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雷女军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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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会很失望？

*

碧妖听着门外的响动，是大内骑士，与硬要硬闯的三皇子在拼杀，陈钩是否又在观望？

陈钩他究竟是恨，还是不恨？

他一直在用什么心态和观之蝶交往？

他用什么心态少年猖狂，逼国君把他赶出皇宫。

他又是用什么心态去面对宫外的世界？

是不是狱林对他……其实也是仙境……

一直被抛弃，利用，厌恶的他，听到自己的告白，究竟……又是以什么心态接受？

厮杀渐渐静抑，一股焦臭味弥漫。

碧妖看着房间内满地鲜血，终于明白自己是什么下场。

国君神经也崩了起来！他本想调动飞甲军，可是却没有机会，如今外面不管是哪一方人进来，自己都没有好下场！

他终于抛弃尊严，跪在碧妖面前！

“武爵爷！朕……我……求求你！眼下只有你能出去调集飞甲军来救驾！我保证！！只要你救我，你就是陈国最尊贵的人！我发誓！！”

他威仪不在，屈服于碧妖的雷电之下。

碧妖笑了笑，他还没有看出，除了雷电，她早已是个空架子。

国君见她不说话，以为有机会，连忙继续劝说，

“爵爷，爵爷！你想想，明明陈钩要杀你，要你来背黑锅，你为什么还要为他效命？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国君啊！

我可以让位给你啊！你就是陈国最高的存在，名正言顺！”

他为了活下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碧妖被他提醒，哪怕身体已经要垮了，心里的怒火还是不能停息。

是的，他可怜，他忍辱负重，他信任自己，可是这一切不能掩盖他的利用！

我碧妖，那么努力，那般痴情，那样辅助，却还是不能让他回心转意……

我不甘心……！

我愤怒！！

我……

其实是伤心……

他利用自己摆平明面上的一切，利用自己杀了国君背负骂名，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自己推上祭台，传承自己的力量，燃烧自己的灵魂以平息百信的愤怒……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不管她如何努力都不能左右他，

江山啊……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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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篇，陈钩　落子无悔

……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不管她如何努力都不能左右他，江山啊……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最悲哀的，

是她知道一切，却还是不能反抗的按照他的轨迹走。

固执也好，执着也好，不甘心也好，都是因为……

彭！门被撞开，无数人，包括几位将军，包括穆辽，立惑，还有陈钩……

他们一拥而入，将碧妖和国君团团包围。

国君看到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人，竟然不由自主的靠近碧妖。

“武……武爵爷……”

他悲戚的叫了一声，见碧妖无动于衷，一颗心渐渐沉底。

陈钩看到碧妖一脸悲苍，慢慢笑了，一如以前的温润如玉，一笑就是春暖花开，可是他的笑容有些苦涩，清冷的开口，

“如此……你是不是也厌恶我了？这般恶心脏乱的身子，这般污秽的手……还牵过你……”

碧妖摇头，碧绿的眼眸渐渐沁润，却亮得惊人，“……我的身子也尽是鲜血，你也是抱过的。”

“你什么都知道了……”

“都知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们彼此，旁若无人的问答，一个温润，一个哽咽，旁人很诧异的，都没有开口。

果然，爱情里，永远还是女人最受伤。

碧妖苦笑开来，一身血迹被点燃了一般，红的像火！

她认为她应该生气，应该怒不可遏的指责他！征讨他！

可是真的看到他……

又如何恨得起来？

一切……只是她自愿的义无反顾罢了。

“其实……你的一切布局我都知道。”她淡漠的开口，对自身很无奈，“可是我还是按照你想的走。”

“你太固执了。”陈钩叹息，“聪明，又执着的可怕。”

碧妖笑，“我信你这一次不是真的想赶尽杀绝，是别人在挑拨。”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互相绝对信任的不是吗。”

“是的……从不怀疑。”

“……我也是。”

“只是……呵，在你心里，大概复仇，江山，就是最重要的，对吗？”

突然，她突然落下一滴泪来，在他惊慌，措手不及时追问，“……难道……我，就不重要吗？”……我……不重要吗？

陈钩大骇！倾身朝碧妖扑过来！

碧妖咬唇，后退几步，逼近国君！

国君这才从悔恨低迷的心态中惊醒，转眼！人已经落在了碧妖手中！

风息高高的撕开她发，如鬼魅一般飞扬！

沉着的怒火，以及断裂的感情砸碎了她的心，她眼里决绝，绝望！绿色的眸子终于点点灰暗，

“……如此！我将为你走上最后一步！”

从此，你我了断吧……

嗤——血洒遍地，溅了陈钩一身，在他伸手却没抓到人的失落之中……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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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篇，陈钩　牢狱

国君死，葬于皇陵，举国同悲，全国三日内家家户户缟素披麻，不可见红，一代君王陨落，久安古历终结。

三皇子与武爵爷勾结逼宫未果，三皇子身死，大内骑士营对抗叛乱为国捐躯，允乐王爷与七殿下治乱有功。

朝堂为立新帝纷争，七殿下得邻国饶太子支持，一场动乱，堪堪夺得头角。

次日，殿下与允乐王爷彻夜长谈，立下协议，允乐王愿兵权充半，退位于独子，后，不知去向。

大皇子提出异议，夜遭意外，坠楼身亡。

六皇子被擒，原与三皇子私交甚密。

七殿下陈钩毫无意外的成为最大的赢家，此次动乱，所有的皇子死的死入狱的入狱失踪的失踪，龙生九子，独剩一苗。

有不为君王的誓言在先，平乱只为护国为由，陈钩屡次推脱，奈何唯独有他能当此大任，在百官联名上奏，邻国上文告请之，万民祈愿之下，陈钩毫无意外无可奈何的于国君下葬前登基。

尊皇后为太后，入国寺祈福，不理世事。

陈钩追封前国君为礼孝君，改纪元为丰饶。

丰饶年第一月第十日，为叛乱头目之一，碧妖，将被推向祭祀台，以燃烧其体，为国开运！

书上不过浅浅几笔，可是见识了那场动乱的人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大内骑士营数百人无一幸免，三皇子手中那只属于母妃的军队被屠，七殿下与允乐王交战，双方死伤，包括皇后护卫队……

总之，整整三天，皇宫厮杀不断，血流成河，正值雨季，从宫内流出来的水都是淡淡红色，引入护城河中腥气漫天。

宫外也是不平静，三皇子的党羽皆以叛乱入狱，其他站从了队的官员不少因为一些小事被抄，哭声震天，暴雨不可湮灭。

碧妖窝在牢里，心里默默的想，至少死了三万人吧……

朝内，宫廷换血，朝外，殃及池鱼。

陈钩从不是轻信他人之人，虽然不知道他如何暗中抽换了国君的羽翼，又和陈彦做了什么交易，可是他终究是最后的赢家不是吗？

碧妖一直都在想，

她存在于此的意义。

是否，她的存在，是因为陈钩的存在而存在。

漆黑的地牢不似其他隔间那般潮湿，相反，作为庆国祭祀的祭品，她的牢狱十分干净干燥，只是无风无光。

一阵喧闹唾骂声近来又远去，坐在黑暗中的某人微微叹息，又是谁家锒铛入狱，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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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篇，陈钩　来访

一阵喧闹唾骂声近来又远去，坐在黑暗中的某人微微叹息，又是谁家锒铛入狱，株连九族。

“吃饭了！”侍卒打开一个小隔间，推进来一碗米饭，又重重合上，饭上覆盖着青菜和肉块，尽管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是这些底层侍卫仍旧不敢怠慢。

里面的人啊……曾经是现在国君差点就要成婚的夫人呢！

谁知道他做了国君之后会不会对昔日情人留有旧情？

碧妖经脉俱毁，血杀国君当日就该死去的人因为陈钩的药，苟延残喘到今日。

她挡下宇字高手的自爆，早就是该死之人，可是她如今还是清晰的记得，杀了陈铩倒下的那一刻，分明瞧见了陈钩眼中的懊悔。

哧——笑话！陈钩怎么会懊悔？

他是不是怪罪自己不爱惜这副身子？可以延续他生命，传承他力量的身子？

她拿起米饭，苍白的手指夹着筷子，使不上力，艰难的往嘴里扒了一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想死，可是她明知道自己就快死了，或许今晚，或许明天，可是心底总是有一团火苗不肯熄灭，执着不甘，疯狂的要再见他一面。

恨吧？

恨的心肺都疼了……她不甘心，哪怕此刻已经撞的头破血流仍是不甘心。

她恨他，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恨他，

恨他……

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突然刺入的光亮晃花了她的眼，樱仟立惑就那么站着，邪魅的蓝色眸子，金色的发，乖张之极的讽刺笑容。

看到碧妖现在的模样，他很开心的笑了，有什么比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人，萎缩在黑暗的角落吃着破碗承装的冷饭更让人觉得讽刺的了！

瞧瞧，那苍白萎靡的小脸，真的是昔日绝世风华的女子吗？

“哈哈！我的爵爷！牢饭好吃吗？！”他大笑，笑得极其夸张，前俯后仰，明晃晃的大眼写满了嘲讽，讽刺她的无知，自不量力。

碧妖茫然的端坐碗，心里是失望的，接触到光线，四肢百骸无处不疼。

可是除了陈钩，谁能让她失措？！

“樱仟公子，呵，……咳咳！或许……或许我该称呼您为樱仟伯爵了吧？”

尽管脸色不佳，气息弭乱，坐在冰冷的土地上，可是属于贵族的气度不减，很淡然的放下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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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篇，陈钩　人心的掌控

尽管脸色不佳，身处牢狱，可是属于贵族的气度不减，很淡然的放下了碗。

樱仟立惑狂妄的翘起腿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垂着眼睑看向她很好心的纠正，“爵爷，你错了，我现在是公爵！”

碧妖不可置否，对她来说都差不多，尽管现在极其虚弱，可是在讨厌她的人的面前，她不会掉了一丝气势，她同样嗤笑的看着立惑，“以前就听人说立惑公子好男风，我本不信……咳……呵呵，现在看来……你早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爬上陈钩的床了，对吗？”

樱仟立惑闻言大怒，可是越是生气他笑的越灿烂，“呀！你嫉妒了吗？好像你数次努力都没有成功呢……”

不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讽刺，碧妖冷下脸来，“如今，你是来炫耀的吗？”

“不……”他摇起一根手指，笑得邪恶，“我……只是好心来告诉你真相！至少……让你做一个明白鬼不是？”

碧妖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真相么。”

“当然！”他蓝色的眼眸转啊转，如得了腥的猫，嘻笑问，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世间强者无数，为什么偏偏是你作为祭品吗……？”

碧妖不言，冷冷的望着他。

牢里的气温本来就低，此刻越发冷冻起来。

静下来，几乎能听到排水口的叮咚声。

“作为祭品……”

“其实只要心甘情愿就好了……”

他凉凉的声音配着难得严肃的神情，说出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却该死的真实。

“这种传承力量的行为本身就是逆天的，其中关系的两个人，如祭品有一丝不愿，祭祀失败，两人皆死！”

“而你，不仅力量强横，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甘心情愿，为他而死的人！”

樱仟立惑有些嫉妒，唯有她一个。

看着他阴沉严谨的表情，碧妖嗤笑一声。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的命和他自己的命比起来……他最终选择了自己是吗？”

“可你现在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呢？……是想我伤心，还是怕我不愿意为他死了……提醒我？”

她咳了几声，声音渐小，气若游丝，可是其中的哀愁声，声声冷弃。

“是！就是提醒你！”他一身戾气，俊容扭曲，“乖乖去死吧！不要有别的不该有的想法！”

恶狠狠的警告着，其实并不担心。

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她明白，在那个人心里，她根本算不了什么罢了……

他看到碧妖没再说话，也明白目的达到，邪邪一笑便准备离开。

“……陈钩最成功的，无非就是对人心掌控的太好……”

樱仟立惑背脊一僵，堪堪停住脚步。

碧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对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字感叹，“何须得意……我的今天，咳咳……不过，是你的明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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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篇，陈钩　烧死她！！

樱仟立惑背脊一僵，堪堪停住脚步。

碧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对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字感叹，“何须得意……？我的今天，咳咳……不过，是你的明天罢了……”

立惑置气，捏了捏拳头，表示不屑的哼了一声，甩手离去，铁门隔断，牢内陷入黑暗。

在牢里这十日，他不曾来。

望眼欲穿也好，愁肠寸断也罢，有些情绪如生命一般一分一分流失，终究熬过。

是日……

国玺打开祭台，他身着明黄高高在上，碧妖套着锁链绑在祭台之上，血迹斑斑的身子不曾换洗，狼狈不堪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黎明百姓愤慨激昂的围在祭台四周，等待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死亡！

天气太阴沉，飘着绵绵细雨，碧妖明白，她的身体绝对撑不过今天了，这样说来……陈钩给了她活着的最大期限。

陈钩所练禁咒，若遭到反噬，必死无疑。

她睁大眼睛想去看看那九五至尊，可惜不管她怎样努力，眼前都是朦朦胧胧一片……酸涩得很！

四周很吵，听到大概是在唾骂她。

观之蝶穿着正式的国师白袍，这是她第二次见这个女人，第一次她要嫁给陈钩，风华无二，第二次她要为陈钩而死，残破不堪！

陈钩对外宣布这是开国起运的一场普通祭祀，可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是在为陈钩续命！

她捏紧手里的法师杖，只有这一次，她只有一次祈福和传承的能力，这次之后，她将是普通的占星术师，不过陈钩说过，今日过后，她将是皇后！

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杀了她！杀了她！！”百姓奋起激扬的喧闹，呼声一波一波！

不少人受到这次动乱的影响，死了不少人，那些在官员贵族家做家丁侍女的，统统没能逃过这场厄运！死去的人已死，活着的人将这怨恨，全全恨在了她身上！

事实，是成功者的声音，他说谁的罪，就是谁的罪。

陈钩斜倚着龙椅，他的神色并不好看，大多是因为血咒的缘故，他失去的血都补不回来，这次大战，他伤了元神，失血过多常常晕眩。

此时，他也是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可惜，看不清……

濛濛细雨，如丝如絮。

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一道天险！越拉越远……

樱仟立惑坐在他下座，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将一丝力量包裹在声音里，他开口了。

“肃静——”

人们情绪亢奋，确也在他暗含威压的声音下渐渐安静下来。

金色的发在这个天气也失去亮泽，他妖冶柔媚的脸，在这个难得庄重的日子变得硬朗起来。

底下的人无不穿着白衣，有的在头顶上还绑着孝带！

一场动乱，不仅皇族元气大伤，他们这些平民更是！

怨，无处可发。

“奉天承运——

感，礼孝君王陨落，动乱三天，血流不止，天可悲怜。”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