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内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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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高声赞好
　　　　次日晨起，有一女园丁进来传话，说老爷会为主子们备午饭，俊夏他们谢了。十人兴致勃勃，一用过早点俊夏便把一大叠银票置于左右衣袂之内，乘舆进城而去。来到运动广场雀英会举办处大门外，见门外观热闹的人早已人山人海，并且锣鼓喧天，爆竹声声，热闹纷纷。

　　　　十人购票入得场来，里面个个台棚里早已在演出集体舞了，从全国各地来的王孙公子富贵人家亦是比肩接踵。更有高情逸态的女士们前来赴会，有的是陪着兄弟来的，有的是陪着主子来的，有的是母亲陪着儿子来的，还有些是来观热闹的。

　　　　像俊夏一人领着九丽这样的阵容还是少有，时有回眸相羡的亦不足为奇。他们便一处一处地游览起这雀英盛会来，各台果然佳丽成群，个个花枝招展，能有幸赴这样一个盛会，也算是不枉在世了。

　　　　转览遴选一圈之后，清和停在一大台靠后处欣赏舞蹈，不再挪步。见清和驻足，俊夏等也跟着顿足不移，伊澜问道：“师兄，有没有看到中意的？”俊夏笑看了伊澜一眼，这一眼，让伊澜顿感惬意非浅。然后俊夏道：“个个仪容不俗，也难知哪个更好了，师妹，你有没有看中的？”

　　　　伊澜满足地笑答道：“要师兄看中才好，要是我们看中的，师兄又不喜欢，又有何用？”二人言来意往，俊夏道：“只要是师妹看中的，师兄定会喜欢，比如说丽芬，师兄就很喜欢啊！”

　　　　伊澜因知师兄很欣赏秋痕，说道：“这么说秋痕姐师兄就不喜欢了？”俊夏在地球长大，有时难免性情带有地球的风味，说道：“秋痕早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人家一心爱着余晖兄。不过只要是师妹喜欢的，师兄就会喜欢。”说毕又问清和道：“清和，你有没有看好的？”

　　　　清和站在俊夏前面，回头答道：“倒是有两个，不过还得师兄喜欢才行。”俊夏便问：“是几号台的？”清和又回头道：“此台就有一位，另外一位在三十二号台。”俊夏又问：“这台的是几号佳丽？”

　　　　清和先看了看台上，然后答道：“二号，师兄觉着可好？”俊夏见二号佳丽花容笑貌，浮翠流丹，冰魂雪魄溢于颜表，说道：“不错啊，待一会儿看她要表演什么节目。”

　　　　不多时，这台的集体舞蹈已表演完毕，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士从右侧来到台前，双手互勾于胸前，嘹声说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来到我们八号台，下面有请我们一号佳丽‘只晶’小姐为大家表演琵琶独奏：《春天的思绪》，有请一号佳丽！”

　　　　一号佳丽手抱琵琶半遮面行至台前，轻轻弯腰向台下观众示礼，简短自我介绍道：“奴婢只晶今年十六，身高一米六八，汝北州人氏，爱好琴棋书画，性格不骄不躁，谢谢大家！”早已有一女子将一杌坐儿置于她身后，只晶顺势坐了下去，开始了她那悠扬悦耳之弹奏。

　　　　一曲结束，只晶便起身向观众躬身行礼，台下掌声一片。主持人又上前说道：“谢谢只晶小姐为我们表演的精彩节目！只晶小姐身价白银八千两，预谈三十两，如果哪位贵宾有意，请到后（台）商洽！”

　　　　跟着那只晶向观众行礼，抱着琵琶往后而退，与众同伴并排站立。此刻主持人又道：“下面有请我们二号佳丽‘娇阳庆红’小姐为大家表演古琴独奏：《初夏的私语》，有请二号佳丽！”

　　　　此时早有两位女士将一古琴伴一垫架置于杌子前，娇阳庆红小姐已玉步轻挪来到琴旁，向观众屈膝行礼后亦作一简短自我介绍：“奴婢娇阳庆红，今年十六，身高一米七零，迩宛州人氏，爱好琴棋书画和剑术，性格开朗，喜游山玩水，略通骑术，谢谢大家！”说毕于杌上款落。

　　　　只见她，柔荑曼舞，触手生情，身随声动，意入曲魂，声之所到，宛转悠扬，时而似那丝雨潇潇，润物有声，时而又如一轮旭日，升在东空。又见她：柔扫琴弦，宛若拨云见日，声之所至，更似那天涯任己行。

　　　　奏至此处，俊夏不禁脱口大声而赞：“好！”弄得台下的观众都回头看他，那台上正拨动琴弦的名娇阳庆红的小姐亦抬头笑视了他一眼，俊夏反觉有些尴尬了。清和见俊夏说好，显然他是有意了，自己可得用心争取了。

　　　　一会儿曲虽毕，然袅袅余音，仍不绝于耳，那娇阳庆红起身向观众躬身行礼，台下掌声自是雷鸣。主持人上前说道：“谢谢娇阳庆红小姐为我们表演的精彩节目！娇阳小姐身价白银两万两，预谈五十两，如果哪位贵客有意，请到后（台）相商！”那娇阳再行礼后亦退回原位。

　　　　清和赶紧从俊夏那取了银票，去到后（台）。见已有一位翩翩年轻公子于后（台）与一站立于书桌前的中年男士在商谈了，又见后。台右侧还有一道门，门上挂牌“预谈室”三个金字。只听那公子说道：“台主，这是五十两银票，何时可与二号小姐预谈？”

　　　　那台主递给他一块约谈二号的木牌后说道：“公子稍待，此牌是下午牵手时用于登台之用，请好生保管，在下即安排公子与二号约谈。”说着便叫旁边一女子去前台唤人。

　　　　公子和台主扭头时忽见一美若天仙的女子入来后（台），台主忙问道：“敢问小姐，可是为预谈而来？”清和轻轻地点头道：“正是！”那台主又问：“不知小姐欲约谈几号？”清和优雅地答道：“小女子欲约谈二号。”

　　　　此时二号已来到后（台），见已有一位佳人和一位公子立于后（台），先还以为是一道的。只听那台主道：“真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已先约了二号，得等这位公子谈完后方到小姐。”清和大大方方地道：“先来后到理所当然，小女子但等无妨！”说着亦将五十两银票递给了台主，台主亦是将一块写着“八台二号”的木牌递给了她，并作了一番交待，清和便立在一旁等待。
第一百零九章　牵手在望
　　　　那公子因觉清和貌比仙子，言语动听，袅娜动人，好奇之心顿起，问道：“敢问这位仙子，此来约谈二号，可是为何人而来？”见他冒昧相问，清和本不想理睬于他，暗想他还跟自己争二号，对他难有善言，回道：“这位公子，本女子为何人而来，自然会跟娇阳小姐道明，不敢有劳公子相问！”

　　　　那公子一阵尴尬，忙道：“在下失礼！还望见谅！”又对那二号娇阳道：“娇阳小姐，请！”娇阳亦道：“公子请！”说毕二人往预谈室而去。

　　　　那台主见清和只立不坐，说道：“那位公子预谈需时一刻，要不小姐请先行小坐一会儿？”清和谢道：“谢台主好意！小女子立一刻无妨。”台主不便再多言，一会儿后又有一公子进来约谈三号。

　　　　再等了片刻，娇阳和那位公子出了来。娇阳行至清和身边，屈膝施礼，二人相视一笑。虽是初次相遇，却都有似曾相识之感。清和还礼道：“妹妹免礼！”娇阳伸手示向，一声“姐姐请”。清和便说“妹妹请”。

　　　　二人入到预谈室，原来预谈室隔有十二个小间，每间门上标有号数，娇阳便领清和来到二号隔间。于一小方桌台相对而坐，娇阳知道时间无多，只得长话短问，先开口道：“请问姐姐怎么称呼，是为何人而来？”清和亦是明白，话都只能简洁明朗相回，答道：“愚姐名丝竹清和，为自己还有师兄师姐及众多姐妹而来。”

　　　　娇阳又问：“请问姐姐欲买奴婢回去做何使唤？”因不便此时讲得太远太玄，以免她难以理解，生出疑惑，清和只答道：“愚姐欲选妹妹回去跟众位姐妹一起只做姐妹抑或兄妹，别无他意！”

　　　　娇阳续问道：“请问姐姐府上何处？”清和简答道：“愚姐及众位姐妹和师兄暂居伊和园。”娇阳一挖记忆，问道：“请问姐姐可是说的佐辅大臣府上之伊和园吗？”

　　　　清和点头道：“正是，妹妹如何得知？”娇阳笑答道：“奴婢在受训之时对京都及全国的重要人物和他们之府第都得背诵如流，所以知道也不足为其。”又问道：“请问姐姐跟佐辅大人一家是何关系，能否告知奴婢？”

　　　　清和答道：“佐辅大人是愚姐师伯的门生。”娇阳又问：“不知姐姐能否告知奴婢，如果真买了奴婢去，是要到何处栖止呢？”

　　　　清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但略一思索，答道：“会去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可能会超出妹妹的想象，只有妹妹确定要跟着愚姐走了，愚姐才能相告。不过听妹妹说喜欢游山玩水，如果大家真做了姐妹，世间的山水，定能让妹妹尽兴！因为愚姐和众姐妹们还有师兄亦是极乐于此道的。”

　　　　时间有限，娇阳不敢多加停顿，又问：“请问姐姐，姐姐的姐妹们和师兄是否已观过奴婢于台前献丑？”清和还礼答道：“妹妹客气了，他们都看到妹妹精彩的表演了，我师兄还脱口而出大赞‘好’呢！”

　　　　娇阳终于确定了那位赞自己好的公子是清和的师兄了，说道：“原来那位公子是姐姐的师兄啊！”见她已留意了自己的师兄，清和的心也定下了许多，顿觉预谈已成功了一半。也由此可见，自己师兄的魅力是何等之大，说道：“妹妹留意了？”

　　　　娇阳笑答道：“奴婢虽只望了一眼，却也印象不菲！”此刻的清和，信心更大了，说道：“愚姐师兄是一个极热情的人，众姐妹都很喜欢跟他相处，妹妹要是真到了我们那里，想必也会喜欢他的。”

　　　　娇阳笑笑，不便作答。清和又道：“妹妹喜欢舞剑，愚姐及众位姐妹和师兄亦喜好舞剑，如果能在一处，就可互相学习了！”娇阳毫不掩饰自己对清和一行的留意之心，说道：“奴婢看到了，站在姐姐身边还有两位姐妹身佩宝剑呢！只是奴婢剑道粗浅，不敢跟众位姐妹相提并论。”

　　　　清和热情地道：“妹妹不必自谦，大家一起学习，就等妹妹了！”娇阳谢道：“谢谢姐姐盛情！”清和又道：“妹妹，如果妹妹去到我们那，妹妹觉得不好，愚姐决不会强留妹妹，自会送妹妹回家，也不会让妹妹退还银钱，所以，望妹妹能认真作一思量！”

　　　　见清和如此欣赏自己，娇阳非常感动。并且明白，这决非是清和一人之意，说道：“姐姐但请放心，奴婢先谢过姐姐！”

　　　　二人又聊了一些娇阳的家世，原来娇阳现只得一位兄长，父母早在她六岁时一次泥石流中过世了。当日自己跟十三岁的哥哥在雨停时去外扯猪草，可后来又下起大雨，不得回家，兄妹二人才捡回一命。

　　　　她兄长喜欢武学，因巧遇一位云游之人，教他舞剑，兄长又教娇阳舞剑。十二岁时娇阳在山坡上替人家放牛，无聊拿着一根树枝当剑舞，被经过的台主瞧见了，见其甚是有意思，且苗子又不错，便问她家里有什么人，几岁了等语。然后跟她兄长商谈了培养她参加雀英会之事，便和她兄长一起来到京都了，至今已四载有余了。

　　　　聊着聊着，不觉一刻时已过，台主已派一位小姐在隔间外敲门了。娇阳起身道：“姐姐，时间已到了，奴婢还得上前台表演和站台呢，还盼姐姐下午再来！”清和亦起了身，说道：“好的，妹妹，愚姐下午定来！”说着二人出门而去。

　　　　清和回到俊夏身边，俊夏便道：“师妹，谈得怎样了？”见俊夏急的，清和道：“师妹我已经尽力了，这里看中她的人相信不会少，娇阳会不会看上咱们，就只有她才知道了！师兄要不要亲自去约谈她？”俊夏答道：“有师妹出马，定能马到功成，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尽管清和对自己的预谈很有信心，但不敢打包票，说道：“要是没成功，师兄可不要怪我啊！”俊夏自是对自己的师妹有信心，说道：“哪会不成功的，你看，她在台上望着咱们呢！”

　　　　俊夏便微笑着向娇阳挥了挥手，娇阳抿嘴笑了。清和也向她挥了挥手，娇阳抿笑着微点头示意。伊澜见已差不多了，说道：“师兄，我们去别处瞧瞧吧！我看这里没什么问题了！”

　　　　俊夏粲然道：“好的，全听师妹的！”清和又向娇阳挥手告别，娇阳亦是抿笑默送着他们离去。
第一百一十章　二顾后。台
　　　　清和又领着一众来到三十二号台，此台是一小台，只有五位待选人才，台上现只有两位，一号在抚琴，五号立于后，俊夏问道：“清和师妹，你看中的是几号佳丽？”清和答道：“是二号，但不在台上，应该是去后。台约谈了。”俊夏玩笑道：“好像二号很吃香啊！”

　　　　佐桑答话道：“是的，俊哥哥，这里每台都将最好的安排在二号，这是潜规则，也叫好事成双的意思。”俊夏又问：“那大台和小台的人才在等次上有区别吗？”

　　　　佐桑柔眼看向俊夏，解说道：“等级不是按台的大小分的，要知千金易得，佳才难寻。有些台主因寻不到这许多好人才，或是某年的人才寻的或培养得不够，就会申办中台或小台。如果次年人才多了，又会申办大台，极少有滥竽充数的现象。”

　　　　继续道：“有的小台人才比大台的还要好呢！不过还是各花入各眼了。又说了，那些大富大贵人家也不是个个都来参加雀英会的，有的台主怕人才培养多了，致使质素欠佳了，不一定个个都能找到主的。比如说我父亲就不让我兄长们在雀英会上选人才，怕我兄长们只图人家的美貌。”

　　　　俊夏玩笑道：“这么说你俊哥哥我是图人家的美貌了？”佐桑忙答道：“俊哥哥又不同，难得遇到这样雀英盛会，如不选人才，其他地方也少有这样好机会。再说了，俊哥哥和伊姐姐清姐姐都是慧眼识英才之人，哪会只看中人家的外貌的。比如说清姐姐只看佳人舞姿，便能知晓是不是上等佳才了。”

　　　　清和笑说道：“你们瞧桑妹这张巧嘴，这世上啊，恐怕没几个人说得过她了！”佐桑听后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有觉得自己话多了，说道：“是奴婢多言了！”清和伸右手轻搂了一下她的倩腰，说道：“桑妹有话尽管说，要是拘谨了反倒不好了。”

　　　　佐桑做莞尔一笑，右旁的俊夏见了，顿被迷醉，欣赏地问道：“桑妹，这里好像人才们表演节目，不是琵琶和舞蹈就是抚琴了，没见有什么其它的节目的？”

　　　　从俊夏的柔声中，佐桑感受到了绵绵情意，用心地解说道：“俊哥哥，这里的人才人家多是选回去做侧室的，只要懂得琴棋书画就够了。而棋书画三样又不便表演，所以多为这两样了。”

　　　　继续道：“如果会舞剑的，自然会上台一展才华。不过会武功的娘子不一定个个都喜欢，要知道，美貌才是第一重要，如果能搭上好的个性，就是台主的摇钱树了！那位娇阳小姐说不定下个表演节目就是舞剑呢！”

　　　　俊夏惋惜道：“这么说我们错过欣赏了！”伊澜很是理解师兄的心情，说道：“师兄不必可惜，今后那娇阳妹子跟了师兄，还怕欣赏不到她舞剑不成？”

　　　　一边等着此台二号佳丽的出台，俊夏一边答道：“彼时的舞剑与此时台上的表演情调可是不一样的。再说了，还不一定人家就看得上咱们呢！”又道：“怎么没见佳丽们唱曲什么的？”

　　　　俊夏才说完，佐桑就道：“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