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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皇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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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的三清圣人佛陀菩萨,要不要吓死人啊!”神宇府一位讲师被惊得口不择言。

    的确是吓死人!

    若是单讲熹微,虽然惊人还不吓人,毕竟天下间炼神臻至熹微者,虽凤毛麟角,但明面上还是有那么些位小神仙。

    若是再讲洞烛,虽然有点吓人但还不会吓死人,毕竟“天地一曲白河愁,人间九朵巨梅仙”,两位陆地神仙,一位自困死关,一位幽居翰海,虽然多年不显踪影,但起码让人知道江湖中还有这两条龙蟒。

    可是讲到光咫,就要吓死人了!人间岂有天人?这书院小夫子,若讲了光咫,岂不就是人间天人!

    小夫子一言惊吓了所有人,当然也吓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矮壮汉子和妖冶女子。

    辛巳娘从自家二哥的怀里抬起头,抬头看着兄长的牛鼻子,担心道,“二哥,他果然到了光咫?那咱俩岂不是下酒小菜?”

    矮壮汉子瞪圆牛眼,望了望台上的小夫子,断言道,“不可能,他那气血不足的小身板,俺不信!”

    不只矮壮汉子不信,连书院里的自家人都既惊且疑。刁一扶了扶头上的高冠,法令纹陷得更深。白少咸翻了翻大片的眼白,胎纹皱得更紧。连伫立在讲台右侧的小草和尚,都捻了捻下山前老和尚赐下的佛珠,心想,“瞎子这次吹大了!”

    不管台下众人的惊吓与猜疑,幕布后的小夫子沉静依然。

    “这是一张幕布,幕后一只蜡烛,你们在幕前看到了什么?”小夫子问台下众人。

    “朦胧的火光”

    “清晰的人影”

    听到台下众人的应答,小夫子微微一笑,抬手将烛火扇灭,又问道,“这是一张幕布,幕后没有蜡烛,你们在幕前看到了什么?”

    “只有幕布吧?”

    “是啊!只有幕布!”

    台下传来稀疏不解的回答,小夫子从袖中掏出火石,又点燃了蜡烛,于是朦胧的火光和清晰的人影又出现的幕布上,然后他下结论道,“这就是熹微!”

    众人满然困惑间,小夫子点破玄机。

    “只因幕布后面点起了烛火,你们才能在幕前看到人影。类似于此,天地间亦有张大幕横亘,幕前的东西看得清,幕后的东西瞧不见。只有在幕后点起一盏烛火,虽然微弱,却也能够借此观察到幕后的光影。而这盏微弱的烛火,就是熹微!找到了蜡烛,便是找到了熹微;点燃了蜡烛,便是达到了熹微;看清了人影,便是堪破了熹微。所以,恭喜大家,皆已经熹微了”

    小夫子话了,也不理台下众人,或深思,或不解。自顾自地拿起靠在墙角的竹竿,轻轻前伸,竹竿的前端便在幕布上捅出个小窟窿。从幕布上抽回竹竿,反身敲了敲讲板,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来。小夫子又说道,“刚才熹微,现在洞烛!”

    台下众人抬头望去,透过幕布上的小窟窿,恰好可以看见幕布后面燃烧跳动的烛火。

    “借烛火之熹微,可见未知之光影,但是已知与未知,熟识与陌生之间,还是隔着一重大幕。与其望影猜型,不如破壁偷光,洞若观火,如此,一目了然。再次恭喜诸位,已然洞烛!”

    台下有天资聪颖者,已经觉得有灵光一闪。

    这时,小夫子从幕布后面逐渐向幕布走去,步伐均匀,声音清越。

    “隔洞观火,虽然可见光亮,但眼界未免狭隘。只有一步步,一步步艰难地走近幕布,伸出手,或撑开手掌,或攥起拳头,将幕布打破!”

    “呲喇~”布昂撕裂的声音想起,小夫子已经撕开了幕布。站在台前,抖抖自己的一习青衫,接着说,“幕布破了,不但天地了然于胸,而且幕后的烛光也近在咫尺!”说完,让开身子,身后的烛火将这片讲台照得光明。

    小夫子这时才坐稳讲席,端起惜朝备好供他润喉的清茶,一饮而尽。

    台下一位学子怯怯地问,“小夫子,我们这是又光咫了?”

    小夫子被他的憨傻逗乐了,呵呵笑道,“嗯,你光咫了!”

    熹微,洞烛,光咫,被小夫子以这种浅显近似戏谑的方式讲授出来,令人啼笑皆非,但却发人深省。

    “小夫子讲的是武道?”丑虎抬头问刁一

    “小夫子讲的是兵法吧!为将者,不是就要察人不察,察己不察,千般巨细,了然于心?”千钰侧身问千祈

    “小夫子讲的好像是破心障?”琼子耳语问七月

    “小师弟,师尊讲的是什么?”戚满福擦汗问孙平山,随后才想到自家师弟从来不言不语,只好自己嘀嘀咕咕。

    “二哥,什么门道?”妖冶女子蹙眉问矮壮汉子。

    矮壮汉子却未答言,而是轻轻推开辛巳娘,长身而起,粗壮的身躯在无人站立的大殿内上,格外醒目。

    他还是瓮声瓮气,但声音却像闷雷滚过大殿,

    “莽夫文丑,讨教小夫子!”

    还在回味刚才课授的众人,皆被惊醒。

    刁一皱眉,又低语,“不简单!”

    白少咸脊背微弓,似扭腰出匣的猛虎。

    气氛凝重,但却无人声援,书院之人岂会担心小夫子?而且此人点名讨教,小夫子还未搭言,台下的学生更不敢逾矩。只好望着台上依然沉静的小夫子,静待下文。

    孟一苇正端着茶杯,也不禁皱了皱眉,心道,“还真是来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以如此堂皇的方式,令他不免吃了一惊,而且来人貌似级别不低啊!

    放下茶杯,孟一苇也长身而立,甚至拱手为礼,只是声音清冷。

    众人听得小夫子遥遥问道,

    “小神仙,何处来?”
第二十九章 吾乃凡人;你是神仙
    readx;翼阳城的冬日虽然不及朔方原上风刀割骨,但毕竟是北国兖州,暖阳当空下仍不乏冷冽。前几日迎来初雪,镜泊湖畔银装素裹,唯有那一泊湖水,倒影着天上的行云飞鸟,像是存在另外一个世界。

    天气还没冷到冰封湖面,但是靠近岸边的一圈还是凝结出薄薄冰壳,轻轻一敲,便会碎得晶莹。

    “吱吱~呀呀~”一叶小舟从南岸划了出来,船头凿开冰面,从船尾裂开一路犬牙交错。孟一苇捂嘴呵气暖了暖手,继续向湖心划去。

    “小夫子这是又闹哪班啊?”秦伯集敞怀披着张羊裘,望着冷湖上的孤舟,问向身边换上了白僧袍的小草和尚。

    “当然是赴约!”小草和尚回答的云淡风轻,但用力合十的双手也难掩一丝庄重。

    “赴约?邀约的那位可是位武道小神仙啊!小夫子的‘熹微’是讲出来,人家的‘熹微’可是练出来的,怎么打?”秦伯集有些着急。

    “不知,但师尊何曾做过无谓之事?或者说,他有意作为之时,有何不可为?记忆中是没有啊!”小和尚侧脸眉角轻挑,似是反问秦莽夫,又似是自问自答。

    “呃……”秦伯集一窒,觉得似乎在理,但是小夫子毕竟不曾修习武道,以凡人之躯对抗神仙之能,何解?老秦抓破脑袋也想不到!

    和秦伯集一样矛盾的人不在少数,小夫子平时的所言所行、所讲所授、所修所念都是些“惊世骇俗”的玩意儿,书院众人在见怪不怪之余也就生出些莫名的底气:嘿!那是我们的小夫子啊!

    可是武道小神仙岂是大路货?否则又怎能配得上神仙“二字”?传闻中,某某真人一指断江,某某豪客入海斩蛟,或者某某剑神一式破千甲,虽然真真假假,可也都是武道入圣者的威名。

    武道入圣者,体可“拨象”,气入“涵虚”,神破“熹微”,是为小神仙。不同于道家大真人旨在浮沉出世求长生,也不同于佛门大金刚一心避居山门觅极乐,以武入圣的大泽龙蟒,煞意绕体,戾气萦胸,讲究的是杀生行乐。

    今日书院小夫子会战江湖小神仙,镜泊湖沿岸人影绰绰,书院后街临湖的那些小楼包厢,也早就被预定一空,此时都打开了南窗,正对着缓缓滑行的那篇孤舟。

    “是不是有点太出风头了?”孟一苇心想着,手上便放开了木浆,抬起眼角将各位“看官”的表情瞧得清清楚楚。有兴奋地嗑着瓜子的娇憨少女,有沉吟着品着香茗的锦袍文士,有不羁地灌着酒坛的江湖豪客,有静默着眯眼小憩的雍容老妪,当然,书院的熟人也不少,书生三俩一伙,武生四五小聚,自己的那三个便宜弟子似乎也早早的便来候着了。

    此时,有些徐徐北风,推着停浆的小舟继续向着湖心慢慢飘去,孟一苇撑着竹竿站起了身子,竹竿下头点着船底,上头指着天穹。

    “来了!”站在湖边的白少咸皱了皱鼻子,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儿的老虎,向身后低沉一声。白七月顿时来了精神,拉着琼子兴奋地踮脚张望。风铃儿则咋咋呼呼地安慰着攥紧衣角的惜朝,“等着瞧,咱家公子打哭那个闷声闷气的丑神仙!”

    “咚…锵…”,像是重锤砸在皮鼓,又如剑刃擦过铜鞘,厚重中带着刺耳的长鸣。只见一个雄壮至极的身影,踩着北岸的薄薄冰壳向湖心走来,落脚就是鼓响,抬脚就是剑鸣,可走过的冰壳上却没有一丝裂痕。来人渐渐走到冰壳边缘,此处离湖心还有不短的距离。望了望已经静待湖心的小舟,他左脚向下碾了碾,又向前推了推,脚下的冰壳便碎成了巴掌大小的冰片,然后一路前移,第一片还停在脚下,最前一片已飘到了湖心,冰片停稳,他便不再耽搁,抬脚踏上了这条浮冰小路。

    “小夫子,俺来了!”踩在冰片上,后来的大汉拱拱手,对自己迟到竟有些赧然。

    “无妨!”孟一苇了然地摆摆手,问道,“你叫文丑?”

    “对,俺叫文丑。”

    “‘子丑寅卯’的‘丑’?”

    “呃…”大汉皱眉迟疑

    “我知道了!”孟一苇点点头,又缓缓说道,“你是第一个,哦,不,是第二个,第一个还在养伤吧?”

    大汉脚下的冰片陡然下降了几寸,湖水浸湿了他的鞋面。沉默许久,大汉瓮声道,“这次来,只是来讨教!”说完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嗯,只是讨教,这次俺说了算!”

    孟一苇对这位小神仙的憨厚有些诧异,眼角的冷冽温和了几分,声音也欢快了些,还带着几分戏谑,“哦?那好啊!开始吧!”

    “请小夫子先动手,要不俺不知道怎么打?”大汉呛出了一句,让孟一苇着实有些尴尬,也是啊,对面的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小神仙,自己这具**凡躯还真像是湖上的这片薄冰啊!

    自嘲归自嘲,这场因果还得接着,解着,不然拖着,烦着,更令人糟心。孟一苇抬起竹竿,将竹竿的下端伸出船舷,浸到湖水里,然后真正地闭紧了双眼。

    “嗡…”像是天神波动了琴弦,以浸入到湖水中的竹竿为圆心,一圈圈震荡像四周发散开去。震荡在湖水中形成了有形的涟漪,起伏着神仙的冰路,颠簸着凡人的孤舟。震荡在空气中生成了无形的气流,吹散了湖上的晨雾,抖落了岸上的露珠。

    心岛之上,孟小花翘着二郎腿,正嘚瑟至极地吞吐着烟雾,突然身体一颤,眉头顿时皱紧,闭眼静默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好小子,这你都学会了!”

    晨钟下的白发老妪,暮鼓下的白眉老头,此时却都无奈的摇摇头,“净是些变态!”

    此时,镜泊湖上,震荡过后,风平浪静,文丑还是稳稳地站在浮动的冰片上,但心底却是一片骇然。他感觉脚下的湖水像是有了生命,水滴在旋转,在凝聚,在沸腾。无形之水此时有了形状,一亿滴湖水聚成千万破甲箭,一亿滴湖水化成百万穿云戟,一亿滴湖水凝作十万铁角马,一亿滴湖水变成万架巨辕车,这不再是一片平湖,而是一处杀气盈野的战场。

    湖边的看客都有些莫名其妙,一个是大名鼎鼎的书院小夫子,另一个是超凡入圣的江湖小神仙,一个站在湖上,一个立在舟上,不言不语,不打不动,干嘛呢?

    秦伯集虽然未入一品,但凭借独创的观气之法也看出些门道,他迟疑地问身边的小和尚,“这是木灵神?”

    小和尚盯着湖心孤舟上那笔直瘦削的身影,一会儿才叹气般的说道,“应该叫作水灵神吧!这瞎子…我的师尊啊!”听完小和尚的话,秦伯集呐呐不能言语。

    “公子在做什么?和那个丑什么的面对面站着,比谁站得久吗?”风铃儿不解地嘀咕着,被惜朝拧了下手背。

    “病猫儿,什么情况?”七月也小声问着白少咸

    丑虎嗅嗅空气,“具体不知道,但是好大的杀气!”

    “谁的杀气?”琼子好奇

    “小夫子的杀气!”梅圆圆接过话头,“记得小夫子的那句话吗?”

    “哪句?哪句?”尾叶赶紧凑个热闹

    “就是那句‘众武万敌一,独武一敌万’啊!”

    听到这句话,但凭白少咸冷漠如斯,也不禁耸然动容。

    众人选在湖边一座小丘的南麓,这地儿视野开阔,可以瞭望整块湖面,正是观战的好去处。

    后面的小丘顶上站着个古服高冠的持剑男子,此时正要转身离去。“命我来给小夫子掠阵?师尊这不是多此一举嘛!湖上的那两位,谁是凡人,谁是神仙,还真说不准呢?”

    湖心处,文丑踩碎浮冰,后退十丈,才稳住身形,似惊骇似迟疑地问道,“天人?”

    孟一苇还是静立孤舟,只是将竹竿向水下又插下几寸,回道,“我乃凡人,你才是神仙!”说完,破甲箭,穿云戟,铁角马,巨辕车,从湖面之下狰狞而出。
第三十章 天地人神鬼
    readx;不知何时,湖上的雾气浓了起来,开始时还如青烟袅袅般缭绕,一会儿便稠得像兑了马奶的烈酒,连天上的那轮冬日都变成了蜡封的烛火,隐隐约约,似要熄灭。

    “阴神毕竟是阴神,体魄与精气全是凡人之属,纵使神识磅礴,可还是不能露于这煌煌人间啊!”临湖的小楼里,老妇人将枯槁的左手伸出窗外近乎粘稠的雾气里,带回来一片水珠。

    旁边的一位妖媚女子赶紧捧上丝巾手帕,老妇人沾了沾手上的水汽,又递还给她。平时眉眼间百万风情的辛巳娘,此时低眉顺眼,忒是温良。

    辛巳娘刚想再献殷勤,给老妇人暖杯奉茶,身后一声冷哼吓得她一个哆嗦。

    原来房间里还立着位中年人,头上紫发,颌下紫须,嘴角的胡子则只有长长的两绺,随着鼻尖呼出的气流摆动,像是蜿蜒的龙须。他左眼似阖似开,右眼则竖着褐色的瞳仁,盯着窗外的氤氲,鄙夷的冷哼道,“阴邪!”

    只一句便吓得辛巳娘花容失色,中年人左眼开阖间瞄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子,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六姑娘,到阿母这来。”老妇人倒是和蔼,将吓坏的女娃娃唤到身后,这才苛责地看向中年人,“卷起你的胡子,六姑娘对你怕得很,平时也不顾及着她,在阿母面前耍威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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