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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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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心情不好,喜欢看人吃醋!

飘过……

“姐姐,你看,看。”乐申少年心性,耐不住车中无聊,频频拉开帘子,对集市、郊野指指点点,一时好奇于江湖杂耍,伶人说唱,一时又惊讶于瀑布流霞、莺飞草长。

“你这小子,像是从未出过门一样。”白子安同乐申处得久了,喜他聪明伶俐,真如自家子侄一般待他。此时见他像个猴子似的,总也不肯好好坐着,不禁笑道。

“以后我要跟着白大哥,跑遍大江南北,去见见世面。”乐申同白子安极亲,像扭糖一般朝他依偎过去。白子安用力抚了抚乐申的头,一大一小相拥而笑。

“申儿”,乐歌面上很是不安,她低声对乐申说:“白大人是朝中重臣,政务繁冗,你不要给他添麻烦。”

“申儿生性活泼,对我来说就同家中的白彰、白奇没什么两样。姑娘不必如此。”白子安让乐申坐在自己膝上,同他一道对着窗外指指点点。两人一问一答,时不时的放声大笑,极是融洽。

此情此景,看得乐歌颇为感怀,她眼中一湿,急忙别过头去。

“姐姐,你哭了?”乐申眼尖,大声问她。一时间,韦璧同白子安都看了过来。

“没。”乐歌连忙否认。

“你看,你明明哭了。是申儿不好,申儿往后都听你的话。”乐申伸出手来为乐歌拭泪,像个男子汉一般拍拍胸膛道;“我长大之后保护姐姐,要姐姐永远都不受委屈。”乐歌带泪微笑,心中极暖,将乐申的手拽得紧紧的。

“姐姐,你觉得白大哥可好?”乐申突然来了那么一句。白子安极是惊讶,只偷偷地看了乐歌一眼。韦璧坐在一旁,却是不言不语,神情莫测。乐歌不知乐申想说些什么,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那你嫁给白大哥吧。”乐申语出惊人。

“不可。”乐歌立刻伸手紧紧地捂住乐申的嘴,满面通红地对白子安致歉道:“稚子无知,白大人你莫见怪,他胡说的。”

“我没胡说……”乐申从乐歌的掌中挣扎出来,抢着说道;“申儿不想姐姐呆在那冷冰冰的宫里,白大哥是好人,他会照顾你。”

“你还说……”乐歌怒道。

“停车。”韦璧突然高声喊停,望了望窗外,道:“寒山到了,若要登临,坐车恐怕不便,我们要骑马上去。”乐申从未骑过马,早就盼着今日,现下听说有马骑,忙要下车去看马。

“我就不去了,我从未骑马走过山路,我就在车中等着你们。”乐歌拍了拍乐申的手又道;“申儿,要听侯爷和白大人的话,不要乱跑。”

“姐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乐申哪肯放乐歌一人留下,只牵着她的手不肯放。

“乐姑娘,寒山微雨乃是雍州一景,四季之中惟有春日才最相宜。

若你怕山路行马,那我……”白子安本意想说,可为乐歌执马,后又觉得此言太过孟浪。他虽平日里精明干练,行事极有魄力,可此时却俊脸微红,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我为你执马。”在一旁站着的韦璧突然伸出手来,递到乐歌面前。

“不可……”乐歌和白子安齐声开口。

“乐申盼今日盼了好久……你总不能叫他失望。”韦璧浅笑。

“如此,劳烦侯爷了。”乐歌沉凝片刻,还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白子安极是惊讶,眼神在韦璧和乐歌之间徘徊,心中一时复杂难言。

“姐姐,你看。”乐申在白子安帮助下,骑到马上,指着山前不知来源的溪流飞瀑惊奇地喊道。

乐歌抬头,只见眼前奇峰嵯峨,青翠浓郁。一线蓝天在绝壁夹峙的大峡谷中时隐时现,那飞瀑时时如空谷雷鸣,撒下漫天雨丝,瞬间淋湿了她的发丝衣衫,不由让她精神一震。

白子安走到韦璧身边,恐他为乐歌执马,行路劳累,低声说了句:“臣来。”

“其实乐申说的也不错……若我将她配给你,你可愿意?”韦璧深深地看了乐歌一眼,突然发问,让白子安好不惊讶。

“我……”白子安片刻迟疑。这一番手足无措,换来韦璧轻笑:“她现如今虽只是个奉先殿的宫婢,可好歹是堂堂的乐氏嫡女,莫非你怕她配不过你?”

“臣不是这个意思。”白子安急欲辩解,无奈那头乐申正挥舞着双手,大声喊他:“白大哥,白大哥。”

“还不快去。”韦璧淡淡地瞥了白子安一眼。

“臣遵旨。”

“我同侯爷一起走。”乐歌坐在马上,看韦璧为自己执马,缓缓而行,心中极是过意不去。她说罢立刻翻身下马,又见雨丝渐大,便从马背上的竹筒里,取来竹伞。为韦璧撑伞遮雨。

“寒山春游,骑马而行才有意思。你从未来过?”韦璧问她,倒也不劝她上马。两人共在伞下,缓缓牵马同行。

“不曾来过,都说雍州名山首推寒山,除了行路微雨之外,更有林海涛声,鸟叫兽鸣,自然之音。”

“寒山地形特异,所以越往上登临,越是细雨绵绵。可无限风光独在盘龙崖,登山之趣也总在不断攀高之中才显真章。”韦璧边说边接过乐歌手中的竹伞。

那竹伞四十八骨,一色紫竹,上绘有雍州秋景,十里霜浓,更衬得乐歌面色如棠。

乐歌一路听韦璧娓娓道来,又见身旁古木参天,奇花烂漫,更有乐申在前,欢声笑语不断,心情渐舒。她自乐氏族灭,籍没入宫之后。一直心事重重,似与欢乐绝了缘。如今重归自然,方才觉得天地美好。自己竟也能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乐申骑在马上,见什么都极是新奇。若有疑问他总会先请教白子安,后又自己细细思考一番。他本就伶俐,说话妙语连珠。白子安有他作伴一同登山,心情倒也颇为愉悦。

白子安本想着同乐申共骑,可韦璧徒步,他又怎敢骑马。他职责在身,心中警惕,频频去看身后两人。

看得久了,连乐申也忍不住回头去看。

“白大哥,你可不如侯爷胆大。”乐申甩了甩手中缰绳,笑道。白子安不怎么明白乐申的意思,忍不住抬头看他。

“姐姐长得美,人也极聪明,你可是喜欢她?”乐申又来一句。

“胡说。”白子安面薄,瞪了乐申一眼。

“那你说,姐姐同侯爷可相配?”

白子安见身后二人,一个清隽俊美,一个秀丽脱俗。两人缓缓并行,面带笑意,若无旁人,倒也真是相配。

可不知怎得,他看在眼里,心中无端升腾起几分酸涩的情绪来,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一时之间竟令他有几分怅然。

“夫子昨日教了两句话,送给白大哥你: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乐申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辞,像足了白府的秦夫子。

白子安哈哈笑道;“好你个人小鬼大的小子,反了你了。”

走了许久,山路行尽,眼前豁然开朗。云消雨歇,天气清凉。

乐歌收了手中的伞,只听乐申喊道:“姐姐,侯爷,盘龙崖到了。

乐歌缓缓上前,向下望去。深深的谷底竟镶嵌着明镜一般的湖泊,山风掠过,丛林涛声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

博大无边的虚空,无可形容的纯净,让她深深震撼。

韦璧在前,白子安在后,皆不言不语,俯仰天地之间。便是淘气、吵闹如乐申,此时都为自然折服,凝神贯注,甚是沉默。

过了许久,韦璧才缓缓开口:“都说盘龙崖能听天音,若向天许愿,必定心想事成。”

乐申听罢,呆立了片刻,竟一改顽皮之态,大声喊道:“乐氏乐申,向天许愿:我若活着一日,必要报我乐家血海深仇!”乐申容色悲戚,欲跪□来,却被乐歌一把拉起。

“申儿……你不能报仇!”

“为什么?”乐申不可置信地看着乐歌,哭道:“姐姐你没瞧见,大哥哥是怎么死的?大伯父是怎么死的?我爹是怎么死的?还有我们乐家一百多口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邢家还我们的,要那狗皇帝还我们的!”

白子安有点听不下去,欲上前说话。可韦璧却朝他摇了摇头。

“姐姐知道,姐姐全知道。”乐歌紧紧地搂着乐申泣道;“申儿,你活着,乐家宗族在天之灵都会感到欣慰。可你不是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你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你父亲母亲的希望,你是我的希望,你是乐家延续的希望。我们乐家只有你一个男丁,乐家的振兴全靠你了。”

“姐姐!”

“申儿,心怀仇恨难免被仇恨束缚,我们乐家的仇人不是贩夫走卒那么简单,前路风雨渺渺,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振兴乐家,口中说说容易,可做起来却难。放弃报仇,你听姐姐的,报仇的事不需要你去做……”乐歌在乐申耳边轻轻说道,声音极低,顿时淹没在松涛之声中。

“姐姐是不想让侯爷和白大哥听到?”乐申极是聪明,低声问乐歌。

“侯爷和白大人都是好人,可他们也是皇帝的股肱之臣。自古忠义难两全,他们也是难为。”乐歌用指腹抚去乐申眼角的泪,说道:“尚隐登基,国泰民安。老百姓和臣子们才不会管我们乐家有仇没仇,谁做皇帝都一样……尚隐皇位稳固,难以撼动。还有邢家,兵权在握。报仇或许只是我们心中的一个梦罢了。”乐歌每每午夜梦回,都觉得报仇渺茫,如今说来,更是沮丧。

“难道我们乐家百来口性命就那么算了?”乐申忍不住将声音提高。

“报仇之事当徐徐图之,绝不可心急,更不能像你这样挂在嘴边。你一定要记得,报仇不是你的责任。我要你同我发誓,你乐申这一辈子只做振兴乐家之事,不能去想报仇。”乐歌口气渐重。

“我不!”乐申极为抗拒。

“就当姐姐求你。”乐歌泪光一闪,竟有数滴眼泪落在乐申手上,氤氲开来。

“求你了,申儿。”乐歌神色哀痛,紧紧地拽着乐申。

“我答应……”

“你发誓!”

乐申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目含泪,大吼一声:“我乐申发誓:我这辈子只做振兴乐家之事,我绝不报仇,绝不!”

他的声音响遏行云,竟似吞噬了所有的松涛鸟兽之音,顿时风息山空,余音经久不绝。

27

27、中流对策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补星期五晚上的,明天我继续休息

星期一来!

雍水水道宽阔,清波滔滔。此时正值黄昏渐染,暮色四合。渡口停泊着一条雍州富户的大船,遥遥可见甲板上凉棚状的船亭中有长案木几,隐隐约约。

皇帝负手在后,正在船尾观景,王舟则温酒沏茶,一阵好忙。

少歇,韦璧风尘仆仆驭马而来,待他甩了手中缰绳,系好马匹。白子安已在船口迎候,拱手笑道:“你来了,等你多时了。”

“请。”韦璧笑着拍了拍白子安的肩膀,做了个请势。

“臣参见皇上。”皇帝听到声响,缓缓踱来,韦璧赶忙行礼。

“来,坐。朕同宏远都急不可待的想听听,你怎么诳了周知同那只老狐狸。”皇帝抬手示意韦璧、白子安入座。

韦璧坐下后,将绮雯如何暗查银库,夜探绣坊,还将白毛如何软硬兼施,安排那青衣绣娘将那荷包放入紫衣绣娘的怀中,又故意挑起事端的事一一说了。

皇帝听罢微微点头,白子安却提出疑问:“周知同这只老狐狸,将御贡数量点算得一丝不漏,你哪来的荷包,竟能充作御绣?”

“御绣乃越蚕吐丝,织法又是不传之秘,这天时地利人和……寻常的荷包当然不能充作御绣……那荷包是我娘的。”韦璧说罢,从怀中揣出那个麒麟荷包;郑重地握在手上:“当年端贤太后所赐的贡缎,我娘缝制成荷包,常年带在身上。这其中还有簪坠一对,京城广耀阁所制,是我娘心爱之物。我娘殁后,我常年带在身边,以作想念。没想到这次竟能派上用场。”韦璧说来,眉宇之间有几分淡淡的落寞。

“原来如此,怪不得越州一帮大小官员皆慌了手脚。”白子安笑道。

“周知同怎么死的?”皇帝问。

“遭人投毒致死。”韦璧对自己没能保护好周知同一直深深自责,本来他想着这御绣案若能在自己手中一举刨根深挖下去,必定是举朝振奋的大事。

“什么毒?”皇帝又问。

“滇南剧毒,米粒大小就可以叫百来人丧命。”

“宏远,让人盯着滇南。滇南王葛洪去年托病没有来朝,朕就知道他那把老骨头定是在蠢蠢欲动。”皇帝立刻吩咐白子安道。

“是。”

“这是御史大夫……卫大人昨日来宁福殿议事时拿出来给朕的,你二人参详参详。”皇帝从怀中拿出折子,往案上一丢,自顾饮茶不语。

韦璧同白子安先后看了,一个拍案而起,一个眉头紧皱,反应都不小。

“若你们是朕,这折子……答应不答应?”皇帝问。

“亏那老……大人想的出来。李正德从洛阳改派德州,许安卿掌北军防务,田咫统领北军,还有陈四仲、何广掌湘鄂两地。这岂能答应?”韦璧本意想骂卫琮业是个老匹夫,可顾忌着这位老大人毕竟是皇帝的舅父,不敢出言不逊。

“德州是西南重镇,北军又是我军主力。湘鄂两地占地最广,物资丰富。如此安排,正是将该抓的抓得紧紧不放,又能腾出地方来好好盘剥,真是一把好算盘。”白子安将那折子看了又看,怒道:“绝不能答应!”

“你们话虽如此,却也知道,这折子不能不答应。”皇帝道。

“德州洛阳倒也罢了,北军防务这口子一开……臣怕不好。”韦璧自是忧心,军政要务若不捏在皇帝手中,对内不可抵挡哗变,对外不可对付燕国,无法把握朝局。

“这折子明日就要明发,即使有再多不妥,朕也不得不一口应承下来,只是……这不是没条件的。”皇帝淡淡笑道;“德州不足为惧,朕封李正德为寺丞,让他不仅管着德州,连黔南之地也一并管了。北军防务这块肥肉,不得不舍。朕让周奇、管重为北军司马,协助打理。这最后一条,朕要兖州、燕州,邯郸等地。你们选几个政务娴熟,心志坚定的可造之才,让他们好好去这三地施展施展拳脚。”

“妙!皇上对李正德‘赐以尊荣,束之高阁’实在是妙,黔北民风彪悍,常有暴乱,有他忙的。”韦璧笑道。

“军中司马,协主帅同参军政。周奇机警,管重军中威望不小。不知田大将军是否钳制得了。”白子安笑罢,跟着又有疑问:“只是兖州、燕州、邯郸等地,素来贫瘠,既无地利之便又少有赋税收入,我们要来做什么?”

“兖州、燕州和邯郸之地若还有些油水,哪轮得到我们……”韦璧见白子安如此正经,忍不住打趣他。

“这三地有没有地利之便,有没有油水,那就要看燕国的晋王殿下了。”皇帝说罢,白子安便想起在云梦泽会盟时乌铎曾许诺的昆仑、琅嬛、秦州等十六地。他细想之下,顿时茅塞顿开。兖州、燕州和邯郸恰好与这十六地相连。若这十六地能并入齐国国土,自是占尽地利之便。秦州秦河水利,一经川渭平原,即可灌溉良田千亩,这三地又何愁不能摆脱贫瘠之困。

白子安想清楚了,顿时觉得笼罩在心田的沉沉阴霾,顷刻消失,内心极是坚实舒坦。他不禁又抬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极是佩服他气定神闲之间,已将诸事谋定。

君臣三人议论国事,直到月上柳梢。王舟忍不住数次催饭,皇帝这才想起,自己与白子安、韦璧都不曾用饭,忙吩咐王舟下去准备。

片刻,王舟将温酒送上,配小菜若干,更有一盆鲜浓的鲈鱼汤,摆在桌上。

君臣三人饮酒举著,时而感慨良多,时而举杯高歌,时而又大笑出声,言谈尽畅。待月光染就雍水,湖面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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