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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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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再走回摊子边上做事,不料那宋静溪竟是一把拉住了她。

“小麦姑娘,那日在赵府,我听你将那为厨之法说得头头是道。就晓得你是个有见识的。”她盯牢了花小麦的眼睛,缓缓地道,“今日我之所以请你替我做这几道鲜花菜,正是因我许久之前便起了个心思——我想在我那桃源斋,推出一席花卉宴。”

花小麦眉头稍稍动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只微笑望着她。

“我是个女人嘛。经女人手烹调出来的花卉菜肴。对一众食客看来,想必会觉得十分新鲜,保不齐会大受欢迎呢!你对做厨是很有些见地的,今日又将这几道鲜花菜做得这么好。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宋静溪说罢,目光之中带了点期待,仿佛十分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这个啊……”花小麦稍稍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说实话?对于做菜这回事,她向来看得很紧要,不愿以假话敷衍人,可很多时候,所谓的“实话”,大都不会令人愉快啊!

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宋静溪理了理鬓边乱发。和和气气笑着道:“无妨。你若有什么想法,大可坦白些告诉我。不瞒你说,我开了那许久的饭馆儿,却难得寻到一个可商量之人呀!”

花小麦看她一眼,定了定心思。微微颔首道:“宋老板,我这人见识浅,不大会说话,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别跟我计较,就我个人而言,觉得这所谓的花卉宴,着实无甚必要。”

“哦,怎么说?”宋静溪唇边的笑容僵了僵。

“鲜花种类虽繁,却大多都是清香,用来做菜,烹饪方法必然受到很大限制。”花小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看她的脸色了,一径道,“倘若是节日里或者春夏季应个景倒还使得,但如果摆满一整桌宴席,滋味便有些寡淡。您想想,去酒楼食肆吃饭的食客,虽不缺富贵人,但大多数时候,做的还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意,他们讲究的是好吃又实惠,谁耐烦嚼一嘴的花瓣?”

宋静溪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接着说。”

“况且,咱们做菜,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用鲜花做出来的菜,固然是非常漂亮的,可铺排了一整桌,吃进嘴里味道却不过尔尔,空有一个壳子,我觉得,好像,呃……有点矫情了,倒不如就用那些寻常的食材玩点花样,滋味丰富,新鲜感也不缺。”花小麦说着,便小心翼翼朝她脸上偷瞄一眼。

“你说我这想法矫情?”宋静溪终是憋不住了,伸手不轻不重地在桌板上叩了叩。

看吧,是你非要我说真话的,说了你又受不了……何苦来哉?

花小麦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摆手抱歉道:“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啊,未必能做得准,宋老板你大可不必当真的。”

那边厢赵老爷和柯震武眼见着情况似有些不妙,也忙赶过来打圆场。

“宋老板,小麦丫头年纪还小,说话不知轻重,你何必跟她计较?”

“可不是,小孩子满嘴胡说,你开了那许久的饭馆儿,难不成,还真信了她?”

宋静溪瞟了那二人一眼,呼出一口气,语调又恢复平和。

“被一个小我十几岁的姑娘品评,我心中一时之间,的确是有些过不得,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这问题是我追着小麦姑娘问的,怎能因她说了两句实话,就对她心生怨怼?况且,小麦姑娘愿意将心中所想告知与我,不肯一味奉承,我该高兴才是。”

她说着便走到花小麦面前,唇边笑容再度漾起:“小麦姑娘,你也晓得,那桃源斋是我一手一脚办起来的,因为不放心假手他人,时至今日,厨房里的一应事体,还是我自个儿亲力亲为。我比不得你们年轻姑娘,这二年,只是稍稍劳累,便觉浑身疲乏不已,所以一直想给厨房找个可靠,且能事事与我商量周全的大厨。我观小麦姑娘你厨艺不错,性子也直率,不知你,愿不愿意随我去省城,给我那桃源斋掌勺?”

第九十三话 该怎么选

火刀村里住的大都是靠天吃饭的平头百姓,素日没甚么机会与那些个腰缠万贯的富贵人打交道,冷不丁见着河边小摊上来了这二三个衣裳讲究,又很有架势的陌生人,心中不由得都添了几分好奇。

坐在摊上吃面的,自然竖起耳朵探听这边的情形,至于那起在河岸上散步的闲人,也都三番两次扮作偶然从摊子旁经过,有意无意地偏过头来张望。

听见宋静溪邀请花小麦去省城,给她的饭馆儿掌勺,人群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那桃源斋,你们可曾听说过?喙,听我住在府城的朋友说,那生意可是火爆得紧哪,晚间你若去得迟些,那堂里站都站不下!”

“是哩,我也知道!”另一个接过话头,“说那桃源斋的东家是个女人,做起买卖来,比男人还要精明强悍个几分,莫非,就是这位?瞧着年纪也并不大呀,啧啧,真真儿了不得哟!”

宋静溪似乎并不着急,只眉眼带笑地望着她面前的花小麦,待得周围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得够了,方和颜悦色地接着道:“你也知我那桃源斋生意算是不错的,单是每月利润,便当得起那‘可观’二字,若想招个把厨子,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这二年,我却始终很谨慎。后厨乃是一个饭馆儿的重中之重,我实是不放心,将它随便交到一个不牢靠的人手上。”

她抬眼瞟了瞟花小麦的脸,似是在观察她的反应,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咱们拢共见了不过两回面,却回回都教我惊喜。方才亲口尝了你做的菜,无论刀功、火候还是调味,皆掌握得恰到好处。令人挑不出错儿来,在你这样年纪能拥有如此扎实的基本功,委实非常难得。况且,你对饮食之事又颇有见地,样样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便更让人刮目相看——我就在心里琢磨着,或许。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她说着便掩口笑了起来:“左右你与老赵和柯老大都是相熟的。即便是在我那桃源斋惹出什么乱子来,我也不怕你丢下那烂摊子就跑,总有办法将你给揪出来,所以这一层。也用不着我担心,是不是?”

花小麦随着她也笑了两声,一时却拿不定主意。

这是第三次,有人出言邀请她前去掌勺做大厨了,规格一次比一次更加高。连顺镖局和春风楼那两处所在,虽然也很不错,却到底无法同在省城赫赫有名的桃源斋相比,若能去了那里掌勺,花个三五年。做出些许名堂来。往后不论去到何处,应是都不用替自己的生计发愁。

所以这一回,她是不是还有必要如前两次那般,将花二娘丢出来做挡箭牌,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

可是。她这河边小摊才摆了没几个月,生意正逐渐好起来,那钱匣子眼见得一日比一日愈加沉重,照此发展,再有个两三年,该是就能攒下不少钱,自己也开个小饭馆。

到底是应该一门心思地将自己这小买卖经营好,还是将这些尽皆抛下了,去省城名头响亮的饭馆牢牢握住那大厨的炒勺?

这还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选哪!

许是瞧出她有些犹豫,宋静溪携了她的手,款款地接着道:“当然,你也莫要因此便觉得有压力,我这人是很谨慎的,不会让你立即就接管整个厨房。你同我去了省城,先跟着我一段时日做些杂事,看看厨房平常是如何行事的,心中也好有个数,待得时机成熟,我再逐渐将大事一一交给你去办。这一开始,我恐怕不会给你太高的工钱——当然,也绝对不会低得离谱,但只要你真个有本事将我那后厨打理得风生水起,我又怎会亏待于你?”

“这事……”花小麦咬了下嘴唇,抬头思索着道,“宋老板你可否容我再想想?冷不丁突然有这么个事摆在眼前,我脑袋还真有点不清楚,况且,我也得问问家里人的意思……”

“使得!”宋静溪痛快地一点头,拍手道,“这不是小事,我原也没打算今日就让你给我答复。你只管回去好生考虑,与你家人也商议周全,下月我还要再来一趟芙泽县,到那时,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呵,你放心,我不是那起不讲理的人,这事若能成,自然皆大欢喜,但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就为难你的。”

花小麦笑着点头应了,与她又多说了两句,景泰和同花二娘两个也来到了河边,和赵老爷、柯震武见过礼后,便在旁陪着寒暄,花小麦则照旧走到摊子后煮面。

罗月娇蹲在地上闷声不响地洗碗,却将方才那一番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耳里,见花小麦脱出空来,立刻迫不及待地凑上前,伏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小麦姐,你真要去省城的饭馆儿当厨子呀?”

“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吗?”花小麦回头冲她一笑,“怎么,你有话说?”

罗月娇垂了头有点小委屈地撇撇嘴,咕咕哝哝道:“你若能寻到好去处,我当然替你高兴,可你若离了火刀村,谁还教我做菜?我本来手脚就不大利索,这两日总算是有了点起色,昨儿回家,帮我娘做晚饭时切了一块肉,竟然一点错儿都没出,我娘满口里直夸我能干呢!”

说着,她又朝四散坐在桌边的食客张望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了点:“还有,火刀村这些街坊邻居,从前常常不停口地抱怨,说是有时晚上想偷懒不做饭,都寻不到一个能买到现成吃食的去处,如今你摆了这小摊,你瞧他们来得多勤?你这摊子生意如此红火,若撇下了再不管它,真是……太可惜了。”

这一层,也的确是花小麦犹豫的最主要原因,她不愿和罗月娇说得太多,只笑了笑,道:“我纵是要去省城,也不在这一时半刻,总之我应承了要教你做菜,就必然得让你那手厨艺能见得人,否则,岂不丢我的脸?你放心,我拿定主意之后必不会瞒着你的,只管将你那颗小心思,踏踏实实放回腔子里罢!”

罗月娇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两人正说着,忽听得村间小路上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是一串马蹄声,急促地由远而近。

火刀村有马匹的人家可谓屈指可数,孟郁槐如今又出门走镖,大晚上好端端的,怎会有人在村间小路上骑马,还赶得这样急?

花小麦抬头望去,就见一匹马在河岸边停下了,一个人影正跌跌撞撞自马背上滚下,脚下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冲摊子这边奔来。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待得走近了她才认出,那人是连顺镖局的一个年轻趟子手,名字大约是唤作吕斌。

那吕斌跑得极快,不过须臾,已经冲到了摊档前,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径自跃到柯震武身边,叫了一声“叔”。

柯震武正与那赵老爷聊得兴起,冷不丁听见有人叫他,一抬眼,便笑了起来。

“嘿,你这猴崽子怎地跑来了?莫不是知道我来小麦丫头的摊子上吃面,便也觉嘴馋,巴巴儿地跟了来?喙,你也有点分寸吧!早两个月郁槐已领着你们来吃过一回,是过足了瘾的,我却还是头一遭尝到这好滋味,你就不能让我清净点?”

他一开口就说个没完,那吕斌急得不行,猛吸两口气,跺跺脚,高声道:“哎呀柯叔,出事了!”

柯震武脸色立时就是一变,霍地自桌边站起,眼中射出两道冷厉的光,声音一瞬间变得低沉而威严,活脱脱像是换了一个人:“何事?”

吕斌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左右打量一番,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刻意将说话的声音放得极低,旁人根本听不分明,花小麦也只隐约听见了“水贼”、“刚上了水路两天便遇上”等几个零星的词句。

“消息从何得来,人现在何处?”柯震武眯了眯眼,拧紧了眉头,压低声音道。

吕斌仍是在他耳边小声回答,这一次,却是连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那柯震武越听脸色便越黑,简直如那烧了几十年的锅底一般,“砰”,冷不丁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震得盘子碗儿都跳了两跳,暴喝道:“如今这起腌臜贼人,敢是连规矩都不讲了吗?!”

他压根儿没有花任何时间考虑,转头便对赵老爷和宋静溪道:“两位,镖局出了点小事,我这就得立刻赶回去处理,便不赔了。”

说罢告了声罪,一拂袖调头扯了吕斌就走。

赵老爷一愣,随即站起来叫住了他。

“可需要我帮忙?你们镖局的事我虽不懂,但好歹我开酒楼,三教九流都识得一些,你这一忙起来,即便再谨慎,总也难免有照应不周全之处,我家中人多,至少能给你搭把手。”

柯震武细想一回,也便点头应了,于是那赵老爷就从怀中掏出一块总有半两的碎银子,往桌上一搁,冲花小麦点点头,转头疾步随着柯震武大踏步往河岸上走。

宋静溪是同他们俩一块儿来的,自然也得一起回县城,走来同花小麦含笑说了两句,也便赶了上去。花小麦正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情况,忽见那吕斌有些犹豫地站住了脚。

“柯叔,依你之见,咱要不要先……跟他家里人打声招呼?”

第九十四话 下落不明

“蠢材!”

柯震武原本就正火冒三丈,又听吕斌说出这等糊涂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给他留面子,撩起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勃然大怒道:“他又没死,你巴巴儿地跑去跟他家里人说了,有甚好处?他家只得一个老娘,若教她知道了,岂不当场魂飞魄散,保不齐还要昏厥过去!倘若受了惊吓有个三长两短,你预备如何同他交代?!”

他这话说得嗓门响亮,吕斌也知自己是冒失了,喏喏不敢再多言,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花小麦,闻言眉头却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方才从柯震武的只言片语中,她只隐约得知,镖局应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烦,而且这事应当是突如其来,让人没得防备。然而现在,那两人嚷嚷得如此厉害,又似乎意有所指,便不由得令人心生猜测。

吕斌和柯震武话里话外,曾模模糊糊提到“水贼”二字,那柯震武又满口痛骂贼人“不讲规矩”,也就是说,连顺镖局里,有人在走镖途中遇上了麻烦?再加之他二人又说那出事的人家中只得一个老娘……

柯震武今日刚来河边时,不是曾提到孟郁槐出门走镖了吗?该不会……

想到这里,花小麦那颗心便往下落了落,也没工夫细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发问,朝前紧走两步,叫了声:“柯叔,那个……”

柯震武应声回头,朝她脸上张了张,许是从她表情中瞧出些许端倪,当即便沉声道:“你莫管,自顾将你的买卖照应好便罢。”

言毕,他立刻迈着大步上了河岸,与赵老爷和宋静溪各自乘马车往县城赶。吕斌紧随其后翻身上马。提起缰绳疾驰而去。

花小麦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一时心内不知作何感想。罗月娇像是被这突来的阵仗给吓住了,缩在摊子后怯怯叫了一声“小麦姐”,却不见她答应。花二娘与景泰和对望一眼,走过来丝毫亦不知温柔地在花小麦背上狠捶一拳,高声道:“你发什么呆,丢了魂儿了不成。咱这摊子还摆不摆啦?”

“啊……”花小麦这才算是醒过神来。定了定心,扭头冲她一笑,走到摊子后将刚才只擀了一半的面条拾掇妥当丢进锅里。

……

柯震武等人离开后,花二娘与景泰和两个便没有急着回家。留在摊上帮花小麦张罗生意,等人渐渐散去了,方一块儿推着板车往家赶。

花小麦这一晚煮了总有二三十碗面,又费心给宋静溪做了几个菜,便觉有些累,将家什归置好,稍作洗漱,就预备回房歇息。

花二娘同景泰和在堂屋里说话,顺便将白日熬煮的酸梅汤又端了出来。正待唤花小麦也去喝一碗。却见她在门外泼了水,抱着盆子正要回西屋,立即就将她叫住了。

“慌什么,这会子还算不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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