得帮着他俩。”云松憨厚的笑了一下。
春梅他们早就做好了饭菜，于是大家都过来吃饭。当然还有那些帮忙做寿衣的媳妇们，当地的规矩，这种事情都是要留人家吃饭的。
日子一天天的数着过，到了第五天的时候，秦氏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眼里没有一点神采，呆板的瞪着棚顶。
老爷子经过几日的调养，已经强很多了，能够坐在炕上，不过精神依旧是不好。云莲几个，一看见母亲醒了，都靠上前去，问这问那的。秦氏看见女儿，眼珠才活了一点，张开嘴，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啊啊的叫，嘴也有些歪了。她想抬起手去摸摸女儿，可是右手完全不听使唤，左手也只能抬起一点点。
老爷子一看秦氏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老太婆成了这个样子，自己的身子也完了，如今钱财全都没有了，老太太看病吃药，那样都得钱。可怎么办是好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好”女儿
玉娴这几天倒没少往老宅这边跑，她是学医的，一有什事请，玉妍就会把她叫去。
虽然没啥大用，可是也比这帮人强了些。所以秦氏醒了，玉妍又第一时间把玉娴找了过去。玉娴来到秦氏的跟前，给她检查了一下，就说到：“我奶现在已经没啥危险了，不过，还是得注意，不能受刺激。这种病最易复发，如果复发了，可就难说了。看这样子，再吃一段时间的药，应该左手能会动，右手是不敢说。说话或许能行，得再看看。以后要按时的给她翻翻身，别长了褥疮。这几天有可能会胃里出血什么的，这都是中风的并发症，没什么大事。勤给她换着衣服，大小便什么的，也得注意，她现在不会说，就得常看着点。”玉娴说了一下注意事项，这中风就是在前世，也是极为难治的病症，更何况是现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了，能活着已经是不错了。“奶奶身边最好别离人，等过一阵子稳定了，可以帮着她动动手脚什么的。反正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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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听了，在那一个劲的叹气。如今家里，哪还有钱看病啊？这老婆子吃药，也得不少钱呢。“老二，你看看把那十来亩地找人给卖掉吧。当初分家的时候，我没把地契给老大，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反正留着，我也种不了地了。你娘这吃药啥的，都得不少钱呢。”老爷子说着，就咳嗽了起来。他本来就有咳嗽的病根。如今一虚弱，果然就又咳嗽上了。
“爹，那地里都种的庄稼，现在卖了，太可惜。留着吧，我们帮你拾掇。钱你也先别着急，我们几个凑凑，应该能有娘吃药的钱。”云枫听了，赶紧劝老爷子。然后又对云莲她们说：“大姐。二姐，小妹，你们看咱家现在这样子，以往爹娘一没少帮衬你们，如今看看能不能凑点钱，给咱娘吃药。”
云枫的这句话还没等着说完，云莲和云荷就炸锅了“二弟，你说的这是啥呢？我们可是姑娘，出门子的姑娘。哪有再管家里的事的？你和云桦是儿子，这些理应当是你们管得，咋还找上我们了？”云莲一通抢白。云荷也在一旁附和着“可不是，我们这也在这五六天了，作为姑娘，我们做的也够了，既然娘醒了，那我们可得回家了。这大忙季节的，谁家没有点活啊？娘的药钱。你们哥俩看着办就是了，反正我是没有。”
“大姐，二姐。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哪回回来，爹娘不都给你们拿一些的东西？这些年，没少从家里划拉。咋的？娘这病了，钱也没了，你们就像不管了是吧。哪有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不拿出钱来，就得在这伺候着。想走，哪那么便宜你们？”云桦不干了。站起来。要跟她们好好说道说道。
老太太躺在炕上，听见了女儿们的话。也听到了云桦说的。想起来这些年，她没少给女儿填补东西银钱的。如今她病了。用钱吃药，女儿就这个样子。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就下来了。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有左手勉强抬起来，指着云莲他们，啊啊的叫着。
“娘，您也别怪我们，我们的日子也是艰难。刚才爹不是说要卖地么？那就卖了呗，反正你们也种不了，卖了钱就可以抓药吃药了。”云莲看母亲的样子，就说了这么几句。
玉娴在一旁听着，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秦氏这一辈子，疼女儿，把家里的好东西都给了女儿，如今怎么样？连点吃药的钱，他们都不肯出，一会要是闹僵起来，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她有点后悔今天来了，这种戏码，她可不爱看。于是转身往外走。
“玉娴，你别走，我问你，你爹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到你爹啊？爹娘都这样了，他那么有钱，咋就不说管管啊？”云莲看见玉娴要走，就把玉娴给拽住了。
玉娴心里这个火大啊，这都是啥人啊？自己不想出钱，却想讹他家。回头看向云莲：“大姑，奶奶这几天吃药的钱，都是我给垫上的，你还想要我爹这么样？光是这几天吃药，已经花了我二十多两银子了。那是你们的娘，可不是我爹的娘，凭什么还要让我爹出钱啊？你们不给老人预备寿衣，我娘找人连夜的赶工，把寿衣做出来。寿材没预备，把我家的好木头拿去做寿材。你们还想我家这么样啊？是不是得把我家人扒皮抽筋，喝血吃肉才算完啊？你们是亲生的儿女，自己不出钱想着问我爹一个侄子要钱，还真是有脸。
都给我一边去，哪个敢去找我爹，看我不让三哥打断她的腿。”玉娴气得够呛，也不管面前的是谁了。奶奶的，面对土匪她都没这么生气过。这哪里还是亲人啊？玉娴看向了炕上的老两口“爷奶，这就是你们养的好女儿。等用到她们了，一个个的往外推。这就是你们偏心的下场，儿子偷了钱跑掉，女儿只想往自己家划拉，不想帮着老人。看看吧。”说完，玉娴就走了，云莲想拦着，可是一想玉娴说的，也就不敢了，小三的厉害他们还是知道的。
老爷子在炕上也掉了眼泪，秦氏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眼泪不停。老两口这时才算真的后悔了，要是他们能对云松一家好点，如今哪里会是这个样子啊？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云松也不会不管他们的。“老婆子啊，咱们都错了。”
云枫和云桦在一边看到老人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不忍，都上前来劝。云芳也过来，从荷包里拿出来十两银子塞到老爷子手里。“爹，我也没有多少，这些是来之前，致远给我留着给你们看病的，先收着吧。地别卖，卖了你们往后吃啥啊？今年就让二哥三哥受点累，帮着收拾收拾，等明年把地佃出去，也够你们两个的吃喝了。咱这还得过日子啊，不能卖地，钱不够，再想想办法吧。”
旁边周氏也过来，拿出了有二三两银子“爹，这是我们的，不多，先用着。再咋说，也不能耽误了娘的病。不够再想办法吧。”这是她以前做针线什么的攒下的。
淑珍听说老太太醒了，就抱着骏礼过来了。看到这样子，也拿出了些银子来，大概和周氏的差不多，给了老爷子。“爹，不用上火，说不定什么时候，娘还能好呢？钱不够，大家慢慢想办法，别为了一些黑心的人在再伤自己的身子。”
“老三媳妇，你说啥呢？谁是黑心的？”云莲听了，就要上前来。被云枫和云桦扒拉一边去了。“你们快滚，就当是爹娘没养你们这两个女儿，就说你们黑心呢。赶紧滚，再不滚，拿大棒子把你们打出去。”云枫也不管那是自己的姐姐了，直接就下地要拎棍子。吓的云莲姐妹俩赶紧跑出去。
秦氏躺在炕上，发生了什么她都能听得到，可是就是说不了话。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就指着棚顶，一个劲的啊啊啊的叫唤。
云枫看秦氏一个劲的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看她的手微微指着天棚，眼睛也瞪着，就猜是不是天棚上有什么东西。就抬头往棚上瞅，这时候的房子，不过是在梁柁上铺了些板子，上面能放点东西。云枫找来凳子，想办法上了棚顶。发现上面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外，还有一个小点的箱子，就猜秦氏可能指的就是这个箱子。到跟前抱着箱子，然后递给了下面的云桦，然后自己再下去。
老爷子看到了那个箱子，就说：“那是你娘的嫁妆箱子，怎么会到那上面去了。”
众人一听是秦氏的嫁妆箱子，心里一喜，说不定里面还能有点什么。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匹极好的布料，底下有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几样一首饰，还有大概二十两银子。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有这些东西，还有刚才凑的那些，应该能够秦氏吃药的了。只要地能保住，就有老两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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