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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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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与想象中青砖蓝瓦、小桥流水的农家小院大为迥异,却很是幽静安详。

金穗深深地呼吸有些寒冷的干净空气,心肺凉凉的同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经过一处大路口,金穗瞧见一口朝南的堰塘,猜测那里应该是她“落水”的地方。

一路行来,不时有人跟黄老爹打招呼,见穿得圆滚滚的金穗,很是诧异,又让黄老爹注意天气,莫让黄姑娘吃了苦头。

黄老爹停了停脚,正色道:“以后还是叫我孙女金穗吧,我们是这村里的人,叫黄姑娘反而生分了……她也没那大福气。”

黄秀才过世一个多月了,此时见金穗养了一个多月还跟个见不得风的小老鼠似的,可怜巴巴地坐在担子里连路都走不了,很是怜惜她没了爹娘,做了娘的妇人们不由摸摸金穗的帽子:“就依了黄老汉。金穗啊,可怜的娃儿!以后常来奶奶家玩啊。”大概是说够了席氏的闲话,提也不提席氏了。

黄老爹唉声叹气也不反驳,只觉担子两头沉了些,他挺直了腰背。

金穗收了一箩筐的怜悯方才来到黄秀才和席氏的坟头,两座坟并肩而立,一座坟的土还是新的,一座坟头上的草才刚长过一茬,土壤裸露在外,坟上有没腐烂完的花圈,一新一旧。

由于黄秀才夫妻都没到十周年,坟前还未立碑。坟后是黄家在此地购买的良田。

金穗从担子里爬出来,翠眉拉她站得远远的,等黄老爹点了鞭炮放完才过去,跪在地上烧纸钱。翠眉几个低声啜泣,黄老爹眼中泪光闪闪,金穗便低了头,整个小身子缩在宽大的棉袄里。

一边给黄秀才多多地烧纸钱打点阎王殿里的小鬼,黄老爹一边喃喃低语:“宝元啊,你一路走好,穗娘儿我会好好照顾,她是我唯一的孙女儿,我们黄家的独苗,有我一口饭吃,我绝不让她饿着……你尽管过了奈何桥,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好媳妇……”仍是对席氏耿耿于怀。

金穗听着心酸,缄默无语,她手上戴着手套,只得扔了厚厚的纸进火堆里,翠眉拿个小木棍给拨开,火舌一舔,易燃的火苗像有勃勃生命力般轰地窜高,不到片刻又伏低了。

萧飒的秋风里,金穗烤着火纸的温暖,脸颊微微泛红,不冷反热。

黄老爹唠叨完,洒了酒在坟前,看了看席氏的坟,片刻后对金穗道:“穗娘儿,总归是来了,你去给你娘烧些纸钱。”

金穗低低地应了一声,翠眉扶她过去,山岚和珍眉将火纸等物搬一部分过去。

黄老爹仍抱了金穗放在担子里,由于另一头压担子的酒和祭品用了,两边没法平衡,金穗就摇摇头要爬出来:“爷爷,我可以走路的。”

黄老爹阻止了她,喊了一声好奇的珍眉:“你过来坐到另一头去。”

珍眉勉强压下乐滋滋的笑意,哧溜一声便坐上了,这还是黄老爹第一次挑担子让她坐呢,好像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鸟——脚不着地的感觉,与荡秋千相比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山岚抢着要挑担子,黄老爹不肯:“我还没老到连两个娃娃都挑不动!”山岚嘴角动了动,没敢多说。

黄老爹稳稳地迈着步子,对坐在他前面晃悠悠东张西望的金穗道:“穗娘儿,别回头看你爹娘。”

见金穗疑惑地抬头望着他,他抿抿嘴角,解释道:“乡里习俗,七七里的人魂还没散尽,你回头看,对他有了留恋,他能感受到。要是让他留恋了世间,不肯重新投胎,错过投胎的时间,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金穗惊讶,慌忙不敢再东张西望。

生怕黄秀才像她一样诈尸了……

黄老爹便笑了笑,笑容有点苦。

第049章 移树

黄老爹回家后安顿好金穗,就匆匆借了赵小全家的牛车去白水镇请大夫。

金穗得以见到这位曹大夫,女大夫。

曹大夫很和气,把脉的手指微凉,细细查看金穗的舌苔,翻翻她的眼皮,诊断结果和何大夫差不多:“我暂时没得更好的方子,何先生的方子我再增减些许,还能将就些日子……孩子太小了,只能温补。”说罢,微微叹口气,说自己医术不够高明,一副自责的表情。

黄老爹脸上忍不住出现痛色,追问有什么办法。

温柔地将金穗的手放进被子里,曹大夫站起来,转身深为歉疚地道:“黄爹爹,黄姑娘的状况何先生给我说过,这两年是治疗的关键期,要有高明的方子才能去根儿,不然以后再想法子就难了。我晓得姑娘家落下这样的病不是啥好话,你放心,我不是那说三道四的人。只是我前面的话你要能听得进去才是。”

黄老爹连连点头,依然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也知晓要找更好的大夫,可更好的大夫花钱多另说,他砸锅卖铁也要为金穗治病的,但好大夫哪是那么好找的?世上多的是江湖骗子,遇上骗子或庸医误了病情的事并不鲜见。

另外,金穗年纪太小,身子虚弱,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治好这个病,另个病反而延误了。

曹大夫得了何大夫的嘱托,黄家从不拖欠诊金,为人和善,且见了金穗病得风吹就倒的样子,她也觉得可怜——又听说了席氏和黄秀才的死因,她更觉得这孩子可怜了,一时起了怜悯之心,手中的毛笔顿了顿,细细寻思一番,对黄老爹道:“我们济民堂过几天儿要去城里购买草药,我去打听打听有没擅长这方面的大夫,到时你再带你孙女儿去城里看看。这也是我师父的意思。你看,可使得?”

各家医药堂馆有自己的大夫,各大夫们为了自家的利益都有一些针对疑难杂症的祖传或师传的秘方,这些方子他们研究透了当然能对症下药,即使流落到初次接触的大夫的手里,后者还要花好大一番力气琢磨药量。

因此曹大夫没有直接说把方子带回来给他们。

让城里的大夫跑到乡下给金穗看诊就更不可能了。

黄老爹愁眉展开,苦瓜脸变成菊花脸,一再给曹大夫作揖:“多谢曹大夫大慈大悲,有曹大夫把关,我孙女儿的病就多几分把握了。”

曹大夫嘴里说着“不敢当”,连忙避开了黄老爹的礼。

曹大夫在外与翠眉细说草药煎药方法,黄老爹泪盈盈地抚摸金穗的小脑袋:“穗娘儿,有曹大夫帮忙,你很快就能和珍眉一样蹦蹦跳跳了……”突然哽咽住说不出话来。

金穗笑着握住他的小拇指,甜甜地喊“爷爷”,心中甜蜜蜜的,又夹杂着一丝痛痛的涩,不知去城里看诊要花多少银钱,肯定比曹大夫这里要贵。真让黄老爹砸锅卖铁,她就无地自容了。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金穗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尽己所能报答黄老爹,代替死去的小金穗孝顺他。

当天中午便换了药方子煎药,翠眉紧紧守着金穗,到了晚上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来:“姑娘,曹大夫果真是何大夫的徒弟,医术比那些走街串巷的郎中就是好,我瞧着姑娘今儿的吃了药之后咳嗽少些了。”

金穗失笑,她还以为翠眉盯着她是有什么话说,或是发现了什么不妥,原来是不信任曹大夫的医术。

“何大夫介绍的人准是没错儿的,且曹大夫是他徒弟。”金穗笑了笑。

翠眉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多虑了。曹大夫常常出来走动的,对妇女病多有研究,村子里不愿给何大夫看的妇女们得了些说不出口的疑难杂症多是找她看……只是,她给小娘娃儿看得少些,我才有些担心。”

金穗点点头表示理解,清眸水亮,抬首间看到黄老爹抗了铁锹在院子里刨柏树,便走到窗子边上,清脆悦耳的童音传到院子里去:“爷爷,你挖树做啥?”

黄老爹踩了几铁锹土,挖到了下面的湿土,喘口气直起腰说:“我挖两棵小树苗儿移栽到你爹你娘的坟上去。”

黄老爹挖完了树,翠眉在灶房做饭,金穗慢慢走到堂屋里舀了凉水倒在盆子里,正要去拎炉上的水壶,黄老爹直接在凉水里洗了手,随便拿了棉毛巾擦擦,说道:“穗娘儿,你歇着,爷爷皮糙肉厚,不用热水。”

金穗看他已是洗完了手,莫可奈何地丢下水壶。黄老爹擦干手,抱起她,掂了掂重量:“你咋不长肉啊?”又摸了她脖子里的红绳出来:“你还要看书吗?爷爷进去给你找两本书来看。”

金穗吃惊,猛然想到黄老爹早晨的话就沉默了下来,任由他将她抱到黄秀才的房里,然后他自己去了内隔间关上门。今儿翠眉已打扫过房间,翠眉是个很用心的姑娘,她先打扫了床铺,然后让金穗坐在床上,给她嘴上蒙了帕子,算是让金穗监督她。

金穗斟酌一番,走到内隔间门外,轻声提醒道:“爷爷,那些东西危险,你莫用手摸。”就是不小心打翻了也可能有危险。

黄老爹听到她的话,提着篮子出来,篮子上盖着布,笑道:“穗娘儿咋晓得不能用手摸?”

金穗早已想好了说辞,解释道:“是娘告诉我的,娘还说瓶子里有些东西会伤手,爷爷,你要小心。”她掀开白布,玻璃瓶子正放在篮子里,不倾不斜。

金穗一瞬间明白了黄老爹的打算。

黄老爹忙忙地拿开她的手,着急地斥责道:“你晓得危险咋还敢看?快松了手。”

金穗顺势拿开手,心放了一半下来。当日她在内隔间,因着里面黑暗,并未看仔细瓶子上贴的标签,此时才看清瓶子上的标签竟是简体字!难怪她觉得怪怪的,原来如此,压下心底的震惊,不由退后了一步。

黄老爹以为他的严厉吓着了她,盖好白布,哄她:“穗娘儿,爷爷不是怪你,我是怕伤了你的手。”

金穗回神,仰起头望着他笑:“我晓得的,爷爷。”

黄老爹轻轻呼出口气,锁好门拉着她的手出去。

第050章 砍柴

第二天早上黄老爹起个大早,将柏树种在黄秀才坟前,顺手埋了瓶子。

自此黄老爹以思念死去的儿子为借口,日日早起在黄秀才的坟前栽棵柏树、柳树的,悄悄地把装有化学药品的瓶子埋在坟地不远的地方,直到转移完为止。

还未天亮,秦四郎家的秦海和秦江上门约黄老爹,山岚开门让他们进来:“我们老太爷一大早去老爷坟上栽树去了,待会儿就回来。”让翠眉烙饼子给他们吃。

有人家起得早的看黄家门口热闹来问有什么事,山岚老老实实地说了,其中几家一听说是去东山砍柴火,赶忙回家草草吃了早饭,牵了牛车,扛着扁担就过来了。

等黄老爹回家吃完早饭,本来三个人的砍柴队伍一下子涨到十几个人,牵了三辆牛车,在村子口集合。人多正好,安全。

翠眉赶早做了一摞玉米小麦饼,上面摸了葱花和盐,还要给黄老爹带上水壶,黄老爹忙摆了摆手:“我是去干活儿的,不是去看风景的,带这多东西做啥?路上遇到人家借口水喝就是。”

山岚在一边央求着要同去:“……老太爷,我有力气,不用牛车,能挑一担子回来。”磨了一个早上。

黄老爹正色道:“你莫耍糊涂,今儿的起这早就是为了赶在晚上能回来。要是我今儿的晚上回不来,你要好好守着门户。”让山岚睡到他屋里去。

山岚磨不过他,只得留下看家。

黄老爹便带着秦四郎家的两兄弟去村口与其他人汇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路。黄老爹要去坐赵小全的牛车,秦海秦江两兄弟忙拉了他过去坐他家的牛车:“我们兄弟本是约了老黄爷,老黄爷坐了别家的车,回去后娘要说嘴。”

黄老爹心里冷哼一声,不甚在意地笑着跳上他家的牛车。

赵小全惊讶地道:“我说你们家咋怪怪的?前儿的夜里秦四伯非要拉老黄爷坐上席,整晚地灌酒,今儿的你们兄弟俩又拉老黄爷坐你家的车。”黄老爹坐上席,秦四郎是村长就在黄老爹的右手边。

秦海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黄老爹,笑笑道:“老黄爷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刨了一辈子土疙瘩,从未去过海边,正想让老黄爷给我们讲讲海长个啥样。”

赵小全明知他话里有漏洞,却只但笑不语,憨憨地抓了抓后脑勺,甩了老牛一鞭子,跟上他们的牛车。

秦海车上只有他兄弟两个外加一个黄老爹,牛车颠簸与众人拉开一段距离,秦海讨好地朝黄老爹笑:“老黄爷,这几天儿多谢你照顾我们兄弟。”

黄老爹眸中略沉,面上作笑:“我啥都没做,当不起你一声谢。都是乡里乡亲,有啥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今儿的还要多谢你娘体谅我们家艰难,让我搭个顺风牛车。”一副礼尚往来的样子。

秦海讪然而笑,黄家的家境他们虽不说一清二楚,但也知晓个大概,只比较黄老爹现在与过去的穿着,就可看出黄家的光景已在走下坡路了,不由一阵唏嘘。

此时此刻,秦海看不出黄老爹的情绪,情知是自家做得过分了,和秦江挤眉弄眼半晌,你拉我衣角,我扯你袖管。

黄老爹当做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边留心记下好几年没走过的路,边寻思给金穗瞧病的事儿。

秦江冻得鼻头发红,两只贼亮贼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扯扯黄老爹的衣袖笑道:“老黄爷,黄家妹妹的病咋样了?”

黄老爹有些意外他会问及金穗,想起孙女乖巧听话的模样,愁苦的嘴角缓缓勾起抹笑,扭过头来道:“命捡回来了,比上个月好多了。还要多谢你娘送来的康寿符。”

秦江看着眉眼灵动,平日却没有他哥哥爱说话,闻言忙道:“正像老黄爷说的,我们乡里乡亲,隔壁邻居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又略微皱起眉头说:“说起来我小叔家的六弟自前儿的得了伤风,到今儿的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我娘说老黄爷你见多识广,特让我有机会跟你请教下哪家的大夫治伤寒好些。”

他说得别扭,黄老爹听着也别扭,他细看秦海和秦江的脸色,两人眉眼间确实有抹忧虑和担心,对秦江的话便信了几分,看来秦涛伤风的事儿不是作伪,便依着自家的经验介绍了两位还不错的大夫。虽知秦四郎和秦十郎两家肯定早知晓这两位大夫,但秦海两兄弟给的这个顺水人情还是要做的。

果然,秦江笑道:“我们家正准备请这两位大夫给看看,有老黄爷的准话儿,我回去跟娘说说,小婶小叔请大夫也有几分把握了。”鼻子里呼出的白雾将他闪着精光的双眼藏了起来,眼中露出欣慰和放松,和一边沉默的秦海互换了个眼色。

黄老爹心下大怒,秦家三番两次试探和怀疑已经惹怒了他,甜枣棒槌轮番来,他硬是忍下了不快,怅然地叹口气。

平时没见秦海两兄弟与秦涛有多亲近,甚至还有些看不上秦涛偷鸡摸狗、畏强凌弱的做派,又因秦涛在他们堂兄弟中排行最末,一见面不是出言教训就是当他不存在。可当秦涛出了事儿,他的叔伯堂兄弟们个个为他奔跑,就算得罪村民都在所不惜。

黄老爹想想金穗一根独苗苗,还是个女孩子,将来没有兄弟叔伯帮衬,还不知要受多少欺负,便是一阵心酸心疼。

秦海两兄弟落实了黄老爹与秦家的默契,言谈也放开来,问了些海边的事儿,一个讲得心不在焉,两个听得津津有味,算是打发旅途无聊的时光。不多时,其他牛车追上来,各有各的说,黄老爹不愿让人看出心思,强打起几分精神来。

一行人紧赶慢赶两三个时辰,到了辰时末才赶到东山脚下,胡乱吃了些干冷的饼子窝窝头,着紧地上山砍柴,这时,晨光才微微发亮。黄老爹扛着扁担斧头,缓缓吐出胸中冰冷的浊气,看来今儿又是个好天气。

第051章 说亲(一)

金穗雷打不动地日上三竿才起床,天儿越发冷了,昨儿黄老爹让烧了炕,金穗一下地就忍不住想要回炕上窝着,她不用珍眉服侍,自己不太娴熟地穿了衣裳,梳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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