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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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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娘见此,知晓这姑娘害羞了,善意地要上来帮忙,毕竟这姑娘能得傅池春看重,以后她想巴结说不得还没机会呢。

金穗虽然一副瘦弱的模样,但她自有她的想法,只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便是个美人胚子,只当傅池春看重她将来貌美,又要招回去做女儿呢——在金穗之前,傅池春已经有三名养女了。所以,她见怪不怪。

第213章 掀桌

金穗若是知晓老板娘的心思,估计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还别说,在金穗和老板娘拉锯着捉迷藏的时候,冬儿和傅池春正在商讨金穗的事儿,不得不说,有时候不靠谱的女人不靠谱的想法,就像负负得正一样,正好给歪打正着。

冬儿送走金穗,返回来伺候傅池春洗漱,给傅池春搓背的时候,问道:“大掌柜,我有些不明白,大掌柜起初是要整治那丫头的,怎地又好吃好喝地把她伺候起来了?”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小子算是机灵的了,莫以为我不晓得那天你是故意帮着那丫头打碎了鸡汤罐子!”傅池春薄嗔道,他这会儿心情好,并未多加责怪冬儿。

冬儿脸色悄悄地白了白,见傅池春并无异样,忙作揖道歉:“大掌柜火眼金睛,我这些雕虫小技怎么逃得过大掌柜的法眼。”

他把搓澡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跟客栈酒馆里的店小二差不多,又是捏着嗓子,模样十分搞怪。

“行了,成日家没个正形儿!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油腔滑调,人家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可从来没你这么跳脱过。”

傅池春这句话虽有主奴之说,却是拿了自己去与他比,真要说有侮辱之意,却又似没有。

了解傅池春毒舌的冬儿反而觉得可亲可敬,毕竟他从小时起,便是傅家的奴才,自小失去亲人的冬儿可以说是由傅池春扶持着长大的。傅池春对他有多少情谊说不准,但他在傅池春身上寄托了父子情、主仆情、师徒情,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楚的复杂感情。

他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闻傅池春轻轻叹了一声。靠在浴桶边上,拧了拧眉宇间的褶皱,叹息声里似有疲态,又似有成竹在胸的满意。

冬儿未能想透,不解其意,沉默地为傅池春揉捏露在水面上的肩膀,他知道傅池春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冬儿揉捏的力度适中,傅池春没一会儿便懒洋洋的,接着方才的话,慢悠悠地说道:“我往日教你。无毒不丈夫。今儿便教教你,怎么才做得个杀人不见血。”

傅池春嘴上一向直接,但暗地里有多阴毒、狠辣。又给人怎样使了绊子,谋划了多少算计,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我原本便没指望那小娃娃能喝掉那一罐子鸡汤,她那个破身子恐怕你比我还清楚,能吊着命不去追他爹娘已是她的造化了。”傅池春半合着眼,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她能喝几口就不错了。但以她的饭量,要想让她成瘾,那罐鸡汤还不足够。冬儿。你猜猜看,我放弃杀她,放弃用药。你说怎么才能让她和她爷爷痛苦一辈子呢?”

冬儿的手握住毛巾紧了下,心里颤抖,却不得不接傅池春的话,硬着头皮道:“大掌柜曾说要把她‘当’个千金小姐养着,难道是想……?”

他一惊。深深地低下头去。

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把金穗送到青楼去,傅池春曾干过这种事儿。他曾在打败对手后,发现对手自杀身亡时,把对手的老婆女儿都送到青楼去以泄心中之恨。

“臭小子!你想到哪儿去啦?”傅池春笑骂了一句,冬儿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他在他面前跟一张白纸差不多,冬儿想什么,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傅池春从水里站起来,任由冬儿匆忙为他擦干身子,又扶着他出浴,为他披上宽大的睡袍。

冬儿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头发散开,里面丝丝缕缕的白发便无所遁形地跑出来,一闪一闪地反射着烛光,烛火明明是晕黄的,经了头发的反射,反倒成了闪烁着寒意的白光。

冬儿忽然有些心疼,傅池春算计了一辈子,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呢?

傅池春这时候沉浸在自己的快意中,没理会到冬儿的心思,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佛祖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小丫头才得七岁,虚岁不过九岁而已,正是记事的时候,这时候让她和她爷爷分离,便是她人生的第一大苦;她明明晓得我是掳劫她的仇人,却不得不叫我父亲,这是怨憎会,乃为她人生的第二大苦;她命里积弱,沉珂缠身,再不得顾曦钧救治,难去病根,这是病,乃为她人生第三大苦。”

傅池春顿了顿,瞥了一眼愣怔的冬儿,轻飘飘地笑道:“冬儿,你说,她命里便只得这三苦,人生如何能快活?反之,对那黄老汉来说,只是一辈子再见不着他唯一的孙女儿,他便不能快活。你记住,打击敌人最好的方法,是从他们的内心击垮他们。”

冬儿愣愣地点头,半晌反应过来道:“大掌柜要认黄姑娘为养女?”

傅池春点头道:“我既答应了她要把她养做千金小姐,便不会食言。以后改口叫傅四姑娘吧。”

傅池春的确从不食言,他本质里是个商人,商人重诺,但,商人更重利。

冬儿好一会儿才完全消化傅池春的这番“无毒不丈夫”的言论,这不是傅池春第一回教他这种思想,可每回听到,他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当傅池春的对手真的很可怕,除非你能永远不败,否则,败了,就别想再有机会能爬起来。

傅池春见他脸色发白已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孩子要从小教,更要“言传身教”。

金穗这会儿还不知晓她莫名其妙有了个“养父”,更莫名其妙地改了姓,她好容易保住了自己唯一的蔽体之物——肚兜,小声地乞求老板娘:“大娘,我自小没了双亲,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你行行好,让我留下它,好不好?”

老板娘见她实在可怜,不由起了怜惜之意,况且她也不敢真得罪金穗,便同意金穗留下肚兜,只是不让金穗起身后再穿这个:“……好歹等明儿的干了再穿啊?”

金穗恨不得搂住她的脖子亲一口。这老板娘真是太好说话了。

洗完之后,老板娘抱着金穗送她回去,手里抱着的是用包袱卷着的湿肚兜,冬儿问她拿的什么,金穗脑袋垂得低低的,老板娘老脸红得滴血,半晌方憋出一句:“几十年没养过闺女儿,我竟忘了给姑娘准备里面换洗的衣裳。”

冬儿的脸爆红,“里面换洗的衣裳”虽然没明指,但男人不穿,只女人穿的衣服就那么几件,想想也知道是禁忌之类的东西。

他摆摆手,装作不耐烦地说:“太进去吧,别杵在门口了,招蚊子哪!”

还没到夏天,哪儿来的蚊子?

金穗是在第二天知晓自己被收养的事儿,她立刻炸毛了,她又不是孤儿,收养个三毛啊!?

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愤怒?金穗很有骨气地砸了碗,一大碗腊肉面泼在地上,她把桌子掀了,碗碟咣咣铛铛、嘭嘭破裂声此起彼伏。

“一大早,吵闹成什么样?还有没有点规矩?”傅池春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门外,盯了一眼惊呆的冬儿,和抽泣得直抽身子的金穗。

金穗暗笑不爽,她昨夜闷在被子里哭了半夜,后半夜傅池春终于受不了了,吼着让人把她送走。看来,她被送到楼下之后,傅池春还是没睡着吧?幽幽的哭声萦绕在耳边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呢。

金穗捂着脸大哭:“我要爷爷!”连续喊了好几声。

傅池春扶着额头喝了一声,门外有守卫进来,说一声“四姑娘,得罪了”,便又一手刀砍在金穗脖颈上,金穗晃悠了几下身子便倒了。

冬儿忙道:“大掌柜,要不先歇一歇再启程?”

傅池春精神不好,脾气相对要差一些,见冬儿难掩忐忑之色,知晓这事儿不怪冬儿,怪只怪小丫头看着老实,却是个能闹的。

他就奇怪了,明明她闹了半夜,怎么一大早上还有精神接着闹?

他却忘了,昨儿他给人下了药,金穗睡了大半天的,生物钟给弄颠倒了,她晚上可不是可劲儿地闹腾?当然,就算金穗给他解释什么叫做生物钟,他大概也是不明白的。

“大掌柜,还是歇一歇吧,可莫犯了头痛。”冬儿上前扶住傅池春,投向他的目光有些担忧。

傅池春有个头痛的毛病,曾找过当世最著名的大夫诊断过,那大夫竟然说要给傅池春开颅。傅池春听说过孕妇把肚子划开取出孩子叫剖腹产,却从没听过开颅,有倒是有一个——扁鹊与齐桓公。但这位大夫可不是扁鹊再世,说不得是个江湖郎中,徒有虚名而已,如何能信?

傅池春当时便怀疑有人要害他,怀疑的首要对象便是慕容家和姚家,以为他们合伙买通了这个大夫,还没等他查,那大夫听到风声,立刻卷了包袱隐世了。

幸亏他跑得快。

不过,从那之后,再没有大夫敢对傅池春的头痛毛病有二辞。

傅池春从那开始,竟不得治了。

第214章 脑疾

傅池春在珠黎县府耽搁了好几天,他本来从南边回来便心情窒闷,恰好听闻虚伪的姚家重新重视起姚家小四的救命恩人,还准备把那一家子接到他们身边去过活,好像他是个多大的恶人,平白无故就要害人性命似的。

傅池春为姚家的戒备和做法气恼不已,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个恶人,我何不真恶给你看?因此,当他途经珠黎县府时,顺手把金穗给劫走了。

他做这件事有两个动机,一是黄家的儿媳妇坏了他好不容易逮到姚长雍落单的机会,既然那个蠢妇已经死了,自然要由她的女儿代过,这还得感谢姚家给他的提醒;二是,给姚家添堵是他毕生的事业,姚家要保的人,他偏偏让他们保不住。

有些人执拗起来,十头牛拉都不回头,也有些人执拗起来,是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看看自己是不是执拗对了方向,是不是与本心背道而驰。

傅池春的固执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别人认为他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该对岳家逼迫至此,但在他眼里,只要有一个理由,姚家就可以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罢了,还是上路吧,这丫头不识好歹,以后有的她苦头吃。”傅池春摇摇手,让冬儿他们先上马车,他歇了一会儿,头痛缓过一阵,微颤的手掩藏在宽大的袖子底下。

伤口没疼在自己身上,自己便不晓得伤口有多疼。傅池春头痛的时候,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他脑袋最深处,凭他抓破脑袋都拔不出来的那种感觉,他只能自己慢慢挨过去,别人做什么都不管用。大夫给的安神茶喝了一年又一年,配茶方子换了一回又一回,依然不凑效。

且这些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冬儿把金穗抱进车里暗格中。有些忧心地自言自语道:“你个傻子,再闹还能闹过大掌柜不成?这回惹了他头痛症,只怕以后你的日子要不好过了。不管你的死活,那还是轻的。”

冬儿昨夜同样没睡好,他听了傅池春的一席话之后,心思沉重,加上金穗的故意骚扰,他其实比傅池春睡得还要差。傅池春想着金穗以后到底要做他女儿了,先不要吓坏了她,况且他也不屑于跟个小丫头计较。他哪儿晓得金穗竟然那么能哭?当傅池春半夜里把金穗吼出去的时候,冬儿也松了口气。

冬儿把门关上后,金穗缓缓睁开了眼睛。把塞到她嗓子眼的药丸轻轻吐在掌心里。她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药,不管怎么说,这种药看似只能麻痹她的身体,没有影响到眼睛和头部,可药会随着血液循环至全身。要是哪天把脑子给麻痹掉了,这个过程可就不是可逆的了。

真被个小小的药丸给弄成了傻脑壳,她宁愿重新投胎去。

不过,她倒是得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傅池春竟有头痛症!听冬儿的意思,傅池春的头痛症大概是因脑中有积血块造成的。当他情绪激动时,血液循环得较快。

金穗刚把药丸藏在马车的夹缝里,外面便传来傅池春和冬儿的声音。冬儿约摸正跟在傅池春后面。两人小声交谈,离得近了,金穗才听清是在谈论她,主要是冬儿在汇报情况:

“……昨夜四姑娘去过的地方都查过了,没有异常。四姑娘的衣裳……都交给老板娘烧掉了,荷包里还藏着几块枣核儿呢。”

冬儿停顿的位置有些微妙。他的脸微微红了下。

傅池春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讽刺,想了想,还是道:“不过是乡下没见识的小丫头,由得她去吧。”

只是上了车半晌后,傅池春突然道:“冬儿长大了,晓得害羞了,这样也好,等回去空了,我再让人教教你什么叫‘男人’。”

冬儿吓得脸又白又红,可惜金穗没能见识少年羞涩是何等表情。

金穗在这座县府中待了一个晚上,直到离开时,她仍不知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晌午时分,一行人在驿道边上的树林子里躲阴凉,护卫们纷纷抱着干粮啃,冬儿提着他那个煮茶的小炉子,换了一口小锅,煮了一锅乱炖。

伺候完傅池春用午饭之后,他犹犹豫豫地看了傅池春几眼。

傅池春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

“大掌柜,这材料还有剩的……”

傅池春又想骂人了,他闭了嘴,看了冬儿几眼。

冬儿慢慢地低下头去。

“你啊,心肠还是太软,不过,以前怎么不见你对大姑娘、二姑娘她们这么贴心?”傅池春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答应了冬儿。

冬儿忙笑道:“三位姑娘从小在內宅长大,我连姑娘们长什么模样都不敢记得,且姑娘们温柔贤惠,不比四姑娘没受过大掌柜教导。”

金穗脾气虽然火爆了点,但她到底无依无靠,自从她离开爷爷,对冬儿总是表现出一份依赖。冬儿因此对金穗格外宽容,又因傅池春昨晚的话,心里某一处是可怜金穗的。想起早上金穗控诉的眼神,他甚至有些内疚,好像这些残忍的事是他对金穗做下的一样。

他不懂怎么回事儿,却觉得心里那一处地方格外柔软。

傅池春眉稍一动,心想,这小子是不是长大了?又失笑,小丫头不过七八岁而已。

不管怎么说,金穗早上的闹腾让他犯了头痛症,他心生不喜,不过,望着面前似有忧心的少年,他又有了新的打算,而且那丫头的身子若是多折腾几下,说不得真折腾没了。

况且,冬儿有想法,直言不讳地对他说,总比遮着掩着,背地里做小动作强。

傅池春最喜欢冬儿的,便是这一点了。

“既然是我女儿了,随便她怎么闹,却是要尊重些了。你去吧,小丫头约摸吓坏了。”

冬儿没有表现得多着急,先把菜炖上,等差不多了,方才取了一丸药,小声对金穗提醒道:

“待会儿你能动了,可不许再冲动,不许再惹大掌柜生气,更不许招惹大掌柜。要是大掌柜叫你,你回一声父亲,要恭恭敬敬的。你不听话,我让人再把你打晕了,那你今儿可要饿一整天肚子了。”

金穗赶忙眨眨眼,目光乖顺。

冬儿看了一会儿她尖细的下巴,才几天的光景,她瘦了一圈,越发显得弱质可怜,他心里不由起了怜惜之意。

金穗服了解药之后果然乖巧多了,帮着添炭火,丝毫不敢往有傅池春的地方凑,她倒不是真怕了傅池春,而是不想让傅池春占她便宜,叫他父亲。

吃饱喝足之后,冬儿递给她一盅茶。

那茶盅特别小,一口就喝光了。

金穗不是傻的,她早注意到冬儿背着她鼓捣那个茶盅。若是她没猜错,冬儿是把药抹在了茶盅里。

金穗装作一无所知,一口把茶水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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