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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养妖-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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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失败,唐小棠耸耸肩走开。老人干瘪的嘴动了动,又对身旁的小孩儿们说:“都回家去,今天不说故事了,改天再来。”小孩们个个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含着手指退出了院门外。
第一武说:“我去试试。”说着走向老人:“老人家,我是神农后裔第一武,是特地来寻找祖先陵寝的,请问您知道神农陵的位置吗?”
孰料说这话的下场更惨,老人眼一瞪,顺手抓起一旁的笤帚就抽过来:“让你眼红,我让你眼红!我今天非抽死你们这些用心险恶的家伙不可!”第一武腿上挨了一下,顿时呼痛,连连后退,老人不依不饶,一路追着他打,第一武不熟悉地形,更不敢对一个老人还手,唯有一路踉跄地逃跑,样子狼狈不堪。
“三阿公!请住手!”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老人停下来回头去看,第一武马上趁机躲到了树后。
山坡上走下来的姑娘和刚才吓跑的那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也梳着双髻,只是刚才那个穿红裙,这个穿绿裙而已。
说她是走,或许有点勉强,她两边腋下都拄着拐杖,裙摆下看不到鞋尖,似乎是双腿残废了。
残疾姑娘用双拐走到他们跟前来,先是和那老人飞快地说了几句,老人不情愿地走了,她方才又对从藏身之处出来的第一武等人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三阿公他的脾气就是这样,特别暴躁,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吧?来,请跟我来。”
这丝毫不惊讶的态度,证明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人进来过,而且好像还是常来,如果常有人来,带来外面的稀罕事物,讲外面的新鲜故事,难道他们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唐小棠心中存了个疑惑。
“要扶你吗?”小悦问。
那姑娘爽朗地笑着摇摇头:“不用,从小到大都这么走,同样的路来来回回几万次,摔不了。”
“姑娘请恕我多言,你的腿……”第一武医者本能作祟,忍不住发问。
“生下来就是废的,没什么,我早就想开了。”姑娘轻描淡写地就带过了这个话题,似乎并不想多说,事关别人的隐私,第一武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姑娘将他们领进了一栋小屋里,屋子不大,但很干净,简陋的桌椅用了许多年,边缘处磨得格外光滑,一堵墙将房屋隔成两半,帘子背后应该是她的卧室。
姑娘招呼他们坐下,又说:“自己倒水喝,别客气,村里的老人都很排斥外面来的人,你们别往心里去啊。”
三人自然连声说不会不会,唐小棠问:“你知道神农陵寝的事吗?”
姑娘脸色忽地就变了,警惕地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124、不为人知的苦
“我是神农后裔,回来祭祀先祖。”第一武不慌不忙地避开锋芒,揽过话去。
“神农后裔?”姑娘狐疑地瞅了他几眼,没瞧出什么名堂来,只得作罢,“在村里千万不要随便打听神农陵寝的事,被抓到是要乱棍打死的。”
第一武和唐小棠顿时一凛,脊背发凉,不约而同地心想还好刚才只是个老头儿,要换成个年轻力壮的,指不定那一下已经打成残废了。
那姑娘又说:“我不会告诉你们陵寝在哪儿的,你们可以当做整座碧崖山都是神农陵寝,要祭祀,随便在哪儿都一样。”
说话时,帘子一响,那红裙的姑娘从里间跑了出来,抓着绿裙的姑娘一边胳膊摇了摇,嘴里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音调,绿裙的姑娘斜眼一瞥她,说:“不是害怕吗,怎么又出来了?”红裙的姑娘央求地“啊啊”两声,绿裙的姑娘淡淡道:“你不用求我,我自有打算。”
原来这红裙的姑娘是个哑巴,难怪刚才一声也没吭,唐小棠心想。
红裙姑娘见央求无效,只好又耷拉着脑袋回房里去了,绿裙姑娘这才作自我介绍:“刚才那个是我妹妹,我叫绿珠,妹妹叫红珠,她不会说话,刚才就是她回来告诉我有外人进来了,我才去接的你们。”
唐小棠有点同情地问:“家里就你们两姐妹吗?生活会不会很不方便?”
绿珠在椅子里坐下,笑容里多了几分忧伤:“不方便又能怎样,我们姐妹俩生下来就一个哑一个瘸,村里人都说是因为我娘不干净,和外面来的人……说她玷污了神,所以才会生下我和红珠这样的怪胎,不杀了我们祭神就不错了,还指望谁来照顾我们?”
唐小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提起你的伤心事……”
绿珠却很大方:“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没关系,难听的话我听得多了。你们一共来了三个人?家里可能住不下,我叫红珠去搬点茅草来铺个地铺……”
唐小棠马上表示不用了自己能解决,绿珠将信将疑,她只好现场表演了一次进出封印,还拿了两截自家腌的香肠作为见面礼送给绿珠,绿珠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真的是神农后裔?是神仙?”
“只有他是神农后裔,”唐小棠指了指第一武,“而且我们都不是神仙,这只是一点小把戏,我解释不清楚。”
绿珠满脸见到了活神仙的表情,喃喃道:“原来真的有凭空消失的仙术,我还以为那丫头是胡说的……”
第一武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红珠姑娘见过神仙?怎样的神仙,她……她不会说话,怎么向你描述?”
绿珠定了定神,理清思维,说:“红珠虽然耳不能闻口不能言,但她能看你的口型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识字,还会画画,我边看边猜,猜错了她就摇头,猜对了就点头,这样推断出来的。”
第一武正要接着问神仙长什么模样,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大嗓门女人的喊声:“绿珠丫头,你给我出来!”绿珠只得让他们稍等,自己拄着拐杖出去见人。
唐小棠禁不住好奇,也凑到窗边去看,发现院子外头站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嘴大唇薄,一看就是特别喜欢说话的人。山中闭塞,人们自给自足,穿的都差不多,倒也看不出那女人的身份,手里提一袋不知什么,似乎挺沉。
绿珠迈出门槛去,问:“方姨有什么事吗?”
被唤方姨的女人见她出来,马上叫唤开了:“我说你这丫头能不能不要成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样,配得上我家愈儿吗?别仗着脸长得好看点就乱勾引男人,早就知道你娘不是什么好东西,生下来的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屋里的唐小棠差点就一个没忍住,冲出去和那方姨理论去了,她这说的叫什么话,先天残疾又怎么了,怎么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幸亏小悦及时按住她的肩,低声说:“别出去,绿珠姑娘自己应该能解决。”
果然绿珠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和愈哥儿是真心相爱,他不在乎我有残疾,愿意一辈子对我好,我也会一辈子伺候他,为他生儿育女。你是他娘,怎么不去管自己儿子,却要来我门前闹,莫不是看我们姐妹好欺负?”
方姨气得一连“你”了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狠狠将手里那袋东西摔在她脚边:“这些白米给你!以后离我儿子远一点听到没有!”
绿珠却看也不看,轻蔑一笑:“我不会要你任何东西,也不会离开愈哥儿,除非哪天他不要我了,否则你休想拆散我们。”
威逼利诱均无效,方姨实在拿她没办法,两手一拍大腿,坐在绿珠家门前就哭号上了:“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没天理啊!”
她这一哭,四邻都被惊动了,不一会儿绿珠家门前就围了几圈人,方姨一面哭一面抓头发、捶地,真真是哭得肝肠寸断,但旁观的人却只是彼此交头接耳,无人上前搀扶或者劝慰。
从那些围观者的交谈中,唐小棠大概可以听出些眉目,无非是方姨的儿子年轻英俊,村里不少姑娘都喜欢他,以及方姨的男人死得早,就指着儿子娶个富裕人家的女儿,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恶婆婆戏码。
“东西你拿回去,你们方家不要我,就让方家的男人来说话。”绿珠冷冷看她哭了一阵,待她哭累了,才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回屋。
一个巴掌拍不响,况且方姨也累了,哭不动了,围观的人群也就觉得索然无味,纷纷散了。
绿珠重新回到桌边:“刚才说到哪儿了?”气定神闲得犹如刚才门前泼妇哭街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果然是难听话挺多了,练出来了。
“说到神仙长什么样。”小悦提醒。
“嗯,那丫头说有一次她去山上拾菌子,遇到一个八尺多高的陌生男子,那男子看上去十分魁梧,却很温柔,问她是谁,是不是迷路了,红珠当时胆子小,就转身跑了,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又在河边遇见了他,那人送了她一束花,还和她说了很多外面的趣闻轶事。”
绿珠笑着拗了一下手,她的两手满是茧子,是长年累月使用拐杖、加之生活的劳苦所致。
她说:“我和红珠从小就被骂作是不干净的孩子,村里人说是因为我们的娘偷了外面的男人,亵渎了神,所以神把责罚降在了我们姐妹的身上。大家都看不起我们,爹娘死后,就越发没有人愿意搭理我们,红珠觉得那个男人是个很善良的人,喜欢坐着听他说话,有时候点个头,对方都会觉得特别开心,然后她也很开心。”
“我开始以为她说的是村里的谁,后来才知道这人根本不是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是外面的人,我怕红珠也和娘一样,被外面的男人骗了,就让她不要再和那人来往了,可那丫头却说对方不是坏人,是神仙,可以飞起来,还会一瞬间就消失。”
绿珠搓了搓脸颊,仍有点难以置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当初我想过带着红珠离开这里,可当年祖先上山的路早不知哪儿去了,四周都是峭壁,翻也翻不过去,这辈子只能这么熬着,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唐小棠解释道:“你知道那边山上有个洞窟不?里面到处都是冰,我们就从那边穿过来的。”
绿珠愕然:“那山洞是通的?我去过一次……实在太冷了,没往深处走……”继而联想起昨夜村里人都说山洞里涌出大股清泉水,一定是神农显灵,今天还特地去洞口拜祭,明白了过来,“洞中的冰融化了?听村里老人说,那洞里的冰几百年前就有了,从来没融化过啊。”
唐小棠实在不想再解释冰为什么会融化,否则提到小日光鸟又会引出无数的疑问,没完没了了,索性装傻充愣:“是吗?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没剩多少冰了。”
绿珠低头思忖,柳叶秀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对了,绿珠姑娘,我有几个关于这个村子还有你们姐妹俩的病的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方不方便?”第一武沉默了这么久,忽然开口问。
绿珠怔怔地看着他:“你……你是神农后裔,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和红珠?不,我就算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帮我妹妹好吗?她好手好脚的,如果能听得到,能说话,就不会再有人嫌弃她了!”
第一武面色凝重:“你现在问我我也没法回答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过后我再为你和红珠姑娘检查,看是否有医治的办法。”
绿珠连忙点头:“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你!”
“你的父母,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绿珠一愣,没反应过来,唐小棠却恍然大悟,脱口而出:“近亲繁殖!”
近亲繁殖是种极度落后的社会现象,早在伦理道德形成之前,人类的祖先就发现,血缘越亲近的人交配繁殖的后代存活率越低,多畸形、残疾和智商缺陷,直到几千年后人类文明高度发展,医学研究在基因领域有了突破,才证明了近亲繁殖、基因和遗传病三者之间的关系。
血缘越是接近的两个人结合,后代患有遗传病的概率也就越高,最典型的就是当年在欧洲蔓延了多个国家皇室的血友病,正是为了维护血统纯正而不断近亲结婚的下场。
绿珠僵硬地点了一下头:“我爹和我娘是表兄妹。”
第一武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之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吧?两代,或者三代,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这么点人,基因混杂,遗传概率……你们在这儿生活了几代人了?”
“不、不知道……”绿珠被他的表情吓坏了,“怎么了?”
第一武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需要离开这里,再这样下去,还会有更多畸形儿诞生的。”
125、多情者自伤
红珠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是自己长得有桌子那么高,爹爹开始抱着她写字的时候了。
她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声音,没有娘的摇篮曲,没有爹的咳嗽声,大一岁的姐姐嘴巴开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直到某天突然开窍,爹爹在地上写了“红珠”二字,指了指她,又写了“爹爹”二字,指了指自己,她忽然就明白了那些横竖撇捺的含义,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可以代表身边的人、事物,甚至是想象中的某些东西。
或许是上天对她的怜悯,红珠学习写字的进步非常快,开始只能表达几个简单的词,后来又学会了常用的短语,到十二岁那年,终于可以用笔和纸跟姐姐说话了,再后来就又无师自通,领悟了唇语,只要面对着说话的人,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能用眼睛听到了!
但能听到,未必是一件好事,红珠常看到姐姐拄着拐棍在田埂上练习走路,身边有一群小孩儿朝她嚷嚷,用石头木棍什么的扔她,或者把她撞倒在田里再一哄而散。即使没有学过骂人的话,她也能感觉出,那些人对姐姐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听不到,所以没有人骂她,姐姐听得到,所以姐姐成天被欺负。
她很想问一问那些人,为什么要骂姐姐,为什么要欺负姐姐,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话可以说了吗?
直到遇见那个人。
一个秋雨过后的早晨,红珠背着背篓上山拾菌子,无意间转过头,发现身后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正笑容满面地对她说着什么。
从没见过陌生人的她吓得差点连背篓都不要地就跑了,男人说了什么,也根本无暇去看。
一个多月后两人又在溪边碰了面,当时她正在洗澡,想跑也没法跑,又无法做声让他别过来,只得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求饶似的看着他。
男人瞧见她扔在石头上的衣服,顿时明白自己失礼了,抱拳躬了躬腰,转身走了。
打那以后她总会时不时地碰见那男人,男人一如既往地笑容满面,也不会说那些骂人的话,而是问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村里的人,让她不要害怕,自己没有恶意云云。
渐渐地,红珠不再害怕这个陌生男人,他们经常在天气很好的午后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聊天,男人似乎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随便想到什么便能滔滔不绝地说上一刻钟,而她只需要面带微笑地听,同时不断在脑袋里思考,他说的这个是什么那个又是什么。
有一天男人突然问她:“你为什么从来不开口和我说话,是不是你们村里有规矩,不许和外头的人说话?”
她猝不及防,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男人很快又说:“我有一天从你家门口过,听到你在唱歌,你的嗓音那么好听,简直比林子里的百灵鸟叫的还要好听,真的不能和我说句话吗?”
红珠望着一脸殷切的男人,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悲伤——原来他喜欢的是姐姐。
姐姐虽然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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