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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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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皇宫?”
御风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指使他办事儿,竟也不打个商量么?拿他辟邪也就罢了,还让他去做苦差?
“锦璃,外面可正下着暴雨呢!”
“皇祖父这是推辞?国师已然命悬一线。”
“……”御风顿时语塞。
锦璃当即就跪下来,膝盖尚未触及地毯,四周便突然一股冷风回旋。
她笑颜依旧恭顺,默然抬头,就见面前的御风早已消失无踪。
御穹忍不住笑了笑,已然猜到,自己定然也讨不到好差事。
正在这时,一位宫人上前来,“禀皇后娘娘,国师平日佩戴的一枚御赐腰佩不见了。”
“腰佩?!”御穹忍不住失笑,“伏瀛平时不爱带那些东西。”
宫人忙道,“那腰佩意义特殊。前段时间,如意公主得皇上赏得,那东西又大又沉,她不喜欢,就亲手做了流苏穗子,另改了搭配,转送给了国师。国师非常喜欢,也感动于如意公主的一番孝心,近来就常佩戴在身上。”
锦璃也不禁感慨一叹,女儿孝心是好,却有心人拿了那东西,要置伏瀛于死地。
“国师可曾提过,在何处丢失的?”
“没有。”
“国师最近常出宫去何处?”
“去王氏锦缎,找娘娘的外公下棋。国师苦恼于二皇子不成婚,去找王老板商讨对策。”
候在内殿入口处的龚姣儿,始终紧张地不敢发一言,乍听此话,不禁又羞愧地落下泪来。
若她和无殇早早各自成婚,师祖也不会因来回奔忙发生这种事。
☆、第371章 重伤殿下爱臭美
满宫上下都似如师祖这般,绞尽脑汁,给她和无殇独处的机会。
自从朝堂上传开无殇要被册封为储君,他们的眼神皆是变得复杂,期盼的,精明锐利的,暧昧不明的,又似寻常人家里,公婆对儿媳催婚催孕般焦急。
三百年来,从不曾离开灵兰阁的太后娘娘,也出来,张罗着无殇的婚事,用激将法,处处点化她,让她吃醋,让她难过,让她趁早嫁给无殇……
这座皇宫是温暖的,没有父母的不留情面训斥,没有兄弟姐妹们欺负,所有的长辈都疼爱她,这里随处可见美丽如梦的蓝紫色花树,还能每日看到她深爱的男子。
她想一辈子不出嫁,留在这里,安然永久,这也是一种幸福,谁也抢不走的颏。
若不捅破那层纸,她就和无殇争斗一辈子也是好的。
在他怀里时,她也曾暗生奢望,但是,那奢望被流言击垮,转瞬幻灭夥。
她默然走出内殿,脑海中便想到八哥,九哥,十三姐那番冷嘲热讽的话。
现在她的“恬不知耻”,已经不只牵累她和无殇,还连累了龚家的声誉。
她不能因此拖累无殇,必须尽早嫁了。
她也打探过八哥说的男子,的确一表人才,家境殷实,且与八哥长久生意往来,她嫁了,亦是等于成全了一桩生意。
北方冷寒,确实是清净之地,哪里只开一种花——清莹如白羽的雪花。
据说,那种在腊月里的怒放的花,象征了希望。
可是,它无根,也无叶,孤零零地从天上飘下来,阳光出现,就如吸血鬼一般,灰飞烟灭。
她怔怔地绝望思忖良久,默然转身出去。
锦璃注意到她离开,心疼地叹了口气,眼下却没有时间去宽慰她。
王氏锦缎的护卫,都是御赐的,定然守护严禁,对方若偷伏瀛的腰佩,断然不会得机会靠近伏瀛半步。
伏瀛平日极简,嫌累赘,不乘马车,不骑马,总是步行出宫,恐怕路上有人与他碰撞了,顺手牵羊,把腰佩偷了。
因此,可断定……
“对方一定藏身在莫黎城的某一处!这压胜之术,绝出不了方圆百里。”
锦璃说着,就看向御穹。
御穹被她这一眼盯得脊背一悚,却未向御风那样训斥她以下犯上,乱指派差事。
他对发现腰佩丢失的宫人说道,“你去把那腰佩画下来。”
宫人忙领命备纸笔在桌案上,落笔飞快,转瞬就画了两副出来,呈给御穹。
锦璃还是叮嘱道,“烦请父皇暗查,不要打草惊蛇,对方恐怕是以银针封住了人偶的七经八脉,因此国师才晕厥不醒。”
御穹本是想出去就调兵去查,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
“丫头,你的意思是,要朕独自且亲自去查?”
锦璃这回就结结实实跪下来。
“这些事,儿臣都是拜托弥里和凌一去做的。但是眼下,他们在保护无殇,除了父皇,狼王和皇祖父力量最高强,阖宫上下,恐怕谁都对付不了能如此控制国师的人。”
伏瀛本也很想说那句,外面下着暴雨,听她如此说,氤氲心底的不悦,反而成了赞赏。
“皇后如此心细如尘,搁在平时,该厚赏。朕带一剑和云端去。”
说完,他俊伟的金纹红袍身影,倏然消失。
整座寝殿,似被抽去了奇异的力量。
夜明珠幽暗闪动起来,似比御穹和御风来之前,闪动地更强烈。
锦璃不禁毛骨悚然,而且,清楚地感觉到,背后似有一双眼睛,在阴沉盯着自己。
青丹也感觉到境况诡异,本能地护在她身边。
“娘娘……”
她担心地查看殿内的金丝梁柱,总觉得有打斗声从横梁上传来,还有霹雳乓啷的刀剑碰撞声。
锦璃也听到了打斗声,不禁狐疑地四处寻找打斗,这声音,不像是从殿外传来的。
伏瀛趴在床榻上,仍是昏睡,背上的药膏,也贴得好好的。
那锦丝床帐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异样。
宫人正跪蹲在床沿下,小心地拿着汤匙,一点一点把血喂进伏瀛口中……
锦璃忙要带青丹去外殿,横梁上那股打斗声,却愈加激烈。
她确定,打斗声就在殿内,而且,似藏在了她的脑子里……莫名地刺着头脑,使人头晕目眩。
跪在床前的宫人也不禁起身,抬头看向殿顶。
青丹亦是身躯摇晃,站不稳。
她恼怒地大喝一声,双眸森戾血红,被那声音彻底激怒,拔了腰间的佩剑,忍不住朝着横梁宝顶上大嚷。
“什么人装神弄鬼,滚出来!”
锦璃担心地说道,“青丹,殿顶上没有人。”
“娘娘,马上躲起来。”青丹说着,纵
tang身飞起,朝着半空里狂躁地一阵乱砍。
悬于殿顶的锦丝垂帘,夜明珠顶灯,都被她削铁如泥的御赐长剑砍了下来。
宫人们,忙护着锦璃退到殿内一角上。
顶灯砸下来,夜明珠滚了满地。
锦璃这才发现玄机,在顶灯的灯架上,竟拴了一对儿木制的小人儿。
那小人儿手上雕刻了精细的刀剑,显然是被人在别处掌控,诡异地还在对打。
她走过去,疑惑地从灯架上解下两个小人儿。
两个小人儿似突然复活了一般,手上拿着小木剑,朝着她的脖颈袭来……
她迅速把小人儿摔在了地上,小人儿竟朝着她的裙摆袭来……
青丹飞身落下,就砍掉了两个小人儿的头。
殿内的灯忽然不再闪烁,夜明珠在全部滚散在地,平稳地恢复耀目的光亮。
锦璃呼出一口气,上前捡起小人儿,发现是白檀木雕成的,上面染了一股吸血鬼的陈腐之气。
此人能把这东西放在伏瀛的寝宫?!
“青丹,派人给太皇传信,对方是年逾万岁的吸血鬼,恐怕……对方就藏在了皇宫里。”
“是。”
锦璃命宫人把殿内收拾整齐,出来门槛,不禁在廊下怔住。
龚姣儿正站在院子里的假山处淋雨。
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去,她一身红袍,紧贴在身上,宫灯打过去,照不分明,似浸了一身血污。
“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呢?”
龚姣儿转过身来,就见锦璃站在宫廊的灯下,金绡凤袍,容颜疲惫,她忙从雨丝里奔回来。
“母后,我……只是恼恨自己帮不上忙。”
锦璃不动声色地把她揽入怀中,安慰地轻拍了拍她的背。
“今晚,多亏你及时通报,你师祖才保住性命,这便是帮了大忙。你父皇和无殇,还有弥里凌一他们,大概很快就回来了,别太担心。你先回寝宫歇着,母后在这里盯着。”
“姣儿陪着母后。”
锦璃知道,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但是,这座寝宫被人在暗处盯着,她留下来,恐怕有危险。
“不如,你去看看黑焰吧。无殇不回来,宫人们也不敢靠近它,恐怕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呢。”
“是。”
锦璃派了护卫护送她,瞧着她出了伏瀛的宫苑,才不放心地增派护卫,保护众皇子公主的寝宫。
*
刑部大院内,楼宇错落,被夜雨浸沐,神秘肃穆。
护卫,士兵,来回奔忙不停,各处灯火通明。
一处隐秘的寝居里,无殇躺在床榻上,周身被烧伤的伤口诡异,轻处不过伤了皮肤,重处深可见骨。
本是绝美的面容,难辨五官,恐怖丑陋,惨不忍睹,所幸保住了性命。
御蓝斯赶到之后,见儿子惨状,忙给他喂入血液,伤势却不见好。
弥里和凌一为他灌入内力,却仿佛打进了一个无底洞,不知被什么诡异的力量吸纳了去……
眼见着儿子心跳越来越微弱,御蓝斯只得封锁消息,不敢让锦璃知晓,又派寒冽,秘密请南宫恪和轩辕玖过来。
然而,一整晚,两人尝试百种医治烧伤的药,也毫无起色。
天光暗白,刑部大院内,没有栽种半点花草,地面皆是一尘不染的白石,被雨水冲刷一夜,在灰暗的天光里森白如骨……
南宫恪从无殇的寝居里走出来,就见御蓝斯正立在院中央,对刚刚赶来的几个寒影部将低声命令几句。
几个部将告退之后,直接飞身而起,却不是飞往寒影门的方向……
近了秋季,昨晚暴雨结束,又细雨濛濛。
南宫恪穿过雨丝时,一身银白的袍子和栗色的发丝上,顿时蒙了一层细细的雨珠。
御蓝斯的龙袍上,却在沥沥滴水。
为救无殇,他失血过多,深邃的鹰眸凹在眼眶里,不只是心力交瘁,这样的悲恸和绝望,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艳若丝缎的栗发和白皙如玉肌肤,都失了光彩,只剩得一身龙袍还在闪耀。
南宫恪在他面前默然良久,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有开口,眼泪却先滚出眼眶,只得低下头,迅速擦掉。
“哥,我和玖真的尽力了,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他一命,我也甘愿……”
“你这是在告诉朕,朕的儿子死了?!”
“他已……没了心跳。”
御蓝斯不相信,儿子就这么没了。
这孩子是他和锦璃的第一个儿子……
他死也不信,上天会这样残忍地把他夺走。
他强硬地瞪着干涩血红的眼睛,不肯让自己落一滴泪。
想到弥里说的在悬崖上诡异的一幕,他忽然心头一动,叮嘱
南宫恪看好无殇,就飞身出去。
南宫恪不明所以,却猜得到,他定是有救无殇的法子。
他忙返回室内,弥里和凌一还在以内力努力施救……
*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御蓝斯就提了一桶血回来。
入了室内,二话没说,直泼在无殇身上。
腥浓气息溢满整个寝居,无殇被烧伤的身躯咝咝爆发出一股青灰色的浓雾。
转瞬,他的皮肤变吸纳了续页,就连被单上浸染地红晕,也缓缓缩减……
那颀长的身躯,重伤处,发出血肉飞快滋长的声音,轻微处,已经恢复了白皙状。
弥里和凌一同时发出一声惊喜叹笑,也呼出一口气。
两人从昨晚回来,一直因没有保护好无殇,而懊恼地恨不能砍了自己。
血液从双唇烧尽的牙齿渗透,滚入咽喉,淌如胃腑,筋骨以蓬勃之力迅速苏醒。
他突然因剧痛惊悸微动,沉寂的身躯,血脉痊愈,心跳声咚咚,震颤着所有人的耳膜。
“咳咳咳……咳咳……”
无殇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
父皇的身躯如山般,俯到眼前来,而他从父皇深棕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血眸模糊的脸。
“父皇……”
他第一次见父皇这样憔悴疲惫,他像是苍老了几百岁。
御蓝斯心疼地俯视着他,细细查看他脸上的伤处,怕弄疼他,不敢碰他,手正括在他的脸侧,慈爱地柔声安抚。
“殇儿,没事了……没事了,父皇在这里……”
手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他担心地抓住父皇的大手,清楚地看到指尖受损的白骨。
他不敢想象,自己浑身的样子,只清楚地记得,火那么猛烈,他的羽翼和衣袍都在瞬间化成灰烬。
“父皇……儿臣无能。”
他差一点,就与父母,与兄弟姐妹,与龚姣儿,阴阳两隔了。
“不准说这种蠢话。父皇已派人去抓天竺皇帝和他的皇子们过来,朕就不相信,达尔瓦迪亲见自己的生父被锁在刑场,还能藏在暗处。”
门口那边,有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外闯进来,众人转头看过去,是御之煌。
他衣衫不整,脖颈上还有唇印,显然不知从哪个女人那边赶过来的。
无殇侧首看向他,不禁失笑。
自从那一日,龚姣儿被抓,两人被算计,在那红房间里生米煮成熟饭,御之煌就如人间蒸发般,始终不曾在人前出现。
就连淳于家的邀请喜宴,他也没参加。
御之煌失魂落魄地冲到床边来,看到无殇的样子,顿时悲愤地红了眼睛,指责地怒瞪了御蓝斯一眼,当即咬破手腕,喂到无殇的唇边。
无殇没与他客气,尽可能地尝试吞咽。
他想回去看看母后和姣儿,必须正儿八经地走回去,他需要大量的血液。
御之煌疼惜地嗔怒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竟这样拼命?还不如跟着皇伯父逍遥快活来的自在。”
御蓝斯亦是怒,“御之煌,别教坏了朕的儿子!”
“教坏?让他去出生入死,就是好的吗?他再拼命,能换来什么?你没有听到那些混账东西都是怎么骂他的?!他伤成这个样子,只有自家人心疼。”
御蓝斯疲惫不堪,不想与他争吵,低沉地冷声道,“你我都清楚,天下本就不是好得的,你若真疼爱他,就好好教导他,帮他,别怂恿他去犯错!谨儿放弃皇位,就得他担下那个位子。”
说完,他转身带着寒冽出去。“恪,玖,随朕回宫看伏瀛。”
御之煌忍不住对着那龙袍背影咆哮,“你……不可理喻!”
弥里和凌一想劝两句,御之煌给他们摆手,“你们去歇着吧,我在这里陪无殇。”
无殇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陪,这就能下床了。”
御之煌按住他的肩,“躺着别动,你说要做什么,皇伯父帮你去办。”
“有些事儿您替不了。”
“不就是去见龚姣儿么?我去把她给你抓来。”
“不要,我还是躺着吧!”
“真的不要?”
“不要。”无殇气恼地翻身面朝床里,御之煌就在他身边淌下来,“正好,我也睡个回笼觉。哎?这床上怎么一股子黑狗血的味儿?”
“大概是以为我死了,驱邪来着。”
“哈!”御之煌实难想象,当今的血族王,会用黑狗血给自己的儿子驱邪。
听到他古怪的笑声,无殇忍不住转头看他一眼,不禁想到从前。
伯侄俩也曾如此躺在一张床上,那会儿,他还是个屁大点儿的小娃儿,因为安女舞仙,不叫父皇父亲。
御之煌忍不住失笑,抬手抹了下他头发奇短
且微卷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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