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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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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眉刚才高兴过了头,此时也想起了这些不合理,拿了大衣裳披好,温温柔柔的笑带着安抚和宽慰:“我去瞧瞧是咋回事儿,姑娘莫贪玩,莫让我着急才好……”嘱咐几句不许出屋之类的话,便匆忙离去。
金穗就望着她的背影笑,从窗子上开着的一条小缝望出去,院子里的树枝上堆叠了一层又一层的积雪,压得枝桠在北风中越发显得孱弱,晃晃悠悠的,不经意间树枝一低,整枝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因着积雪厚重,比天空中的雪花掉落得还要快。
轻微的叹息声在室内响起,金穗瞧着自己瘦弱可见骨形如鸡爪般的小手,唇角染了丝委屈。
翠眉脚快,在门口问了声山岚,顺着脚印追上小全媳妇和珍眉时,正好赶上珍眉上车。
一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掐在珍眉腋下,喝一声:“起!”
珍眉高呼一声,两只小脚落在车缘上,笑嘻嘻地扑进赵爹爹的怀里,回头灿烂地笑道:“伏大人,谢谢你啦!你的力气好大呀!”
她全身包裹在棉袄里,翠眉怕她凉着。还给她穿了条短裙恰好遮住膝盖,姑娘家从小就得注意保护自己,以免老了留下病根。这是当日席氏的教导。
只是时下,人们常常以貌取人,看人家境就看衣裳的料子和长短及袖子的宽度,衣料越珍贵、裙子越长、袖子越宽大的人才越显富贵,因这样的衣裳明显不是做活的人穿的。
是以,珍眉的裙装在村子小孩群里很是打眼。
翠眉以往没注意到,今日猛然记起这个,只是现在却没时间给珍眉换衣裳。念头只是一闪,略稳了稳气息,见前面魁梧挺直的背影有些熟悉。便放慢了步子走过去,听那背影的主人声音沉稳带着令人心颤的磁性道:“你才多大点儿!我曾追到贼人窝里,还扛过百多斤的猪回衙门,何况你个几十斤重的小娃娃!”
珍眉眉梢飞扬,很是崇拜地望着她。转眼看到翠眉,从赵爹爹怀里蹦出来,高呼:“翠眉姐姐,你咋出来啦?”
想起什么,翘高的唇角微微撇了下来,用大拇趾想也知道。翠眉姐姐肯定是追过来唠叨东叮嘱西的,便求救似的看了一眼伏广。
伏广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看向翠眉。
翠眉见那人飞扬的眉眼凝视着她。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畏怯,脚下的步子更慢了,甚至想去摸摸鬓角是否有散乱,手心里极热。互相交握着在大冷的天里竟捏出薄薄的汗水。
她尚没理清自己怎么会变得与平常不同,就听小全媳妇站在年轻男子身边笑道:“翠眉。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哪?我总不能跟伏大人合伙拐了你家的珍眉去!”
翠眉连眼角余光也不敢看向微笑不语的伏广,闻言总算找回了自己,笑道:“我哪儿是不放心嫂子,我是不放心珍眉。她惯会玩闹,又是头次出门,我要顾着家里那位,不能陪着她去,怕她调皮太闹,惹了女师傅厌烦就不好了!”
因着伏广这个算是陌生人的男子在,翠眉不好提金穗。
小全媳妇扑哧一笑,看看伏广,解释道:“刚催着牛车要走我没跟你说清楚,难怪你挂心。可不是赶巧了,昨儿的你家老太爷不是睡在柴垛那儿吗?伏大人也在那儿,两人话里投机,原伏大人的娘恰好是这个月学堂的女师傅,最会针线刺绣,白水镇的镇长亲自去城里请来教导十里八村儿的娘娃儿们。今儿的伏大人要回衙门一趟,顺道要走白水镇,就捎上珍眉,也好去认个师傅!”
她边说着,翠眉边给珍眉拢拢衣领帽子,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珍眉便笑着往简陋的车篷里爬,插了一句:“翠眉姐姐,我不冷的,待会儿让赵爹爹给我点上小炉子,可暖和了!仔细风吹凉了你的手。”
小全媳妇恰好又接上珍眉的话,大笑:“哎哟哎哟,小珍眉可真是个可人疼的娘娃儿!会疼人。”
翠眉便给小全媳妇道谢,笑道:“今儿的多谢嫂子和赵爹爹了,要不是你家的牛车,我们珍眉也赶不上这个巧宗。”
小全媳妇拍了下她的手,嗔怪道:“我们两家是啥关系,这个也值得你谢!”斜了眼魁梧的伏广,笑道:“你该好好谢谢伏大人才是。”
“自是要谢伏大人。”翠眉便依言对着伏广行了标准的屈膝礼,口中道谢,头微微垂下,很是恭敬感激的样子。
伏广虚扶了她起来,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值当谢我。”
翠眉在他伸手的时候心下忽地慌乱,还有种心虚的感觉,她一时厘不清自己的心情,不知心虚从何而来,便后退了一步。
两人俱是一怔。伏广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清亮的眸光转向别处。
小全媳妇在逗珍眉,没注意到。
珍眉眼尖,见翠眉鼻尖脸颊红红的,担心翠眉吹了风受寒,忙从车篷钻出个头来对小全媳妇说:“嫂子,外面风大雪大的,你们赶紧去家里暖暖吧,为着我一个冻这大时候,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小全媳妇更是止不住乐,勾她小鼻子:“你还真会疼人啊!珍眉的小嘴儿可真甜,不过可不能为了让你心里‘过意得去’,我们就立时走了。你翠眉姐姐在这里,可不只是为着你,也为着伏大人。”
翠眉霎时满面飞霞,嘴角动了动,尴尬地说不出话来,眼神胡乱瞟着,不小心与伏广同样尴尬的视线对上,她慌忙转过头去,拉了一把小全媳妇:“是了,我们莫耽搁他们进镇的时辰……”
她担心小全媳妇看出她脸上的红晕,一时又松了手,去扶自己的衣领,回头也不敢看伏广,含糊地道:“伏大人,今儿的急,等过几天我再跟老太爷说一声,请大人到我家吃顿便饭。到时,大人莫嫌弃才好。”
伏广表现得坦荡荡的,沉稳如钟的声音中已不见一丝尴尬,笑道:“嫌弃说不上,只是今儿的回去就是为的这趟差,说不得还有没机会来双庙村。”
翠眉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小全媳妇倒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早已知晓伏广是回衙门回差事的,回头叮嘱赵爹爹和伏广路上小心便和翠眉离去。其实,她想解释一下伏广还在等人的,只是翠眉说了要走,这话她倒不好提起了。
伏广要等的人刚好从柴垛里扛了个包袱出来,田衙差隔了老远地喊:“终于要回去喽!”睡在柴垛下面的这几日,他受尽了苦头,对这穷乡僻壤没有一丝好感。
珍眉还是头次从田衙差脸上看到笑容,她十分稀奇地盯着他看。
伏广和田衙差先后跳上牛车,赵爹爹咧着嘴笑,高呼:“坐稳喽,车要动喽!驾!”
缰绳轻动,老牛稳稳地一步一个脚印画在雪地里,渐渐地,后面跟上两排弯曲的不断延伸的车轮辙印。
田衙差大咧咧地问道:“伏兄弟,今儿的发生啥事儿了?”
他半睡不醒的眼微合,眼底掠过一道精光,看似神情慵懒,实则注意着伏广的脸色,只是他很快发现,要么是自己察言观色太失败,要么是伏广这小子太会装蒜,他竟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便也放了心,只当伏广未从双庙村打探出什么消息。
他心底暗嗤一声,他们来双庙村的目的他是知晓的,一是为防止贼人临时起意偷到双庙村,二是为防止上次双庙村里有人浑水摸鱼的事再发生。双庙村上次遭窃,从人数上、笨拙的作案方式上来说,肯定不是那伙惯常偷盗的贼人。排除贼人在外,那么就只能或是双庙村的人监守自盗,或是邻村的人来摸鱼。
而田衙差极度不满的是,捉贼行动他恰好没排上班次,又被县太爷打发到冷飕飕的穷乡僻壤里,他没伏广消息灵通,还得事事听他的,更过分的是,他们算是无功而返——白受冻了!
珍眉自小便知道大人说话,孩子最好装作听不懂或者不感兴趣,他们才会放心说,她便撅着小屁股,有一句每一句地和外面的赵爹爹说话,望着帘子外不断掠过的雪地美景惊呼不断,大惊小怪地问赵爹爹那是什么,这是什么。
伏广睨了眼珍眉,对田衙差的秉性极为清楚,县太爷挑他来就是为了迷惑村民视线的,这样他才好办事。
此刻也无须再隐瞒,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笑眯眯地道:“赵爹爹去镇上送娘娃儿们上学顺道给我带回来的信。县太爷让我们今儿的回去——昨儿的夜里,贼人已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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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顺藤摸瓜(一)
田衙差吃惊得下巴合不上,抖开信纸来看,车篷摇晃,他的手有些不稳,匆匆扫完整张信纸,面色显出一点沮丧,又把信从头到尾看一遍,心中的不平已经完全沉淀下来,拍了拍膝盖,大笑:“好,好,还是县太爷英明!真是大快人心哪!”
伏广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很快敛起来,像是石子投入湖中只泛起几个水花便不见了踪迹,他冲田衙差笑道:“县太爷自是有心计才能坐上县太爷的位置。田兄,这下你我都能睡个好觉啦!”
田衙差一阵膈应,凑近他低声道:“伏兄弟,这次县太爷捉住贼人,我们俩人没参与,实是少了一次立功的机会。我们就是开心,也是为别人穷开心罢了!”
语气很是抱怨。
伏广失笑,田衙差后台硬才能混进衙门里捡个衙差当当,寻常时候游手好闲,半点苦头不肯吃。可当衙差的,不肯吃半点苦头,差事哪能真的件件办得成?田衙差不过跟在人后分分别人的功劳罢了。
伏广摇摇头,默了一默,细细寻思,想明白此人利害,说道:“我们当差的,只有听上面的安排。况且,我们在双庙村的这些天,双庙村没发生过一起偷盗案件,我们虽没逮着贼人,但也算是没功劳有苦劳,对得起县太爷的信任和工钱了。”
田衙差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暗地里翻个白眼,暗道这人迂腐,便沉默了不作声,自把信件装好了收起来,放进袖袋时少不得发泄似的揉了一把。
伏广听见纸张揉动的声音更是好笑。
珍眉听壁角,惊闻贼人已经捉住了。大喜,恨不得唧唧呱呱问个明白,可回首朝后一瞟,看见田衙差面沉如水,笑容冰冷,她心里打个突,便不敢再问,连忙装作没听到,只管问赵爹爹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
就在珍眉的催促和车轮踩雪地的“咯吱咯吱”声中,牛车徐徐停下。赵爹爹边哈手,边跺脚:“两位大人,白水镇到喽!”
珍眉一早站在车缘上。两只手伸展开要赵爹爹抱她下去。
赵爹爹笑呵呵地先把尚且冰凉的手伸进她脖子里,逗得小姑娘摇头晃脑地边躲边笑,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白水镇镇头上。
伏广听见珍眉的笑声,郁闷的心情好了些,做个请的姿势请田衙差先下车。田衙差见他识趣,抱怨两句天冷手脚冻僵了磨蹭了会儿才下车。
伏广拧眉,一下车便抱拳歉意地道:“今儿的是赵爹爹揽了差事儿回了村上接我们过来,兄弟们在前面的茶肆里等着。因我娘在学堂里教导娘娃儿们针线,我既过了这儿,少不得要去瞧瞧。田兄。对不住,你和兄弟们先歇歇脚,都快到晌午了。先吃过晌饭咱们再回去咋样?这顿饭兄弟我请,算是给兄弟们告个罪,实在对不住了!”
态度极为诚恳。
田衙差可惜好好一桩立功的美差飞了,闻言,懊丧的心情宽慰了些。大度地挥挥手,恩赐一样地道:“你娘是长辈。你自是要去问两句。顺便带我问个好,她忙,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们母子相处的时间了。饭时你再过来便是。”
这是拿话要伏广过来付饭钱了。
伏广暗叹一声,田衙差没少讹诈城里小店铺小摊贩的保护费,他这样说已算是看在同事的份上尽量委婉了,便见好就收,看田衙差拿了包袱,他才对赵爹爹谢了又谢。
原本该是衙差们走路去双庙村叫回他和田衙差的,恰巧碰上赵爹爹送女孩们上学,于是赵爹爹热心地把事情给揽了过来,只让衙差写了封信给他带回去,还主动赶牛车送他和田衙差到白水镇。伏广便顺水做个人情,见赵家与黄家亲厚,想起自己的娘在白水镇上教女学堂,便带了珍眉过来。
结果伏广暗示了又暗示,田衙差竟连个眼角余光也不屑给赵爹爹,更别说向赵爹爹道谢了。伏广极为难堪,对傻呵呵地笑得丝毫不见尴尬的赵爹爹道:“赵老爹,都到晌午了,你赶回去家里饭菜要凉透了,今儿的我反正是要做东的,你晌饭便跟了我吃。”
赵爹爹是老实人,他送伏广来白水镇,伏广已经用珍眉上学的事儿给还了人情,他便不肯再欠人情,还是衙门里的“大人”的人情,忙摆摆手道:“我们庄稼人耐饿,不碍事的,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伏广看了眼珍眉,笑道:“赵老爹,你不吃,总不能让珍眉饿着吧?”
学堂的女孩子们上学都是自备午饭的,珍眉是头次上学,身上一个铜板没有,翠眉也没想到给她带些午饭。赵爹爹一时没想明白过来。
伏广叹着气解释了。
赵爹爹恍然大悟,因寻常是不在外吃饭的,他身上竟也没一个铜板,为难地看看伏广又看看期盼地望着他的珍眉,挠挠头咧嘴笑道:“那麻烦伏大人,要伏大人费银钱了。”
伏广道:“我在村子里的这些天,还多亏了你和各位乡民肯舍口热饭热水,不过一顿饭食而已,赵老爹就莫挂心了吧。”
赵爹爹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遂赵爹爹赶牛车到茶肆铺子边上等着,因他兜里一个钱也没有,只肯坐在外面的风里等。茶肆里的田衙差看到赵爹爹啐了一口道:“晦气。”
还是与他同桌的另外两位衙差感激赵爹爹省了他们几趟路,才跑出来硬拉着他进了茶肆。
赵爹爹喝上热茶水,通体舒泰,顿觉活过来了,将伏广要请他吃饭的话转告,两位衙差都是精明人,对视一眼,皆无奈地摇摇头,只掠过田衙差一眼并不多话。
赵爹爹自殷勤伺候茶水不提。
伏广领着珍眉去见他娘,说明珍眉的身份:“……是双庙村黄家的小丫头,叫珍眉。”
他特意加重了“丫头”二字,没有明确点明珍眉的身份,却是尽在不言中。
伏母姓安,人唤她安师傅,并不称呼她夫家的姓,算是对安师傅特别的尊重。
安师傅瞧了瞧垂目安静的珍眉,冲伏广点点头,问道:“珍眉,家里人可教你识数?”
黄秀才的娘子席氏离奇死亡,都一年过去了,她惯常来白水镇做女师傅,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因同是女人,又与席氏有些来往,当时还为席氏感叹一番,此刻见了珍眉便有些怜惜。
珍眉半扬起头,见安师傅满脸慈爱,不像村里女孩说的那样“学堂里的女师傅成天板着脸,凶巴巴的”,心里先生了几分好感和亲近,乖巧地答道:“安师傅,我会数数,不断数到二十,慢慢地数能数到一百。”
说着她下意识地掰手指头,发觉自己的不妥,忙收拢手指,慌乱地垂在身侧。
伏广见她前后如此差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安师傅咳了一声,道:“你数来我听听,就数到二十吧。”
结果珍眉以为是数到“二十八”,数到二十之后就坑坑巴巴起来,倒弄得安师傅面色怪异,好一会儿才晓得是自己说话饶舌了,又问了会不会写字认字之类,便将珍眉的名字登记上,因问不出珍眉姓什么,就写了“黄”姓。
安师傅见还有一会儿才到吃晌饭的时间,问珍眉有没其他事要准备,珍眉摇摇头,她迫不及待地要去学堂里给村上孩子们一个“惊喜”,安师傅便领了她从学堂后面进去,坐在后面。
果然,珍眉的到来引来双庙村女孩子们的关注,珍眉十分得意,往日村里女孩们老在她面前炫耀上学堂怎么样怎么样,还嘲讽她是奴籍中人没资格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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