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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宠--鬼妃为尊-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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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后,韵音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一边走的同时,将身上带血的外衣扯掉,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好在天冷,穿得多,里面的衣衫也能见人,要不这么血淋淋地去买东西,还不得吓人死。

韵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见门口无人,这才慌忙闪到大街上,急急地离开龚府。

此时,天已经大亮。因为许多人都到锦州去看什么宴会了,所以街上的人并不多。

看到一个面善的老妇人,韵音忙上前问道,“大娘,请问药铺往哪边走?”

老妇人扫了扫韵音,见她眉清目秀,又穿着女装,但头发却做男人盘着,不禁哑然失笑,暗想:想来这位小姑娘是偷着跑出来的,怕被家人抓回去,所以做男子妆扮,可又一时大意忘了换衣服。

老妇人指着左手边的一条街道,慈祥地道,“就在那条街的尽头,你走过去就能看到了。”

榆林镇并不大,全部走完不过一顿饭的功夫。

“谢谢大娘。”韵音朝着老妇人点头行了礼,后火急火燎地走了。

紫七一路跟着白慕云,才一会就有些气喘吁吁。白慕云实在太快了,如果不是因为抱着烟如丝稍稍放慢了脚步,他根本无法跟上。

出了榆林镇,走了大概十里路,就看到很大一片桃花林。现在是初春,桃花还未开,却已经含苞了,枝头满是点点翠绿带红,映着黑灰色的腾干,显得生机盎然,霎时好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迷失的桃花林

“跟着我的脚步走。”白慕云忽然扭头肃声嘱咐道。

紫七顿时明白这桃花林怕是有五行之阵,便丝毫也不敢大意,亦步亦趋地跟着白慕云。

刚进入桃花林,紫七就踩到一个东西,脚上磕了下,听到“咯吱”一声响,他忙低头一看,竟然是人类的枯骨。他不自然地咽了咽,正要问白慕云,却见他头也不回地走着,已经离自己有几步之遥了,便仓惶追了上去。

白慕云冷静地在桃花林绕着,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原本一眼望不到头的桃花林忽然出现一条小径。

紫七心底啧啧地叹了声,如果不是跟着白慕云,他怎么都找不到条小径,一般的人进来怕是要迷失在里面了。这一路上也不知看到多少白骨了,想来都是误闯这桃花阵的人。

朝着小径走了一里多,又来到一个桃花阵。

紫七咋舌不已,这桃花林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真是深不可测呀!

白慕云再度进入桃花阵,让紫七错愕的是,才走进去,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竹楼,竹楼旁边有条小溪,流水缓缓地淌着,除此之外,四周就满是桃花树。

进入竹楼,里面桌椅板凳,花瓶壁画等摆设一应齐全,除了积着的灰尘可以看出有短时间没有人外,其他的都像是精心布置过。

紫七满心疑惑,却无暇问出。白慕云抱着烟如丝径直走上二楼。

二楼有两个房间,都是向阳的,推开进口第一间房后,就看到了一张床。

白慕云轻轻地将烟如丝平放到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让空气流通起来,同时也让阳光能够照射进来。

“你看着她,我下去找找有没有药。”白慕云冷声说完,无声无息地下去了。

紫七撇撇嘴,这人还真是够冷,够酷,明明长得是一副豪气大侠模样,却不料是这个性格。他看了看床上的烟如丝,因为吃了凝血培元丹,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只是肤色太白,太虚弱了,怕是要休养好一阵。

想到这里,紫七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姑娘,姑娘还记得他吗?能一眼认出他吗?这两年,他可是变了不少,再没了往日的唇红齿白、明眸雪肌。

竹楼一层被隔成了三个房间,一间堂屋,后面连着厨房,一间卧房,还有一个是杂物间。

推开杂物间的门,迎面扑来阵阵灰尘,噌噌地往口鼻眼耳里钻。白慕云不禁皱了下眉头,大手一甩,掌风袭击,将那些灰尘逼退到墙角缩成一团,再不敢出来兴风作浪。

杂物间里陈列得井井有条,不一会白慕云就找到了放药材的箱子,他忙打开一翻,从里面找出一颗灵芝来,还是千年的上好灵芝。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欣喜的笑容稍纵即逝。

拿起灵芝,白慕云自言自语道,“等她醒了,正好给她补身体。”

接着,白慕云到周围捡了些柴火,都是桃枝上落下的枯藤。

紫七正在发愣,白慕云忽然上来了,又是面无表情地道,“我去接她。”

紫七自然知道白慕云说的她是韵音,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正要回话时,白慕云已经下楼了。

真没礼貌!紫七暗自咕哝一声。

白慕云照着原路一会就来到竹林外面。韵音还没有到,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的桃树林映得他的身形挺饱,又显得有些寂寥。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呢?白慕云陷入了迷茫。

不一会,韵音就出现了。远远地看着白慕云身影,她忽然涌上一股酸涩感,朝阳温煦却不强烈的光辉照在他的身上,应该呈现出勃勃的生机,为何却那么孤单,那么伤感呢?

韵音走到近处,白慕云已然晃神过来。

“她还好吧?”韵音首先开口问道。

白慕云点点头,淡淡地道,“伤势没有恶化,血也止住了,只等你的药。”面对韵音时,他的声音再不似和紫七对话那般毫无温度,就连不苟言笑的脸,也有了些微友好的表情。

韵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就好。”

看到竹楼时,韵音也忍不住暗自惊叹。进入竹楼,见白慕云对这里如此熟悉,她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家,或者说一个住处。

检查了下烟如丝的伤势,韵音才算彻底放松。王妃虽然伤得很重,好在并不致命,加上服用了凝血培元丹,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只要再服用两幅药,应该就能醒过来。

“你在这里照看,我下去煎药。”叮嘱了紫七一句,韵音就匆忙下去了。

白慕云把韵音带到厨房,又拿出灵芝递给韵音,“这个拿去。”

韵音接过一看,竟是千年灵芝,珍贵得很,此时王妃正需要这个,她无法拒绝。

“谢谢。”韵音由衷地道。

白慕云指着墙角道,“那里有柴火,药罐我已经洗过了,火折子在案台下面。”

没想到他如此细心周到,韵音一脸感激,想说些什么时,白慕云已经抬脚离开了。

看着白慕云渐行渐远的背影,韵音若有所思。这个男人,心底肯定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怕都是心酸痛苦,他虽然面上冷冷的,可心是热的。

白慕云上了二楼,站在门口看了看烟如丝后,去了另外那间房。

无暇多想,韵音忙生起火,将配好的药材混合水倒入罐内,心底暗自庆幸,好在榆林镇虽小,可各色药材还是齐全的。

半个时辰后,药终于煎好了。韵音用厚厚的布条包着手,把罐子端过来,倒了一碗汤药,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上楼了。

“王妃怎么样了?”韵音小声问道。

“还是老样子。”

“把王妃扶起来。”韵音柔声道,说着将药碗放到一旁,把烟如丝头上的枕头轻轻抽了出来,靠床竖放着,然后和紫七轻手轻脚地把烟如丝扶了起来。

韵音端起药碗,坐到床头,嘤嘤道,“王妃,吃了药就要了,王爷还在家等着呢!”

烟如丝的眼皮动了动,韵音大喜,忙拿起勺子吹了吹,将药送到烟如丝嘴边。

虽然极慢,可好歹烟如丝还是把药喝了下去,等碗底空空时,韵音差点喜极而泣。将烟如丝放平后,她把了把脉,脉象跳得越来越沉稳,看来是有所好转了。希望晚上就能醒过来,再把灵芝熬得喝了,伤口应该很快就可以愈合。

“怎么样?”紫七身子前倾,巴巴地看着韵音,殷勤地问道。他可不希望烟如丝出事,不然见甄红颜的希望就又破灭了。

韵音笑着点点头,激动地道,“应该已经无事了。”

紫七一脸欣喜,喃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想起楼下没有看到白慕云人,原本还以为在这里,韵音不禁问道,“他人呢?”

紫七指了指隔壁房间,“在那里。”

韵音抿了抿嘴,踌躇少会后将药碗放下,缓缓地走了过去。

看到紧紧关着的门,韵音又犹豫了,在那里来来回回好几遍,抬手放手,要走未走,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进来。”门外传来白慕云清冷的声音。

韵音推开门,失措地走了进去。

“你……?”韵音搅弄着手指,心里无数疑惑这回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慕云顿时了然,他淡然道,“你对她了解多少?”

韵音嘴角动了动,心底有些发虚,实在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也知道。”

“是吗?”白慕云眉梢微动,平静问道,“你知道得比慕容凛还多?”

韵音摇摇头,道,“那不一样,王妃和王爷伉俪情深,这世界上王爷是王妃最信任的人,可以无话不谈,亲密无间,谁也比不过。可我知道,王妃同样也信任我,她把我当朋友,当姐妹,当亲人。”

白慕云面色一凝,心里暗自翻滚。如此说来,倒是他误会她了,她不是为了什么富贵权势,她只是爱慕容凛,所以嫁给他,而慕容凛同样也爱她,这对璧人彼此相爱,之间并没有他认为的什么交易。

意识到这点,白慕云的心里却并没有任何不快,或者酸涩吃醋的味道。他不禁暗舒了口气,看来,他对她并没有他所担忧的那种情愫。

白慕云释然一笑。那笑容虽说不上灿烂,只一闪而逝,可韵音还是有些晃眼。那笑容显得那么真诚,那么让人心动。

“我叫白慕云,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白慕云开诚布公地道。

韵音暗吃了一惊,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长听人说,地狱使者鬼见愁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多么恐怖,多么吓人,如今看来,传言皆不可信,就像王爷,鬼面王爷的名声不也是那样,可实情呢?王爷是个重信重义重情的人。

“白慕云这名字很好,很有意境。”韵音抿嘴一笑,诚恳地道。白云自由飘荡,无拘无束,确实值得羡慕。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交心

白慕云轻抬额头,紧抿的嘴角微开,惊愕地看着韵音,他实在不懂,多少人听到他的名号已是花容失色,何况还是当着面说出来的。

她真的很特别,和烟如丝一样特立独行,不同的是,少了些瞩目的耀眼,却更添了几分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温暖;她不像烟如丝那么锋利,那么极端,她的特别是圆和的,平易近人的,让人舒服的。

而烟如丝则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想靠近却又怕伤到自己,因为你无法猜测她下一刻又会生出什么鬼主意。她独立,她聪明,她狡黠,她总是那么的精灵古怪,好像永远不需要人保护,至少保护她的不会是她,或许她深刻地意识到这点,所以才会爱上慕容凛,那个同样耀眼的男子,看来,他们真是天作之合。

“我就韵音。”韵音大大方方地道,说话间下意识地坐了下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如花绽放,醉人的眼,更醉人的心,只是眼神无法掩饰,心却还不自觉。

韵音,好一个雅致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默念着都觉得口齿生香,白慕云心里暗自称颂,却无法像韵音那样将夸赞的话说出口。年少时,他也是意气风发,张扬爽朗的,可……

压下心底的愁云,白慕云淡淡地道,“我的名字是自己取的。”他的眼中瞬息笼上一层薄纱,幽怨中带着凄清,让明亮的房间一下子也变得黯淡,暖煦的阳光感同身受地退避三舍。

他已经快要忘了曾经有过另外一个姓名,那个本该带给他荣耀幸福的姓名,却被他弃如弁髦,确切地说是它将他视如敝屣。从十岁开始,白慕云就跌入了他的生活,或会终其一生地缠绕着他,也必然会终其一生地缠绕着他。而记忆中那个遥远的本名,却已在九霄云外,此时,就是绞尽脑汁,偏偏还是想不起来。

呵……白慕云自嘲地笑笑,既然想不起来,又何必想,反正再也回不去了,或许这样才是解脱,才是他希望的。

看着白慕云受伤却偏偏坚强的表情,仿佛被黑暗包围,努力挣扎着,却总是阴霾外再有阴霾,韵音心微微一颤。到底是羡慕白云,还是白白羡慕……

“我的名字是师傅取的,那时我老问师傅,我姓什么呢?师傅总说,无姓便是有姓,何必如此执着,这天大地大,你想姓什么就姓什么,后来我就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我要高兴,今日可以叫周韵音,明日又可以叫张韵音……这不是极精彩,极有趣的事?”敛了黯然,韵音咧开嘴角,极力笑得灿烂,让自己不去品味白慕云的感伤,也希望他不要沉溺其中。

白慕云怔怔地望着韵音,心里搅动如惊涛骇浪。像她这样柔弱一女子,竟有如此觉悟,她和他同样,有着凄惨的身世,她甚至比他更可怜,她不知道爹娘是谁,却没有沉浸在自怨自艾里无法自拔,也没有朝着黑暗发展,反而轻柔地、友好地对待自己,对待他人。

而他呢?永远生活在战战兢兢中,不敢交朋友,不敢对人敞开心扉,连唯一关心他的烈焰,他也冷漠如斯。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是呀,姓什么有何关系?身份有什么关系?他已经脱胎换骨了,该像她那样放下,换种愉悦的活法。

想到这里,白慕云豁然开朗,萦绕心头多年的结解开了,他试着拉开嘴角的弧度,虽然因为太久没有做这个动作,显得有些生硬,可他的笑容却依然灿若山花,“谢谢你。”这三个字,第一次从他嘴里以这样的方式吐出来,由衷的,释然的,明媚的,不待一点勉强之感。

虽不知道白慕云心里已经是翻天覆地两个境界,可见他笑得如此开怀,那弧度固然有些刻意,但韵音还是很欣慰,她展颜一笑,细眼凌波,娇声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哦?”白慕云轻挑眉梢,不明所以地问,“此话何解?”

韵音抬抬眉,抿嘴笑道,“都道白慕云如蛇蝎,定要避之远之,今日一看,倒不尽然。可见,传闻多虚假,实乃外人缪言也!”

做了杀手就要有被人流言蜚语议论的觉悟,白慕云不是不知道大家对他的看法,只是不在意,他不会因为那些无聊的传言就吃不香、睡不着,更不会被它们影响得终日郁郁。

不过听出韵音话外玄音,白慕云还是没来由地心头一热。记忆中这种感觉只有过两次,第一次是烟如丝说信任他,第二次就是现在。

然而,这两次又好像决然不同,第一次是意外惊奇中夹着少许感动,而这次好像是意料中的,可心头的激动欢愉却似突如其来,万万没有想到,但反复品味几下,又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慕云越发迷糊,忙从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眼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和,定定地看向韵音,平声道,“或许只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这话才出口,白慕云抑制不住地发虚,心里一阵忐忑,看着韵音的目光忽而紧张起来。

韵音摇摇头,一脸坚定之色,身子稍稍前倾,拉近和白慕云的距离,锵声道,“不,正是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才知道传言不可信。”

白慕云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旋即又激动地上下跳动,转眼功夫,又疑惑起来,不确定地反问,“你了解我?”他和她统共见过三次,第一次他闯入王府被她撞到,他把她砍晕;第二次是狼狈的除夕之夜,飘飘荡荡,找不到吃的,不知不觉走到王府门口,恰巧她端着饭菜出来,他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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