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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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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则不动声色地沉默着。须臾,楼望沉声道:“行军打仗,士气最最要紧,这些人不病不残不宜裁撤,臣有办法,让老兵油子旧貌换新颜。不过恐怕……”楼望欲言又止,皇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楼将军定吧,这其中诸多讲究,朕也是不明白的。还有,请将军放心,在整编新军之时,无论任何人到朕面前告状、求情,朕一概不听、不理,你尽管放手去做。”
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楼望不由心中感动,哽咽道:“请皇上放心,臣许诺:半年后皇上再来离营,若不见一支军容整肃、军纪严明的新军,便以军法治臣!”楼望说罢,拔出腰间“流光”短剑,“哧”的一声大力插入长案,剑尾轻轻颤动。
“独木难支,一人难为,朕让宏远跟着将军,帐前就任离营副将,从此后专听将军号令。”皇帝言罢,楼望一喜,白子安一惊。
横戈立马,驰骋疆场一直以来是白子安的梦想,这件事尚隐事先并没有和他通过气,如此突然宣布,让他欢喜之余竟茫茫然地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皇帝看了他一眼,似玩笑又似认真地说:“朕记得这是你平生所愿。”
“是,臣领命!”白子安连连点头,喜不自胜。他先给皇帝行礼,再给楼望作揖,一番动作下来,看得宏王头晕:“得了得了,宏远得偿所愿,往后这白大人可要改口称白将军了。”
“等等。”韦璧向来多思,沉吟片刻,便提出疑问:“宏远入营为将,那光禄勋谁来当?”
韦璧此话一出,行帐里顿时鸦雀无声,只闻风吹帐帘“哗哗”作响。
众人看着皇帝,皇帝却看着前方,眸光沉静如海。
光禄勋司四门警卫,负责宫殿门户的宿卫之臣,实是非常重要之职,直接关系到皇帝、内廷和外朝的安危。白子安调任后,谁来任光禄勋一职,是摆在皇帝面前的一道难题。
“光禄勋一职由何人担任,朕已让尚书署去议。御史大人、大将军和邢侯自会从满朝英贤中推荐出个人来,你们不必担心。”皇帝说话间,双目微阖,竟有几分闲适之态。
宏王脸色红涨,连忙跳起来,急道:“这才让人担心呢!岂不是与虎谋皮?”
白子安毫不犹豫,也跟着道:“臣不做这副将了,臣仍袭原职!臣愿一辈子在皇上身边。”
韦璧却不说话,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帝。
“你们担心什么,朕都明白。”半晌,皇帝开口道:“新军要紧,光禄勋也要紧,宏远调任不必犹豫。至于光禄勋一事呢,怕要皇叔帮朕一个忙了。”
宏王一讶,见皇帝朝自己招招手,连忙走过去拍着胸脯道:“若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皇上尽管说话。”
皇帝微微一笑,起身在宏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说罢便问:“皇叔觉得可好?”
宏王双目一下发亮,捋着胡子大笑,可转瞬又皱起眉头,犹豫着说:“那小子蠢笨,能行吗?”
皇帝笑笑,缓缓道:“怎么不行?朕说他行他就行!”
雪越下越大,馆中虽有地炕,可乐歌一直畏寒。每到冬天,手脚关节都是冰凉的,于是未到亥时就睡下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有人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胸膛宽阔而厚实。因为冷,她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可那人又不屈不挠地贴了上来。
“是你?”乐歌翻过身,眯着眼借着黯淡的烛光看着他。半明半暗之间,他的脸庞轮廓清朗而柔和。
“我不吵,你睡你的。”皇帝话虽如此,却伸臂将她揽得更紧,另一只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带。他的手很凉,在她腰间轻抚,这下,她完全清醒了。
她见他冠带未解,面上被冷风吹得红红的,便用双手去焐他的脸颊,柔声问:“冷吗?”皇帝的眼神一下子幽深了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声说:“冷!不过抱着你就好了。”
“你骑马出去过,回来后又去广弘殿?”乐歌侧头问他。
皇帝垂下眼眸,目光一闪,笑问:“你怎知道?”
“你身上有味儿,还有……这白檀香只有广弘殿才燃。”见她明眸如水,笑意动人,皇帝情不自禁俯身去吻她的唇,交颈缠绵间,他叹道:“我在你这儿,岂不是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原来你藏着许多秘密,瞒着我!”乐歌瞪他。
“没什么瞒着你,也瞒不过你。”皇帝将脸贴在她鬓边,说:“今日我去了离营。”
“自那日水牛泽一别,还未见过楼将军,不知他现下可好?”
“好!很好。对了,还有一事!宏远入军营为副将,往后可改口称他白将军了。”
“真的?”乐歌素来知道白子安心愿,很是为他高兴,目光倏然明亮起来。
皇帝双手撑起,专注地盯着她看,目光闪烁道:“只要是与宏远有关的事,你好像都特别关心?”
乐歌摇摇头,笑而不语。
“那我呢?”皇帝轻轻问:“在你心里……”
乐歌一怔,睫毛微微颤动。须臾,她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脖颈,将他拉近来:“这也要问吗?你难道不知?”她的声音渐低,几乎要听不清楚。皇帝刚想开口,她却吻了上来,温柔而缱绻。
“乐歌儿……”
“嗯!”
烛火燃尽,一下子熄灭了,黑暗中,两人相拥相抱,温暖如春。
次日午后,乐歌刚弹罢琴,清秋阁便有宫婢来请。吴初人一听就不乐意了:“白美人也真是的,下那么大雪,还要昭仪过去。”
乐歌薄施粉黛,穿上红裘,笑道:“雪景甚好,走走也无妨。再说白姐姐有孕了,总不见得要她走动吧。”
“说的也是。”吴初人点了点头,便随乐歌一同出馆。不多时,两人就来到清秋阁外。
吴初人候在配殿,乐歌一人入内。地坑正热,很是温暖,她亲自动手脱下红裘,挂在楠木架上。阁中陈设如旧,花架上白茶洁雅,红梅疏影,金砖明亮的可以照出影来,
“白姐姐!”她叫了半天,见无人应答,正想退出去。突然,花梨屏风后转出个人来,长身玉立,一身华裳,竟然是白子安。
“你?”乐歌怔住。
“我要见你……可我没别的法子,所以只好请姐姐帮忙。”白子安一步步上前来,面色很沉重。
“怎么了?”白子安一向淡定,少见他如此凝重,乐歌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
白子安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她:“这东西,你可认得?”
这是一本字帖,上面斑斑点点,鲜血浸染,浓稠得让人心里发慌。
乐歌抬眸看着白子安,身躯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失声问:“张大人……他、他怎么了?”
84
84、冒雪探访 。。。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中,工作拍档要出国,所有活一个人干,无限悲催。
一边工作一边码字,没有质量,没有速度!见谅。
“他遭人追杀几乎丧命,我若去晚一步……”白子安的话一字一句钻进入乐歌耳朵里,她一下呼吸似乎都要停顿了:“那……他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
白子安点了点头,皱着眉说:“活着!眼下在我府中。”
活着!还活着!乐歌心中绷紧地弦一下子松了。若是张丘死了,那明珠……她简直不敢去想。可她又很疑惑:张丘不过是画院画学,一介书生,谁会要他的命?而白子安,又怎会掺和其中?
白子安继续沉声说道:“昨夜,我自军营回来,途经孤霞渡口,从几个黑衣人手中救下了他。”饶是他见惯了血腥和杀戮,可想起昨夜见到的那一幕,还是觉得心惊胆寒。张丘的衣裳被撕开,露出大半个肩胛,靠近脖颈的地方,横着一道又深又宽的伤口,惨白的肌肉绽开来,血汩汩地往外流。
“这字帖一直攥在他手中……”白子安一瞬不移地盯着乐歌看。
“是。”乐歌定了定心神,道:“这《集广帖》是我父亲的遗物,因残损的比较厉害,才请张画学修复。”
白子安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摸索在字帖的印章处,虽被鲜血浸染得辨不清款识。可乐亭松乃一代大儒,行笔曲折顿挫、凝练有力,他也是认得的。
“害他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张大人这样的人,会与谁结怨?”乐歌的疑惑也正是白子安心中的疑惑。他与那些欲取张丘性命的人交过手,武功很高强,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中人。他迟疑了片刻,说道:“我也不知,只是这些人的武功路数有些奇怪……”
乐歌猛然抬起头,触到他那深邃的眼眸,见他立刻避开眼神,马上心下一凛。她试探地问了一句:“朝廷命官深夜中伏,险些没命,白大人不是应该去广弘殿禀告皇上吗,何故私下来找我?”
白子安一怔,心中很是气恼,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垂眸道:“既然如此,臣现在就去广弘殿。”他说罢便走,正欲跨出阁去,却被乐歌急声叫住:“白大哥,你等等!”
这一声白大哥,殷殷切切,唤起了他深埋的记忆和那些压抑已久的情感。他停下脚步,可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求你,不要同皇上说。”乐歌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情绪。
白子安回头,低声问:“为什么?”
乐歌没有回答他,只自顾自说:“我想出宫见见张丘,却苦无方法,不知白大哥有何良策?”白子安料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目光闪烁不定。他回忆起乐歌初闻张丘有事时焦急的情态来,心中不禁又惊又疑。
他凝视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乱了,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两人目光交错,互不说话,阁中气氛骤然变得紧张。须臾,乐歌才恍然明白他误会了什么,一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白子安心头一松,突然又觉得很尴尬,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白大哥,帮帮我!”她从未如此温柔地对他说话,让他心神一荡,竟鬼使神差地帮她出起了主意:“那……那我同皇上说,申儿病了。”
“白大哥,谢谢你。”她目光明亮,嫣然一笑。一瞬间的明媚,竟让满室群芳黯然失色。白子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我不知道你和张丘有何渊源,可皇上这边瞒不了太久,你要小心。”
“我理会的,告辞。”乐歌欠身一礼,缓缓退出阁去。只留下白子安犹自出神,有太多的疑问盘桓在他心头,难以解开。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纵容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宏远。”白子盈见乐歌走了,这才走入阁中。
“姐姐。”白子安蓦然回神,朝她笑了笑。
白子盈的神情很忧虑,加重语气对他说:“你说和她说清楚,我才答应帮你这个忙!不过你要记住,下不为例!”
次日,银絮飞天,琼瑶匝地。一辆马车从西华门出来,一路往北在枫林白府门前停下。马车上下来两个披着斗篷的女子,着红裘者在前,穿青裘者在后,被白府家臣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申儿。”乐歌一入内室,便见到乐申身着薄衣,立在窗前,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姐姐。”乐申想起那日自己的胡搅蛮缠,禁不住脸红起来。他走过来,依偎在乐歌身边,又替她倒茶,又端来点心,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她。乐歌笑道:“无事献殷勤,你想作甚?”
乐申低下头,小声说道:“我那日说错话了,此乃赎罪!”
“你说过什么,姐姐不记得了。”
“真的!”乐申一下子跳了起来,目光闪闪动人,可转瞬又黯淡下去:“姐姐全忘了,可我一字一句都记得,申儿答应过姐姐的事,也永不敢忘。”乐歌从未见乐申这般神情,有一种超乎年龄的落寞和沮丧,她刚想开解他几句,却见白子安一身常服,跨进来说:“可以入内了。不过……他还很虚弱,恐怕说不上几句话。”
“好。”乐歌朝身后轻轻吩咐了一句:“你随我进来。”
白子安和乐申这才发现门下案边还立着一位女子,身披素色斗篷,同色的头衣包裹着秀发,一副宫婢打扮,头压得低低的,听到乐歌召唤,恭敬颔首,缓缓跟在她身后。
白子安并不多想,掀开帘子,指了指对门的寝阁说:“进去吧,在里头。”
“好。”越走越近,一股药香迎面扑来,乐歌有些紧张,心砰砰乱跳。刚要掀开帘子,只听乐申大叫一声:“等等!”乐歌一颤,猛地停下脚步。
“这位姐姐,请留步!”乐申伸手拦住乐歌身后的宫婢,他眯着眼,盯着她看。这女子身姿婀娜,走动间裙幅摇曳,仪态万方,与一般宫婢的恭谨畏缩很不相同,不禁让他生疑。在乐申的注视下,那宫婢的头低得更低了,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却不说话。
乐申打量了那宫婢一会,灿然一笑:“无事了,姐姐进去吧。”乐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听他这么说,心头一松刚想回头,只听“啊”的一声,乐申已一把掀开了那宫婢的头衣。
“你……”乐申一看就惊呆了。眼前之人,面如凝脂,眼如点漆,长发堆乌砌云,美得炫目。少年的心“怦”地一跳,只觉得天地万物全然静止,只傻傻地盯着她看,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她面色苍白,目中盛满惊惶之意,身躯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白子安一震。眼前这女子,竟是沉芳殿的皇后卫明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下束手无策,但他秉性沉稳,加之在军中历练已久,便不做声,只盯着乐歌,目光凛若寒星。
气氛微妙而怪异,乐歌心中一阵慌乱,本以为可以瞒过去的,可该来的总是要来。她轻咳了一声,索性大大方方将卫明珠介绍给乐申:“申儿,这是明珠姐姐。”
乐申怔忪片刻,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见过明珠……姐姐。”他面泛红潮,偷偷瞄了卫明珠好几眼。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还有长得如此美丽的人。名为明珠,实在当之无愧!
卫明珠见他玉面总角,身量未足,显然还是个孩子,羞窘之意稍减,尴尬地朝他点了点头。
“明珠,进去吧。”乐歌给卫明珠使了个眼色。
卫明珠忌讳白子安,抬眸看了他好几眼。见他无动于衷,又实在焦急难耐,便把心一横,快步掀帘入内。
“申儿,姐姐与白大哥有话要说。”乐歌见白子安仍不说话,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暗示乐申离开。乐申尚未回过神来,迟疑了片刻,轻轻“哦”了一声,才缓缓退下。临走时,又回头频频朝寝阁看了几眼,目光流连不舍。
一室寂静,谁都不起话头。乐歌只得装作闲闲地环顾四周。她发现这是一明一暗两间小室套连在一起的精致书阁。迎面横放着一张紫檀长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若干。四面墙上,挂着数幅小品和卷轴,粗粗一看,豪放秀逸,圆转流畅。她忽地心中一震,忙走上前去细看,画签上印迹不旧,也就是五、六年前的画作,小篆曲笔精到,大大的两个字——“文直”。
乐亭松,字文直。这分明就是她父亲的笔墨!
她在心中粗略一算,室内包括扇面、册页、斗方加起来大致有十来副字画,全都是她父亲所作。乐家被诛后,家产查抄充入少府,父亲的墨宝也跟着流散四方。她也仅留有《集广帖》残卷,还是从乐家老宅书房中寻来的,白子安这些收藏,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心血?她又惊愕又感动,转头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生看穿一个洞来。
白子安十分尴尬,正想遮掩几句,忽又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
“先是假说申儿生辰,现在又将皇后带出内廷,你到底想干什么?”眼见她如此糊涂,他终是忍不住出言质问。
“我……”乐歌一时语塞,垂眸想了片刻,抬头道:“假说申儿生辰,是我想见楼将军一面。将皇后带出内廷,是因为张丘命悬一线,皇后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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