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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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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他竟然提起苏暮寒来。
看着他,摇头。
我从未替苏暮寒熬过一碗冰糖枇杷。
他微哼一声道:“骗人。”
我笑道:“先生那病又不是染了风寒,喝这个有什么用?”
他似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上回你求朕遣了太医出宫给你那先生诊治,可有瞧出什么来不曾?”
我怔了下,有些失望地摇头:“可不巧,先生他居然已经走了。”
“哦?”他瞧着我,剑眉微佻,倒是不再说话。
喂他都喝了,才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我有些惊诧地回身,他却并不看我,只道:“你那先生走了,朕看你很是惋惜啊。”
我怔住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如此说。
“只可惜了,朕本该,见见你那敬如神祗的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许是方才咳嗽的厉害,他的声音此刻,嘶哑的厉害。
不知怎的,我愈发地想起了苏暮寒。
他总是嘶哑着声音唤我“梓儿”。
床上之人忽然松开我的手,我猛地回神,转身将空碗搁在桌上,才又回身坐在床边。他已经阖了双目,我低声问:“皇上,可有感觉好些?”
他微哼了一声,却不答,只启唇道:“朕这个样子,让你想起了你那先生。
他的话,并不是问句,他心里的笃定了这个事实。我忽然觉得好笑,今日的他到底怎么了,一遍一遍地,提及苏暮寒?
我不说话,他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嗯……”伸手扶额。
我想起他说头晕的事情来,忙伸手扶住他,劝道:“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
他只低头了片刻,抬眸看向我,他的目光很是奇怪,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看着我,半晌,才听他低声道:“朕总以为……不该是这样的。”
我皱起了黛眉看他,不该是这样?什么不该这样呢?
未待我开口,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缓缓地拂过我的脸颊。他的掌心还是很烫,许是真的热了,他的掌心渗出了细细地汗水。我猛地吓了一大跳,忙侧脸,明显瞧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我忙道:“皇上,还是臣妾扶您躺下吧。”
我是怕他掌心的汗水擦去了我脸上的药水,他才相信了我与顾家没有关系,此番若是再让他瞧见我的容颜又是另一种样子,他若是再不动怒,就不是夏侯子衿了。
他不说话,倾身又欲咳嗽,却是捂住嘴,想忍住。
不知为何,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他说,是否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苏暮寒?
呵,所以,才要忍着么?
他怕,我在他的身上,只瞧见苏暮寒的影子么?
伸手帮他抚着后背,轻言道:“皇上,有两件事,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他痛苦地朝我看一眼,我笑道:“第一,咳嗽。”
“噗,咳咳……”他再也忍不住,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窃笑着看着他,半晌,他才喘着气道:“朕发现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臣妾不敢。”我垂眉瞧着他,听他又道:“第二是为何?”
“第二啊,第二臣妾忘了。”
他横我一眼,倒是没有追究。我扶他躺下,他拉我上床。我只胡乱地蹬掉了鞋子便爬上去,在他的身边躺下,他却不睡,又道:“朕愈发地好奇你那位先生了。”
“好奇什么?”仰着脸看他。
他低声道:“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学生,所以朕好奇。”
我忙道:“那,若是有机会,皇上会让臣妾见见他么?”
他低头瞧着我,不悦地拧起眉头:“你难道不知后妃不得私自出宫么?”
往他身上靠了靠,我笑:“所以,才要问您啊。”
他微哼着,却并不答话。
过了许久,我甚至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又开了口:“据朕所知,你娘原是一个名妓,却嫁了你爹做妾。”
他对我的事,还真是查得彻底。
闭了眼睛,问他:“皇上嫌弃臣妾的出身么?”
他却是反问:“你说呢?”
我浅笑着不语,他若是真的嫌弃,便不会提及我的身世。说到底,他与我一样,不是正房所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当年的太后自己有子,还会否能接受这个府上姬妾生的儿子呢?
不过说到底,他比我幸运的多。
纵然没有亲生母亲的疼爱,太后对他的关心,必然也不会少的。除了当年拂希那一桩事,相信太后定也没有做过其他让他伤心的事情吧?
听我不说话,他倒是没有计较,又道:“既然桑府只有两个名额,你又是如何进宫来的?”
他应该是不可能忘记,我曾经做过泫然阁的宫婢,我曾经,是我所谓的姐姐的婢女。
没有任何要掩饰的,我只道:“有人不想入宫,有人想,不过如此简单。”
他轻笑:“深宫真的如此可怕么?”
是啊,可怕,多少人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我却摇头:“其实,它一点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世人只能瞧见身为主子的风光,却不知这风光背后,步步惊心的算计。”
“可朕看,你们一个个,都算计得得心应手啊。”
我微微一怔,他果然,都是知道的。
随即,不自觉地笑,真正得心应手的,不就是他夏侯子衿么?
“笑何?”他问。
我转过身,抱住他的身子,低声开口:“臣妾觉得,皇上似乎喜欢看这一场角逐,因为不管怎样,您都是最大的赢家。”
他浅笑一声,伸手拥住我,开口道:“聪明的女子,总让朕,爱不释手。”
后宫女子,聪明的,又岂止我一个。
所以,我不过是他三千粉黛中,喜欢的一个。
他总在让我以为几乎要触及他的真心之时,骤然退开,又与我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他的宠爱,让我渴望而心悸。
我轻叹一声,鼓起勇气问他:“白日里那么冷,皇上何苦在婪湖上坐了两个时辰?”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开口:“朕只是想看看,这一次,母后会不会同样的狠心。”
我怔住,睁开眼睛抬眸瞧他,他却是自嘲一笑,开口道:“今日唯独未曾来的两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她。”
我才是震惊了,太后竟然未曾过天胤宫去探他么?可,我明明,在天胤宫的外头,碰见了太后的。忙道:“许是太后与臣妾一样,过了天胤宫,知道里头有人陪着您,没有打扰,又回了。”怕他不信,又补上一句,“臣妾回的时候,在外头碰见了太后的。”
他嗤笑一声:“除了母后,你还碰见了裕太妃。”
心下一惊,他居然,都知道?
抱着我的手微微一紧,听他的语气带着异样:“朕还差点不知道朕的天胤宫外居然会那般热闹呢。只是朕寝宫里头,谁人都不曾进来!”
裕太妃没有进去我是知道的,太后当场便命人将她送回了永寿宫的。我只是奇怪,太后居然不曾进去。
缓缓地,覆盖上他的手,低声问:“皇上要试探太后什么?”究竟是什么,能让他这么不顾自己的身子,在冰冷的婪湖上待了那么久,能真的待到病了。
而太后居然真的,不去探他。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很快,你便会知道。”
他如此说,便是意味着在那之前,他不会提前告诉我。
缄默了片刻,我开口道:“太后要臣妾明日搬去熙宁宫替她抄佛经。”
他只浅浅的应了声,并未说话。
不知又过了多久,听他又咳嗽起来。我伸手抚上他的胸口,小声道:“皇上……”
他咳了好久,闭着的眼睛却并未睁开,我只以为他是累了,便也不再说话。
良久良久,才感觉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喃喃地开口:“五年了……”
我只觉得一惊,他忽然说五年了,什么五年了?
再看他的时候,他依旧未睁眼,我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醒着。他的呼吸慢慢地,变得淡淡的。只是喷洒在我颈项的时候,依旧很烫。
抬手,帮他盖好肩头的被褥,一言不发地看着。
不知为何,今日他的话,让我忽然觉得,他和太后这次反常的关系,和千绿,并没有关系。
千绿,她还不足以让他为她和太后对抗。
想起这个的时候,微微有些放心。
可是,又想起他方才说的五年,又会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才睡着的。
又不知何时,发现身边之人起了身。猛地睁开眼睛,见他已经起身,李公公正半跪在床前帮他穿靴子。我吃了一惊,才知将近卯时了,他便是要去早朝的。忙爬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手,烧还未曾完全退下去。
他不想我也醒了,回眸瞧了我一眼,低声道:“还早,你睡着吧。”语毕,便由着李公公扶了起身。屋内的宫婢忙上前,取了龙袍为他穿上。
见他忽然圈起了手置于唇边,不住地咳嗽起来。
李公公吓了一大跳,忙道:“皇上,今日早朝不如……”
他示意他噤声,半晌才道:“朕没事。”
一切不过在一炷香的时间,便完成了。
直到众人拥蔟着他出门,他都未再回眸看我。
我喟叹一声,纵然他和太后耍着脾气,可,即便病着,他都不会缺席早朝。他永远清楚,作为帝王,他要的是什么。
他走了,我也睡不着,稍稍躺了会儿,便唤了外头的宫婢端了洗漱的水盆进来。
洗漱好了,便见芳涵进来。想来,她定也是知道我未来十日要去熙宁宫的事情了。
行至我的身边,问我:“娘娘,过熙宁宫去可要准备什么东西么?”
我摇头,太后的宫里,难道还缺了我吃穿用的东西么?
便朝她道:“姑姑便待在景泰宫,不必随本宫过去了。本宫只带了晚凉与朝晨过去便好。”
“是。”她点头应了声。
“这几日景泰宫的事情便要麻烦姑姑了。”
“娘娘尽管放心,奴婢定会注意的。”语毕,她又道,“娘娘上回打发了两个宫婢去浣衣局,内务府又调来了两个新宫婢,奴婢还是安排她们在外头做事,里面的事情不许她们搭手。”
“嗯。”我应着声,芳涵做事还是严谨的。她是怕有心之人借我此举,往我的宫里安插眼线。
出门的时候,见朝晨跑来,小声道:“娘娘,惜嫔在外头等候多时了。”
我微微怔住,千绿?
晚凉跟在我的身边,倒是也未说什么。
三人出去,瞧见千绿只带了菊韵一道。见我出去,她二人忙朝我行礼。
看了她一眼,我开口道:“惜嫔这么早来本宫这里作何?今日不必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么?”
她却是低头一笑:“娘娘不是也要过熙宁宫给太后请安么?嫔妾过来,与娘娘一道走。”
疑惑地看着她,好端端的,居然说与我一道走。再看她身后,瞧见玉婕妤携了宫婢的手正过来。
而千绿依旧笑着:“昨夜皇上带病过景泰宫来,这宫里头的人,可都瞧着娘娘呢。”
心头一震,她这么早来,原来不过是想看看昨夜夏侯子衿来我宫里作何么?呵,她以为,夏侯子衿是来兴师问罪的么?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窜起来,我大步上前,抡起手臂狠狠地掴了她一掌,怒道:“此事惜嫔还敢提及,昨日天冷,你也敢拉了皇上去婪湖赏风景,皇上病了,你最该当罚!”
身边众人俱惊,晚凉与朝晨忙低下头站着。连着路过的宫人们吓得呆住了。
菊韵差点便要惊叫出声了,我挑眉看着她,她似是猛地吃了一惊,到底是不敢叫出声来。
想必千绿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出手打她,一手捂着被我搧红的脸,惊愕地看着我。半晌,嘴角缓缓出笑,我知道,她是想看我如何下台。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动手打了皇上的宠妃。
“娘娘……”瞧见玉婕妤跑上前来,拉住我道,“娘娘您弄错了,昨儿个,并不是惜嫔妹妹拉了皇上去游湖的,倒是惜嫔妹妹去婪湖劝了皇上回来。”
收回了手,我瞧她看了一眼,开口:“哦?那是本宫错怪了惜嫔了?”顿了下,大声道,“混账,昨儿个是谁说惜嫔拉着皇上游湖才让皇上受了寒?”
身后的晚凉马上跪下磕头道:“娘娘恕罪,奴婢一时耳背,听错了话。娘娘恕罪!”
“来人,将晚凉拖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三日不准给饭吃,只准喂水!”复,又转向千绿,低声道,“本宫一时错手,打错了你了,向惜嫔赔个不是。”
千绿看着我身边的玉婕妤,眸中生气一丝怒意,咬着牙道:“嫔妾不敢,娘娘也是关心皇上龙体才会……才会一时错手。”
宫里出来人,将晚凉拉了下去,只听晚凉求道:“娘娘,奴婢一时多嘴,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娘娘……”
我未曾回头,只是藏于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目光落在千绿的脸上,我冷笑一声道:“本宫手重,可惜了惜嫔这花容月貌了,若是留下些许印记,皇上见了,就不好了。朝晨,去取了上好的药膏来。”斜睨瞧了她一眼,朝晨已然会意,忙应了声下去。
玉婕妤忙打了圆场道:“瞧娘娘说的,不过是错手罢了。惜嫔妹妹是聪明人.怎么会在皇上面前提及呢?”
千绿的脸色愈发铁青了,只得咬着唇道:“是,嫔妾怎敢提及。”
心下冷笑,掴你一掌,歉也道了,我看你也再无理由可搬弄了。
玉婕妤又道:“娘娘,还要去熙宁宫给太后请安呢,快些过去吧。”
我点了头道:“那我们便先走,一会儿让朝晨追上来便是。”语毕,瞧了千绿一眼,抬步朝前走去。
玉婕妤忙跟上来,千绿与菊韵也只好跟在我们后面。我不坐鸾轿,她也不敢,只让鸾轿跟着在后头走。
玉婕妤走在我的身边,我略微侧脸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今日之事,先谢过姐姐了。”
她抿唇一笑,从容地开口:“娘娘言重了,只是娘娘如何敢出手打她?”
我浅笑:“不是瞧见了你在她身后么?只是本宫觉得奇怪,姐姐如何也及时出现在这里?”今日若不是玉婕妤来了,我还真不敢打她,免得打了,没个给我打错作证之人。
她低声道:“娘娘失宠于后宫,昨日皇上病了,娘娘又不过天胤宫去探视,皇上连夜来景泰宫,嫔妾也是担忧……”
她的话,说得我一震。
真是没想到,昨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竞能传得这般快!
后宫啊,果然最不缺的,便是口舌之快了。
我失宠于后宫,想必人人,都等着瞧我的笑话吧?
也幸得她担心,才会碰巧看见千绿。依照千绿的性子,是想激怒了我,只是她未曾想到,中途会出来个玉婕妤打了圆场。此事她若是再纠葛,便是她小气了
只是千绿啊,这一次,我必不会让她那般轻易地抽身!
以往,是我不小心,才会陷进她为我圈好的陷阱里面去,这一次,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玉婕妤抬眸瞧我一眼,又道:“娘娘,皇上的病如何?”
她不问夏侯子衿来我宫里为何,只问他的病如何。如今瞧见我无事,她定也是知道,他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回头看向千绿,我开口道:“若不是惜嫔及时将皇上劝了回来,怕皇上的病情还没这么乐观呢。本宫如今觉得,本宫真是不应该了,还不慎打错了你。”
千绿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倒。唯有那被我打过的半边脸,透着不自然的红。
她咬着唇道:“皇上龙体安康才是我们的福气,此事是嫔妾应该做的。”她身边的菊韵,再没了以往的趾高气扬,只一味的低着头,连多瞧我一份都不敢。我想,她定也是怕了,千绿再爱宠,我都敢打,何况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婢?
到了熙宁宫,进去的时候,姚妃一眼望出来,她的眼睛真是好,立马就瞧见了千绿那被我搧红了的脸。才欲开口,便听得外头太监叫着:“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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