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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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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凄楚的控诉他竟然要在婚礼中丢下她一个人的悲伤眼神……

揉揉眼、揉揉额际,他疲惫的甩甩头,想要把那恼人的身影丢开,试著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有多可恶、多可恨。

是啊!她根本不值得他去想、去担忧、去挂怀,那个该死的女人!洛雷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不想管了。

只是,为什么他就是忘不了她那控诉的眼神?

还有被他打了一巴掌段,她那双饮恨、委屈,彷佛在刹那间失去了一切的绝望眼神。

他伤了她的心,对吗?

可是他的心也被她狠狠割裂了。

要他拿她如何是好呢?她亲手伤了他曾经爱过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在古堡主人幽灵的心中、他的心中、莫儿的心中,就像亲人一样,没有人会坐视不管,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幽灵?

所以凌彩是非死不可了,他求情也无用。

除非爱妮丝没有死。

但就算如此,洛雷夫还是不可能放过她,甚至可能利用她来对付中国的情报单位,假对方之手顺理成章杀了她。

霍曼无法再思考下去了,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死,他的心就乱了,眼前根本看不到任何一条可走的路,就似瞎了一般。

“你既不承认她是你的妻子,那就好办了,我不会这么残忍的要你亲手解决她,一切交给我。”说著,洛雷夫转身离开。

“等等。”

“怎么?心软了?你一时的心软可能会害了莫儿或是你自己。”

霍曼叹息,垂下肩头,“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做。”

“杀了她。”轻轻地开口,洛雷夫嘴里吐出残忍的三个字,同时宣告了凌彩未来的命运。

“爱妮丝可能没事的。”

“如果有事,她会死得很凄惨。”

说完,洛雷夫毫不容情的背过身离开,留下霍曼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将脸深深的埋进掌心里。

一只小手轻轻的伸过来将他拥住,莫儿不说话的陪在他身边,却可以感受到他内心深沉的悲痛与挣扎。

“莫儿,我该怎么办?”说到底,是他害了爱妮丝,要不是他执意要保护凌彩,爱妮丝根本不会出事。

“也许,一切并没有那么糟。”虽然她感应不到洛雷夫的想法,但那张过于冷静的脸似乎也泄漏出了什么。

她想,爱妮丝不是失踪了,而是被洛雷夫给藏起来,既然是这样,当然也代表爱妮丝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有任何事的吧?

只要爱妮丝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一切都有转圜的空间。

“莫儿,你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霍曼突然抬起头来,双手紧紧的握住莫儿的双肩,“你可以感应到爱妮丝在哪里吗?还是……你可以感应到小彩儿……她……她……”

“霍曼,别激动,我想爱妮丝不会有事的。”

“是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抱住莫儿,“你真是天使啊!真是天使!”

她是报佳音的天使。

“霍曼……”

“嗯?”

“你真的不管小彩儿吗?洛雷夫把她关进水牢里了,你知道的,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小彩儿细皮嫩肉的,要是被那儿的老鼠皎了一口,或是被那些成群结队的蚂蚁咬到,那么她……”

“别说了。”霍曼倏地放开她站起身,心里被莫儿的话搞得直发毛,“那不干我的事,她活该。”

放著新娘子不当,偏偏要去动爱妮丝,惹毛幽灵,是她嫌自己的命太长,他为什么要管她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她的事,我就当作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她。”霍曼气冲冲地大踏步走了,下阶梯时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还说他不管了呢,明明心里好担心的,偏偏逞强。

他是深爱著小彩儿的,她知道。

只是,他自己知道吗?

黑暗的水丰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听见偶尔一滴水滴落进池子里的轻微声响,还有,老鼠四处窜的吱吱声。

冰冷的水淹没她大半个身子直达到腰际,寒意通透是必然,一整天下来也麻木了,打颤的唇齿发麻发白已经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根本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

唯一的知觉,是心痛。

“再这样下去,她会病倒的。”

“我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要让她死。”

女人没好气的挑了挑眉,“要她死还不简单,放消息出去就可以了,有必要这么玩法吗?她是女人耶。”

男人低沉的一笑,“你不是不喜欢她?”

“霍曼喜欢就行了,我喜不喜欢不重要。”

“说到底,你就是要告诉我你很有同胞爱就是了。”

“我本来就比你有人情味多了。”

男人挑眉,怀疑的瞅著她,“是我那个兄弟改变了你吗?他可是撒旦啊,我真的很怀疑。”

“当然不是他。”爱丽丝没好气的一瞪。

“那就是母爱了。”

“哇!”

“他来了。”眼光梭巡到暗夜里摸进水牢的高大黑影,洛雷夫撇撇唇,“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可别真伤了他,我不能见血。”爱丽丝忍不住警告道,不想再忍受一次呕吐到脱水的可怜境地。

“那你倒在那一大片血泊中时,早该吐得乱七八糟才是。”

“我中枪昏迷了哪还会吐啊?”何况那根本不是血,而是好几罐红墨水洒在地上的精采杰作。

她可是个画家耶,要弄一幅逼真的现实画实在太容易了。

“好,我说不过你。”

“我老公也这么说。”

“想老公了?”

“才不,他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不掐死他!”

“是吗?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看舒赫如何被他自己心爱的妻子给活活掐死,那画面应该挺有趣的。

爱妮丝见到他唇角的笑,纳闷的皱起眉,“你今天晚上话好像变多了,不太像是你。”

“是吗?”洛雷夫不打算否认也不打算承认,一双眸子不经意的轻瞥著水牢里的一情一景,悠闲的等待自己出现的时机。

第十章

霍曼轻手轻脚的走近水牢边那奄奄一息的身影,远远地,他便看见那个身影不住地在水中颤抖著,唇齿紧紧交扣住,咬出一条又一条惊心的血痕。

她的身子那么那么的单薄,她的脸如此的苍白,被绞链扣住的纤细手腕已经发青发紫,她的脸侧在一旁,双眸紧闭,要不是她那抖动不已的身躯告诉他她还活著,他几乎以为她已死去。

“小彩儿……”他低沉的喊了声,见她一动也没动,心蓦地一抽,快步的朝她走去。

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千万不可以!

他在心里呐喊著,著了慌,五步并作三步很快的来到她身畔,使力将她从水牢中拉起,迅速解开她双手的束缚。

她的身子好冰冷,沉在水中的下半身已微微发泡,让她雪白的脚踝和小腿更是抖不落的冰寒。

霍曼的心紧紧揪在一起,用尽生平最大的气力将她拥入怀中,企图带给她一丝丝的温暖。

他吻住她冰冷抖颤的唇办,深深的吸吮著,他火热的唇舌烙印上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尖、她苍白不已的面颊,双手使劲的摩搓著她的双手,带著早先准备好的大风衣将冰冷颤抖的她紧紧包裹住。

“小彩儿,你醒醒好吗?不要吓我。”

“小彩儿,你给我醒过来,别睡了,听见没有?”紧抱著她身躯的双臂带著深恐失去的颤抖,霍曼低沉的嗓音带著浓浓的自责与悲痛。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醒过来骂我、打我啊!你不是凶得像母老虎一样吗?给我起来,骂我啊!打我啊!我在这里等著你呢……算我求求你好吗?求求你醒过来,别再睡了……”

哽咽的低嗓回荡在黑暗的水牢,是这般的凄楚与哀伤。

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她的灵魂给抱住,不让它飞离;彷佛这样,就可以再次把她留住,不再让她的眸光染满哀伤与绝望。

一只小手轻轻地在他怀中动了动,让霍曼陡地一震,低头探寻著她的容颜,见她正微微睁眼对他笑。

“你这个笨蛋……”

“是,我是大笨蛋,但该死的你也是。”他笨在以为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绝不足以让他原谅她,而她,笨在拿爱情的天秤来考验他,笨在竟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他好恨她,恨她如此折磨自己。

他是生来便欠她的吗?竟然会不知不觉的爱上这只母老虎、麻烦精、坏女人,就连她亲手伤了爱妮丝这件事,他都无法真正怪责她。

没药救了吧?

这个女人就算是毒,他也只能和水吞进去了,也许毒吃多了,便能练就个百毒不侵之身,也没什么不好。

凌彩虚弱的抬眸仔细兜著他的脸、他的眼瞧,细究著什么,在微弱的月光下,终是让她瞧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刚刚落在她脸上的一滴液体不是水,而是泪。

他,霍曼的泪。

伸手往他的眼角抹去,果真有湿意,凌彩的心一叹,幽幽地瞅住他,“哭什么?我又没死。”

霍曼困窘的别开眼,“谁哭了?那是刚刚拉你起来下小心泼到脸上的水。”

哈,一个大男人还会脸红呢。

“没想到你竟然会为我流泪呢,我好高兴,现在,就算我就这么死了,也没关系。”

她凉凉的笑意震痛了他的心,她想要的幸福竟然是这么容易便被满足了?未免太不贪心,不贪心得令他心疼。

“你给我闭嘴,想要我爱你,你就给我活得好好的,否则免谈。”他咬牙,拦腰将她抱起,“我送你离开,这里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大跨步往外走去,凌彩的双手无力的垂在他胸前,连将他抱紧的气力都没有,可是她的心却在方才那短短一秒钟里苏活飞扬了起来。

“你刚刚说要爱我……是吗?”她口干舌燥的开口,一双眸子急切的梭巡著他的眼。

他不语,脚步加快,心里算计著监视器的各方角度,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在洛雷夫看不见的死角偷偷把人运出去。

“霍曼……”

“你闭嘴,留著体力逃命才是聪明的女人,废话少说,知道吗?”等会出堡,他得先送她去医院一趟,否则他怀疑她的身子可以撑得住上飞机离开布拉格。

废话?他竟然把她渴望的爱情承诺当是废话?

“不,我要你回答我,在我伤了爱妮丝以后,你还愿意爱我,是吗?如果不是,你现在就放我下来。”

她激动不已的说著,突然一口气被呛到,趴在他胸口上猛地呛咳起来。

霍曼又气又心怜,缓住脚步蹲下身将她放下,温柔的手掌轻轻地拍著她的背替她顺气。

“我很难原谅你,小彩儿,爱妮丝怎么说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就算她不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你伤了她,就等于伤了我,明白吗?”

凌彩的贝齿紧紧咬住唇,心痛如绞,却无法出言辩驳。

直到他看见了她的自虐,硬是将指尖置入她的唇齿之间,直到他气到说不出话来,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嘴。

这个笨女人!她是要气死他吗?

他究竟爱她不爱,她感觉不到吗?难不成要他公然坦承,就算她杀了爱妮丝,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她?

这是纵容,不是爱。

“看来,我出现得不是时候。”洛雷夫淡淡的站在月光透进的水牢入口处,高姚的身影半倚在石砌的墙边,优雅从容却又虚幻。

闻声,霍曼倏地放开凌彩,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身前,保护她的意味十分明显,根本毋需诉诸言语。

这个女人真的很不聪明,连这样都还看不出来对方的爱,呕死也算是活该吧!洛雷夫轻哼了一声。

“我可以请问一下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霍曼?”

霍曼淡淡的迎视著他质问的眼,“我请你放了她,她的罪我帮她赎。”

“怎么赎?我要她的命,所以你要拿你的命来偿吗?”

“可以。”

闻言,凌彩惊愕的看著霍曼,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

“连考虑一下都不必,为了这样恶毒心肠的女人值得吗?你没忘了爱妮丝曾经在你心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吧?”

“我没忘,我也知道这件事是小彩儿不对,所以我没有找任何借口帮她开脱,只是请你把帐算在我头上,所有你想让她受的,都转由我来受。”

洛雷夫挑眉,撇唇,“你这是包庇她?”

“就像你会包庇莫儿一样。”

“怎会一样?莫儿心地善良,总是为人着想,这个女人却包藏祸心,一肚子坏水,为了一己之私而动手杀人,我不懂哪里一样了?”

霍曼皱眉,正要开口,一只小手却在他俊头紧紧揪住他的衣服。

“别说了,霍曼……我不怕死,真的。”

“你住口。”

“让我说,霍曼,我的确是坏,你用不著替我求情,更用不著代我受罪,他要我的命,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而已,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就算死了也无憾,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好就够了。”

“你……”

话未落,陡地传来“喀嚓”一声,耳尖的他们都知道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霍曼迅速的回头,果然见到洛雷夫拿枪对著他,不,是他身后的凌彩。

“有什么话快交代,我没耐性了。”

“幽灵,你……”

“你真要拿命代偿我也无所谓。”洛雷夫转而将枪口指向他,唇角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不!”凌彩不知哪来的气力突然将身前的霍曼给推开,虚弱的身子挺直的护在他面前,“够了!不要这样!”

“看来你们两个很情投意合啊,连为对方死都愿意,我真为爱妮丝感到不值。”

“要杀就杀,别废话。”凌彩气闷的瞪著洛雷夫,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想玩到什么时候。

“那就……这样了。”洛雷夫的唇边飘著抹笑花,优雅的扣下扳机。

“砰!”震人的枪响划破了古堡的宁静。

刹那间,水牢内鼠群骚动,屋顶上群鸟乱飞,一抹身影轻悄的离开水牢门边,未料到他的身后竟然不知何时跟上了一个人。

“别追了,让他走。”

高大的人影一僵,转头,挑眉。

爱妮丝高傲的扬著下巴睨著他,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然后她突然冲进男人怀里紧紧抱住对方。

“要死了,你现在才出现!”她好想他。

舒赫回拥著爱妻,眸子却没离开那抹消失在尽头的人影,“为什么让他走?他是金哲,中国特务,放走他,梦幻古堡可能要歇业关门好几年。”

“那是洛雷夫的意思,他就是要让他回去通风报信,把凌彩被枪杀的消息传回去。”

凌彩“死了”,她的任务才能完结,只有她“死了”,霍曼才可以真正拥有凌彩而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干扰。

洛雷夫这一计一石二鸟,既可让凌彩深切的感受到霍曼对她的爱,又可以解除她的特务身分,只可惜苦了莫儿和霍曼,硬生生被蒙在谷里受了不少罪。

“哼,这回他倒扮起红娘来了,打算把梦幻古堡当嫁妆吗?”舒赫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中国特务的领导人长年以来对“异能人士”的研究与追逐已到了疯狂的境地,要不是洛雷夫将莫儿纳入他的羽翼之下,莫儿那天生的、源源不绝的能量根本不可能不被发现或是感应到。

莫儿就像是块宝藏,要是让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总是可以让画境成真的幕后推手,中国和美国对上的抢夺战戏码,就真的要惊天动地的展开了,幸好传说终归还是传说,这几年来大家都相安无事。

可现下,继凌彩之后,连金哲这只大尾鱼都亲自出马了,布在梦幻古堡内的眼线可能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多,看来他们的行动要加快了。

亚瑟安撤了那场美国总统的选战是他们最大的失策,原本最大的靠山,现在沦为另一个女人的私人珍藏品,硬抢也抢不过,只好眼睁睁看著人家恩恩爱爱。

这回,洛雷夫是憋透了,恼亚瑟安出尔反尔的丢下一堆烫手山苎给他,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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