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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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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晌午,她紧赶慢赶;惦记着饭点赶回来;刚刚停好马车,进官驿后院角门;就又被人复拉上马车。

“大人?怎么了?”她看着陆绎;奇道。

“上次沈夫人给你的药,你带着么?”陆绎先进了马车,放下车帘后才低声问她。

今夏点点头。

“出城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道。

“谁?”

“到了你就知晓。”

今夏楞了楞,遂不再多问,驾车根据他的吩咐往城西驶去,最后停在了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之外。

穿过这片竹林正是沈夫人的住所,她诧异地想:莫不是沈夫人她回来了?

跟着陆绎往竹林里面行去,也不知沈夫人走时用了什么法子,原先竹林中的那些蛇已少了许多,偶尔见到一两条,也是意趣阑珊地盘在高处,压根就不理会底下的行人。

直进到竹林深处,陆绎径直进了沈夫人的屋子。

今夏跟在其后,见屋内仍是空荡荡的,显然沈夫人并未回来,直行到里间,才看见竹床上躺着一人,面目不清,待她近前细看,不禁吃了一惊。

“他、他……他是阿锐?”

陆绎面沉如水,点了点头。

今夏不可置信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躺在竹床上的阿锐盖了件陆绎的外袍,光看面部便有多处伤痕,已经红肿溃烂,若非今夏尚从细微处辨认,压根看不出他是阿锐。

今夏稍稍掀起一点外袍,阿锐身上也有多处伤口,皆与面部伤口一样溃烂,虽然已经清洗过,但仍甚是可怖,令人难以直视。她皱紧眉头,蹲□子仔细检验那些伤口,发现伤口都不深,没有任何致命伤,最重要的是伤口处有毒。

伤他的人简直是在故意戏弄他,在他身上划满刀口,却无一刀取他性命,存心是要他慢慢伤口溃烂,受尽折磨而死。

“这是东洋人袖里剑上的毒,和大人你前番时候所中的毒一样,只是这么多伤口……莫非他是遇上仇家了?”今夏费解,从怀中掏出沈夫人留下来的药,正想给他上药,却被陆绎拦住。

“我来。”他接过药去,“沈夫人是说这药内服外敷,对吧?”

今夏点点头:“对。”

“你去烧点水。”

陆绎将她打发出去,才掀开外袍,给阿锐上药,其间阿锐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待今夏烧好水进来时,阿锐身上的伤已经尽数上过药。今夏把药丸在温水中化了,用小木勺一点一点地喂他喝下去。

能做的都做完,今夏长呼口气,问陆绎道:“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绎眉间深皱:“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

“莫非这附近还有东洋人?上次没剿清?”今夏猜度,“可凭阿锐的功夫,若只有一两名东洋人,不该被伤成这样……大人,你说你找到他,你一直在找他么?”

在某些事上她实在是非常敏锐,而在某些事上又迟钝得惊人,陆绎望向她,实话实说道:“我和他谈过一次,之后我以为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但他一直没有来,然后我听说上官曦也在找他……”

今夏望了眼阿锐,转向陆绎:“和他谈什么?”

陆绎却不愿再多说:“我猜测,是严世蕃发觉了什么,对他下了手。只是我不明白,严世蕃怎么会有东洋人的毒?”

“他,和东洋人有勾结?”今夏骇然,“勾结倭寇,他的胆子也忒肥了吧!”

陆绎默然不语,盯着竹床上昏迷不醒的阿锐,一切都要等到他醒了才能有答案。

今夏支肘托腮,也看着阿锐,忽得想起一事:“大人,咱们明日就动身去浙江,他怎么办?”

“带走。”

陆绎早已想过,虽说严世蕃已离开扬州,但扬州仍有他的耳目,阿锐断然不能留在此地,只能带他走。具体安排他也已考虑妥当:“明日你雇两辆马车,其中一辆专门装那些礼品,命杨岳押车,到时候就让阿锐藏在这辆车中。”

今夏顿时明白了,车中有众多礼品,丢一件也是个麻烦事,闲杂人等为了避嫌是不会靠近马车的,加上有杨岳押车,更加妥当。

“他……伤得这么重,死了怎么办?”阿锐身上脸上密密匝匝足有上百道伤口,远远超出此前陆绎的伤,今夏担心他熬不过去。

陆绎沉默了良久,才低低道:“他心里有仇人,这样的人,命总是要硬几分。他的心里还有意中人,惦记着她,他就舍不得去死。”

今夏听着,看着陆绎的侧面,突然很想问他:那么,大人你的心里有什么?

这个问题在她唇舌间绕了绕,终是碍于身份有别,不敢造次,没有问出口。

守着阿锐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见他有什么起色,今夏心中有些焦急,因今夜谢百里专门为她和杨岳备下践行宴,若是她不去,拂了谢百里的好意,着实不妥。今夏踌躇再三,不得不向陆绎说明缘故。

“他要替你践行?”陆绎斜靠在竹椅上,微微挑眉,“怎得,真把你当儿媳妇了?”

“怎么可能,他就是看在头儿的面上。”今夏总觉得陆绎语气怪怪的,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古怪。

陆绎也不看她,自顾自继续道:“说不定他放心不下,想让谢霄陪着你走一趟,这才是他真正用意。杨前辈大概也求之不得吧。”

“怎么可能……”

“未必不可能……”陆绎哼了一声,瞥她,“这两桩亲事,你到底挑哪家?”

“哪家我也没打算挑呀,谢霄这边我都跟他说明白了。”今夏忙道。

“这种事,你能说得明白才怪。”他没好气道。

“真的,真的说明白了。”眼看天色暗沉下来,今夏估摸快赶不上开席,心里着实急得很,“大人,我能去了么?回头我多带点吃的给你,好吧?你爱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

陆绎爱理不理,摆手让她走。

****************************************************

这夜,谢府的情形是今夏始料未及的。

原本,谢百里只是想设个家宴,算是给今夏和杨岳践行,可没想到晌午时分谢霄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师门的信。

谢霄与上官曦师出同门,是南少林寺俗家弟子。眼下浙江倭寇横行,民不聊生,直浙总督胡宗宪上山拜见了少林寺方丈,方丈遣弟子下山保护百姓,俗称少林僧兵。与此同时,方丈书信给众位少林俗家弟子,请他们前来浙江相助,共抗倭寇。

此书信一到,谢霄一看就坐不住了,连忙唤来上官曦,把书信递给她看。

上官曦看罢,什么都不说,只问道:“老爷子知晓了么?”

谢霄烦恼地皱皱眉头:“我就是想先找你商量这事,我刚回来没多久,老爷子肯定不答应;你又是堂主,帮务也放不下,老爷子更不会不答应了。”

“不管怎样,去还是不去,都得让老爷子知晓。”上官曦朝他道,“像三年前的不告而别,你以为老爷子还受得了第二次么?”

“……我知道了。”谢霄明白她的意思,“我去找老爷子。”

谢百里看过信,一直沉着脸,未有任何表态,只吩咐家仆去将上官曦的爹爹上官元龙请到府中来。上官元龙一来便进了老爷子的内室,门关得紧紧的,不知在商量什么。

两个小辈不知长辈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只能在外间花厅中等候。上官曦倒罢了,谢霄却是坐立难安。

“早知就不该听你的,你瞧,把你爹爹也叫来了。”他烦恼道,“他们俩在一块儿,肯定想着怎么把咱们看得牢牢的,最好栓在他们裤腰带上,哪里也别去,这样他们最省心。”

正巧杨岳扶着杨程万也来到花厅,听见谢霄抱怨,杨程万问明缘故之后,长叹口气。

“杨叔,您为何叹气?”上官曦问道。

杨程万看着他们,又看了眼杨岳,苦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现下还年轻,又怎么会懂,等将来,你们自己有了孩子,也就明白了。”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谢霄凑到杨程万跟前,“杨叔,您跟我爹爹是多年的好兄弟,您倒是说说,我爹肯不肯让我去浙江?”

“为人父母者,哪一个舍得让让自家孩子去涉险的,”杨程万答道,“况且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

谢霄沮丧道:“那就是不会答应了。”

杨程万轻叹口气,正要再说话,却见谢百里与上官元龙走了出来。

“爹爹!”

“爹爹……”

谢霄与上官曦都赶忙迎上前。

谢百里并不理会谢霄,径直走向杨程万,笑道:“说好今夜替孩子们践行,咱们老兄弟几个也好好喝一盅。”

“爹、爹……”谢霄跟在谢百里身边,“您倒是先给句话,别老让我猜行不行?”

谢百里转头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急什么,老子还偏不让你去了!”

“您怎么不讲理!我这些日子……”

谢霄急了,话未说完就被上官曦拽住,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再说下去。

上官元龙看在眼中,便将上官曦唤到身边,问道:“曦儿,你怎么想的?”

上官曦如实道:“师门有命,曦儿义不容辞,只是帮里事务无人接手,我担心的是这点。”

谢百里听在耳中,没好气地朝谢霄道:“你看看人家。”

“人家怎么了……”谢霄不明白老爷子怎么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我也担心帮里,可这事情,总有分个轻重缓急吧……”

“你还是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我脑仁就疼。”谢百里打断他的话,见酒席都已齐备了,独独不见今夏的踪影,问杨程万道,“今夏那孩子,怎得这么忙?好歹是个姑娘家。”

“别等了她,咱们先吃。”杨程万道。

“那怎么行,今儿就是给他们践行的,再等等。”

正说着,今夏赶了回来,一进门便被杨程万薄责了几句,她连忙向众人陪不是。

☆、第七十九章

一时众人入席。

今夏以前从未见过上官元龙;未料到今日践行小宴竟会将他请来,心中难免诧异。再看旁人,谢霄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虽未说什么;但面上神情郁郁显而易见。谢百里强打精神;眉间沟壑却有掩不住的愁绪。

“怎么回事?”她低声问杨岳。

杨岳如此这般给她解释了一通。

今夏啧啧心道:这直浙总督胡宗宪的脑子还真好使,倭寇在沿海流窜;靠衙门里的官差肯定是扛不住,让少林寺和尚下山打倭寇,这法子真是妙极了。

“谢霄出门三年,回家还不到一个月,谢老爷子哪里舍得他再走。”杨岳低声与她交头接耳。

“这就叫忠孝两难全。”今夏叹道,“想想还是我娘深明大义。”

看着一桌子的菜;长辈没有人动筷,他们这群小辈自然是不敢动分毫,今夏中饭就没吃,饿到现下已经是饥肠辘辘,能看又不能吃,对她而言实在是种极大的折磨。

谢百里命家仆斟酒,杨程万不能喝酒,便以茶代替。

“今日原是给杨岳今夏两个孩子践行,”谢百里端起酒杯,神色严肃,“但我刚刚收到一封信,浙江倭寇流窜,百姓流离失所,霄儿和曦儿的授业恩师请他们到浙江共同抗倭。我与上官兄方才已商议,就让这两个孩子去浙江……”

“爹爹!”

谢霄未料到谢百里竟会应允,惊喜交加。

谢百里瞪了他一眼:“怎得,欢喜成这样,巴不得离家远远的吧?”

“爹爹,我是没想到您真肯让我去浙江,您当真肯?”

“抗倭是国家大义,何况师门有命,原不应违。”谢百里叹道,“你的性子难道我还不知晓么,便是勉强你留着家中,你也呆不安稳,早晚生出事端来,倒不如就放你出去。”

此时,上官曦方颦眉道:“帮中事务,该如何是好?”

“我与你爹爹商议过了,少不得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再出来照看照看。”谢百里哈哈一笑,“胳膊腿儿虽比不上当年,好在还能动弹。”

“爹……”上官曦望向上官元龙,面有歉疚,“帮务繁杂,我担心你们太过操劳。”

上官元龙笑道:“乖囡儿,你爹爹我在家享了几年清福,现下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谢百里也笑道:“就是,咱们不出山,倒叫这些小辈看轻了去……你看,杨兄这两个孩子就规规矩矩的,乖得很。”

今夏与杨岳听了夸赞,暗自好笑。

杨程万笑着接话道:“如此也好,明日让他们一块儿启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闻言,今夏心中咯噔一下:车上还有阿锐,若是与上官曦同行,万一被她察觉,可是个说不清的事情,只怕要闹出事来。她心中正想着该如何推脱,便听见谢霄开口。

“杨叔,不是我驳您面子,同行虽然可照应,但陆绎那是官家人,现下听说已升了四品佥事,我们是江湖中人,与他同行实在多有不便。”即便已经救出沙修竹,但谢霄始终对陆绎心存芥蒂。

上官曦也为难道:“帮中事务还需要交代,少说也得一、两日后才能出发,明日怕是赶不及了。”

杨程万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介怀,你们只管便宜行事。”

听他们如此说,今夏方才暗松了口气。

诸事落定,谢霄想着要去浙江,又能与众师兄弟痛痛快快一块抗倭,心中畅快,喝了好些酒,又说了好些话哄谢百里欢喜。

谢百里明知儿子是存心说好听的话,却也受用得很。

这父子二人不吵架拌嘴,旁人也轻松许多,这顿饭吃得宾主皆欢。

谢霄和谢百里喝了甚多,散席后便早早歇下了;上官曦送上官元龙回去,杨岳也陪着爹爹回屋歇息。

今夏因惦记着明日事宜,又碍于杨程万在场,不敢多喝,只抿了两口雪酒。散席后她到灶间好言好语问人讨了些干净吃食,便急急出门往竹林赶去。

轻车熟路地穿过竹林,她快步进入竹屋,在堪堪走进房门的那瞬,放轻了脚步。

屋内,一灯如豆,安静如斯。

阿锐仍旧和她走时一样躺在竹床上,未动分毫。

今夏的目光落在陆绎身上,他靠窗而坐,支肘撑额,双目合拢,似在养神,又似已睡着……

“大人?”她试探地唤了一声。

静静的,他没有任何反应,眼角眉梢都不曾动过。

她小心翼翼地把食盒放到桌上,咬着嘴唇犯难地看着陆绎:食盒里头的饭菜要趁热吃才好,可是他看上去很累,是否应该叫醒他呢?

烛光微弱,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凑到陆绎面前,近得连他有几根眼睫毛都数得清楚。

不期然间,他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你是在偷窥我?”大概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

今夏连忙站直身子,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是……大人,我带了饭菜来,你趁热吃吧,凉了伤胃。”

陆绎瞥了她一眼:“有酒味,你在谢家吃饱喝足了?”

今夏心虚地抿了抿嘴:“今晚都挺乐呵的,我就喝了两口而已,有头儿在,我也不敢多喝。”

陆绎起身,先望了眼竹床上的阿锐,见他依然如故,才懒懒舒展□子。

“都挺乐呵……”他语气不善,“有什么好事么?”

“谢霄和上官曦接到师门的信,请他们去浙江抗倭,谢老爷子也点了头,谢霄乐得不行,冲老爷子说了几箩筐的好话,估摸着把这十几年欠的好话都补上了,把老爷子也乐得不行。”今夏笑道,“后来他们俩全喝大了。”

陆绎斜眼睇她:“我看你也挺乐呵?”

谨慎揣摩了下陆绎这话的意思,今夏正色道:“没有,我一直惦记着您没吃饭,脸上虽然陪着笑,其实心里特别着急。”

明明知道她说得未必是实话,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陆绎还是受用得很,盯着她望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俊不禁。

今夏见状,也是嘻嘻一笑,揭开食盒,给他张罗吃食。

陆绎才吃了两口,似想起什么,问道:“谢霄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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