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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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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名空空的本事是有些诡秘之处,但仿佛以迷惑为主,且若心智实在坚定的,也不会轻易被迷惑了去。
例如搞基蛇对彼此的重视——至于先后两次针对风蜈,那啥,蛇和蜈蚣的关系原本就不咋滴……
可即便如何唐悠竹也不敢掉以轻心,那五个灵物,除了玉蟾看着傻乎乎却格外的坚定之外,连一般儿亲密度百分百的搞基蛇都差点给迷惑得掉头过来攻击于他!
唐悠竹有些狼狈地滚地躲过天蛛的一道蛛丝,那边风蜈又攻来,索性咬一咬牙,将立场不够坚定的这两只召唤回来,同时集中强奶一只迷心蛊,也不再针对那道人的某一整条肢体,只制住他右手食指、破坏了他将将捏好的法诀,果然法诀一破,那道人的神通就散了很多,虽然迷心蛊的持续时间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却已经足够阿青阿白一蛇给了他一口,呱太也毫不落后地跳到他头顶叫了一声!
这一声唐悠竹不觉得如何,对于那空空道人来说,却比再挨灵蛇七八十口都要难受得多。
却原来呱太那个群嘲技能,在二次元能够引怪拉仇恨,在三次元里头的效果则是动摇心神。一般人听了,不过是心生厌恶、恨不得将那呱太除之而后快;如空空道人这样的修行人听了,那心志坚定者或许也罢了,那心有杂念之人,却极易产生心魔、堕落境界。
空空道人便是如此。
他原是隋末唐初生人,偶然得了一些道法传承和天材地宝,又恰好遇着一个茫茫大士,两人心性不说十分契合,但在放眼万里、经历数百载之时,只得彼此是修行一道走着的,既无极端利益之争,相处久了也有彼此救助扶持之时,时而携手踏足灵山,时而各自寻访仙道遗迹、留待再聚时或为谈资,亦是自在无比。
只是到底所得道法不甚精深、多是旁门,更无师门前辈指导——茫茫大士对修行一般儿也是一知半解,因此空茫二人对于去伪存真四字未曾勘颇,不过得了粗浅一个世俗红尘皆成空罢了。但若只是这么逍遥自在,不去触及些太高深的禁制、不去冒犯些冒犯不起的东西,空空道人便是心境上有不足处,也不至于如何。
可惜的是,他有些道行之后,实在不该因为记恨唐时一些渊源,潜入贵人墓室动了那面妆镜;此时又更加不该,明明看出唐悠竹与一般凡人不同、更身具龙气,却还不依不饶,终是惹急了呱太。
呱太在大五圣教中,是每一个弟子都不可或缺、但又算不上什么极其珍惜的存在。二次元里头,玉蟾引是只需要一分钟调息就能释放一只的东西,蟾啸更是十二秒就能发一次,引怪拉仇恨甚至献祭破轮回,真心不要太便宜。
就算唐悠竹魔怔了觉得每一只刷新出来的呱太都是不同的、再不肯轻易献祭,到了三次元里头,更是把个小呱太看得和朱见深看他都不差什么,到底也没觉得这呱太是多强大的存在。
拿呱太作为最后一面盾牌,不过取其忠诚二字。
却不想,这呱太遇上这些神神鬼鬼的,效力这般强!
唐悠竹方才虽让空空道人控制不住一根手指、坏了他的法诀,却也只当就那么一瞬间,不想就在他和迷心蛊彻底失去联系之前,呱太的蟾啸便起,遂引发了迷心蛊——这在二次元游戏里头不过是打断目标运动的加强效果,到了正是心神动摇的空空道人身上,即刻就是一口银紫色的血喷了出来,呱太赶紧跳下来挡在唐悠竹身前,只那么两滴溅到唐悠竹身上,却也立时便是一阵几乎灼烧灵魂的疼痛之感。
唐悠竹大惊,也顾不上那点趁胜追击将那道人拿住的野望,这些日子攒下来的蝶衣蛊一股脑儿地往呱太身上扔,又把身上的三个生息蛊也拍给呱太,好悬才让呱太在最后一点血皮也掉落之前缓慢回血。
他自己只得一个生息蛊,血量虽不至于掉到只剩个血皮,却因为与那两点早就融入他体内的血滴拉锯战,血量卡在百分之三四十之间,一时上升一时下降的,让唐悠竹很有些一会儿给扔冰窖里、一会儿又给捞回跑温水中的感觉,但一切都是他错估了那空空道人所致,能保住性命便是万幸,也不拘这点儿难受,吃力转身去摸那面看不见的墙壁,却差点给宫小九一剑劈在身上。
却是宫九早来了,只是给那空空道人的迷阵惑住了好一会儿,后挣脱了迷阵又遇上透明墙壁那么一个大龟壳,饶是宫九聚集气劲于剑锋,也是把剑都折断了三回,才在那空空道人吐血遁走之后方才能破除那个龟壳。
——还一剑险些砍到唐悠竹的脑门儿上了!
亏得那剑连着折断三回,剩下的已然极短;又阿青阿白虽不像呱太一般,也不至于坐视唐悠竹挨一剑。
可唐悠竹看着阿白身上给宫九出来的一道血痕,还是心疼得不行,但看宫小九两眼血红在看到他还在喘气之后才缓缓褪下的模样,又不能指责于他,只得叹息一声:“是我低估了那道人。”又俯身把阿白掉落的几片鳞片捡起来,宫九伸出一只手扶住他,另一只手仍紧紧握住那把断得比一般匕首还短的剑,眼睛警惕着在四周扫视。
唐悠竹明知道那道人已然遁走,可这些僧道神鬼之流确实古怪,宫九能多几分警惕也是好的,便也不说他。捡好鳞片、又给阿白止了血之后,便将灵蛇玉蟾都收了起来,阿青阿白一缠上他的手腕就闭目交颈睡着了,只有袖珍小呱太还警惕地瞪着一双凸出来的大眼睛,十分可爱。
这让唐悠竹看到也一般儿警惕的宫小九时,又觉得他更可爱了几分,看他手中碎裂的剑,忽然想起来自己终于能打开了的那个轻绒百花包里头,虽好些个在自己看来是无甚用处的东西,却未必于他人亦无益:譬如那把无聊时收集了不少好东西,请藏剑山庄的叶芳远帮忙炼制的一把金蛇剑。
那原是唐悠竹实在无聊,又因为那金先生笔下、碧血剑之中,虽金蛇郎君实在不是个东西,袁承志也不是他欣赏的类型,但金蛇剑、金蛇锥原本却是五毒教的圣物——可真是巧得很,他大五圣教因为天一教的拖累,在那些鱼唇的中原人口中便也是“五毒教”——唐悠竹怀念那阅遍父亲武侠藏书的日子却回不得三次元之时,恰逢无聊之极,就让人打造了好些类似的乱七八糟玩意儿,只是很多东西,像金蛇剑金蛇锥,对他来说就是赏玩之物,把玩些时候就随手放回包裹里。
如今看到宫九的断剑可怜,又想起宫九肆意妄为之处实在很有几分五圣教的作风,对外人的狠辣无情又不输夏雪宜,便随手把那金蛇剑金蛇锥都给了他:“注入内劲看看能受得住不。”
宫九对他凭空取物的诡异视而不见,试了一会儿剑,又试了一会儿锥,颇为满意一点头,方问他:“坤位偏震有三人、离位偏艮有十五人,方才都看向这个方向,需要灭口不?”
唐悠竹这才想起自己真是晕了头:方才竟是大咧咧就从轻绒百花包里头取东西了!这可是他当着雨化田都是近两年才敢展露的本事,不禁一抹额头冷汗:“灭口就算了,先弄晕了后,设法消除掉今天的记忆吧。”虽然很可能消除掉的记忆不只有今天的,但总归比没命好些。
宫九却觉得直取性命更方便,但他才得了唐悠竹的好东西,又看他脸色白白的真是可怜——宫九每每看到唐悠竹可怜凄惨的模样,心情总会好上三五分,当然若是让唐悠竹可怜凄惨的不是他,宫九心情更会好得要“好好招待”那人一番什么的,就不细说了。
总之宫九难得乖巧,麻烦也便麻烦了。
唐悠竹看他服帖,再查看一下包裹里头那把风月宝鉴,脸色虽还苍白得很,却已带出笑:“先往合芳斋去——孤城是还和西门住那儿吧?”
宫九看了那些卷宗,也知道他和叶西二人的关系,虽没傻愣愣凑上去认亲,但在唐悠竹面前用表兄弟的借口、掩饰他对那二人的森寒剑气依旧垂涎不已的小毛病,却也好得很。
果然唐悠竹一问之下,宫九便道:“自然在的,叶孤城哪儿舍得到没有西门吹雪的地方去?”说话间,仿佛对一般儿表兄弟,那两只却一见如故、不知道彼此底细也能愉快地玩耍,独他一人被抛下来的事实,还挺怨念的。
唐悠竹看看宫九人物头像下的心情值,心中暗乐,又可惜他不像漫画版的西索那般,郁闷了就上包子脸……一时脑中胡思乱想,只留了一丝警戒在地图上警惕红名,不多时,便到了合芳斋。
未进门就能感觉到叶西二人互相影响得越发凛冽的剑气,唐悠竹却终于松了口气。
叶西二人本就心志坚定,这两年数次论剑,虽耗了他三条生息蛊十一条蝶衣蛊并其他治疗无数,却也不是没有效果。
原著里头飞仙弄雪一回,甘愿赴死的叶孤城不提,连紫禁之巅那晚尚比他略逊一筹的西门吹雪都能悟出武林极致的剑道,如今七八百日日夜夜相伴,虽不似糖酥那般食同桌、卧同榻,却也是比邻而居、比邻而食,兴致压制不住时,又有个唐悠竹自愿做医疗保障……
他们或许没有宫小九那样平白得个内功心法就是修真之道的缘法,但只凭自己一颗剑心,又有差不多的另一把“剑”彼此磨砺,到得如今,虽不到先天之境,也堪堪是后天巅峰,剑气迸发之时,宫小九也只剩抱头鼠窜——是的,连倒地求抽都不敢——的份儿了。
宫九怒:“谁抱头鼠窜了?”他也支持唐悠竹来找这两只,可这两只虽比宫中上万禁军都得用,哪儿就能让九公子抱头鼠窜了?
唐悠竹捂着胸口半是咳嗽半是笑:“上回……”
宫九越发怒不可遏,上回他是想去逗弄这牛皮糖,结果不巧被又在宫里头养伤的叶西撞上——偏他易了容又换了一种武器功法,那两人也不知道是没及时认出他还是故意装傻,剑气不要钱似的放出来……他那不是不想在牛皮糖面前倒地丢脸么?结果被这家伙故意各种扭曲!
明知道唐悠竹熟知他的“旧疾”也要强撑着的宫小九就是一个茶几。
但基于生产商归根溯源是一家,茶几对于碗橱不说了如指掌,总也要知道那么几个要害。
宫九阴森森笑:“我方才已经传信给你家酥酥了——你说待会他来了,如果看到你还是这么个死样子,而我又告诉他你伤了元气最好近几年都不要纵欲伤身的话……”
唐悠竹大惊失色,他可是才开始对着小雏菊使力气呢!宫小九用不用这么无理取闹啊?以酥酥对他医术的盲目信任,那绝对是敢几年不让他蹭蹭、甚至不许他自己摸摸的好吗?
而且一开口就是几年!不是几月几天,是几年啊!
☆、第 85 章
曾经;唐悠竹以为大五圣教的汉子补天在手天下我有,什么伤势都不怕,就算死掉还有凤凰蛊原地复活。
但在没了凤凰蛊却多了朵奇葩九的现在;他才明白,娲皇眷属也不是万能的。
唐悠竹和宫小九,在某种意义上果然是天生一对的好基友。
唐悠竹有宫小九在;一时间竟是连那两滴几乎要将他的灵魂也烧沸的血液都忘了;宫小九得唐悠竹在怀,也是连叶西二人夹带着泼天剑气现身;都忽略了。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却都忽略不了,那一人撇嘴、一人呲牙着对望的两只;那初见时明明毫无相同之处、现在看着才发现这两只像得就和照镜子似的一幕。
也许在有些时候;蒋琮才是最早真相的那一个;唐悠竹和宫小九的内涵;确实很相似。
起码在某些问题上很相似。
唐悠竹不回宫、也不去西厂找雨化田,不止因为合芳斋同时有些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他还很有些不舍得推他家宝贝酥酥出来扛怪的意思。
虽然雨化田的武力值其实很不低,但或许是心中牵挂太多、日常琐事又实在重,前些年还和叶西差不离的他,近年论单体武力,已很有不如之处——当然即使是如了,唐悠竹该舍不得时,还是一般儿舍不得。
他来找叶西二人,不止准备避这一时,还打算把他们拐回宫里住些时候。僧道二人比唐悠竹想象的还邪乎,虽有呱太意外的强悍,总还是多点保障好放心。否则若是为着谋求长生之法,倒先伤了酥酥去,唐悠竹要悔死的!
宫九对叶西二人身上的剑气,尤其是在唐悠竹也在场的情况下,那真是又爱又恨。倒地求抽没人回应、又失面子,看叶西二人因唐悠竹一句“朕惹上强敌,傻九都不堪一击了,只得求两位相护”便爽快点头和他进宫,原是打算着另寻个地方住,不想唐悠竹紧接着又来一句:“父皇前儿原是打算要下江南的,但不知怎的又不去……朕实在担心,万一贼人惊扰了他老人家……”
宫小九大怒:“你原先不是想着先把深叔哄出京的吗?”那么诡异的秃驴牛鼻子,他却总把深叔放得那么近!要是误伤了咋办?就算没误伤,吓得越发往那万贞儿怀里挤着睡觉什么的……
宫九从来没想过要和朱见深做唐悠竹和雨化田会做的那种深入交流,可就像每一个熊孩子都可能会因为老爹去吃老妈的醋,又或者反过来一般,宫小九十分、十分之看不得朱见深和万贞儿甜甜蜜蜜。每次有他在附近,朱见深要和他家阿万顺顺利利的亲香一回总是十分艰难——什么还没开始他家阿万忽然困得片刻都等不得睡着了啦、什么方才兴致正好结果才一开始小阿深就不给力了啦……
反正各种奇葩意外都会发生,也就是朱见深什么好的坏的都给万贞儿看过一遍了,男人的自尊心在他家阿万跟前儿都浮云了——不然遇上这样的事,是个男人都要觉得抬不起头。
但也因为朱见深在某些时候那抗打击能力意外的好,宫九的小动作越发肆无忌惮了,唐悠竹也觉得他爹在奇葩九手下熬日子可怜,往日也常设法不让宫九和他凑一块儿……
可如今这事吧,其实太上皇之所以改了主意,还是唐悠竹撺掇了厚炚小哥儿两个去闹腾的结果。
毕竟这僧道警幻之流不比叶孤城。紫禁之巅那时候,唐悠竹敢在那样暗流汹涌的情况下,把便宜爹和便宜儿子都给送出宫外去,不过是吃准了叶孤城再怎么强调他是“只诚于剑、不诚于人”的,也绝对骄傲得不会对一家子老弱下手——哪怕那老弱还能威胁于他,但叶孤城谋事时必不屑于拿他们要挟,事有成时,也不会吝啬给他们一个海外偏安的机会。
可那僧道警幻……
神神鬼鬼的,一个说是要教导宝玉不耽迷女色,却居然让一个才初精的小男孩儿品尝鱼水之欢;一个呢,说是为了渡黛玉,却在人家三四岁时上门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偏又还在宝钗处留那样暧昧的谏言;再有方才那个唐悠竹正面对阵过的空空道人,说是要治贾瑞的病症,却给了人家一面反照骷髅骇人、正面美人痴缠的镜子——且还是一面会吸人魂魄的镜子,说没古怪谁信?再有渡柳湘莲、甄士隐等人出家之事,看似高深莫测,其实善恶难料。
贾瑞虽不好,但吃大亏之后再有祖父严厉教导,又或者贾代儒终于不再强求他先立业后成家,有了妻室之后,未必不会将王熙凤当成窗前的白月光,望着也不敢想要企及;贾宝玉虽浑,在警幻之前,却只是个有些蠢萌的傻孩子,便是好色,也不至于落入荒淫,可警幻之后,从花袭人到秦钟,一个二个,何其荒唐也!
感情这样一边儿说要警示世人、一边儿哄着人往悬崖边上走的事儿,还是代苍天磨砺世人是吧?渡不过悬崖的是自己该死,渡得过的还要感激他们一番谋划是吧?
唐悠竹不十分肯定这时代的人会不会真的接受这种做法,但作为一个一直认为“犯意引诱”者虽未必违法却非君子所为、那“机会提供”更是该当与行凶者同罪的后世法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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