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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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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大娘闻言,迈出门槛的腿又缩了回来,回到堂上坐在黄老爹对面,笑道:“黄老汉你有话尽管说,我们乡里乡亲的,做那客气就见外了。”
黄老爹直入话题,笑了笑,双手放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拍着膝盖,说道:“我记得王家村的王老太是你三奶奶对吧?”
锥大娘越发不解,只是对黄老爹这副局促的模样有些好笑,点着头回答:“是啊。”
“我还记得王老太姓武,娘家是下河村的?”
“是,你老的记性真好。”锥大娘听到这里反而镇定下来,只等黄老爹说明来意。
黄老爹道:“我记得宝元原先有个学生叫做武双魁的,往先在我们家读书时还来过你们家吃晌饭的,不晓得你记不记得。”
他是在花大娘给他看武双魁的字时才逐渐忆起那个半大的少年,说起来他能记得武双魁的模样还是托了翠眉的巧。
去年冬日,有一回山岚有事儿外出,翠眉做了晌饭只好亲自送给学生吃。
武双魁正在窗子边上对着几株柏树绘画,见翠眉一个女孩子拎着食盒很是吃力,便自己守在二门上接了给帮个手。谁知这事儿被黄秀才发现了,当即斥骂翠眉。弄得武双魁很是不好意思,忙给翠眉求情。
黄秀才正处在抑郁期里,对身边的人和事一度很是敏感,把男女大防、圣人之言连篇累牍地拿出来讲大道理,连着武双魁一起责骂,还是黄老爹看不过去劝说了几句,黄秀才才作罢。
自那之后,武双魁又读了一个冬天,说自家有事儿便回家去了,于此事有无关联无人得知。
今年。黄秀才在秋天来临时退了学生的束脩,让他们各自回家农忙,没成想秋收之后万事安排妥当。他竟做出那样的事来!
想到这里就想远了,不过一瞬的事儿,黄老爹忙拦住思绪,目光却有些黯淡了。难得重视读书的武家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想必武安娘子同意聘翠眉做媳妇也是做了多方思量和心理准备的。
这么一想。黄老爹便觉得这门亲事又靠谱了几分。武安娘子不像个斤斤计较的人。
锥大娘奇道:“你说双魁那娃儿,我记得的。我三奶奶特意嘱咐我照看他,因着关系远了,不过是问问寒暖罢了。你咋突然问起他来了?”
黄老爹尴尬地笑笑,瞬间想了个借口:“去年冬天他回家过年,今年开春没过来。我今儿的突然想起一桩旧事,怕我们家宝元当时处事不妥当,随口问问罢了。听说他上面有四个嫂子。不晓得他哥嫂、爹娘的品性咋样?”
锥大娘一听便晓得黄老爹是说亲的架势,到底是个男人,操心这些个事儿难免没头没尾的,再略略一想,那武双魁都十四五岁年纪了。配金穗不可能,只有年纪正适当的翠眉了。便拍手笑道:“哎哟,黄老汉,这是好事儿啊,我先恭喜你们家要办喜事啦!”
黄老爹的脸难得红了红,他到底没经验,又不会像那些七姑八婆一样跟锥大娘拉家常,且当初聘席氏不过是机缘巧合,为了扯到正题上难免绕了绕,被锥大娘看破就有些不好意思,只一瞬而已,既然破了这个坎儿,后面的话便好说了。
锥大娘笑道:“要说那武双魁,也是个好娃儿,人老实,体贴,孝顺,整个下河村都夸好的,读书得先生夸奖,种地也是个好把手。他们家里嘛,人口多,刚巧,过几天县太爷审理盗窃案子得了结果,我少不得要回娘家问叨问叨,到时我再问我三奶奶打听打听。黄老爹,你等几天儿再来问,可使得?”
黄老爹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晓得,我们家没个掌内外的,这事儿多劳烦你了。”
锥大娘好笑地道:“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说劳烦就不值当了……”
黄老爹听完她的客气话,又郑重地道:“这事还没个准儿,我晓得你是个口风紧的,品格靠得住,因此才直接到了你家来问。关系着娘娃儿的名声,锥子家的,你先莫声张,等好事儿成了我再来与你道谢。”也因此,他与锥大娘说了半天也没提到翠眉半个字。
锥大娘笑滋滋的,问道:“那是自然,还得承你老看得起我。说来说去,黄老汉,谁给你家做的媒啊?”
“是秦大郎家的。”
锥大娘更得意了,得意的同时还有点意外,能给武双魁说亲,这是个好事儿,不晓得花大娘那张大嘴怎么转了性成了锯嘴的葫芦没声张。
送走黄老爹,不多久,秦锥回家来了,锥大娘便把黄老爹的话说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可恨我家没个闺女,翠眉那娘娃儿倒是交上好运了。”
黄老爹办成了事,回去的步子轻快许多,山岚铲完雪正蹲在门槛上。
“你蹲在这儿做啥?回屋去暖着吧。”黄老爹说道,迈过门槛进了大门。
山岚嘿嘿笑了两声,摸摸头说:“里面翠眉和姑娘两个都是娘娃儿,且老爷常教导我们,不要有事儿没事儿待在内帷厮混。我还是蹲在这儿吧。”
黄老爹踹了他一脚:“你莫在这儿跟我拽斯文!仔细冻着了又是麻烦。我们是庄户人家,要那多富人的规矩做啥?快跟我进去吧。”
又说:“你跟着我,我搓几条绳子,明儿的我去白水镇上问问曹大夫你们姑娘的药方子,顺道卖给农事铺里。”
山岚赶忙应了一声,他一时搬进了内院居住,觉得浑身不自在,故而白天没事儿是绝不肯进内院半步的。有黄老爹在,那又不一样了。
黄老爹拽了他起身,亲手关大门,忽见斜刺里“得得”地出来一辆牛车,堪堪驶过黄家门口,牛脚踩在冰棱子上“吱吱叽叽”。
赶牛车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十郎,扭头见黄家大门口站个黄老爹,没来得及细想他便喊了一声:“黄老汉!”抖抖绳索,停稳了牛车跳下来。
黄老爹又打开门,度着他是去白水镇上,便问道:“给你们家涛子请大夫哪?”
“是,涛子的病治了好些天不见起色,我娘说啥都能省,治病的钱省不得,让我去赶紧去镇上找曹大夫。何大夫去了伯京城飞上高枝儿,只有曹大夫的医术最好,”顿了顿,秦十郎殷切地望着黄老爹,“黄老汉,你们家孙女儿也是请的曹大夫,不晓得有起色没有?我是没法儿了才去请个女大夫回来,就怕曹大夫不肯给我们家娃儿瞧病,我听说她只肯给娘儿们瞧病。”
黄老爹宽慰道:“济民堂有男大夫,你要怕曹大夫单独不肯来,让个男大夫跟着合计合计也使得,我看曹大夫是个好说话的,治病要紧嘛!”
秦十郎见黄老爹不像是有芥蒂的样子,原是他家孩子的错,孩子得了病也怪不得别人,黄老爹眼中不带半点埋怨,且这些日子他们家担惊受怕,外面半点风声听不见,秦十郎便放下了心中愧疚,忧心忡忡地勉强笑道:“我们家涛子和你孙女儿差不多,也是受了寒,咳嗽痰热,他娘得了几个偏方,刚开始吃着还能起点效果。只是这些天变天快,病情反复,还没刚起炕,又躺下了。回头我让栋子媳妇抄了方子过来,你看着能用了,不妨给你家孙女儿也吃吃看。”
“那咋好意思?”黄老爹客气地道。
秦十郎摆摆手,道:“没啥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一样都是娃儿,让我们长辈操心罢了,只是你家的娃儿小些,用药须得仔细。抄不抄方子是我们家的心意,用不用方子全在你。”
思及他家老娘和兄弟为了秦涛的事儿四处奔走,而他家反而忘了上门告个罪,秦十郎脸色微窘,上了牛车赶着牛继续往白水镇上去了。
山岚提了个箩筐出来,喊了一声:“老太爷,莫慌关门,且等我出去捡了牛粪!”
黄老爹始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微微失笑,他叹口气转身回屋去了。
冬日天短夜长,一天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
珍眉回来时,黄老爹和山岚已搓了两根麻绳,麻绳里夹杂了烂碎的布条,他绷了绷,十分结实,做井绳刚好。
翠眉等珍眉吃完晚饭去洗碗,金穗问了些学堂里的趣事儿,又道:“珍眉,你能说说你今儿的学了些啥吗?我要不是身子不好,也好想和你一起去上学堂啊!”
第083章 花样子(三)
(本章中的偏方是周围人吃过的,问了下中医朋友,这些偏方是没有科学根据的,请勿模仿。请注意这句“请勿模仿”。囧囧地飘走。)
只有女性的免费教育,下层民众里,男性文化程度普遍低于女性,这是个多么神奇的时代!
珍眉心疼金穗不能出门,绞尽脑汁地回忆女师傅们在课堂上讲的内容,在给金穗讲的同时又巩固一遍,使得她第二天上课时认真了许多,放了更多的心思在学习上而不是打听八卦上。如此周而复始,珍眉在学习上进益了不少。
黄老爹听着两个女孩一问一答,心中微酸,赶着将两根麻绳收尾。
金穗估摸时间差不多,珍眉应该消食了,想起翠眉今日的问题,便问道:“珍眉,上次送你去女学堂的伏大人,他娘亲是你的安师傅。我听说安师傅在县府里开了个绣坊,是你那一位安师傅吗?”
珍眉笑眯了眼,骄傲地道:“是啊,我听学堂里的娘娃儿们说,他们家的绣坊叫锦上花坊,专给出嫁的新娘子做绣活儿。我们村上的新娘子出嫁买的红盖头都是她家做的!安师傅因着被请来女学堂做师傅,在镇上城里都很有名的。”
金穗度着其中有一两句是夸大之词,只笑了笑,那就对了,真是赶巧。
她笑着说:“那你去做功课吧,做完功课,赶紧歇了吧。”
珍眉这两天风里来雪里去,小脸上冻出了晕红,金穗在小箱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准备等珍眉晚上洗漱时再交代她抹一些,免得她真冻伤了脸。
等翠眉回来要问珍眉时,金穗忙拉了她小声将刚才的话告知。家里为她治病节省了不少,她没能力赚钱。还能挡着翠眉卖花样子换银钱不成?
翠眉眼中喜色弥漫,马上去找黄老爹,把安师傅的事儿说了,谨慎地道:“……老太爷,我今儿的拾掇太太的东西,发现了这些花样子压在箱子里下。我想着莫非是太太生前描的,忘了给锦上花坊送去的也有。你瞧。”
说着,翻了翻花样子,因恐黄老爹忌讳媳妇的东西不肯碰,她只捧在手里。没递给黄老爹。
黄老爹淡淡地看了她两眼,沉吟着道:“你们姑娘治病须得一大笔银子,你能想着进钱的法子是好事儿。只莫想的太多。”
见翠眉面色惶恐,他又转口道:“原先的花样子我见过几回,既是锦上花坊,与你们太太原先就有故旧,只要她们没忌讳。你便换个钱回来吧。”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自己拿花样子去绣坊换钱的话。
翠眉勉强压下喜不自禁雀跃不已的心跳,捧着花样子在胸前,笑道:“老太爷,我晓得分寸,我自己个儿没啥本事,只能靠着太太的福荫给姑娘换几个钱。能得一个是一个。”
踌躇了下,又道:“过两天儿赵爹爹去城里看县太爷审案子,珍眉要跟着赶去看热闹。老太爷,我想搭个顺风车,等锦上花坊描了花样子,我再拿回来装订成册,和原来的放在一起。老太爷。你看,可使得?”
黄老爹道:“那你便去吧。只是你是头回进城吧?家里离不开我,你和珍眉两个只需跟着你们赵爹爹,城里繁华,可拐子也多,莫惹是生非……”
翠眉忙一一应了。
翌日,黄老爹搭上赵爹爹的牛车到了白水镇,回转时带上了曹大夫,昨儿他就想让曹大夫顺带给金穗瞧瞧的,可曹大夫到别的地方出诊了,没赶上,秦十郎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
冬天来了,小孩老人们潜伏一年的病症相继冒出来,到医馆里请大夫的人常常扑空,只有两个坐堂大夫仍在堂上,可他们是不出诊的。黄老爹今儿的去的早,才恰好请到曹大夫过来。
在赵家门口下了牛车,黄老爹对赵爹爹谢了又谢,约好了得空一起喝酒,方领着曹大夫回家,等走到家门口想想又不妥,回头对曹大夫说道:“曹大夫,昨儿的我们村上十郎到白水镇请你过来给他们家儿子诊脉,去了济民堂,能出诊的大夫都出门去了。我看他们家挺急,你要不忌讳给个男人瞧病,不如先去他们家里瞧瞧。”
曹大夫笑道:“在大夫眼里,病人不分男女,只是我医术有限,惯常给妇人孩子看诊,他家若不嫌弃,我自是肯去的,只一件,他屋里须得有他娘或是他媳妇在旁看着才好。”暗赞黄老爹厚道心善。
黄老爹忙不迭地点头:“自是有他媳妇在旁边。”
遂在自家门口喊来山岚交代让翠眉叫醒金穗准备看诊,便领了曹大夫去秦十郎家。
李十娘正在家里催秦十郎再套牛车去镇上请大夫,打算今儿再请不来大夫,她便自个儿带了儿子去镇上给坐堂大夫瞧瞧。
听见有人拍门,她有些不耐地打开,先看见黄老爹以为黄老爹惦记着秦十郎提及的偏方脸色便垮了下来,目光一偏又看到黄老爹身后的曹大夫,立时喜笑颜开:“曹大夫,黄老汉,你们咋来啦?真是稀客稀客,快进来喝碗热茶!”
两步上前拽着曹大夫往屋里拉,边疾步快走,嘴里边喊道:“涛子媳妇,曹大夫来啦,赶紧去倒两碗热茶来!”
曹大夫被她的热情吓到,背着药箱脚步有些不稳,亏得李十娘力气大,半拖半拽卸去了大半力道。
黄老爹暗自好笑,跟着进了屋,到堂上分宾主坐下。
涛子媳妇穿了一件旧袄儿,头上半件花色也无,神色有些萎靡,眼底青黑一片,眼袋突出,一副没睡饱的模样,看见堂上的曹大夫,她眼里忽然发光,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奉上茶碗,忙道:“曹大夫,你可算是来啦!我们家涛子躺了好些日子,又是咳嗽又是痰热,整夜整夜地不能睡,你快给他瞧瞧吧。”
茶碗刚碰到曹大夫的指尖,她便转了个方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拉着曹大夫要往屋里去。
李十娘拉了她一把,低喝道:“你哪儿来的这般没规矩?曹大夫刚从冰天雪地里过来我们家,你总得让人家喝两口热水才是!”
她嫌弃地瞥了涛子媳妇几眼,眼中尽是不满,又抱歉地对曹大夫道:“我们家媳妇是担心涛子的病才失礼了,曹大夫你莫见怪!”
“都是做娘的人,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曹大夫好脾气地笑笑,坐了回去,看见秦十郎慌慌张张带着惊喜奔了进来,便和秦十郎见了礼。
李十娘趁这个空掐了涛子媳妇两把,将有些恍惚的涛子媳妇掐回神智方才小声道:“你去屋里收拾收拾,给涛子穿上衣裳,人家曹大夫是女大夫,总得忌讳这些个!”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涛子媳妇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涛子媳妇心中恨骂,她成日围绕着秦涛打转,这几天下雪变天,秦涛好不容易好了点儿的病情出现反复,她没日没夜地照顾,夜里秦涛睡不好觉,她就别想睡,白天不是秦涛骂着要人伺候,就是李十娘指挥她做这做那。
她因着做错了事儿,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任劳任怨,上次回娘家跟娘和爹哭诉,谁知竟挨了爹两巴掌。没人给她撑腰,她只得死撑着,只暗地里骂骂不成器的秦涛和恶毒的婆婆罢了。
她原来怎么没发现婆婆这么可恶的?
涛子媳妇心里转着这些,脚下不耽误,匆忙唤醒秦涛,赶在他发脾气之前忙把曹大夫来看诊的事儿说了。
堂上,曹大夫问了些李十娘和秦十郎一些秦涛的情况,又瞧了瞧秦涛之前抓药的方子,笑道:“苗家庄的苗大夫开的方子自是好的,你们家儿子吃这个药吃了多久?”
李十娘夫妻对视一眼,他们根本没说是苗家庄的苗大夫开的方子,又瞅瞅黄老爹,见黄老爹没什么表情,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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