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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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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斐咧嘴欢笑,心中充盈着喜悦与激动,觉得此时是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刻,柔声说道:“河边湿气太重,快回去歇着。三日后见。”

“三日后见。”

张婳冲他挥了挥手,携着小环离去,回到锦宓阁,洗漱后上床歇下,如今去意已定,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很快便堕入梦乡,梦里仿佛有人从身后抱住她,怀抱很温暖很温暖,就像小时候云姨的怀抱,让她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

自那日书房争吵之后,朱祐樘非但未踏足仁寿宫,反而夜夜留宿润雪阁,与万宝珠朝夕相伴。小环抓了一把鱼食撒入锦泰蓝大瓮里,引得鱼儿们争相抢食,撇撇嘴说道:“小姐,奴婢听说这些日子万侧妃经常向殿下抱怨润雪阁风水不好,吵着要搬到霁月殿住,殿下已经答应另替她建一座比霁月殿更宽敞更金碧辉煌的宫殿。”

张婳抄完一卷金刚经,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肩膀,淡淡地道:“她便是想要太子妃之位,我也可以拱手相让。”

“不可以让!”小环双眼圆睁,急道,“小姐,宫殿,奴仆可以让,太子妃之位绝不可以让。”

张婳莞尔,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小环却愣了愣,惊喜地叫道:“小姐,您笑了!奴婢终于又看到您笑了!”

张婳笑了笑,长身而起,伸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佯怒道:“大惊小怪。难道你还巴望我哭么?”

“小姐,奴婢已经很笨了,您再打下去,猪都比奴婢聪明了。”小环摸了摸额头,装作满脸委屈地说道。

张婳忍不住“噗哧”笑出来,说道:“把这卷《金刚经》送给太后,我去太液池采些莲藕。”

小环不解地问道:“小姐,太液池那么远,您何必亲自去采莲藕,吩咐小顺子他们去做就行了。”

“我想亲自为太后做一碗莲子羹。”张婳眸底闪过一抹伤感,心下暗叹,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替太后做吃食,如果今晚一切顺利,她和高斐将会去塞外草原,此生都不会再踏足京城半步。

小环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脸讨好地说道:“小姐,您真是孝顺太后。”

张婳淡淡一笑,掀帘出去,抬眸望着天际悠然飘浮的白云,唇角微微扬起,过了今晚她就自由了!

转过长街,却见四名太监吃力地抬着一口箱子迎面而来,领头的太监身材瘦小,右颊有块很大的黑痣,正是乐工局的阿丑。

“奴才参见太子妃!”阿丑和太监们顿住脚步,纷纷跪下行礼请安。

张婳命他们起来,盯了一眼黑漆箱子,随口问道:“又准备了什么新玩艺儿?”

阿丑恭敬地答道:“奴才新学了障眼法,准备明儿晚上表演给皇上看,奴才还得好好练习,先行告退。”

张婳又瞥了一眼黑漆箱子,微笑道:“去吧。”

阿丑行了一礼,正欲离开,忽听一人喝道:“站住。”不由心中一凛,慢慢转过身,脸色微变,生硬地喊了一声:“汪公公。”

汪直嫌恶地皱了皱眉,冷声道:“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

299 死而复生

阿丑恭敬地答道:“奴才新学了障眼法,准备明儿晚上表演给皇上看,奴才正赶着回去练习,先行告退。”

张婳又瞥了一眼黑漆箱子,微笑道:“去吧。”

阿丑行了一礼,正欲离开,忽听一人喝道:“站住。”不由心中一凛,慢慢转过身,脸色微变,生硬地喊了一声:“汪公公。”

汪直嫌恶地皱了皱眉,冷声道:“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

阿丑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惶恐,战战兢兢地想要退下。“啪”的一声,汪直手中的佛尘重重地敲了一下黑漆木箱,斜眼望着他,冷冷地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阿丑额上沁出冷汗,垂头答道:“奴才新近学了障眼法,打算明儿御前献演。这个箱子是用来表演戏法的。”

“是么?”汪直用佛尘敲了敲黑漆木箱,命令道,“打开来看看。”

阿丑上前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堆满五颜六色的戏服,令人眼花缭乱。汪直伸手抓了一把戏服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说道,“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我要仔细检查。”

小太监们立即将木箱倾倒,色彩斑斓的戏服堆得如小山般高,在夕阳下闪动着绚丽的光泽。

张婳瞥见阿丑的右手紧握成拳,一直微微颤抖,似乎十分惶恐与紧张,犹豫了一会儿,曼声道:“汪公公。”

汪直似刚刚看到她般一脸的惊讶:“奴才该死,竟没瞧见您也在这里。”又极敷衍地行了一礼:“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张婳低头在地上寻找,装作焦急地道:“咦,掉哪里了呢?”又望向汪直问道,“汪公公可否帮本宫一个忙?”

汪直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太子妃,这可真不凑巧,奴才还赶着去未央宫伺候贵妃娘娘,恐怕没有时间帮您的忙。”说罢又用拂尘拔动着地上的戏服。

张婳褪下腕上的金镶合浦南珠手镯,塞到他手里,焦急地说道:“本宫方才不小心掉了一只镶羊脂玉兰花金戒指,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这枚戒指是殿下送给本宫的,万万不能丢失,麻烦公公一起帮忙寻找。”

汪直摸了摸金镯子上拇指般大小的合浦南珠,笑道:“太子妃吩咐,奴才岂敢不遵?”

“多谢汪公公。”张婳满口地道谢,又望着阿丑皱眉道,“还不快把戏服和箱子搬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防碍本宫寻找戒指。”

阿丑如获大赦,恭敬地答了声“是”,和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捡起戏服,抬着黑漆木箱飞快地奔走了。

汪直倒未阻拦,说道:“太子妃,您稍等片刻,奴才去找几个小太监过来替您寻找。”

张婳满脸感激:“公公若寻到戒指,麻烦差人送到锦宓阁,本宫还要去太液池替太后采些莲藕。”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汪直满口答应:“太子妃放心,若寻到戒指,奴才定会差人给您送过去。”

“有劳汪公公。”张婳客气地道了谢,转身离去,到太液池采了一些新鲜的莲藕,回到锦宓阁后亲自下厨做了一碗莲子羹,又亲自送到太后寝宫。

太后舀了一匙莲子羹,温和地说道:“你身子还未大好,别再操劳这些锁事,快回屋躺着歇息,听太医的嘱咐,每日按时喝药。”

“孙媳陪皇祖母说会儿话再回屋。”张婳有些依恋地伏在她腿上,太后也是真心疼她的人,过了今晚此生都不可能再见到她老人家了,心中颇有些伤感和不舍。

太后见她对自己十分依恋,心中对她的疼爱又添了几分,轻抚着她的发髻,慈祥地说道:“好孩子,听皇祖母的话,尽早搬回慈庆宫,姓万那个狐媚子整日和祐樘腻在一起,哀家看了就心烦。”

张婳轻轻地“嗯”了一声,温驯地答道:“过几日孙媳便搬回慈庆宫。”又略坐了一会儿,方起身告退,清澈的双眸含着一抹依依不舍,“皇祖母,您早些安置。孙媳明儿再来看您。”

从延寿堂出来,张婳并没有直接回锦宓阁,步出仁寿宫后,漫无目的地走着,晚风夹着白兰花的清香徐徐吹来,心情十分地复杂,入宫后的一幕幕走马灯似地在眼前闪过,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忽地顿住脚步,望着远处书房纱窗上透出的温暖烛火不由痴了,难道真的是心之所至,脚之所至?

此时此刻朱祐樘想必正坐在灯下批阅奏章,说不定万宝珠或紫玥陪伴在身边红袖添香。

她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黑玛瑙般的瞳仁闪动着晶莹的光泽,心中默默地说道,祐樘,我祝你早日君临天下!你英明睿智,爱民如子,将来必定可以名垂青史,成为一代明主!

祐樘,保重!

张婳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书房,转身决绝离去,迎着晚风一路急奔,可耳畔却不停地回荡着他昔日的誓言:我朱祐樘对天发誓,若他日登基,不设三宫六院,不纳一妃,今生今世只爱张婳一人!

祐樘,对不起!我好累好累,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轰隆隆,天际忽雷声大作,一道闪电撕开了宁静的夜幕,乌云滚滚,大雨倾盆而至。张婳在雨中奔跑,脸上淌着不知道是雨水或是泪水,眼前一片模糊,不辨方向地向前狂奔。

远处河边围聚着十数名侍卫,仿佛在打捞什么,或许有人不小心溺死在河里。张婳没有停下脚步,宫中时常发生一出又一出的“意外”,对生命的消逝早已经麻木了,奔了很久,终于回到锦宓阁,浑身早已湿透,发髻,衣服上不住地淌着水,像只落汤鸡般狼狈不堪。

刚踏入殿门,绿翘,小环等人众星拱月般地围住她,七嘴八舌地说道:“太子妃,您去哪里了?怎么淋成这副模样?快进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会得风寒。”

张婳径直走到净房,沐浴后换了身素净的衣服,看了一眼铜漏,离戌时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正准备去库房取包金叶子带在身上,却见绿翘神色匆匆地掀帘进来,眉头紧皱,眼中充满惶恐与惊骇,似遇到了极棘手之事。

张婳心头一凛,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绿翘脸色凝重,低声禀道:“太子妃,有一名女子在外面求见您。”

张婳拿起玉梳梳理着绸缎般光滑的青丝,困惑地问道:“那女子是谁?”

绿翘眼中闪过一抹惊惶,声音竟带着几分颤抖:“她是五年前病死的雅贵人。”

张婳愣了愣,皱眉问道:“病死的雅贵人?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会来找我?五年前我尚未进宫,根本不认识她。”

绿翘脸色发白,颤声道:“奴婢也不清楚雅贵人为何会死而复生。她说是阿丑让她来找您。奴婢觉得此事十分诡异,不如打发她离开,免得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婳沉吟了片刻,说道:“她人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奴婢让她候在偏殿。”绿翘走在前面,掀帘出去,悄声说道,“雅贵人死而复生必有隐情,在宫中知道得越少,活得才能越久。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张婳颔首:“我自有分寸。”

“吱呀”一声,镂金填漆朱色大门缓缓打开,橘色的烛火下,一名女子俏生生地立着,穿白底绣紫色小花褙子,身姿纤细袅娜,如谷中幽兰般脱俗出尘。

张婳心没来由地颤了一下,怔怔地盯着她的身影,神色既喜且悲,一时竟痴了。

那女子听到响动,慢慢地转过身子,螓首低垂,福了福身:“已亡之人雅

300 失约

张婳泪眼模糊,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仿佛生怕一松开她又会消失不见了,声音哽咽:“雅贵人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绿翘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心中有些疑惑,悄悄地退出去,并顺手关上朱漆大门。

窗外雷声隆隆,大雨如瀑。殿内寂静无声,烛火煌煌,两人俱是心神激荡,无语凝噎。

“云姨,真的是您么?”张婳泪水滚滚而落,似归巢的乳燕般扑到她怀里哭道,“我一直都在找您。”

阮念云泪流满面,轻抚着她脸颊,哽咽道:“木槿,你是我的小木槿!”

张婳伏在她怀里静静地哭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如何来京城,如何冒充秀女入宫,如何当上太子妃之事告诉她,又含泪问道:“云姨,您为何会成了雅贵人?”

阮念云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当年为了筹银子替你治病,我顶替一家富户的女儿入宫为婢,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皇上看中,册封我为雅贵人,皇上心里眼里只有万贵妃一人,宠幸了我一两回后便将我丢在脑后。

我无聊烦闷之际,便时常到御花园游玩,有一回无意中撞见锦衣卫指挥使万通,没想到他竟敢起色心,与太医合谋谎称我暴毙,将我掳到他府中。”

张婳心中充满愧疚与感动,流泪道:“云姨,这些年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忽想起当初逃出皇宫时被万宝珠抓到万府,曾见过一座种满紫藤花的小楼,她记得云姨最爱的便是紫藤花,遂问道,“万通是不是将您囚禁在一座紫藤花的小楼里?”

阮念云有些意外,惊讶地问道:“你如何知道?”

张婳心中苦笑,将被捉到万府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有时候命运竟是如此弄人,曾经她离云姨竟只有一步之遥,却又擦肩而过。

阮念云眉目间流露几分幽怨,淡淡地说道:“五年来万通将我看得很紧,为了让他放心,我曲意奉承他,讨他欢心,前几日趁他放松警惕从府里逃出来。阿丑是个念旧之人,不惜冒着砍头的风险将我带进宫中。”

张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口黑漆木箱看起来那般沉重,想必当时云姨便躲在木箱的夹层里混入宫中,心下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自己一念之仁,也许汪直已经发现木箱的秘密。

“云姨,您既然好不容易逃出万通的魔爪,为何不远走高飞,反而又回到宫中这个虎狼之地?”她有些困惑地问道。

“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阮念云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我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呢?万通有权有势,手下又有一批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我如何能躲过他们的追捕。万通万万不会想到,我会躲到宫里。”

张婳心中酸楚,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坚定地说道:“云姨,以后木槿会保护您,不会再让您担惊受怕,颠沛流离。”

阮念云替她扶了扶发髻上的羊脂玉水仙花簪子,满脸欣慰:“我的小木槿长大了,云姨很开心。”

“云姨,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张婳似一只温驯的小猫般伏在她怀里,心中欢喜,想着待会儿和高斐带着云姨一起逃出皇宫,去塞外草原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沉默了一会儿,阮念云忽问道:“木槿,太子殿下待你可好?”

张婳双眸掠过一抹黯然,低声说道:“和皇位比起来,我无足轻重。”

“我离开皇宫之时,太子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虽小,却是个极懂事,重感情的孩子,云姨相信他绝不会辜负你。”阮念云柔声安慰道。

张婳默不作声,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心中思索着如何告诉云姨逃跑之事。

阮念云忽道:“木槿,云姨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云姨,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这五年来我被囚禁于万府,过得生不如死,唯一心愿就是想要万通的狗命。”

张婳慢慢坐直身子,问道:“云姨想在皇上面前揭发万通的罪行,让皇上治他的罪么?”

“在皇上心中我不过是个已死之人,何况后宫嫔妃如云,或许他早就忘了曾经宠幸过一位雅贵人。”阮念云自嘲地一笑,又道,“以皇上对万贵妃的宠爱,顶多斥骂一顿万通,非但不会治他的罪,说不定还会顺水推舟将我赐给他。”

张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皇帝昏庸无道,又视老妖妇为命根子,绝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已“死”的嫔妃惹老妖妇不痛快,遂问道:“云姨,您想怎么做?”

阮念云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眸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清的情愫,缓缓地说道:“这些年万通偶尔喝醉酒吐露了一些秘密,原来万贵妃在宫中秘密养了一个相好。”

她唇角抿出一丝冷笑,“男人最痛恨女人的背叛,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即便皇帝对万贵妃奉若神明,千依百顺,也绝不会容许她背着自己与其他男子欢好。万贵妃一旦被废黜,再收拾万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张婳皱了皱眉,叹道:“其实我和殿下早就知道万贵妃秘密养了一个面首,殿下也查了很久,可惜一直没能找到她究竟将那个男子藏在何处。”

“不要气馁,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阮念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曾趁万通喝醉时问打探过他的口风,他好像每隔十天半个月便会去见那名男子。你让殿下派人跟踪他,必定可以找到那个男子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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