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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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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贵妃眼中的得意一闪而逝,娇声道:“多谢皇上。”
张婳一直冷眼旁观,事情的结果和她预想得差不多,以皇帝对老妖妇的宠爱,绝不可能会下旨赐死万宝珠或逐她出宫,最多也就禁足之类的惩罚。不管如何,至少万宝珠可以消停一段时间,自己暂时不用劳神费心去应付她的阴谋诡计。
忽瞥见万宝珠如毒蛇般凶狠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蹙了蹙眉,心下叹气,有老妖妇在,想要彻底扳倒万宝珠难如登天。
皇帝金口已开,太后也无可奈何,好好的祈福大典闹了这么一出意外,无法再继续下去,心中恼怒,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声道:“摆驾回宫。”沈兰曦忙搀扶着她步上轿辇,宫女们立即尾随其后,一行人迤逦而去。
张婳轻声说道:“祐樘,放我下来。”
朱祐樘却没有松手,柔声道:“我送你回去。”又向皇帝说道,“父皇,儿臣送婳婳回仁寿宫,先行告退。”
皇帝颔首,温言说道:“去吧。改日朕再挑个黄道吉日补办祈福大会。”朱祐樘行了一礼,抱着张婳大步离去。
万宝珠恨恨地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光充满怨毒,心下恶狠狠地说道,以为困住我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么?做梦!咱们走着瞧。好戏还在后头呢!
285
回到锦宓阁,朱祐樘抱着张婳径直走到寝殿,将她轻轻地放在榻上,温言问道:“累了吧?我去叫婢女进来打水服侍你洗漱。”
张婳却拉住他的衣袖,微笑问道:“你可有话要问我?”今晚的事情就算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也休想骗过睿智精明的他。
朱祐樘脸色黯然,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拔到耳后,涩声道:“以后不要再费神筹谋这些事情,我会护你和孩子平平安安。”
“我没有和你商量过,就私自作主设局将万宝珠禁足,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
“什么样的计划都不能与你和孩子相比。将她禁足也好,免得整日无事兴风作浪。”
“什么样的计划都不能与你和孩子相比。将她禁足也好,免得整日无事兴风作浪。”
张婳心下苦笑,即使困得住万宝珠,也奈何不了老妖妇,以后的日子恐怕没有那么轻松。
“什么都别多想,万事有我。”朱祐樘吻了吻她脸颊,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掀帘出去叫小宫女进来服侍张婳洗漱,两人收拾妥当后,上床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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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天际残阳如血,黄色的琉璃瓦折射出万丈光芒,晃得人一阵晕眩。
张婳沿着假山慢步而行,随手摘了一小簇开得正盛的茉莉花,簪在衣襟上,清香沁脾。
小环忽“咦”的一声,指着远处说道:“小姐,那不是许淑女么?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作甚么?”
张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名穿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迎风立在御河边,墨玉般的双眸痴痴地凝望着平滑如镜的御河,比雪还白三分的脸上似有泪痕,风轻轻吹卷着裙裾,似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楞着翅膀起舞。
小环悄声说道:“小姐,许淑女这是怎么了?还好很伤心呢!”
张婳秀眉微蹙,近段时日许清如仿佛心事重重,经常神情恍惚,眉目间似蕴藏着无限悲伤。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提步走过去,含笑唤道:“淑女这么好兴致一个人在此赏日落?”
许清如乍见到她吃了一惊,慌慌张张用脚抹去地上的字,勉强笑了笑,说道:“太子妃也来赏日落么?”
张婳眼尖,看到被胡乱抹平的地上依然留着一个“二”字,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微笑道:“是啊。太医说多出来走走,胎儿得更健康。”
许清如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的腹部,喃喃地道:“不知道是位小殿下还是位小公主?”
张婳微微一笑:“小殿下也罢,公主也罢,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许清如垂下眼帘,叹道:“是啊,在宫中平平安安是最奢侈的事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太子妃福泽深厚,一定可以平平安安诞下麟儿。”
“承你吉言。”张婳见她脸色苍白憔悴,双眼微红,纤长浓密的眼睫尚沾着晶莹的泪珠,显然刚刚哭过,遂关切地问道,“淑女有什么心事么?”
许清如脸色闪过一抹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心事。”
张婳绕着一株柳树走了一圈,手轻抚着树干,眉间凝着几分忧伤,缓缓地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踏出宫门,也没有机会再得见爹娘。你我共同侍奉殿下,都是自家姐妹,若不互相扶持,这漫漫数十年日子又如何捱?”
许清如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眼泪滚滚而落,心里反反复复地默念着“一入宫门深似海”。
张婳轻叹一声,说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若你信得过我,但凡能帮得上忙的,我必定倾尽全力帮你。”
许清如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道:“太子妃!嫔妾……嫔妾……”
张婳唬了一跳,忙扶她起来,温言道:“有话好好说。天大的事情也总有解决的办法。”
许清如哭了半晌,默默地收住眼泪,凄然地望着她,眸底闪过一抹绝望,良久也没有说一个字。
“到底发生了何事?”
“让太子妃看笑话了。”许清如慢慢镇静下来,拭了拭脸上的泪水,低头道,“宫外传来消息,家父病重,药石无医,眼下就吊着最后一口气拖日子罢了,嫔妾心中忧急,又无法出宫探望,一时伤心才会独自躲在这里偷偷落泪。”
“生死皆有命,半点不由人。你看开点。”张婳心中不忍,柔声道,“你若想出宫看你父亲最后一面,我会替你向殿下讨个恩典,让你出宫一趟。”
许清如含泪感激地说道:“多谢太子妃。”
“快回去吧。若被人看见你躲在这里哭,只怕惹来一些风言风语。”
许清如答了声“是”,行了一礼,默默地转身离开。
小环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颇有些唏嘘地说道:“原来许淑女的父亲快死了,怪不得她这般伤心,刚才奴婢还以为她想跳河呢。”
张婳皱眉望着地上那个模糊的“二”字,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屋吧。”
小环答应一声,扶着她的手沿原路返回。
天际晚霞似锦,流光溢彩,美得震撼人心,却又似透着一股浓厚的杀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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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张婳午睡起来,觉得浑身乏力,盥洗后懒懒地对镜梳妆,却见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胜雪,眉间隐隐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不禁心头一跳。
小环亦是满脸惶然,不安地说道:“小姐,您这几日脸色越来越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张婳抚了抚苍白的脸颊,胸口烦闷,蹙眉道:“许是害喜的缘故,总觉得身子乏力,小腹有些酸胀,应该没什么大碍。”
绿翘端着安胎药进来,闻言忧心忡忡地说道:“太子妃,这可不能掉以轻心,奴婢立即去请周太医过来。”说罢将药盏递给小环,转身匆匆出去。
小环用玉匙搅动了一下药汁,轻轻地吹了吹,喂张婳喝完安胎药,又扶她重新躺下,过了半晌,周谨从殿外匆匆进来,行礼后,坐在榻前请脉。
小环取了一方丝帕覆在张婳皓腕上,周谨凝神搭脉,脸色忽凝重起来,眉头亦越皱越紧,良久不发一言。
小环心“咯噔”一下,紧张地问道:“周太医,太子妃身子如何?为何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周谨眉头紧皱,低头苦苦沉思,半天也没有说话,似乎颇为棘手。
张婳的心亦跟着悬起来,脸色微白,颤声问道:“周太医,是不是胎儿有问题?”
周谨沉吟了片刻,说道:“太子妃的脉像浮而无力,似乎是外邪入侵,又似阴血衰少,阳气不足,虚阳外浮,脉像实在古怪得很。”
小环忙问道:“那到底严不严重?胎儿有没有问题呢?”
周谨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太子妃请安心养胎,微臣重新配一副安胎药,必当竭尽全力保住皇嗣。”
张婳有些心慌,定了定神,说道:“有劳周太医。”周谨行了一礼,提起药箱掀帘出去。
小环往鎏金珐琅仙鹤纹熏炉里添了一勺百合香,见张婳眉目含愁,忙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周太医医术卓绝,您和腹中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
286 乞巧
小环往鎏金珐琅仙鹤纹熏炉里添了一勺百合香,见张婳眉目含愁,忙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周太医医术卓绝,您和腹中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
张婳轻抚着腹部,心下叹气,许清如说得没错,平平安安是宫中最奢侈的事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汪直忽从殿外进来,隔着珠帘行礼道:“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公公有何要事?”张婳秀眉微蹙,心中闪过一抹厌烦,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妖妇又想玩什么花样???
果然,汪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今儿是乞巧节,贵妃娘娘在未央宫设宴邀请各宫主子乞巧逗乐,请太子妃酉时三刻务必准时赴宴。”
张婳揉了揉额头,装作满脸惋惜地说道:“本宫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参加晚上的乞巧宴,还请公公代为转告一声万娘娘。”
小环忙道:“汪公公,太医刚来过,说太子妃胎像不稳,需要静心养胎,不能下床走动。”
“是么?”汪直一脸的怀疑,嘲讽地说道,“可奴才瞧太子妃的脸色极好,说话中气儿十足,昨儿还碰见您在逛御花园呢,这会子却说身子不适,依奴才看,您是不愿参加贵妃娘娘的乞巧宴吧?”
张婳心中微恼,不动声色地说道:“公公误会了。本宫的确身子不适,公公若不信,大可传太医来诊脉。”
“奴才不敢。”汪直双手笼在袖中,低头道,“侧妃娘娘与您生辰八字相克已被皇上下旨禁足于润雪阁,太子妃不会是连带觉着贵妃娘娘也克着您吧?若是如此,奴才立即回去禀告娘娘,贵妃娘娘自会向皇上求旨,与侧妃一并禁足,免得碍了您的眼。奴才先行告退。”
“公公且慢。”张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怒火,平静地说道,“麻烦公公回去告诉万娘娘,本宫一定准时赴宴。”
汪直假惺惺地说道:“太子妃千万不要勉强。”
张婳淡淡地道:“娘娘设宴相邀,本宫身为晚辈,又岂敢扫了娘娘的雅兴。”
“太子妃如此有孝心,贵妃娘娘必会很欣慰。”汪直阴恻恻地笑了一下,说道,“奴才不打扰您歇息,先行告退。”说罢,极敷衍地行了一礼退出去。
小环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贵妃娘娘是万侧妃的亲姑姑,您去未央宫赴宴,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不如回禀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出面替您回绝。”
张婳苦笑道:“皇帝待万贵妃如珠如宝,她若真的求旨禁足,皇帝心中必会恼怒我不懂事,而殿下夹在中间也会很为难。”
小环撇了撇嘴:“万贵妃比皇上大十九岁,都当可以当皇上的母亲,真奇怪皇上为何这般宠爱她?”
绿翘正巧掀帘进来,闻言沉下脸说道,“和你说过多少回,不许在背后议论主子,没的又给太子妃惹祸。入宫这么久了,还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巴。”
小环吐了吐舌头:“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绿翘瞪了她一眼,说道:“记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小环点头如小鸡啄米:“奴婢知道了。”
“快去小厨房看看血燕炖好了么?”
“是。”小环答应一声,一溜烟儿奔了出去。
绿翘趋步上前,扶张婳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替她重新匀面,担忧地问道:“太子妃,您身子可还支持得住?若真的吃不消,可别硬撑着,贵妃娘娘怪罪下来,自有殿下和太后挡着。”
“不打紧。我过去应付一下便回来。”张婳挑了一支羊脂玉芙蓉珠钗簪在发髻上,晶莹圆润的珍珠流苏垂在边鬓边,衬得脸庞莹白如玉。
收拾妥当后,张婳先去太后寝宫禀明赴宴之事,太后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让兰妃陪你一块去,你们两个互相照应,去应个景就回来。”
张婳乖巧地答道:“孙媳等会儿回来陪您打叶子戏。”
太后慈祥地笑了笑,连声道:“好好好。”又叮嘱绿翘,“仔细照顾太子妃,莫让她磕着碰着。”绿翘低头恭谨地答了声“是”。
张婳福了福身,与沈兰曦携手出去,步上轿辇,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来到未央宫,下了轿辇,两人跟着引导小太监来到芙蓉楼前,却见皇后端坐在上首,穿着一袭宝蓝色缂金凤袍,眉目低垂,神情有些落寞。
万贵妃坐在她左下首,满头珠翠,金黄色缂金牡丹衣裙上镶嵌着各色宝石,耀眼逼人,懒洋洋地斜倚在宝座上,浑身透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倒比皇后更像是一国之母。其他各宫嫔妃均已到齐,每张席案上摆着时令瓜果及精致酒肴。
张婳,沈兰曦上前行礼,万贵妃懒洋洋地瞥了两人一眼,拈了一颗樱桃放入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快入席吧。”
皇后却执着张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关切地问道:“害喜得厉害么?为何还是这般瘦?”
皇后想了想,温言道:“这样下去可不成,得多吃些滋补的东西。我宫里还有不少血燕,等会儿命人给你送过去。”
张婳乖巧地答道:“多谢母后。”又聊了几句,方入席坐下。
万贵妃端起七彩琉璃杯,呷了一口金瑰酒,神情慵懒:“今儿是乞巧节,和以往一样,用五色线穿九孔针,一柱香为限,多者为得巧,本宫和皇后娘娘都有重赏。”
万贵妃端起七彩琉璃杯,呷了一口金瑰酒,神情慵懒:“今儿是乞巧节,和以往一样,用五色线穿九孔针,先完者为得巧,本宫和皇后娘娘都有重赏,迟完者为输巧,罚表演歌舞助兴。”
小宫女们端着黑漆长方托盘上前,给每人分别发九孔针与五彩丝线,汪直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开始。”
嫔妃们立即拈起五彩丝线对月穿向九孔针,最先完成者是王顺妃,德妃,沈兰曦及张婳,四人俱得到一柄玉如意及一斛珍珠。其他嫔妃则轮流表演歌舞。
张婳耐着性子欣赏了一会儿舞蹈,便起身告辞道:“母后,臣媳觉得有些乏了,想先回屋歇着。”
“既然乏了,快回去歇着。”皇后望向沈兰曦温言道,“兰妃,你陪同太子妃回去吧。”
沈兰曦正欲起身行礼告退,却听万贵妃懒洋洋地说道:“时辰还早着呢,太子妃这么着急回去作甚?本宫看你脸色红润,不见一丝疲惫,这般心急火燎地回去莫非是不愿见到本宫?以为只要是姓“万”的都是克着你?”
张婳心下叹气,脸上维持着乖巧的微笑:“娘娘误会了。臣媳这些日子害喜得很厉害,浑身乏力,太医叮嘱过需要躺在床上静心养胎,不宜四处走动。”
沈兰曦亦道:“娘娘,出门前太后特地叮嘱过,让太子妃早点回去,就怕出来太久动了胎气。”
皇后犹豫了一下,说道:“贵妃,我看太子妃脸色苍白,的确是累了,你就让她回去歇着吧。”
万贵妃慵懒地一笑:“姐姐,你没生养过,难怪不知道怀孕的女人应该多走动走动,这也有利于将来生产,若老躺在床上,反而会不利胎儿健康。”
皇后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她入宫以来一直不受宠,数十年来皇帝宠幸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以没有子嗣。而她名义上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实际真正执掌凤印的是万贵妃,万贵妃的话便是懿旨,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包括她这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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