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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像的舞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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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只能容一只脚宽度窄窄金属边。一边是十几米的剧场外墙,黑漆漆的如同深渊,另一边则是圆溜溜的白色穹顶,很难找到著力的地方。夜风吹得人晃晃荡荡,这一瞬间,杜安真的想打退堂鼓了。
──我本来以为不会再发生凶案了的!
杜安站上了那条弧形金属轨。一步,再把後脚放到前脚之前……两步……不知走了多少步,那个黑箱渐渐清晰,原来是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柜式平台。
还没走到,只是一眼,杜安就知道朱利亚说的是真话:平台上,还放著两三块同样的砖。
在这行走都十分困难的地方,没人会“不小心”带上来两块砖,它们显然是要用於同样的目的。
只是动手者没想到朱利亚本就一直沈溺在提防刺客的幻想中,头顶一有风吹草动就飞速地反应过来,逃出了坠落范围。
刚才小朱利亚来报告的时候,神态虽然是泰然自若,颇有大将风度,可杜安的指间,却还残留著那双冰凉的小手颤抖时的触感。
亲眼看到这些砖头之前,杜安一直希望能证实朱利亚是在撒谎。起码是在幻想。然而他现在所能证实的却是:幻想救下了朱利亚的性命,自己却并不在场。
杜安站在高高的平台上,被夜风吹得晃悠悠的,渐渐有些发抖而不自觉。前面的校园已经沈入一片黑暗,背後的穹庐却被太阳能照射著,依然反射著白天的光和热。穹庐里面的戏显然正渐入佳境,观众们“嗯”,“啊”的赞叹声不断。也不知道到没到朱利亚出场那个小高潮?自己答应要去看的……
这个念头终於让杜安从麻痹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也许,阻止这一切,还来得及?
他举手召唤斯蒂夫:“斯蒂夫,你能看看这个坐标附近有监控吗?”他查看手心,报了两个数字。高度就算了,雷克顿中学是不可能有三维立体监控的。
“什麽?你在捣什麽鬼……呃,什麽也没有。那里不是人流出入点,不会发生拥挤现象。只有剧场对面的出口有一个。上次不是说过的嘛。杜安,你到底想干嘛?”
“呃……有件事我一直好奇,固定和移动镜头那麽便宜,为什麽不多装点?”
“我倒是想!这样我也不用那麽辛苦老是半夜要起来抓那些溜出去的小混蛋们!”
“像朱利亚这种老是受欺负的孩子也可以有个保护了。”
“嗯嗯嗯,我接下来就可以考虑自立为雷克顿学校的终身保护者,各班级及社团俱乐部统一联盟大酋长,要他们每天进贡两个果冻和一瓶啤酒,果冻用来打人……”
“谁来告诉我,我究竟是怎麽上了你们这帮家夥的贼船的?”
“你自作自受。”
“……好吧。”
联络结束,杜安毫不迟疑直接打开付费的星际即时通话,联络托马斯。他怕自己稍一犹豫就会彻底放弃。
“您的情人现不在服务区,他向您致以四十九个热吻并保证……”一个轻佻的电子合成女声。
该死!杜安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托马斯肯定随舰队去执行任务了,不在星球上。除非他主动联络,否则就再也不可能……正在此时,耳边突然听到一句:
“他为您留下了一封情书,请问是否拆开?”
“是的,谢谢。”
信打开,并没有托马斯通常的调笑,眼前只是跳出两张清晰的卫星图片:思之塔的对比图片。
杜安仔细看了看,为了确认还把图片在空中挪来挪去,重叠在了一起。
照片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想。
***
这边,剧场里面继续人声鼎沸。
朱利亚徒劳无益地躲在出场口边窥探,试图在碗形的观众席中寻找杜安的身影。可是小小的圆形舞台自身犹如被一个碗型的光罩所覆盖,虽然可以听见欢呼、鼓掌、惊叹和笑声,实实在在的人却一点都看不清
彩排时玛丽亚就提醒过大家,制造虚像的用光和结构十分特别,想看清周围观众是十分不可能的事情。
可事到临头,朱利亚还是想亲眼见到杜安。
“巴克,你看见了杜安吗?”朱利亚已经无奈到了要向讨厌的巴克求助的地步了。
“没有。”简洁的回答,再补充一句:“我只负责看好你。”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眼光,巴克忠诚地履行著他对杜安的诺言。
倒是亚瑟老师路过的时候,发出了严厉的声音:“朱利亚,你为什麽还不准备站到登场点去?”
“他在等杜安老师。”巴克代答,同时一如既往的警惕所有靠近朱利亚的人。
“他!”亚瑟吼了一声。
可是,朱利亚愁眉苦脸,可怜巴巴的小脸蛋就在他的面前。亚瑟刚一张嘴,就硬生生憋住了。他想了一下,突然间有了主意:“啊,你是说杜安啊,他早就回到位子上了啊。现在不就在观众席上吗?”
“真的?”
“刚才看到我,还说他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朱利亚一下子笑逐颜开:“那……我去上场了。”他挺胸颌首,拿出最高贵的姿态走向他的舞台。
“好极了,就保持这个状态。”亚瑟点了点头,笑容里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得意。
刚下场的玛丽亚指挥道:“所有人注意,目送公主!”
还在後台的所有人,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虽然已经见过多次,这仍然不啻为一个奇迹的时刻,而且还是最後一次: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朱利亚踏出了一步。
每踏出一步,他的脊背就挺得更直,他的姿态就更柔软,他的身形就更加婀娜多姿。
他的步履不再轻飘,而是渐渐地好像有一个王国的重量压在了他的白金发际顶端。
向前踏出一步,再一步。
他娇小的个子虽然越发显得柔弱,可是,整个人却不知为什麽,似乎一点一点在变高,变得遥不可及,就好像一个王国的土地垫在了他的脚下,令人忍不住想跪下来仰视。
周围人的惊叹完全发自内心,朱利亚在彻底融入公主这个角色之前,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成功。出发的是朱利亚,到达登场点的,却是一个无名的公主。
机关将“她“送出了舞台,一时间灯光耀眼,全场一片寂静。
而“她”,的内心,对这一切却安之若素。只有当“她”的眼光扫到观众席时,才略起波澜。
人群同时发出叹气一般的声音。所有的角色,包括王子恶魔和女巫,都向公主屈膝跪了下来。
台下人们爆发出的惊叹和赞美,如同电流一般激活了整个舞台。
演出,开始了。
今晚,是属於“她”的夜晚。
只有“她”的心里明白,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她”只有一句台词。
“她”只会说这一句台词。
“她”只想说这一句台词。
第十一章 失乐园(上)
杜安到达小木屋的时候,门廊上的灯亮著,所有房间的灯都亮著,连小小的庭院都照得雪亮,就像周围山坳黑影里的一汪光的池塘;池塘里浮著一片一片带绿色荷叶边的桌面和遮阳篷,这是前一天晚上家宴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完的痕迹。
来赴这个小型宴会的,都是那些夫人心爱的那些孩子们,基本上没有什麽富贵人士,都是些普普通通工薪阶层或者小老板,不过却不乏当年曾经像朱利亚那般的问题学生,现在则过著平凡而满足人生。一个一级大厨,一出手就让杜安靠边站了。一个略有认知障碍的人士,却带了妻子和一大群聪明伶俐的孩子来,让小木屋更加充满了欢笑。如果说平时他们是一个小家庭在一起进餐的话,那这天晚上就是大家庭聚会了,联系紧密有胜於血脉的大家庭。
饭後挪开桌椅,奏响音乐,杜安晕头转向地被不知道几个“叫我姐姐”,“叫我哥哥”的拉去跳了多少圈,几次鼓足 勇气想去找珍妮都没能成功。而朱利亚一个晚上都缠著斯蒂夫的老公斯科特;一个劲地不知道在打听些什麽;连杜安他都不肯告诉。斯蒂夫去问也毫无悬念地铩羽而归了。
也许是谈关於艺术方面的事吧。
此刻,站在门口,杜安不知道为什麽会想起这个细节。
最後,他终於敲了敲门:“夫人,是我。”
“哦……请进,杜安。”
迪奥提玛夫人一手抓著深红色晚礼服的裙裾,一手拿著整齐写在纸张上的讲稿,磕磕碰碰地迎了出来。
“眼镜?果然我又把眼镜拉在家里了……”
等夫人戴上眼镜,她看清楚了杜安脸上焦灼的神色。杜安一瞬间有点不自然,他在来的路上都还没想好如何不动声色地提起这个话题。
然而,夫人肯定是从杜安的脸上看出了些什麽,一丝惊讶闪过,然後她理所当然地问道:“你已经都知道了?”
在这个慈祥的老妇人面前,杜安无法撒谎,无奈地点了点头。
迪奥提玛夫人叹了一口气,沈重地点了点头:“可怜的孩子,真相肯定让人不好受。”
杜安沈默不语。
迪迪夫人把讲稿丢开:“来,坐下来,我们还有点时间。坐到沙发上来,坐到我的旁边来。”杜安乖乖地坐到了到沙发上,不过毕竟还是不敢像亚瑟甚至珍妮那样,肆无忌惮地甚至靠在夫人身上,而是坐在夫人右手。看到仍有些拘谨的杜安,迪迪夫人又叹了一口气。
“怎麽知道的,你是?”
杜安默默地点出托马斯那两幅卫星监测图。一张是推斯特死亡之後,一张是爆破前的最後一夜。
“没什麽区别啊?思维塔在外面看是绝对轴对称的,各个方向的外表完全一样,这正是老艾伦佐设计时的思路,为什麽……哦,我明白了。”
杜安把图片一点一点放大,直到屋顶放大得清晰可见一针一线。
因为是调用的是两军共享的全星球监视图局部,并没有特殊参数加入,所以像热源之类的当然也就欠奉了,於是当夜杜安在塔里面难看的挣扎种种,隐而不见,只能看到些肉眼能够看到的东西,不过就是这些,稍微一注目的话,也就明白了。
朱利亚没在推斯特殒命地的献花点,而是在楼顶,正对他坠落处的栏杆上,系上了他个人用的通讯助理,用的是一块小小的雷克顿车站的免费行李牌。
一处私人的神龛。
然而仔细看过去,这个神龛周围有一些地面上的小石子,屋顶上也难免有一些些微的垃圾。
杜安把两张图重合起来,小心地把地面上所有的小垃圾小杂物都尽量一一对应,而这样做的结果,是朱利亚的神龛和地面的献花点,都和前一张图片上地面上躺的人影错开了。
“我也可以把神龛和人影对齐……”杜安无力地道。
“不过那样的话,地面上的垃圾就对不齐了……”夫人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就当满足我的学术好奇心吧,你怎麽确认不是风吹动的呢?”
杜安点了下屏幕,圆形的屋顶上出现了无数个同心圆,所有移动的垃圾每一对,前後都在一个同心圆的短短切线上:“这个,不是风的轨迹……”
夫人点了点头,“所以,能造成这样移动的,就只能是离心力。”
“爆破前的一天晚上我因为某种原因,在那里呆了好几个小时。有一次,我把自己的腰带都掉在地面上了……也由此启发,想到一些小细节……所以……算我侥幸吧。”
“这跟侥幸没什麽关系。”迪迪夫人微微点头,甚至有一丝欣慰的微笑出现在唇边。
“是侥幸,”杜安坚持道:“而且多亏了一个能调用卫星监测图片的朋友帮助。”
“啊,我知道是谁。不过先不说这些……听著,杜安。我等下还要去做闭幕辞,我们能加快速度吗?你肯定有非告诉我不可的原因的,不如就你先说,等你全部说完了我再说?”夫人半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建议道。
杜安对夫人的镇定略微有些惊慌,不过,他却也从来没想过拂逆夫人的意思;“好,好的,夫人。”他顿了一下,有点紧张,就像一个被检查作业的学生一样。
“首先,请相信我……我真的并不想知道是谁杀的推斯特。他母亲给我的日记实际上我几乎没翻,现在正安全的躺在保险柜里不见天日。”
“要知道真是这样的话,艾琳娜先不说,连老黑墙都肯定要气疯了,呵呵。”
“从游乐场的情况来看他可能的确快了,”杜安干笑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推斯特被杀当天的日记在最後一页,是他母亲翻开给我的,我的确瞄到了,没任何人名地名,不过,概括地说,他说要去见‘那帮假装神圣的家夥’中的一个。听起来很符合他对夫人你们工作狂的描述吧。”
“嗯,说起工作狂,你不觉得你自己也已经符合这个定义了吗?……不过我真的不该再插嘴了。杜安你继续说。”
“我尽量忘记看过的这句话,这并不难,推斯特的日记上有很多让人看了恨不得能马上失忆的内容,这句平淡的描述真的不算什麽。我想,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那麽我就不会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有什麽异常,这点,我觉得我还是做到了。”看到夫人点头,杜安就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了:“可是纯属偶然,我还是知道了推斯特对维克所犯下的罪行,我想这个就应该是所谓的动机的东西了。”说到这里,杜安相当肯定自己脸上厌恨的神情应该和夫人此刻是相同的。
“虽然在那之前我已经叫托马斯给我去找图,可我并不真的期待著找到些什麽。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斯蒂夫却替我补上这最後一环。原来几乎没有监视器的校园里,思维塔的底层出口,其实是受到监控的。”
“所以,要想不受监视地离开,就只能让监视照不到那里。既然不能移动监视仪,那就只能移动整座塔。”夫人替他补充。
“对,反正关上门之後整座塔都是光溜溜,转一圈开门再转回来,监视仪不会看得出任何不同。”
夫人的下一个问题,让杜安陷入沮丧之中。
“那麽,为什麽是我?”
杜安抗议道:“不是的,我真的没有确认是任何人。我这只是随便猜测……我真的没认定是任何人。”
夫人朝他指了指墙上的时锺,提醒他时间。
杜安不得已继续下去:“这是设计之外的用法,斯蒂夫没必要告诉我,所以他第一个被排除,亚瑟没有权限转动任何建筑,不然他肯定不会辛苦去搭环形脚手架,而是滥用这个权力偷懒站在原地画壁画了。”夫人显然很同意杜安对亚瑟的人品分析,点头微笑。
“我一度怀疑是珍妮,可是珍妮替我搬家也需要得到您的授权,虽然从您那里得到多次授权完成这一切是可能的,可是那样您肯定也已经是知情者了。更合理的解释是,能对这个校园里的所有的东西,包括建筑、监控、舞台等等,一切了如指掌,指挥如流的人,能有解决掉推斯特的动机的人,就只有您了……”
杜安一点没有气势,小心翼翼如同做工作报告一般说完,还是忍不住加了个尾巴:“夫人您别当真。这真的不是事实,只是我编的故事啦。如果要到警察或者宪兵队去,我死也不会承认这个说法的。”
有几分锺,迪奥提玛夫人沈默著。而杜安则在一旁如刚交了突击测验的卷子,怀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著。
“难怪啊……”
“啊?什麽?”杜安摸不著头脑。
“难怪老黑墙要对你下这麽大的功夫,又是撤走所有警探,又是困你在校园,甚至连栽赃陷害的手段都在考虑范围之内了。你的确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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