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幸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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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是一个很温柔的，曾经很熟悉的声音。　　　　　　　　
我慢慢适应着这个光亮的世界，我的上方是一整块的白色，我的四边也是一整片的白色，而我就睡在这片白色世界中的一张白色的床上，一切都是白的。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温柔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响起。　　　　　　　　
我转首看向那熟悉声音的主人。“是你？”　　　　　　　　
他一笑：“昨天你晕倒在路边，我刚巧路过。”　　　　　　　　
“真巧。”我自语。　　　　　　　　
“紫，你怎么……”他温柔的眼有着很多的话要说。　　　　　　　　
紫，是我曾经的网名，与青最相近的一种颜色，我却偏爱于它的美丽与神秘。　　　　　　　　
有多久了，我忘记这个名字有多久了！曾经刻意地把它深埋在角落，不去挖开它，现在……　　　　　　　　
“杰，不要问好吗？我现在好累……”我别过头去。　　　　　　　　
杰，我的第一个男人，那个我曾经为他的温柔而心动的男子，可却不是我要的唯一。世界真小啊！两年了，已经两年了，居然在A城又与他碰面，而且是在我这般狼狈的时刻。　　　　　　　　
他温柔的眼神、语调一如既往，可却已经不是我所想要的了。在这个时候，我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想要问些什么。问我为何变成这般，问我为何当初一别无影踪，也许他真找过我，可是这些真的都只是多余，他为何看不清呢？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捡不回来的。　　　　　　　　
我跟他之间没有未来，什么也没有。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再睡一会吧。”他站起身往外走，门在他的身后沉重地被带上。　　　　　　　　
我想象他是不是又依靠着墙抽着他也并不喜欢的烟。　　　　　　　　
温柔，我曾经爱上过他的温柔；会不会，我也只不过爱上磊的浪漫？是不是最后有一天，我也会忘了磊，而只记得他的浪漫？慢慢地、慢慢地只成为一种回忆？　　　　　　　　
磊的浪漫是不是也只是一种习惯？那他不就也在说着美丽的谎言？　　　　　　　　
可若是只爱上磊的浪漫，为何我现在的心只想死去？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是不是。　　　　　　　　
面对着磊，我只不过是心动，面对着磊，我却是认真了。　　　　　　　　
认真了之后，我还能抽得回来吗？　　　　　　　　
我不敢打电话给扬，他会把我的心照得很清楚、很清楚，让我无所循隐。我只想等，等时间慢慢地从身边划过，慢慢地把一切变淡。　　　　　　　　
不去想，不去想一切，一切都不要去想！　　　　　　　　
“你是谁？”是杰的声音，他在跟谁说话呢？还这般敌意的。“她刚刚睡着。”　　　　　　　　
“我是她的男朋友！”接音的是一股带有霸道、占有意味的声音。是扬！　　　　　　　　
他来了？他怎么知道的呢？　　　　　　　　
我该怎么面对他？　　　　　　　　
我该怎么面对他？　　　　　　　　
我紧闭着双眼，还是睡吧。　　　　　　　　
门被打了开来，门又被他反手带上，有一种的脚步声从门口一直踏了进来，停在了我的床边。　　　　　　　　
他站着，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透不过气来。　　　　　　　　
突然他叹了口气。　　　　　　　　
“丫头，你还想要装睡到什么时候？”是他“无情”的话。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无奈。　　　　　　　　
我睁开了眼睛，虚软的一笑。　　　　　　　　
“我可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不要听到你任何的责备？我想，在这个城市，我只有你了……”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丫头啊，你到底还只是个丫头！”扬在我的床边坐下，指着自己的胸口。“看你受了伤了吧，需要借用它一下吗？虽然不是你最想要的，但我想它应该还可以让你好受一点。”　　　　　　　　
“嗯，谢谢！”我一下子扑进在他的胸口，埋在他的胸间莺莺哭了起来。　　　　　　　　
“知道答案了吗？”等静了下来的时候，他的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　　　　　　　　
“现在不要问我答案，好吗？给我一点时间。”终于哭够了的我在他的胸前抬起头来，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湿了一大片的衣服。“对不起。”　　　　　　　　
“丫头，我会给你时间，你慢慢想没关系。”他的手顺着我的头发，点在我的鼻头上。“没想到你还是个爱哭鬼啊，羞羞脸！”　　　　　　　　
“你就别糗我了！”我扯下他的手，很认真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哭，真的，我再也不想哭了，哭，真的一点都不好。我讨厌！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忘了怎么去哭。”　　　　　　　　
“傻丫头，会哭也很好，至少可以把一切不开心的发泻出来，可以让自己的心不这么难过。而忘记怎么去哭的人，他们只能熬着，痛着，忍着，他的伤痛流不出去，丫头，你知道吗？他只能盛放在心里，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堆，却还要小心，不要去碰到它，不然会痛百倍千倍！”　　　　　　　　
“扬……”我呆看着他。　　　　　　　　
“所以你千万不要学他们，忘记怎么去哭。哭的时候，眼泪它可以洗刷伤痛，让伤口慢慢结疤，而不是鲜血淋漓。”　　　　　　　　
“扬，我知道你是那样的人。如果哭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忘记去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傻丫头。”扬轻点着我的鼻头。　　　　　　　　
“这是不公平的。”我轻声的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扬站起了身，是我触动了他的伤心事吧。“你睡会儿吧，我出去一下。”　　　　　　　　
终于要离开那个白色的世界，杰没有再问我什么，似乎明白了，可能他们男人之间有了某一种的默契，反正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再碰到过杰。　　　　　　　　
直到我要离开医院。原来杰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他穿着白大褂来送我。　　　　　　　　
扬占有似的搂着我的腰，我们的对面站的是杰。　　　　　　　　
“谢谢你，杰。”我轻声说。　　　　　　　　
他眼睛的光芒有丝暗淡，但也只是一瞬间。　　　　　　　　
“我们还有缘再见吗？”他微笑着跟我说。　　　　　　　　
“看天吧！”我还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了老天。　　　　　　　　
“紫，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只是随波逐流。”他叹息。“紫，现在的你幸福吧，你要幸福，我也祝你幸福。”　　　　　　　　
“你也是。”我轻声地说完这句话，开始转身走，和着搂住我腰的这双手的主人。　　　　　　　　
我还是住在我自己租住的地方，一切似乎都已经定型了，我的幸福就是扬，他会给我婚姻和永远。　　　　　　　　
连杰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在临别时跟我说幸福。　　　　　　　　
也许我就该等着嫁给扬，做一个美丽的新嫁娘，做一个贤妻良母，至少，没有了爱，还有永远不是吗？　　　　　　　　
可是我知道不是，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不接电话，不应门铃，就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一直想，一直想……　　　　　　　　
终于有一天，我主动打电话给了扬。　　　　　　　　
我说，扬，我有答案了。　　　　　　　　
然后我们约在“宏扬”对面的咖啡店见面。　　　　　　　　
他从咖啡屋的门口进来，坐下，点一杯咖啡，慢慢啜饮，不说话。　　　　　　　　
我低垂着眼睫：“你不问我答案吗？”我说。　　　　　　　　
“问不问都是一个答案，还是咖啡可人，还是先跟它说话吧。”他手扶着的咖啡杯的杯纹。　　　　　　　　
“你知道了？”我也把玩着咖啡杯，让杯子在手中转着圈。“对……”　　　　　　　　
“丫头，不要说对不起，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呵，我还记得我是不相信爱情的呢！不过，爱情果然是麻烦的东西！”他学我的口气潇洒一笑。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很多事？”我皱着眉。　　　　　　　　
“丫头，这不是你的错，你知道，爱上你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以后不要再随便去依赖一个人，因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别人会很轻易为你而心动。也不随便对别人笑，你的笑太有感染力，别人会忍不住为你心动。记住了？”扬的声音带着丝压抑。　　　　　　　　
“扬，镜子先生回来了？”　　　　　　　　
“不，这镜子先生最后想跟你这个丫头说的话。”　　　　　　　　
“他也要离开我……扬，我们以后没有再见的可能，或者电话？”我懂，怎么会不懂他的骄傲呢？　　　　　　　　
“丫头，我是一个商人，是一个从未失败的商人。也许当我真正能够以平常心面对你的时候，我会……”扬的话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扬，我知道了，我希望你下一次会成功，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我又打错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人会是个幸福的声音。”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能答应我你不会变动号码，也不会随便让手机脱离你吗？”　　　　　　　　
“丫头，你知道你哪一点最让人心痛你吗？”扬避开我的问题。“对于任何事，你太不会索求。别人看来，你也许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其实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索求你喜欢的，你所想要的，你更不知道怎么去强求别人，就算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或这个人对你有多重要，你也不会去强留。这是你的优点也是弱点，你知道吗？”　　　　　　　　
“扬……”我不知道扬居然把我看得这么透！是，我是舍不下，我舍不下爱情，也更舍不下友情，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可以看着他们痛苦的陪在我身边吗？我做不到。　　　　　　　　
“丫头，我希望你能学得自私一点，也不要再去寻求公平与不公平。你一直都跟我说爱情，可是你连自私与索求都不会，你又怎么能够快乐与幸福？丫头，答应我，你要学会自私，别让自己老是被动，知道吗？这样你才不会受伤。”　　　　　　　　
“扬，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你会找到幸福的。”我手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好，我答应你。”扬轻刮着我脸上的泪痕。“傻丫头，还掉金豆豆了！”　　　　　　　　
“谢谢你，扬，还有镜子先生，陪我走这一长段的路，教会了我很多。我会很想‘你们’的，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我勉强地擦去一直往下掉的眼泪。　　　　　　　　
“那我……”扬站起身来，长叹一口气。“我先走了，等一会还有个很长的会议。”　　　　　　　　
“嗯，加油！”我泪还挂在眼睛里，笑着祝福。　　　　　　　　
他拉开椅子，转过身往外走，挺得直直的背，仍然是骄傲的对着众人，就算是背影，他也多似一个王啊……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拉开椅子追了上去。　　　　　　　　
“等一下，扬！”　　　　　　　　
他停下脚步等我。我停在他的面前，气喘吁吁。　　　　　　　　
“我有一句话忘了对你说。”我扬起一抹笑。“扬，其实每一个人都有眼泪。你说你没有眼泪，并不是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而是你还没有找到让你怎么去记忆起眼泪的人。扬，当有一天你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了，不要管她是谁，答应我，珍惜她，不要错过她！”　　　　　　　　
“傻丫头！”他的大手最后抚过我头发，笑了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跨步往外走。　　　　　　　　
阳光下的他，也散发着光芒。　　　　　　　　
冬天慢慢近了，树上剩下的几片黄叶，它们仍死死挂在枝头与风和着最后的舞步，不与土眠。　　　　　　
干嘛要这般拖泥带水的呢！我突然有点恼心的感觉，反正都得归于尘土，何苦还这般死撑着？　　　　　　　　
有一棵树的枝上仍还站着几片树叶，有些还带着丝绿，我坏心地用手把它们折下，随手抛于路边，树叶随着风吹呀飘呀，终于敌不过大地的引力，不甘心地投入到泥土的怀抱。　　　　　　　　
听！是不是有一种隐约的哭泣声？　　　　　　　　
正好可以陪着我，这样的声音适合这样的冬季。　　　　　　　　
这个冬天会特别冷。　　　　　　　　
我失去了唯一可以熔化掉我手心冰冷的人。　　　　　　　　
也失去了唯一可以收容我过冬的人。　　　　　　　　
落叶它还有归处，而我却飘飘荡荡的没有梦。　　　　　　　　
树叶最爱的是多情的风还是包容的大地？　　　　　　　　
这是我对每一个网友所提出的问题，也是我想要找的答案。　　　　　　　　
他们有的答是风，有的答是土，可是当问他们为什么是这个答案时，他们的回答都显得太无趣、太无知、太无聊，不能说服我去相信。只到有一天，我在QQ里认识了他，一个叫风的家伙，而我的网名就叫叶子。　　　　　　　　
我就问他：树叶最爱的是风还是大地？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传了过来，他说：树叶最爱的是自己。当它还爱风的时候，会温柔、浪漫地与风尽情欢舞、缠绵，当它觉得自己累了、倦了的时候，它就去找大地，沉沉地睡上一觉，到第二年的春天，让春风唤醒它的新叶，继续与风嬉戏追逐。却看不到风追着它走，看不到风会眼睁睁地看着它投入大地的怀抱那伤心的模样；也忘了当它飞上枝头，大地会望之而兴叹的心情。所以，树叶它最爱的只是它自己，它给了它自己最好的美丽归宿，也潇洒地游走于风与大地之间，却忘了风与大地也会伤心与流泪。　　　　　　　　
这就是答案了吗？难道我最爱的只是自己？不，并不是。　　　　　　　　
“你的树叶是这样子的吗？那你为什么还要与之共舞？”我并不认为如果他付出了会得到不相同的对应。　　　　　　　　
“我的叶子它飞走了，投入到大地的怀中，再也不回来了。”他沉沉地传来这么一句话。　　　　　　　　
“风有很多的情人，它并不寂寞。”我想到了磊。　　　　　　　　
“当缠绵过后，更多的只是虚空。”　　　　　　　　
“那有没有一种叶子，会飘飘荡荡没有归处？”　　　　　　　　
“为什么？”　　　　　　　　
“因为风走了，他以为她背叛了他，然后眷恋上了其他的叶子；因为她觉得她不能待在大地的身边；因为她爱的只有风而已，所以她离开了风也离开了大地，可是这世界这般大，她居然找不到可以容纳她的地方。可是她好想找到永远，来证明‘永远’是真的存在的。”　　　　　　　　
“你相信永远？”　　　　　　　　
“你相信吗？”我反问过去。　　　　　　　　
“她相信有永远。”　　　　　　　　
“你不能给她永远，所以她离你而去？”　　　　　　　　
“我只能给她一生，谈永远太遥远。”为什么他的想法跟我如此相像。　　　　　　　　
“对哦，讲永远它太远，一生就足够了，她应该知足才是。”可谁又能给我一生呢？我连一生都不到。“如果真是一片叶子就好了，至少它有无数个一生，至少它可以伴着它所爱的人一生又一生……在我的心目中它最爱的是风。只不过秋风无情，它亲手把叶子推入到了大地的怀中，任其枯萎、糜烂。”我在键盘上敲击着我的向往。　　　　　　　　
“会是这样吗？”他有点怀疑。　　　　　　　　
“是。”我肯定地说。　　　　　　　　
风沉默了许久，然后他的头像从我的QQ里消失。　　　　　　　　
他退了。　　　　　　　　
我没有离开A城，也没有离开我的小屋，也许这里的记忆太深刻，让我舍不得走，也许潜意识里我还在等着谁，总之我还在原处，还是一个人。　　　　　　　　
可是我得要找一份新的工作了。　　　　　　　　
当黎明的白穿透过黑夜的黑，我着了一身雪白的冬衣，准备出发。　　　　　　　　
门还未在身后完全紧闭，有一双脚出现在我的面前。　　　　　　　　
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我周边弥漫，是一个我曾经如此熟悉的人。　　　　　　　　
是磊。　　　　　　　　
他穿着一双因为带着水迹而显得发亮的皮鞋，是因为露水的关系吗？深黑色的西装裤脚边也带着明显的湿痕，西装外套就随意地敞开着穿在身上，下摆边显着几条皱折，外口袋鼓鼓的，是塞了他颈间的那条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