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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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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三人饮酒举著,时而感慨良多,时而举杯高歌,时而又大笑出声,言谈尽畅。待月光染就雍水,湖面波光粼粼,三人已是微醺。

“朕要娶卫明珠为后。”皇帝忽然淡淡说道,见韦璧和白子安皆同情的看着自己,不禁好笑道:“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朕,明珠极美,朕并不亏。”

韦璧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看着皇帝的目光越发同情。

“不必同情朕,太后不仅算计朕,连你们也一并算计了,你们就等着娶亲吧。”皇帝摇晃了一下酒杯,又饮一口。

“啊!”韦璧似有几分酒醒,忙摆手道;“臣不行,皇上你是知道的,臣与绮雯可是约好的。她若是知道臣要另娶,非剥了臣的皮不可。求皇上体恤。”

“你呢?”皇帝又将头转向白子安问道。

“臣无心婚事,求皇上体恤。”白子安推托之后,竟突然想起那日寒山的玩笑之语,不禁有些微怔。

“好,极好!你们一个个的……朕虽不曾与你们结拜为兄弟,可在陈留时彼此之间却也说过祸福同依之类的言语。如今你们倒是一个个跑得干净,也不晓得同朕一道来凑个双喜,真不仗义。”

韦璧不敢接口,白子安也只能埋头饮茶。

那茶被王舟泡得又生又涩极难入口,白子安眉头一皱,恰被韦璧瞧见,韦璧问他:“怎么,茶不称口?”

白子安俊面一红,似想到些什么,摆手道:“没有的事。”

皇帝斜睨了白子安一眼,却对韦璧笑道:“由简入奢容易,由奢入简却难,宏远前些日子饮了杯二十来年都不曾饮过的好茶,两下对照,自然喝不下这杯。”

京畿雍州隔着皇城,有一条布衣街。此街虽称布衣,住的却皆是权贵。布衣街虽没有商户,可街边的风灯确是三十步一盏,照得川流车马一片灿烂。邢家的英勇侯府就座落在布衣街深处。

邢鉴从渡头归来,先惦记着去皇都处理公务。到了夜色渐黑才记挂着回家看望父母、兄长。他骑马而归,不消一刻,已到府门口。

邢鉴吩咐家臣通报父母,自己则往兄长邢端住的广泠阁走去。

邢端长年卧病在床,就算偶尔下床活动也走不出邢家高高的门墙。邢鉴与兄长感情深厚,每次外出归来必会在邢端处坐上好一会儿,同自家兄长讲讲途中有趣之事和各地风物,邢端每次都会很高兴。

“鉴儿成婚前,府中要修缮。娶的毕竟是个公主,不能怠慢。端儿你身体不适,若有工匠往来,恐扰你休息。母亲想着将你挪个地方好好养着,你看呢?”邢夫人马氏面无喜色,低声对邢端说道。

“二弟成婚是好事,我无妨,全依母亲安排。”

“什么好事,唉!如今他还没回来,若回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马氏忧心忡忡。

“谁要成亲?什么公主?”邢鉴人已立在阁门口,面上阴晴不定。

马氏见他归来,心中又喜又愁,却也知道这事瞒不过他,便道:“你爹为你向太后求娶了安德公主,太后已经点头了。”

“安德公主?荒唐!”邢鉴目光咄咄,只盯着马氏不放。

“我也觉得此事甚是荒唐,你爹也是没法子,这是太后的意思……”马氏见自家儿子这个表情,心叫不好,忙为邢度舟解释几句。

邢鉴沉凝片刻,一言不发,转头就走,步子迈得极大,片刻间就来到邢府正堂。

邢度舟正在灯下阅卷,见邢鉴冷着脸面,疾步而来,心中就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书卷,问了邢鉴一句:“回来了,可曾用饭?”

“我不会娶尚安柔,你死了这条心。”邢鉴撩袍坐下,冷冷说道。

“我也不愿你娶尚安柔……可我没得选择,就像你也没得选择,生在邢家,是我的儿子。”邢度舟走近邢鉴几步,与他相对。

“太后屡次嫁女,也不怕天下人笑话。太后不怕人笑话,可我邢鉴不欲成为他人的笑柄!”

“笑又如何?当年面对乐亭松咄咄逼人,我只能讷讷无语,朝中自是有人在背后笑我;当年在后族王氏面前,我连个议事旁听的资格都没有,还是有人在背后笑我。可如今呢?等你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之后,谁还会在背后笑你?谁还敢来说你一个不是?这便是道理。你是我的儿子,你一定明白。”

“我明白,但我不会娶尚安柔。你明白我的性子,若我心中不愿,谁都不能迫我。”邢鉴言罢要走,却被邢度舟叫住:“你当人家安德公主想嫁你?内廷探子来报,公主以死相逼,她根本不想嫁你。”

“那最好!早知如此我也不必费口舌。”

“可她最终还是答应了,为什么?公主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却非要顾着奉先殿的一个宫婢。安德公主居然为了一个宫婢,答应嫁来邢家,你说奇怪不奇怪?”

邢鉴猛然转身,神情哀痛,那将要迈出去的步子,似有千斤之重。

“这些年,你做的这些事,不要以为为父不知道:你与谁相约在奉先殿前;你与谁约定生死不离;你在北军时与谁月月通信……当年又是谁放弃追踪乐家余孽,急着赶到东司马门前去抓人?知子莫若父,别人以为你心狠手辣,不顾旧情,我却知道你不忍她看着家族覆灭,这才急着将她关在牢里,这不是残忍,这是保护。”

邢鉴听来双拳握紧,竟挪不动半步,似泥塑木雕一般。

“为父还是这句,我也不想你娶安德公主。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后的意思,代表皇命……除非我邢家想造反,否则绝不能违抗。还有你顾念了那么久、照应了那么久的人,你也不想她因为你的固执而失去性命吧?话又说回来,安德公主女流之辈,尚可为心中顾念之人牺牲自己,而你堂堂男子,立于天地,就不能为自己顾念之人有所牺牲吗?”

28

28、投我琼瑶 。。。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小白有戏嘛,有戏嘛?

其实我每章三千,不过是想写其中的一句话而已。这章纯属玩乐之作,为灰色调子的文,增加一点点温馨而已。

珍惜吧,以后这种温馨的不多了!(好了,这是伏笔。)

奉先殿因是皇族祭祀之地,故而少植花草,到了正午,日光明晃晃地撒了一地,更显得空阔寂寥。

乐歌从大殿出来,正仰头看着那碧蓝色的晴空发呆,便见穿着一身暗青色朝服的白子安,手中提着大盒小件,疾步而来。

“白大人。”乐歌上前同白子安见礼。

“乐姑娘。”

乐歌见白子安手中拿的东西太多,腾不出手来,便自然而然地接过几件,笑着问他;“这些是什么?”

“今日是姐姐的芳辰,虽说内廷什么都不缺,可还是备了些礼。只是我白家没有老夫人在堂……我又哪里会挑这些女子喜欢的物件?恰好你上次说要给申儿裁衣裳,我将料子送来……顺便请你帮我选一选,送什么合适?”白子安边说边将手中的大盒小件放在殿前的长廊上。

乐歌自然知道白子安的长姐白氏是昔日陈留王侧妃,如今内廷清秋阁的白美人。原来今日竟是白美人的芳辰?

“白大人,请坐。我进去泡茶。”

“好。”白子安掀袍坐下,环顾左右。

奉先殿前的长廊八面透风,人处在其中只觉清凉舒爽。墨鼓高悬,因风吹铃动,偶尔会发出声响,似流水淙淙,又似金戈铁马。动与静奇妙的交融在一处,很是耐人寻味。

白子安正侧耳倾听,只见乐歌托着木案缓步而来,那木案上摆着茶壶,茶盏若干。 乐歌将木案置在白子安身前,与他对坐。

“奉先殿没有好茶,白大人莫怪。”

“我先前在北军历练,若逢有战,几日都没有水喝,这些我并不讲究。”白子安笑了笑,接过乐歌递来的茶盏,连连饮了几口。

“原来白大人曾在北军历练?”乐歌手上一顿,面色微变。

“先父在陈留为相时,曾去北军两年。”

“原来如此。”

“申儿住在我府中,吃穿用度请姑娘尽管放心,其实……不必劳心做衣裳。”白子安见乐歌侧头沉默,不再说话,忙找了个话题来说。

“申儿有白大人照拂,我自是安心。白大人对申儿那么好,乐歌感怀在心,只是替他做衣裳,是我做姐姐的一番心意,有何劳心之说?不过要烦累白大人给我带料子,辛苦了。”

“哪里辛苦,其实我挺乐意的……真的挺乐意的。”白子安本不擅长应对女子,何况又是她……此时更是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放。

其实,那日寒山回来之后,白子安总是夜不能寐。皇帝的玩笑之言俨然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他彷徨之余,便将乐申从床上拉起来练武。乐申正是渴睡的年纪,自然吃不消夜夜苦练,总是边打瞌睡边叫苦连天。

“白大哥,明儿再练不成吗”

“不成!是你说的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

“那是我送你的!”乐申怪叫。

“那好,只能休息一阵,听到没?”白子安斜睨了乐申一眼,同他一道懒洋洋地趴在石桌上,仰望群星,听虫鸣之音。

“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子安悠悠问道。

“原来如此。”乐申瞌睡尽消,顿时来了精神:“听家中叔伯们说,姐姐小时候极是善解人意。当年太奶奶眼睛不好,却很喜欢给哥哥姐姐们梳头。每次太奶奶给哥哥姐姐们梳头,他们都怕疼,全都逃得远远的。只有姐姐一人忍着,还面带微笑。事后伯母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忍着,姐姐说太奶奶年纪大了,因心中疼爱小辈才会来为我梳头,若我也怕痛逃跑,多伤她老人家的心啊!还有还有,姐姐刺绣出众、歌声悦耳、琴技高绝、还会跳舞……叫什么折袖惊鸿,连雍王见了都赞不绝口……不过姐姐后来去了内廷陪伴公主,我那时候还小,所知不多。”

白子安听乐申缓缓道来,唇角微动,心中的虚空似被这一言一语渐渐填满。

“虽然大人们都不同我说,不过我知道……姐姐有个心上人。”乐申面上一暗,跟着又说一句:“不过现在姐姐不会理他了,更不会嫁他了,姐姐永远都不会嫁他了。”

“我喜欢白大哥做我姐夫。”乐申毕竟是少年心性,沉寂之后又对着白子安喜笑颜开:“只是白大哥你不如侯爷有手段,也不如侯爷胆大,不如让我教教你?”

白子安听乐申说话老气横秋,极是想笑,面上却装得很是正经,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送礼。”乐申笑容洋洋得意。

“送礼?”

“嗯,天下女子皆爱收礼,这是我娘说的。”

“真的可行?”白子安有些怀疑。

“当然……除非姐姐不是女子。”

“那你姐姐喜欢什么?”白子安沉凝片刻,问道。

“不知道。”

“那你还出这个主意?”白子安的声音不由地提高了几分。

“所以我说你不如侯爷聪明……但凡女子喜欢的物件,你都送一些,不就成了。”

“有道理。”白子安点了点头。

“还有我娘说,送礼这事,送得巧胜过送得好。若你这样贸贸然的送过去,姐姐肯定不会要。”

“那该怎么送?”白子安又问。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送礼……总之要送得不露痕迹,让她不得不收就成了。”

白子安听罢,眼中顿时一亮,似有了主意,面上掩不住的欢喜。

“白大哥,你笨死了,你肯定赢不过侯爷。”乐申怒其迟钝。

“你觉得侯爷对你姐姐……”白子安轻轻问乐申,神情莫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乐申重重回答。

“得了,那我还送什么礼。”白子安极是沮丧。

“当然要送。秦夫子说过一句话……”

“又是秦夫子……好,他老人家说了什么?”

“专注、经心、孜孜以求者成事也;变通、奇巧、坚韧不拔者也成事也……我看侯爷属于后者,白大哥自然是前者。如今芳心未定,为什么不去试试?”乐申说来竟十分认真。

“你觉得我真的可以?”白子安与乐申相对,并不把他当成十来岁的小童,言语征询竟如知己一般恳切。

“白大哥,我最看好你。”

“为什么你不看好侯爷?”这话白子安知道自己本不该问,可话到嘴边却一时收不住。

乐申起身,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道:“因为变通、奇巧、坚韧不拔之人,想得太多,顾忌也多;心肠太硬又容易将不利自己的轻易抛舍,不好不好!”

白子安一愣,紧紧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面庞还略显稚嫩,可心思聪敏,识人于幽微,真不能小觑。堂堂乐家,能兴盛百年,自不是偶然侥幸。

“好了,我能去睡了吗?”乐申皱着一张脸问他。

“去吧。”白子安点了点头。

“白大哥,祝你成功!”乐申跑出很远,还不忘回过头来朝白子安做了一个鬼脸。

白子安含笑伫立。

“白大人;你想什么?”乐歌见白子安发愣,伸手在他面前摇上一摇。

“没……没,没想什么。”白子安微窘。

“这些是要送给白美人的礼?”乐歌问。

“是,你看看。”白子安将这些大盒小件都往乐歌面前一推。

乐歌一一打开,只见簪坠华丽,丝绢轻薄,脂粉芬芳,还有一把檀香扇,幽香扑鼻。她反复看了,都觉得不太称心,待看到四妃十三子香囊的时候,乐歌突然眼前一亮。

“送这个。”

“这个?”白子安奇道。

“簪坠、丝绢、脂粉和扇子,内廷尽有。御制之物,只会好不会差,白美人不会稀罕。惟这香囊寓意不同,夫妻乃人伦之首也,子孙乃传承之根基也。白美人什么都不缺,可一定会想要个孩子。”乐歌将香囊郑重装妥,放在白子安面前。

“正是。”白子安心中暗赞乐歌聪慧,他的姐姐白氏多年来最盼望就是一个孩子。

“望白美人心想事成。”乐歌抬头,突然看见白子安肩头似有一条细微的划痕,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白子安见罢,用手按住肩头,低声道:“想是刚才路过御花园被树枝勾破的,不妨事。”

“白大人可是入宫去见白美人?”乐歌问。

“是。”

“那等等。”乐歌从腰间的绣包中取出针线,对白子安说:“若白大人这就回府,我就不多事了。可若去见白美人,恐怕失礼,若你信得过我……”

白子安自然知道乐歌要做什么,他心中极暖,忙将肩膀靠过去道:“辛苦姑娘了。”

乐歌穿针引线,倾身过去,与白子安靠得极近。

白子安一动也不敢动,只闻得幽香阵阵,扑鼻而来。他微微抬起头来,又见乐歌腰肢纤细,容颜极美……偶尔眉头微蹙,更是惹人怜惜,一时竟看痴了。

“白大人,对不住。”乐歌低下头去,侧脸将那线头咬断。白子安突如其来的温香满怀,胸怀中跳动的那颗火热的心,似乎也要蹦出来。他不知该推开她,还是将她抱在怀中,手足更是无措。一时他极恨自己,这往日的从容和自信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好了。”乐歌抬头。

“好了”白子安顺着乐歌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肩头的划痕已无,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牡丹,悄然怒放,倒与他朝服上的神兽花鸟相得益彰。

“多谢姑娘。”白子安只觉得时光太快,温暖竟只有片刻。

“叫我乐歌就好,白大人甘冒奇险,对乐家施以援手,对我来说恩泽高过天地。我不过是区区之劳。”

“不敢……这是我想做的,也是我应做的。我走了……往后再来瞧你,不,是代乐申来瞧你。”白子安说罢,面上微红,拿着乐歌先前选定的香囊便要离开。

“白大人,”乐歌将他叫住:“还有这些,你忘了拿走。”乐歌指了指廊上的大盒小件。

“都送你了。”白子安回头;对她微微一笑。

“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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