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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闻笙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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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闻笙饭量不大,但女人怀孕以后,也许饭量会增长一些吧。成海岩心中没谱,大致估量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再吃多了似乎不好,便放下碗筷,问道:“闻笙,你吃饱了吗?”
闻笙被他一问,似乎忽然惊醒,呆了呆,点点头。
成海岩微笑:“闻笙,你一点都不挑食?”
闻笙点点头:“嗯。”箫箫挑食得厉害,闻笙正相反,一点都不挑。
成海岩拍拍她的头,轻声道:“好孩子。”
这些菜式似乎都不合他的口味,他随便吃了点,就放下了。
闻笙想去洗碗,成海岩按住她的手:“算了,我来吧。”
“你会吗?”
成海岩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餐具:“洗干净不就行了吗?”闻笙就放开手。
他洗碗,闻笙还是在一边看。
他果然是不会洗碗的。就那么几只碗碟,两只锅子,洗洁精用掉了有半瓶,整个洗碗池里都涌着白色的泡泡。这个洗法,不干净还真是怪了。
男人不适合做家务,但男人做家务的时候,却似乎另有一番动人心弦的味道。也许是闻笙偏心,也许是人们对于出众的男人总是有些偏心。
闻笙在一旁看他洗碗,不觉有些心意痴痴,叹了口气。她总是这样,很容易被他诱惑。心意和立场都不够坚定。
他们说爱情是很容易厌倦的,但这样两两相对,要到什么时候会厌倦呢?真可惜,他是一件奢侈品,绝无仅有,限量珍藏,何闻笙这个平凡的小女子根本要不起。
打发完了午饭,就是漫长的下午。
成海岩问她:“你下午都做什么?”
“看书。”闻笙已经很久不看电视,怕电视辐射对胎儿不好。一个人的时候,除了看看书,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人生真正闲下来的时候,也很可怕,真正是百计思量,没个欢处。
成海岩陪她看书。
闻笙翻的是一本《龚自珍诗集》。她心意不宁,总觉得心里不知是什么思绪在飘忽,也分不清是不安还是别的什么。一本书看了半天,还停在同一页。
三点多钟的时候,成海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出门去接。
电话里曾晶的声音很轻松:“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有事么?”成海岩的声音听起来照旧温文。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仍然是你合法的太太,别的也没什么事了。”
“谢谢,我从没有忘记这一点。”
“是吗?”曾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慵懒,“来,然然,叫爸爸。”
成嫣然的声音很清脆:“爸爸!你在哪儿?妈妈带我去……”她似乎是被捂住了嘴,声音又变成了曾晶的,“还记得你的宝贝女儿吗?我忘了,你现在孩子不只一个了,不希罕了是吗?”
成海岩声音一沉:“晶,别在孩子面前胡说。”
曾晶没有理会他这句话:“成海岩,我已经不想再像过去那样,在你面前总是处于被动地位,应该换换位子了。你去陪你的小情人吧,我和你的宝贝女儿在一起。什么时候你想见她,给我电话。”曾晶径自挂了电话。
曾晶胁持了他的女儿。真是胡闹。
成海岩对着手机考虑了一会儿,打电话给曾焱。
“晶把然然带到哪儿去了?”成海岩开门见山。
“她带然然回四川老家了,说是带然然回去拜祠堂。”曾焱的声音也很无奈,“你知道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其实我觉得这样也好,给她时间,让她冷静冷静吧。”
“爸知道吗?”
“只知道她要带然然回老家,老爷子还很高兴,你知道然然还没有去过四川。老爷子还不知道你们两个这笔帐。我只担心能瞒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在绍兴?”
“是。”
曾焱半晌无言,最后叹道:“你们看着办吧。”挂了电话。
成海岩回到屋子里,看到闻笙在发呆。他过去坐在她身边:“闻笙。”
闻笙“嗯”了一声。
成海岩伸手抱住她,有些叹息:“闻笙,你总是这样乖乖的,像只小猫。你对我,就没有任何要求吗?”
闻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他,是有要求还是没要求?闻笙自己也不知道。
“今天的菜好吃吗?”
闻笙点点头:“好吃。”
成海岩微笑,拍拍她的头:“真好养,晚上再做给你吃。”
一切似乎又回到从前,那种彼此纠缠暖昧不清的状态。中间的一切,难道就揭过去了么?
闻笙离开他的怀抱:“你来做什么?”
“来陪你,这是应该我负的责任。”
闻笙摇摇头:“我不是你的责任。”他的责任是曾晶,是成嫣然。之间没有何闻笙容身之地,她不能死乞白赖。
成海岩注视她良久,最后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来,我们出门去散步。”
人生是更复杂的游戏
晚上,他们睡同一张床。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既亲密得暖昧,又不越雷池一步。闻笙怕冷,成海岩把严严地裹在被子里,自己和衣靠在她身边,随便翻开一本书,陪她入睡。
这样的时刻,似乎很熟悉,似乎又完全陌生。本来平静的夜晚,被他的呼吸和体温打乱,变得不真实。这让闻笙的心跳得很不安,一下一下地,似乎没有着落。
他翻书的声音很轻,就在耳边。闻笙在他身边闭上眼,黑暗中眼前浮现的是他看书时的样子。她其实很想抬头去看他,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角度。但闻笙知道自己不能看他,她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但是潜意识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做。
或许他就不应该来。已经分手的两个人,仅仅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就可以复合吗?这算什么?
闻笙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唯一辨得清的就是不安,莫名的不安,从空气里,流进她的心里。
这种不安,后来在他的腕表“滴滴答答”的节奏中渐渐地融化了。闻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并且,这一觉睡得异常安心。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她的心里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和恐惧,像一种阴影,在一个人的时候和夜晚表现得最为明显。
白天,我们的意志控制身体,但是夜晚,主宰身体的是最真实的潜意识,根本不为人所控制。
她总在夜里做很多奇怪的梦,醒来时都已忘记,只剩下模糊不清的一些影子,拼凑不全。只有梦中那种无助和不安的情绪留下来,有时会影响她一整天。
喝着杨先生的汤药时会好一点,他在其中加了宁神的药材。杨先生说过多梦也是母体虚怯的一种表现。闻笙回到绍兴时汤药已经喝完,所以回家这几天,晚上睡得始终不好。
这个晚上是闻笙自从知道怀孕的消息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分开那么久,他的气息仍然是她最熟悉的。
闻笙他是什么时候睡的。第二天早晨她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床上有他换下的睡衣。睡衣是没有温度的,他应该起床已经多时。
这是少年时代养成的习惯,成海岩的睡眠时间比正常人要少很多。
闻笙穿上拖鞋走出卧室,看到他坐在桌旁看财经报纸。他们有很多地方是截然相反的,闻笙从来看不懂财经报纸,她连新闻都很少看,觉得寡然无味。
听到响声,他抬头看到闻笙,道:“你先去洗漱,休息一会儿,我们吃早饭。”
闻笙手扶着门,忽然一阵呕吐感翻江倒海地涌上来。这些天,早上起床后,总会难受这么一阵子。
成海岩过去拍她的背,但闻笙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样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闻笙也答不出来。凭常识她知道孕妇会呕吐,但究竟会呕吐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甚清楚。
成海岩当然也不知道。曾晶怀孕的时候,嫌自己又是发胖又是呕吐,其形难看,坚决不见他。有将近十个月的时间她住在北京,他们只靠电话联系。直到她生下成嫣然,身材恢复正常为止。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闻笙立刻摇头,她对医院有一种恐惧感:“不用,我有一张药方……”
“谁开的?”
“上海的杨致严医生。”
“杨致严开的?”成海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那怎么不见你喝?”
闻笙轻声道:“有几味药材,绍兴配不齐……”
成海岩叹道:“昨天怎么不提?好了,药方给我。”
成海岩拿到药方以后,打个电话出去。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收到了航空快递寄过来的药材。
闻笙再度闻到了她所熟悉的药香,苦苦的,酸酸的,绵绵不绝,就像她心底潜伏的不安。
闻笙还没有尝到过所谓新生命的喜悦。她一直抱着温柔的、恐惧的和担忧的心理等待着迎接着那两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两个小生命,既希望他们从未到来过这个世界,又希望能够看到他们最初的长相。
他们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对他们又意味着什么呢?生命对于闻笙来说,仍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沉重的、不容侵犯的秘密。
是从成海岩出现开始,闻笙终于得到她应有的那种呵护。不管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不管他为何而来,不管之后要面对什么,当他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闻笙的眼中时,闻笙心中积压已久的重量似乎在瞬间减轻。
他是唯一可以减轻她心中的重量的人,她的情人,她的孩子的父亲。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是平凡和琐碎的。
成海岩把那本厚厚的菜谱翻了个遍,每天像实验一样做不同的菜色,他的厨艺水平明显地见长了。他陪她吃饭,给她熬药,陪她散步,陪她入睡。没有什么亲密的行为,但他们朝夕相处。
女人都是应该被这样守护的,尤其是脆弱时期的女人。闻笙觉得自己的心境渐渐地被这样的温柔浸润地舒展开来,她稍微丰腴了一点点,脸颊上也多了些红晕。
闻笙的饭量似乎又长了一点,也许是因为那两个生命越长越大了。
成海岩注视着她喝汤,闻笙察觉他的目光,有些脸红,放下汤勺,抬起头来道:“怎么了?”
成海岩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可爱。没有从前那么单薄,不会让人觉得太担心。”
闻笙轻轻地道:“那是因为你煮的东西很好吃,把我养胖了。你知道吗?女孩子都不喜欢别人说她胖的。”
“你永远胖不起来的。”
“为什么?”
“你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很少有轻松的时候。”
闻笙想了想,道:“可是,人家说孕妇到后期,体重会增加很多很多。也许我会胖得像一只猪也说不定……”
成海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去沈园走走。”
他们通常是在早晨去沈园散步,闻笙不知他为什么忽然想要在下午去沈园。她微微低下头,停了一会儿,答道:“嗯。”
冬天,除了有些长青树,其余花树的叶子几乎都落光了。早上还有人晨练,下午园内寂寂无人,就更显寥落。
他们沿着小径一路散步过去。成海岩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有说话,闻笙也一直沉默。
过了一会儿,闻笙挣脱他的手,走了两步先开口:“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吗?”
“是。”
“是你要离开的事吗?”
他没有答话。
闻笙微笑:“我知道你迟早是要走的。没关系,你陪我这几天,已经足够了。我现在有小宝宝陪我,以后,永远也不会孤单一个人了。你不用担心。”她把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站在他身前几尺远的地方。成海岩伸手拉住她,把她的身体扳向自己,他注视着她:“闻笙,我要和你谈的,不是我要离开,而是孩子的事。”
闻笙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闻笙,把孩子拿掉,好吗?”他温和地道。
闻笙静静地听了,很久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到。他没有继续说,也没有催促她,只是等待她的反应。
闻笙向后退了两步,离他更远一些,慢慢地垂下目光,看脚下的地面:“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我希望你同意。”
“你不觉得这样做是谋杀吗?”
成海岩没有回答。
闻笙咬了咬嘴唇:“我忘了,你是杀过人的,想法当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闻笙,你可以恨我,但希望你同意这么做。”
闻笙摇摇头:“我不需要你负责,你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他们?”
“是一对双胞胎,也许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就像我和箫箫一样,我可以看到我们俩刚出生的样子。”
他听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闻笙,你要知道,这并不是需不需要我负责的问题。我说过还你自由,让你去找属于你的幸福,但是我没有说过,让你这样毁掉自己的生活。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健康的家庭才能养出快乐的孩子。闻笙,你不适合做妈妈,而我不是一个好爸爸。”
“你是不是好爸爸,是成嫣然说了算的。”
“闻笙,要怎样做一个好爸爸,把全世界摆在她面前任她挑就是了吗?然然从我这里得到的,并不比你得到的多。只不过她不是一个贪心的孩子,并且爱她的人有很多,所以她很容易得到满足。”
“这不是凭勇气或者毅力就能解决的事情。什么是负责?仅仅是把他们生下来吗?人生是更复杂的游戏,当你感觉到承担不起的时候,已经没有推翻重来的余地。作为私生子需要面临的是什么?一个十八岁的单身妈妈意味着什么?闻笙,我曾经花很多年去体会,这些我比你清楚。你只是凭借你小女孩的本能作了判断,影响你的是感情,不是理智。”
成海岩将她拥进怀里。闻笙用力挣扎,泪流满面。她哭着捶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
她被他这种冷静的分析刺伤。也许他用同样的精神分析股票,分析建筑设计。
他用力固定住她,在她耳边叹道:“闻笙,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程序,我们根本不知道孩子未来所要面对的人生。你也不知道你所能带给他们的是好运还是厄运。生命本身可畏可怖,充满未知。如果我们不能保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世界,又有什么权力给他们选择一个不好的开始?”
成嫣然是他和曾晶之间的一个错误,木已成舟,他只能负责到底。这个责任,远比十家恒基伟业还要重大。成海岩不是一个好爸爸,成君威让人训练他任何事,但不包括做一个好父亲。他竭尽己能,尚不知自己是否胜任,尚不知然然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否幸福。
这和财富、智慧、能力之间都没有必然的关系,也不是靠决胜负和强弱来判断结局的战场。人生是更复杂的游戏。
闻笙在他怀里痛哭。
他低头去吻她脸上的泪水,那绵绵不绝的液体浸入他口中,温热的,咸咸的。这是这几天来他们之间唯一亲密的动作。
他低声道:“闻笙,也许我爱你,但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我的可能更差劲一些。在感情的世界里我是个穷人,我没办法保证我能付出多少,也不知道我能给的是不是你想要的。我爱你和你爱我,可能根本就是两个永远平行的世界。这是我之所以选择离开你。”
同样是后悔,何必要失去
这个晚上他陪闻笙坐了很久。
闻笙抱着膝坐在那里,直到夜很深很深,闻笙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觉,终于沉到了一个像夜色一样深的湖底。
她叹息了一声,道:“成非,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怎么样?”
“那你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如果是从巴黎回来以前,听到你这么说,我会很高兴,不惜一切也会和你在一起。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成非,我爱你,到底有多深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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