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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事件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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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倒塌的依靠。

明明是这么短的距离,时间却过得那么慢。

赛拉看见他举起魔杖,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启,熟悉的嗓音轻轻敲打她的耳膜。

“——Avada Kedavra。”

赛拉想,她一定是听错了。

泛着绿光的咒语让赛拉眩晕,直到跌倒,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是被人推倒在地上的,索命咒穿过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击中了一棵树。

赛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恍惚地看向将她护在身下的人,铂金色的头发凌乱地交织着,灰蓝的眼睛里充满惊慌和恐惧,她咽了咽喉咙,微弱的声音含着不确定,“……德拉科?”

——她安然无恙。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他晚来一步,或者在寻找的过程中迟疑一秒……他不敢想象后果。

下一秒,战斗地本能让德拉科蓦然从地上窜了起来,一把拽住赛拉狼狈地向旁边扑去,而他们原本呆的地方被恶咒击中。还没来得及站稳,德拉科就把赛拉护在身后,握紧魔杖,恐惧却又坚定地面对那个人——冰冷的视线凝聚在他们身上……或者说只是单单针对他的。

德拉科想要说什么,声音却始终哽在喉咙里没办法出来。

【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布雷恩。】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说不定我这是在帮你呢?】

【……洗耳恭听。】

【我放你出去,你去找赛拉,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出于友好,我提醒一下,是从主任手上‘找到’赛拉。噢,对了,我会替你好好‘保护’马尔福夫人的。】

【……黑魔王不可能会杀她。】

【呵,如果老魔杖的主人不是她,的确不可能。】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你现在深得那位大人的信任,比我更容易接近他。】

【我以为你明白家族的羁绊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无论做什么决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姓氏。我得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为布雷恩家找到另一条出路。】

【……所以你这是在叛变?】

【不,当然不是。我知道赫奇帕奇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是什么形象,可你们往往忽视最重要的——忠诚。我只忠于我的家族,从头到尾。】

【所以……你要什么?】

【一切结束之后,如果凤凰社胜利的话,希望你能帮布雷恩家‘美言’几句。当然,如果你不幸身亡而赛拉还活着的话,我保证我不会告诉她关于安妮的事情。】

【呵,计划得可真好,让我猜猜……如果是黑魔王胜利的话,你顶多因为看守不利被惩罚一下。无论哪边胜利你都不亏。】

【唯一遗憾的是,后者的成功意味赛拉的死亡。反正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不是吗?我是在给你一个放手一搏的机会。】

【我很好奇,你是为了赛拉,还是为了家族。】

【……这个问题我送还给你,你能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在这个命悬一线的时候,德拉科依旧没有找到答案,如果他真的死在了这里,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寻找赛拉的过程中,他拟定了好几个计划,比如怎么让那个人分神,怎么才能从他眼皮底下带着赛拉逃开……可当他看到那绿色的光束时,一切计划都泡汤了,以至于现在把自己推向了死亡。

他不是邓布利多,也不是救世主,他没有办法在黑魔王充满杀意的注视下让自己有任何动作——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威胁。

“……你要杀我?”

微弱的声音让一身冷汗的德拉科回过神来,他感觉到有人从他身后绕了过来,还能是谁呢?他抿紧嘴唇,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不能再往前一步。神经的紧绷让德拉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行动制止。

下一秒,一个恶咒让他不得不松开手,侧身躲开。他脸色灰白地看着那个弱小的背影。

赛拉缓慢地走了几步,停在离他两码的地方,她仰起头来,呆滞地对上那双猩红色的眼睛,茫然地重复道:“你要杀我?”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就像一个冷酷地裁决者。

“为什么?”赛拉呆呆地问,目光渐渐移向他手上的魔杖,“为了这根魔杖?”

被她注视的手微微僵硬了一瞬,他依旧没有应声。

赛拉歪头思考着,就像在霍格沃兹学习时一样认真,“是你把保护咒撤销的。”

无比肯定,也无比绝望,而他的无声却让一切都变成事实。

茫然渐渐崩溃,娇小的身体颤抖起来,赛拉哽咽地尖叫出声:“回答我!是不是就为了这根魔杖!”

“对。”他说。声音很小,却很清楚。

“我以为……我是不同的。”赛拉哽咽地说,“您可以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往上走,包括我吗?”

“老魔杖的主人是你。”他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赛拉恍惚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当时只是想破坏您的计划而已,可我没有背叛您,刚才……刚才我很努力地保护了纳吉尼,她对您来说很重要不是吗?”

他看了她一会,说:“你想说什么?赛拉。”

赛拉咽了咽喉咙,脸上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吗?”

他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你会杀我吗?”

赛拉僵住身子,“不……不可能。”她这辈子永远没有办法把魔杖对准他。

“那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他缓慢地说。“除非你死,否则老魔杖不会易主。”

赛拉目无焦距地看着他,喃喃低语:“所以……你就要杀了我吗?”

“……对。”他再一次肯定。

愤怒和绝望汹涌地迸发出来,赛拉近乎憎恨地盯着他,猛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狠狠地往他身上砸过去,它无力地在黑袍上弹了一下,滚落在地上。

德拉科看清那是一支金色的药剂。

——福灵剂。

他的目光移开,有些出神地望着它。

“你早就应该杀了我!”赛拉嘶喊着,以此在宣泄在身体里面不断挤压的情绪,“在杀死爸爸妈妈的时候你就该杀了我!在发现我是废物的时候就该杀了我!而不是往我的脑子里塞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他终于有所动容,高大的身子变得僵硬,“……什么时候知道的?”

赛拉扯开嘴角,快意地笑了起来,“一开始……那段时间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都是尖叫和哭喊,我晚上根本就不敢睡觉!我清醒地感觉到你对我做了什么!每日每夜都被真实的仇恨和虚假的感情折磨,你懂那是什么滋味吗?”

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但是欺瞒者和被骗者的界限却很模糊。

他出神地看着赛拉,再次陷入沉默。

德拉科不动声色地靠近赛拉,一只手死死地攥着魔杖,只要能够碰触到她,他们就能离开这儿,可还没有走几步,就把那人的一个眼神制止了,让他再也不敢往前一步。冷汗早就浸湿了衣服,德拉科无比痛恨自己的恐惧。

赛拉抽出魔杖——梧桐木,九又四分之三英寸,龙鳞。这是一把通往魔法世界的钥匙。她狠狠地折断它,清脆的声音仿佛哀鸣声,让她头晕目眩。

可这不重要,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要杀了她——这个事实让她想要肆无忌惮地毁掉一切!

赛拉把它狠狠地甩在他的脚边,疯狂地嘶喊:“满意了吗?纳吉尼已经跑了!我也毫无反抗!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杀了我!”

他摩挲着手中的魔杖,动作有些僵硬,可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让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只要有了开始,后面的就轻松多了。

一步,他看清了她的绝望。

两步,他感受到她的憎恨。

三步……

短短的距离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可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总有些人愿意为某个信念付出生命,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那么他呢?

他的信念就是站在顶端,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可“一切”里包括她吗?

对他来说,她又是什么?

他伸出手,将赛拉搂进怀里——就像以前一样。

“你说得没错,我早该杀了你。”他叹息着说。

赛拉蓦然瞪大眼睛,泪水终于漫出了眼眶,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可他的力气足以禁锢她。双手握成拳,她失控地在他身上捶打。

“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我不怕死!可不能是你杀我!你怎么能为了这个理由杀我!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总有一天会有人把你从高处扯下来!你会摔得粉身碎骨!!!我在地狱里等看你狼狈的模样!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绝望和憎恨从娇小的身体里迸发而出,将两人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他闭上眼睛,用力搂住她,手掌握住赛拉的脖颈,稍一用力,就可以扭断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没有人改变现状。

德拉科怔怔地看着他们,明明离地这么近,他却感觉到这两人周围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让他没有办法靠近。此时此刻,他是一个被隔离开的外人。

“带她走。”

德拉科愣住,他怀疑自己幻听了,茫然地看向那双猩红的眼睛,直到意识到它们正凝聚在自己身上,德拉科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这时候才发现赛拉已经无意识地倒在那人的怀里。

他冰冷而又嘲讽地看着德拉科,如果目光可以化成毒蛇,恐怕这家伙早就被咬得体无完肤了。

这样的视线让德拉科感到狼狈——他知道他在嘲讽什么。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为了赛拉对他做出攻击。德拉科僵硬地站直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直到从那人手上接过赛拉,他都没有喘口气。

“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你出现在这里,明白吗?”他冷声说。

德拉科艰难地点点头。

“不要浪费你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没等德拉科有所反应,他便转身消隐在树林里。

走了?

德拉科愣了一会,紧接着看向怀里的赛拉,瞳孔猛然收缩——她的脸色无比苍白,值得庆幸的是,胸口还起伏着,似乎只是晕了过去。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原本盘旋在脸上的黑魔标记消失了。

好半响德拉科才回过神来,他迅速地挥动魔杖,带着赛拉回到布雷恩家的庄园。

扎克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他们连忙迎上去,问:“她怎么了?!”

“只是晕过去了。”德拉科仓促地说,和扎克利进了屋子后,又说,“你得提供一个地方,并保证不被食死徒和凤凰社发现。”

如果可以,德拉科也不愿意带赛拉来找扎克利,现在的魔法界已经没有哪里是安全的了,更何况明面上是食死徒的马尔福家?

“地牢。”扎克利不假思索地说。“那儿只有我能进去——在没有我的允许下。”

那是个阴森潮湿的地方难道是现在最安全的吗?德拉科没有选择,只能跟着扎克利回到地牢——再一次!

见到德拉科出现,坐在椅子上的纳西莎猛然站起身来。

德拉科刚想回应,就发现不对劲——原本空荡荡的地方正摆着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面铺着粉色的被子,床的两侧飘着明亮的灯光,一旁还有张摆满食物的桌子。

阴暗的地牢变成了华丽的主卧!

“我让家养小精灵收拾的。”扎克利解释到,满脸喜悦地想从德拉科手里接过赛拉。

德拉科转身避开他,小心翼翼地将赛拉放在床上。

就在这时,纳西莎冲上来给了德拉科一个拥抱,没有任何言语,可微微颤动的肩膀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没事,妈妈,我没事。”德拉科回抱着她,安抚到。

好一会,纳西莎才松开他,看上去微微平静了下来,她看向昏迷不醒的赛拉,愣住,显然是注意到消失不见的黑魔标记,“发生什么了?”

树林里两人紧紧拥抱的场面在眼前一晃而过,好半响,德拉科才支吾道:“没什么……不,我是说……别问了,妈妈。”

纳西莎皱起眉头。

扎克利思量了一会,说:“既然黑魔王没有杀她,那老魔杖……”

“老魔杖的主人依旧是她。”德拉科迅速地说,然后讽刺地笑了笑,“这该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同样也是意料之外,”扎克利淡淡地说,“谁会想到……”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臂。

德拉科和纳西莎只愣了一瞬,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扎克利苦笑,“他在召唤食死徒。”

“你必须得去。”纳西莎说,“除非你想在他失败之前就明确自己现在选择的立场。”

扎克利干巴巴地说:“这我当然清楚,但在那之前……”他转眼看向德拉科,“我要怎么向那个人解释你从我这里逃出去的事?”

德拉科了然得点点头,随即抽出魔杖对准扎克利,阴森森得笑了笑,“那么,祝你好运。”

身体被一阵不适的挤压后,扎克利出现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那儿已经聚集了食死徒,他走到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人群中。

肩膀传来的疼痛让扎克利苍白地战栗着,浓郁得血腥味刺得他皱起眉头——马尔福那家伙下手真狠。周围的食死徒细碎的议论声让他的神经突突直跳。

但很快扎克利就没心思在乎这些了——他看见那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细碎的声音消失了。

扎克利以一种敬畏的姿态低下头来,脸上戴着的面具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

扎克里走后,地牢再次变得静谧起来,纳西莎看着一言不发的德拉科,冷静地说:“这是个机会。”

德拉科愣住,然后点头。

没有人监视,没有人阻挠,既然黑魔王的失败已经注定,那么必须要有一个足够代表马尔福家的人站在台面上支持凤凰社,为了战争结束之后扎住脚步。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他有些担忧地看向昏迷不醒的赛拉,说:“妈妈……”

没等他把话说完,纳西莎便淡漠地打断他,“我知道。”

德拉科紧抿着嘴唇,不再犹豫,转身快步走出地牢。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纳西莎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都走了。”

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赛拉目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就像一个人偶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微到了极点。

纳西莎冰冷地卷起唇角;“既然没有杀你,那个人就选择了失败,你现在这个模样可不像个死里逃生的人,不是应该心存感激吗?”

赛拉转动眼珠,冷冷地瞥向她。

纳西莎却毫不在意,“如果我是你,就会抓住这个机会逃跑。战争结束之后,那些知道你身份的食死徒肯定会把你供出来,毕竟谁都不想再呆到阿兹卡班。”

好半响,赛拉咽了咽喉咙,轻声问到:“为什么不杀了我?”如果被人知道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和黑魔王的后裔有羁绊,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纳西莎挑起眉梢,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你在说什么?我可不忍心伤小龙的心。”

赛拉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来,口袋里的异物让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伸手掏出来——那是一剂魔药,金色的流光让人炫目。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东西,说:“如果想我走,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她没有习惯性地摩挲自己的魔杖——那东西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纳西莎轻笑一声,说:“相信我,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你连睁开眼睛的机会都没有。”

“原因?”赛拉歪头问。

纳西莎收敛了神色,轻声说:“那个人既然想让你活下去,就不会毫无计划。他一定会为你铺好后路,连我都想到了战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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