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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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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向太皇太后讨个恩典,派个太医来看看我们。”
紫玥淡淡地道:“妹妹病糊涂了,宫中规定,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有证取药。太皇太后又怎会为了几个宫婢开先例呢?”
香雪急道:“我们伺候太皇太后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湘铃,翠芝她们都快不行了,紫玥姐姐,你向来菩萨心肠,求你救救我们。”
“救你?”紫玥冷冷地拂开她的手,脸色却一如往日般温柔动人,“你们感染了秋疫,如何救你们?太皇太后已下了懿旨,将你们迁往金鳌玉水桥西羊房夹道,任你们自生自灭,免得传染给其他人。”
香雪听到“秋疫”两字脸色煞白,惶恐地道:“不可能!我们只是患了风寒,不是秋疫。”她跪在炕上不住地磕头,乞求道,“紫玥姐姐,求求你找太医替我们诊断一下病情,我们没有感染秋疫。不要赶我们出宫。”
紫玥叹了一口气:“太皇太后说了,不管你们是否感染了秋疫都不能再继续留在宫中。太皇太后金口已开,姐姐我实在爱莫能助。”
香雪额头红肿,哭着磕头道:“你和皇上是从小长大的情份,你若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听你的。”
紫玥冷冷地道:“皇上以孝治理天下,又怎会做出违背太皇太后旨意之事?”她微微俯下身,轻声说道,“妹妹若有什么遗言想告诉宫外的父母,我一定替你带到。”
香雪抬头怔怔地望着她,忽地恍然大悟,双眸充满惊恐,颤声问道:“我们患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337 皇后千千岁
香雪抬头怔怔地望着她,忽地恍然大悟,双眸充满惊恐,颤声问道:“我们患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紫玥轻轻一笑,同情地摇摇头,叹气道:“看来妹妹真的病得不轻,竟说起胡话来了。听说感染了秋疫的患者,临死之前状如疯癫,胡言乱语。原本我不相信妹妹感染了秋疫,现在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难道那天湘铃所说的都是真的?她的怀疑也是。。。。。”香雪身子簌簌颤抖,越想越怕,不禁向后挪动,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声音颤抖,“你太可怕了。”
紫玥淡淡地瞥?一眼昏迷不醒的湘铃,好笑地问道:“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妹妹也相信吗?”
香雪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委屈而惶恐地问道:“我与姐姐素来亲厚,更从未做过半点对不住姐姐的事情,为何姐姐连我也不肯放过?”
紫玥眼中的锋芒一闪而逝,微笑道:“妹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处深宫,又有何能奈让众位妹妹染上秋疫?”
香雪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流泪乞求道:“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的好妹妹,你我姐妹情深,姐姐怎会加害于你?”紫玥凑到她身前,唇角依然含着沮浅的笑意,“妹妹,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可有什么遗言想要告诉宫外的父母。你我姐妹一场,我一定会替你带到。”声音轻柔动人,仿佛两人依然亲如姐妹。
她的笑容温柔如初,香雪却觉得胆战心惊,挣扎着爬到她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哭道:“姐姐,我会守口如瓶,绝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你放过我好不好?“
紫玥笑了笑,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姐姐,你相信我!”香雪拉着她的衣袖,流泪哀求道,“你相我!我保证不会向任何人说。求求你,饶了我吧。”
紫玥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轻言细语地道:“时辰不早了,妹妹赶紧收拾收拾,公公们都在外面候着呢。到了羊房夹道,妹妹多多保重。”
香雪苦苦哀求,见她仍不为所动,遂心一横,恶狠狠地威胁道:“姐姐若不肯答应,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是你纵火杀了皇后娘娘。你不让我活,你也休想活命。”
紫玥微微一笑,温柔地问道:“妹妹确定要这么做吗?”
香雪瞥到她两道锐利如剑的目光,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颤声道:“你若不放过我,谁都别想活。”
紫玥好笑地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递到她面前,微笑问道:“妹妹可认得它?”
只见莹白如玉的掌心躺着一支极普通的素银如意簪子。香雪却脸色大变,紧紧地盯着银簪,那是她母亲唯一的陪嫁饰物,母亲数十年来从未离身,她心底生起阵阵寒意,声音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妹妹果真不知道吗?”紫玥微笑问道。
“不要伤害我家人!”香雪双拳紧握,双目通红,紧张地说道。
“妹妹不要害怕。”紫玥把玩着素银如意簪,体贴地说道,“前几日下了场大雨,妹妹家的房子不幸倒塌,我不忍伯父伯母露宿街头,遂命人安排他们住在一处干净的四合院里,好吃好喝地伺候他们。妹妹,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香雪盯着她,贝齿死死地咬着嘴唇,一缕嫣红的血缓缓渗出,含泪道:“我已经感染了秋疫,又被发配到羊房夹道,那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为何你还不肯放过我父母。他们年迈体弱,受不得惊吓奔波,你若还有一点良知,就放了他们。”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可从未吓唬过伯父伯母。这几日伯父伯母高床暖枕,穿绫罗绸缎,餐餐山珍海味,又有一堆丫鬟仆妇伺候,伯父伯母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不过……”紫玥盯着她,话峰陡地一转,“以后他们是露宿街头活活饿死还是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那全在妹妹的一念之间。”
香雪闻言脸色惨白,身子似筛糠般抖个不停,眼中充满绝望,半晌,低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好好照顾我父母,让他们余生衣食无忧,太平安康。”
“妹妹放心。”紫玥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有我一日,我绝不会让伯父伯母吃半分苦。将来二老驾鹤西去,我会代妹妹尽子女之职给二老送终。”
香雪定定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敢违背誓言,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紫玥随手拿起桌上的筷子,用力一扭折成两截,正色道:“我若违背承诺,下场有如此筷。”
香雪指了指她手中的银簪:“可否将如意簪给我?”
紫玥犹豫了一下,将银簪递给她,却暗暗斜退了一步,将自己处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
香雪挣扎着下榻,走到简陋的梳妆台前坐下,重新绾了一个纹丝不乱的螺髻,将如意银簪戴在发髻上,伸手取了一点胭脂均匀地抹在脸颊上,铜镜里原来灰白黯淡的脸庞看上去红润了不少,收拾妥当后,她站起身木然地说道:“姐姐可以让他们进来了。”
紫玥点点头,向窗外高声道:“都进来吧。”
须臾,十数名太监鱼贯而入,将炕上或奄奄一息,或状若疯癫的宫女抬出房门,香雪瑟缩地躲在角落里,惶恐地喊道:“不!我不要去羊房夹道。”
一名太监上前踹了她一脚,凶狠地骂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出去!”
“滚!”香雪随手拿起旁边的铜盆掷向他面门,大叫道,“我不出宫。我死都不会去羊房夹道。”
那太监身子一闪,堪堪躲过迎面飞来的铜盆,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怒道:“找死!”
香雪被打得眼冒金星,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像疯了一般拿起物什砸向他:“滚!我死都不会离开皇宫。”
那太监一面闪避,一面大叫道:“快抓住这个疯婆子。”两名太监忙奔上前,片刻间便将香雪制服。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要去羊房夹道。”香雪拼命地挣扎,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居然挣脱了两名太监的钳制,飞身狠狠地撞向墙壁,“砰”的一声巨响,香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额头赫然多了一个血洞,嫣红的血似泉水般涌出,双眼圆睁,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宁可……死……也不……要……去……羊……”
紫玥掩面痛哭:“妹妹,你何苦这般想不开!太皇太后为免疫情扩散,不得已才将你们迁往羊房夹道。秋疫并非绝症,并非无药可医,只要给我一些时日,我定可以寻到医治的汤药来救你。妹妹为何要轻生!”
香雪死死地盯着她,嘴巴一张一合,气若游丝地道:“不……要……忘……”却久久没有下文,只见她布满血痕的脸庞似厉鬼般狰狞可怖,嘴巴微张,已然没有了呼吸。
“妹妹!”紫玥伏在她的尸身上嚎啕大哭,一半儿真心,一半儿假意,她与香雪素来亲厚,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取她的性命。
过了片刻,太监们将所有感染了秋疫的宫女抬到门外的推车上,上前欲搬走香雪的尸体,紫玥拦道:“这里交给我。你们即刻出宫,将她们送至羊房夹道。”太监们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紫玥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眸底流露出几分哀伤,伸手替香雪阖上双眸,轻声说道:“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九死一生才有今日的一切,只差一步就可以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我绝不允许有半点闪失。
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善待你的父母,让他们安享晚年。每年的祭日,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你,愿你下辈子投胎到富贵人家,不用再为奴为婢。”
338 皇后千千岁(下)
快入冬了,甬道两旁的花树早已凋零,光秃秃的枝桠笔直地刺向穹苍。紫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脚步轻盈,含笑欣赏着周遭的景物。
原来心情愉悦,所见皆是春暖花开!
远处杜尚宫领着两名宫女迎面走来,紫玥上前福了福身,说道:“奴婢参见尚宫大人。”
紫玥和皇帝的情份宫中人尽皆知,而且宫中盛传她极得太皇太后的欢心,太皇太后有意册封她为贵妃,以示嘉奖她忠心侍主。
杜尚宫哪敢受她的礼,忙侧身避开,客气地说道:“这几日突然转寒,我已命司制司连夜赶制出姑娘的冬衣,回头让小宫女送到你屋里。其他宫女的冬衣需要再过五日才能完成。”
“多谢尚宫大人。”紫玥微微一笑,忽瞥见小宫女手中的托盘放着一袭珠光璀璨的明黄色凤袍,遂问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凤袍?”
杜尚宫点点头道:“下月高丽使者来朝,皇上特地命我一个月之内赶制出这件凤袍,准备让皇后娘娘出席宴会时穿。今儿司制司正巧完工,我正准备送到养心殿呈给皇上过目。”
“尚宫大人竟然如此孤陋寡闻,对前些日子奉先殿走水之事居然全不知情。”紫玥皱了皱眉,“皇后娘娘福薄,怕是无法再穿这袭华衣出席宴会。你这般冒冒失失地将凤袍呈给皇上,岂不是存心要勾起皇上心中的痛苦吗?尚宫大人莫非嫌命太长了?”
杜尚宫闻言脸色大变,额上冷汗涔涔而落:“难道宫中传闻是真的?皇后娘娘已经……已经……”
自奉先殿失火后,皇后便未再露过面,宫人们私下谣传皇后已经葬身火海。可是如今都过了大半个月,也不见皇上下旨替皇后发丧,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皇上每日处理完政务便回坤宁宫陪伴皇后,所以很多人都觉得皇后并未仙逝,或许只是被大火毁坏了容颜,只好躲在坤宁宫足不出户。
紫玥叹了一口气,神色哀伤:“奉先殿失火那晚,皇后便已薨逝。”
杜尚宫感激地道:“多谢姑娘坦然相告,我险些闯下大祸。”
紫玥盯了一眼凤袍,说道:“大人若信得过奴婢,就将凤袍交给奴婢,待皇上心情平复之时,奴婢再伺机将凤袍呈给皇上。”
杜尚宫巴不得将这个烫手山宇扔给她,遂忙道:“那就有劳姑娘。”
紫玥从小宫女手中接过托盘,又福了福身:“奴婢要回仁寿宫服侍太皇太后,先行告退。”
“姑娘慢走。”杜尚宫满脸堆笑,目送她离开。
回到仁寿宫,紫玥径直回屋,将明黄色缂金凤袍平铺在床上,伸手轻抚着衣袍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双眸充满艳羡,犹豫了一会儿,脱下披风与外衣,紧张而又兴奋地穿上凤袍,揽镜自照,却见铜镜中的女子雍容华贵,活脱脱便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紫玥挺了挺脊背,清丽的脸庞光芒熠熠,仿佛此时此刻满朝文武大臣正跪伏她脚畔,山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婳已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和皇帝的感情。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等皇帝彻底地将张婳遗忘,等皇帝回心转意,重新接纳她。
她相信,母仪天下这一日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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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紫玥暗暗命人打探消息,得知万通依然疯疯癫癫,太医们均是束手无策,遂逐渐放下心,暗自窃喜连老天爷都在帮她,让万通替她背这个黑锅。
她拿起绣筐里的宝蓝色织金蛟龙出海纹靴子,整理了一下衣裙,径直出门,轻车熟路地来到养心殿,却见德全神色沮丧地立在廊下,脸上隐约有泪痕。
“德全,发生了何事?”紫玥有些紧张地问道。
德全双目通红,哽咽道:“昨儿秦宫正在奉先殿的废墟里找到几件皇后娘娘的遗物,呈给皇上过目,皇上看到后便像着了魔般,整整一日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管对着娘娘的遗物发呆。”他抹了一把眼泪,“皇上身有顽疾,老奴怕他会……撑不住。”
紫玥秀眉微蹙,说道:“我进去看看皇上。”她随手将宝蓝色织金蛟龙出海纹靴子递给他,步上台阶,掀帘进去,只见朱祐樘纹丝不动地坐在御案前,脸色苍白,双眸布满红血丝,怔怔地望着案上几件残破的饰物。
金累丝衔珠朝阳凤钗上的宝石珍珠俱已被大火烧毁,但依稀可以认出正是当日皇后簪在发髻上的珠钗。
“祐樘!”紫玥忍不住落下泪,低声哀求道,“我求求你,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朱祐樘伸手轻轻摩挲着一枚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戒指,声音嘶哑:“到了今日,我才相信婳婳是真的不在了。”
紫玥轻抚着他瘦削憔悴的脸庞,哽咽道:“听德全说你整整一日一夜滴水未进,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住?我让人准备些膳食,你好歹吃几口,好不好?”
朱祐樘神色哀伤,幽深的双眸充满痛苦与绝望,沉默半晌,忽说道:“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紫玥心中暗喜,自从他身边有了张婳之后,他对她少了几分儿时的亲密,更不愿让她走进他的内心,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敞开心扉要求她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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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巍峨庄严的奉先殿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只余几根焦黑的房梁和堆得似小山般高的残砖碎瓦,眼前满目疮痍,可以想象当日火势的惨烈。
朱祐樘立在废墟前,神色痛楚,双目通红,夕阳的余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紫玥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望着他孤寂瘦削的背影,心中升起几分熟悉,仿佛回到了儿时,每年淑妃的忌日,她都是这般安静地守在他身边,彼时两个人的心靠得很近很近。
良久,朱祐樘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面含愧疚,声音嘶哑:“皇祖母说得对,我肩负着抚世安民的重任,岂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
紫玥心中一喜,平静地说道:“你能这么想实是天下万民之福。”
朱祐樘沉声道:“待宫正司找到婳婳所有的……遗物,我会下令重新修建奉先殿。”
紫玥压抑着心中的欢喜,上前握着他的手柔声道:“你能重新振作起来,皇后泉下有知,必会十分欣慰。”
朱祐樘见她脸色憔悴,有些愧疚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紫玥怔怔地望着他,忽地落下泪,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他,抽泣道:“不辛苦!只要能够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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