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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与安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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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个东西。老婆再不好,也是直系亲属了,即便是离婚也比咒她死强啊!何况老婆实在是说不出有什么不好。
以前通常是下了班就回家上网,等吃现成的。老婆临走前,忙活到大半夜,做了一冰箱的菜,还按先吃后吃的顺序排好、贴上标签,满足地叹口气自我欣赏着,说:〃至少能管十天的,你就只受二十天的罪。〃呸!总共就享三十天的福,还被她克扣去十天。
不理她,自己出门找食去!
楼对面一排小饭馆,随手推开一扇门都有半老徐娘涂脂抹粉难看得像老鸨一样迎上来,堆着媚笑打招呼:〃老板,搞两个小菜?〃他怎么听都像电影里的〃客官,这里的姑娘可标致啦!翠花,上酒!〃
他点了一荤一素一冷盘,一盏汤,一包烟和一瓶啤酒。
这季节正是啤酒抢滩的时候,弹丸小店里居然站了一窝推销不同品牌啤酒的小姐,一色的短裙盖不住裤衩,身披绶带,就他这一瓶啤酒的生意都快打破头了。真是百样米养百样人,一瓶啤酒提成不过毛把,都能如此卖力,可见生活没他过的那么简单。他要的啤酒叫〃零点〃,以前没喝过。不过,在他眼里,有酒就是享受的标志。至于是XO还是二锅头,没什么区别。区别还是有的。零点小姐在推销那瓶毛把利润的啤酒的同时,顺便也推销了一下她那肉奶奶的大腿,就差贴着他的根了。他觉得都有些肌肤之亲的嫌疑了,不买过意不去。这酒要是改叫〃三点〃或是〃十三点〃什么的,大概都会比零点有卖点。
老婆从眼前消失了,没人跟在后面嘀咕……臭袜子丢筐里,衣服挂架子上。不过他还是一如平常地遵守了规矩。边找衣筐边骂自己没出息。好不容易自由了,干嘛不把袜子扔床上享受一下?试着扔了,发现连自己都受不了那股味儿。多年的家庭生活,好像已经使他习惯了整洁。
打开电脑上网,打牌。真畅快,想打到几点就几点,没老婆在耳根催,〃还不睡?〃边打牌边抽烟,使劲抽。想以前,抽烟是见不得光的,得躲阳台上、厕所里抽。这晚杀到天昏地暗,中途输急了还找来了网管,投诉对家作弊,一夜下来没赢反丢了十几分。抬眼看表,得赶紧睡了,明儿还要上班呢!
几天一过,总体感觉还是无聊。黄色图片一律裸着,A级电影一样叫着。以前梦想老婆不在了可以不必像老鼠偷花生一样掖着藏着了。梦想成真了,才发现原来这乐趣根本不在敞开了看小电影上,却是偷偷摸摸做贼上:反锁了门,边看边听门口的脚步,还后备几个正儿八经的新闻网站以备不时之需,必要时来个屏幕保护。看了黄片也急,老婆不在,连个泻火的地方都没了。唉!吃片维生素。老婆在家的时候,总适时地端杯水,硬塞片VC什么的。好像好几天没吃绿色的东西了呢!
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去PUB泡个妞吧,天知地不知,我知老婆不知。别辜负了这三十天的春光,一生能有几回啊!
手里提着他的猎装,直奔三里屯就去了。他选的这家PUB,叫〃深蓝〃,DEEPBLUE。他走进去是因为这名字好像是一机器人的名字,下棋把〃怕挖懦夫〃给下得快背过气去的那个机器人的名字。而且,深蓝好像有忧郁的含义。这是他给自己的借口……我是因为想老婆想得忧郁了才不轨的呀!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由此可见,犯错误得趁年轻啊!
一进门他就瞄上她了。真够艳的!一头染得像板栗一样的头发蓬松在后背,像俞小凡一样妖艳。他就喜欢那气质,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女人也得分长相的,不同的功用得不同的长相。老婆就得周正,不施粉黛;即便施,那也得巧夺天工,淡到看不出来;与这名称搭配的打扮就是工作装,淑女装,围裙,平跟皮鞋。情人就得艳荡(这个艳荡可不是雁荡山的雁荡),她得是嘴唇性感到像元宝,抹着DARK RED的口红,睡裙下滑不溜手,一丝不挂,没事老端着酒杯凭窗眺望,装酷扮靓的那种。这女人就是这种。
他走过去搭讪。〃小姐寂寞么,要人陪么?〃那是80年代初的低劣手法。〃给这位小姐一杯血腥玛丽,给我一杯白兰地。〃这是90年代的流行方式。现在都过了米来年了,新世纪都开始了,新时代要有新概念。
他掏出家乐福的会员卡,在她眼前晃一下,说:〃FBI。你被捕了。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你所有的言论将被作为呈堂证供。〃她毫无惊异之色地冷瞟了他一眼,果然沉着。〃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以为你套上坎肩我就不认识你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看见门口那块警告牌了么?〃他掏出一支烟,自己点上,并不急于往下说。那女人冲他眯眼一笑,说:〃那块18岁以下不准入内的牌子?〃这下愣的是他了。那是他随口编的,门口并没什么牌子,原本想抖个包袱引她注意的。她怎么知道自己后面要说什么?〃你多久没出来混了?结过婚了吧?我打赌,至少3年以上徒刑了。〃这次是女人自己主动开口的。他说:〃错,2年11个月零13天。〃
半晌贪欢(2)
抽烟,他们对熏着;喝酒,他们互灌着。他还被她拉到小舞台上尴尬地扭了两下。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一点。边说着笑话,他脑子里就边盘算着怎么拉她上自己的床。既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万一她拒绝的话,也不致伤自己的面子。说老实话,以前他也不是柳下惠,可自从结了婚,还真收心养性了。
〃你夫人出差了?家里没人?今晚我不想回家了,你带我走吧。〃她边细细吐烟丝,边说
,眼都不看他,仿佛在说〃再给我一杯酒〃那么自然。因为脑子里还在费劲打鬼主意,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在那里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跳下高凳,拎上衣服,夹着她的腰,一声不吭地出了门。
一进门,她踢了脚上的鞋。高跟鞋像两只白色的小鸟,四散飞向空中,奔赴不同的角落。他本能地想起每天老婆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摊在地上的鞋子逐一收到鞋柜,工整摆好,有时还就势擦上点鞋油。
〃不错,你夫人有点品位,家里很漂亮。〃她径直走到酒柜前,抽出一只杯子,挑了一瓶红酒给自己满上,斜依在沙发上,一副天生享受的姿势。
当年老婆走进自己简陋的单身宿舍,进门就趴到窗台上嗅那盆太阳花,转头嫣然一笑说:〃嘿!这花真美!〃他当时回答说:〃这是我屋里惟一的美丽,不过现在多了你。〃
眉不皱眼不眨,一杯酒下肚了,喝雪碧也不过如此。而老婆,只啜一小口酒,就双颊绯红,恼怒地用小粉拳捶他:〃那么难喝还骗我喝!〃
她走到音响前,选了一盘CD,播放着,是经典情歌,还是他最喜欢的一首,HOTEL CALIFORNIA。有点意思了。他开始脱猎装,松衬衣扣子,抄起酒杯走到沙发前。她伸出涂满豆蔻的手,一把拉他入怀,把口中含的半口残酒吐入他口中,热吻。他觉得头晕。 她很主动。只吻了一阵子,便翻身上了他的腰,从他的额头吻起,一点一点向下移着。眼睛,眉毛,鼻尖,唇,耳朵。她轻轻噬他的耳朵的时候,幽兰吐芬。她的手指在他的颈项里轻轻划着圈,并不时探进他的胸膛,在他敏感的前胸两点上轻轻蹭蹭。他心里痒痒的,人懒懒的。有那么一处景致开始从深山老林里向外扩张。他的LITTLE BROTHER打算在半夜两点以后开始锻炼一下身体了。
她还是不紧不慢。像调戏,抑或挑逗,用她贝壳般的牙齿解开他衬衫上剩余的扣子,一点点褪下他的衬衣。突然间,她用力抬起他的胳膊,把头埋在他的腋下,用舌尖细致地梳理他腋下的杂草。她的长发拂着他的肩膀、脖子,浓郁的香水味道很煽情。他决定有所动作,实在受不了她的风骚如此戏弄着他,他打算认真给她点颜色看看。小兄弟也不是白养那么多年,不让她见识点手段,老觉得被她压着。给个女人控制住了,丢了他偶尔野食的面子。
一扭身,他压住了她。沙发真的太小。当年老婆要买个L型旁边带小床的那种,他嫌占地方给否决了。早知道老婆有几年之后的先见之明,当时就该顺了老婆的意思买个大的。他跪在地上,一发力就把她给抱到了地下。她其实不重,只是他婚后伙食太好,肌肉逐渐转化成肥肉,力量也慢慢由全身各处集中到关键部位。上次老婆讪笑他做爱躺在下面懒得动弹,他当时还嘴硬说,你懂什么,我这是四两拨千斤,小家伙赛过千斤顶。
刚才那一抱,好像有点闪了腰。唉!AFTER THIS,他真的要每天去做早操了,否则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的手很蛮横地就伸进了她的衣下,没什么好客气的,先让她热热身。将她的内衣直接推上去,他开始用手掌挤压她的胸部,并且在她的小葡萄上点两下,捏一下。这可是从品花宝鉴上学来的正宗学院派工夫。说老实话,书他读了不少,但能记住的,除了混饭吃的专业知识,好像就是肉蒲团、玉女心经之类的实用书籍了。
她还真应景,三摸两不摸,就开始配合地轻轻呻吟了。声音恰到好处,既不高,也不低,既不夸张也不沉闷,也许是他耳钝,反正听着像是真动情了。他心中不禁感叹,难怪自古男人都采野花,味道果真大不相同。虽说他现在是正在上演的春宫片的男主角,可是有鉴于很久没有近距离欣赏女人如此精细的表情了,他居然耐得下性子慢慢折腾着。他的手探到芳草地,拨开花丛,寻找着机关暗道。他知道女人身上有个密码,按对了就通关无阻了。他按照公司保险箱的旋转口诀,左转30度,右转50度,平移至12点的位置,对准按钮揿一下。〃啊~~〃随着她一声带着颤音的低叫,嘿嘿,果然,闻声见宝藏。
他放缓步伐,认真做着准备工作。俗话说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晓得怎么搞的,当他游刃有余地抚摩身下的妙龄艳女的时候,内心竟开始内疚。他不得不承认,婚前跟老婆偷嘴的时候因为时间地点的局限,每次都跟冲锋陷阵似的,来似飓风去似退潮。对他而言没什么不满足,只苦了没经验的老婆,每次还没尝到甜头就开始打扫战场了。那时候他的单身宿舍里还有另一个家伙合住着,每次老婆一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就紧张到浑身发抖。后来实在无法忍耐这种本应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革命行动,一狠心就去领了结婚证。婚后好一段时间,老婆都还没从偷情的角色中转换出来,硬憋着不敢出声。
第一次下力讨好老婆,是读了一本科普杂志,英文的,翻译过来好像是〃让你的爱人HIGH起来〃之类的。他以前是青苹果,只顾蛮干加出傻力,不懂什么技巧啊,手段啊的。包括在老婆之前的几个,他好像都没注意到女人也有高潮之类的事。反正在他眼里女人都差不多,无论潮不潮的,总归叫唤就对了。他就喜欢听女人音调起伏转折的呻吟,仿佛是机关枪的润滑油,稍微抹一点,靠住百发百中,不射不归的。
半晌贪欢(3)
那次,他认真做了一把功课。事前先自己躲着打了一下手机……这也是书上教的,如果怕自己不持久,就要先耗费点弹药粮草。光那个FOREPLAY,就让他忙了一堂课的时间,是大学里上大课的一堂课的时间,连着上,中间不带休息,最后提前下课的那种大课。他印象里到最后半张床单都叫老婆给沾湿了,哼唧的他美得不行。老婆死拉活拉他上来,他就不肯,喜欢看老婆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表情。那次是他老婆第一次体验欲仙欲死,完事以后,泪流满脸,瘫在床上无论他再怎么调戏都不反应。他当时大笑说,终于知道什么叫不应期了,
就是无论你怎么叫她都不答应的意思。那次之后他足足享受了一周的总统待遇,老婆低眉顺眼,娇羞万状地每天把他服侍得妥妥帖帖,晚上早早就沐浴薰香上了床,乖乖躺床上等待他的临幸。以至于那阵子他老觉得肾虚。
小日子也美了好一阵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夫妻生活的劲头没那么大了。老婆给他总结规律:最初是日报,然后改周报,现在是半月谈,只怕过了四十得成季后赛了。其实他们的婚龄已近四年,一直没要孩子是因为俩人都还觉得自己小,生活还没享受够。俩人现在上床那叫默契,比赛似的脱衣服,互相像擦背似的和拉两把,从头到尾二十分钟内搞定,还双双共赴仙境。只是此仙境与彼仙境相比似乎褪味很多。
从这点上说,老婆还真是不错的。他感觉自己在走下坡路,而老婆怎么变得情绪激昂。有时候他都紧张到不敢拉她的手。现在老婆可是浑身遍布机关,不可随意乱动,不小心就摸着电门了。老婆有时候脾气不好,急躁,他也觉得烦。不过静心想想,是不是没满足啊?得的情欲饥渴症?老婆有时候示好,拿胸紧贴着他的冷背,他是知道的,只是提不起劲儿,推脱说,我累了。老婆便体贴地拱在他怀里睡去,第二天还炖枸杞排骨汤给他补。就这一借口,都不知道骗了老婆多少排骨汤了。
他是真觉得厌倦了,干什么都懒。再不吸口鸦片,只怕要就此萎靡不振。
他身下的女人已经目光涣散。如果说她是他的鸦片的话,他倒觉得他成了她的海洛因了,还是高纯度的那种。她可能比他还醉生梦死。她究竟在几个男人手下如此销魂过?有几个男人在她体内进出过?是喷在她体内还是涂鸦在她光滑的小肚皮上?对了!他妈的,别忘了带套子!要是一时之欢换来痛苦二字,这可不是他追求的。他脑子里出现了大幅的公益广告,好像是挂在长安街口的,硕大的AIDS字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靠!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今儿就放肆一把吧!
他在她耳边低语:〃WAIT,I WILL BE BACK SOON。〃他并不确定她懂不懂英文,不过这时候跑出去拿套子总归是煞风景的,好像用点儿洋文就有意境了。他光着膀子,裤门半敞着,皮带松弛着,就奔进卧室里。他记得保险套在床头柜里,靠老婆的那一边。每次都是老婆细心替他打理好一切。在他顺利找到保险套并用嘴撕开封口的一刹那,他抬头看见了床头他和老婆的大幅结婚彩照,精致地包着框。老婆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那个笑醉死人。
他冲那彩照上的明星老婆双手一抱拳,念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得罪了。就边褪长裤,边往客厅走去。
结婚时刚开始流行什么艺术婚纱摄影,所有的新人都套在一个模子里,化流水线妆,穿摄影制服。男人对此类事情必须报以十二万分的耐心,无论老婆以什么形象出现在你面前都不可露出内心的吃惊,要保持大面上的绝对平静,最好略带欣赏的眼光,附和上两声虚假的赞叹。这是他这位有经验者的感悟。
当时因为缺少前车之鉴,他犯了绝对错误。老婆从化妆间款款走出,脸上带着以为自己是希茜公主再世的自信的时候,他居然手捂胸口向后夸张地倒跳一步,好比周星驰做戏。他是着实给吓着了,老婆真似吊睛白额大虫,眉毛一律剃光,画了一条半长的~型,嘴唇如刚吃过死孩子般血红,脸上涂的白粉比家里刚刷的墙还夸张。
老婆保持着面部表情的绝对静止,还跟他解释,〃千万不能笑,一笑粉直掉。〃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呀,还不如你本人好看呢!〃旁边的化妆师高傲地损他:〃你懂什么?!这是流行美。人在镁光灯下的妆是不同的。没见刘晓庆在武则天里的装束?人家都五十多了,看着还像十六岁的少女,那都是化妆师毛戈平的功劳。〃他没听说过什么平不平的,倒是相信那刘晓庆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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