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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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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一丝不苟的淳于夫人,竟头发乱碰,衣衫狼狈,裙角上还染了些血污。
  锦璃不想她尴尬,忙命护卫都退下,也藏到了一处假山后,不禁疑惑于她的一身狼狈。
  “在学堂里不学好,尽是结交狐朋狗友,学得些骗人耍赖的本事!回家给去跪祠堂,何时跪得明白,何时出来!”
  淳于羿被又打又戳地,哇哇大叫,连连抱头求饶。
  “娘亲,我没结交狐朋狗友!”
  淳于夫人怒不可遏,全然没了平日的端淑仪态,卯着儿子的屁股很踢一脚。
  “你还狡辩?!”
  “娘亲,是真的……是那御殊在学堂里找上我的,给了我那幅画,还说,我若不拿来给王妃娘娘看,爹和娘就被他娘亲杀了……再说,我哪敢伤害王妃娘娘?”
  淳于夫人狠狠地挥巴掌,打到了淳于羿的背上去。
  “死小子,你还不敢?若不是因为你,娘娘能去那种地方吗?”
  “我真的只是拿画给公主瞧,求公主想想法子。我们本也想好了,求弥里凌一相助,杀了那御殊,可王妃娘娘下了命令,不准我们出宫。”
  锦璃见她全然不相信淳于羿的话,又要挥手打,忙从假山后出来。
  她在歌舞坊里那番斗智的魄力,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满心累累重伤,脸色也苍白地不见血色。
  身心俱疲的身子,踏上蜿蜒的鹅卵石路,不慎踩到裙裾,竟差点摔在地上。
  母子两人见身前有人趔趄,忙抬眸看去……
  锦璃忙稳住身子,自嘲笑道,“瞧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竟连走路也站不稳了。”
  淳于夫人不敢猜想她心底的痛,忙扯着儿子跪下去。
  “娘娘恕罪,刚才……”
  “羿儿是好孩子,他没有说谎,姐姐别苛责他。再说……那女子,本妃是迟早要见一面的。”
  “娘娘,刚才臣妾与夫君被那女人绑在地牢的橡木箱子里,所以……殿下才去见那女人,娘娘不要生殿下的气,若为此伤了和气,正中了恶人jian计。”
  “我没生气,姐姐起来吧!”
  锦璃安慰说着,上前握住淳于夫人的手。
  “姐姐别这个样子出宫,孩子们若见了,不知要如何担心。我带姐姐去梳洗。”
  淳于夫人犹豫,也怕孩子们被吓坏,忙应下。
  锦璃担心地看向淳于羿,慈爱摸了摸他的头,“那小吸血鬼力量几百年,恐怕正等着伤羿儿,羿儿就暂别去学堂了!”
  淳于羿顿时兴高采烈,他正不想走呢!
  “是。”
  “去亭子里和公主一起练画吧。”
  淳于羿如临大赦,行了礼,就揉着屁股跑了去。
  *
  锦璃陪淳于夫人刚入寝宫,寒冽便跟了进来,“王妃娘娘,王爷宣召你去书房。”
  宣召?他对她训话,何时用得着宣召?
  “我正忙着!”
  “可是……”
  锦璃再不理会她。
  寒冽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退下了。
  书房内,御蓝斯刚坐下,淳于荣便进来。
  “殿下,学堂里出事了。”
  “御殊伤了孩子?”
  “这倒是没有,只是学堂里和学堂门口洒满了这样的画。”
  说着,他命护卫把收集来的画纸,全部呈上去。
  御蓝斯展开画纸,上面一副,一副,都是他曾遗忘的过去。
  不只是锦璃讽刺的花前月下,柔情蜜意,甚至,连如何于黑棺中主转变御殊,都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画工异常精湛,无论神韵,还是线条,都足以堪称完美。
  因为,这孩子……是他培养出来的。
  他给他取名“殊”,当初,他认为他是他和舞仙最特殊的子嗣。
  今日,御殊却特殊到,学会了拿笔杆子来诛杀他!
  淳于荣看了眼御蓝斯的脸色,“殿下,太后身边的总管嬷嬷,还亲自去了衙门,要接走御殊。御殊手上有太后的免死金牌和特赦令,他以身份压制臣等,出言恶劣。特赦手令上写着,不伤人害命,不得抓捕。”
  御蓝斯愤然掀了桌案,头痛地捏住额角。
  太后这是拿他鲁莽愚蠢的过去,惩罚他呢?
  “暂放他回去歌舞坊吧!”
  “王妃娘娘若知道,恐怕又会误解的。”
  “本王自会对锦璃解释,你们先退下吧。”
  “是!”
  淳于荣出去之后,寒冽才进来,“殿下,王妃娘娘说……她正忙着!”
  “忙着?她在忙什么?”
  “淳于夫人一身狼狈,王妃娘娘忙着陪她更衣梳妆。”
  御蓝斯无奈地沉声一叹,示意他退下。
  他重新掀开画纸,舞仙和御殊的笑颜刺进眼帘内,曾经,他那样爱着她们母子……
  她们残忍拒绝,抛下他,从此远走高飞。
  既然相爱过,为何相杀?!
  那段过去,像是亡命天涯,他甚至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迫迎娶第一位王妃……如果那时她们回来,他定然毫不犹豫休妻,给她们应有的名分和地位。
  但是现在,不可能!而且,他也不能任她们为所欲为。
  “寒冽……”
  “殿下!”
  “盯着舞仙歌舞坊,任她们母子施展伎俩,不要阻止,本王要让天下人看清,有资格当本王王妃的,只有……苏锦璃!”
  “是!”
  *
  晚膳家宴,一团人围桌而坐,与平日一般,有说有笑。
  大家有说有笑,看不出丝毫异样。
  御胭媚画鸭子和鹌鹑的事,被大家拿来开玩笑。
  南宫谨夸赞说,无殇总算能画出像样的东西。
  御雪儿警告南宫谨诗画会上,不可以画太好。
  淳于缦则鼓励夫君要尽力而为,不可以被别人比下去……
  康邕和王绮茹坐于主位上,被孩子们逗得欢颜大悦。
  锦璃坐在母亲身边,刻意避开了御蓝斯,与他隔着整整一张桌子的距离。
  御蓝斯眸光始终盯着她,眉心焦灼凝着。
  无奈,今日他一直锲而不舍,在寻找机会解释,她却不肯给。
  这小女子与他捉迷藏成瘾似地,他去寝宫,她则去了凉亭,他去了凉亭,她又去膳房……一天到晚,她身边绕满了大大小小的人,却唯独没有他的位置。
  他知道现在解释已然太晚,他该在御之煌送她蝶恋花簪时,就坦白一切。
  可他还是想对她说清楚,他现在已经对舞仙和御殊已心灰意冷,而且,八百年之前,比前世今生更遥远!

  ☆、第314章 不相负,不改嫁

  但是眼前,满桌环绕,孩子们喧闹,苏锦煜,御胭媚,王绮茹、康邕,弥里,凌一,南宫恪都在,他再不好开口提及舞仙。
  康邕和蔼笑道,“璃儿,很久没听你弹琴了,自从来了,也不曾见你摸过琴。大家都在,不如给我们弹一曲助兴。”
  “好。”锦璃笑着起身,鹅蛋脸上,眉目清朗,却寻不到丝毫愁色。
  御蓝斯担心地忙开口,“锦璃,你不累么?橹”
  她搅着帕子,低垂眼眸不看他,“还好,一首曲子也不费力。”
  “哦!”
  谢天谢地,她竟还是与他说话的。
  青丹忙拿来古琴,命人摆好琴架览。
  御蓝斯见锦璃起身,瞬间飞移绕过了桌案,帮她拉开椅子。
  锦璃失笑,“殿下不必如此。”
  苏锦煜不羁地打趣,“是呀,老夫老妻,无事献什么殷勤?”
  御雪儿忍不住道,“七哥这是心虚赔罪呢!”
  “心虚什么?”王绮茹狐疑,不禁怀疑,御蓝斯做了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
  “没事,母妃多虑了!”锦璃宽慰着,如往常一样,娇嗔地看了眼御蓝斯。“都怪你,好好地不坐着,过来我这里做甚?”
  温柔的眸光,似水般清甜,柔情蜜意都包含其中,这一刻,看不出丝毫裂痕。
  御蓝斯脸色映在艳丽丝亮的栗发下,愈加苍白。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一直在痛……如此微笑,不过是演戏罢了。
  锦璃在琴架前坐下来,水葱似地指轻轻按在琴弦上,静停如花。
  她略倾身,俯视琴弦,与衣袍同色的步摇簪上,垂下水滴形的玉坠,轻轻地在脸前摇曳,似一滴雨,似一滴泪,衬得肌肤剔透如玉。
  绝美的唇角,灵慧浅扬一抹笑,她抬眸对康邕道,“父皇,璃儿今日新作一首歌曲,叫《盛世无争》,弹给您听听?”
  御蓝斯无声一叹。她今日一直疲惫于心痛,何来的心思作曲唱歌?!
  不过,说到唱歌,平日只听她刺绣时偶尔哼一曲,不曾认真欣赏过,不由好奇。
  康邕笑道,“璃儿的曲子素来不俗,单听这名字,朕也得听!”
  “恐怕父皇误会了,璃儿这一曲是独为阿溟一人所作。”
  康邕看向御蓝斯,却并没有太诧异,“哈哈哈……你们这一对儿……”
  锦璃笑而不语,却没有多看御蓝斯。
  苏锦煜隔着位子,捶了下御蓝斯的肩。
  “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若我有这写曲的本事,也为胭媚写一曲。”
  御蓝斯怔然僵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猜测,她是要借这一曲,表明态度。
  《盛世无争》的乐声从琴弦流淌,却非气势磅礴的,起初是欢快轻盈的节奏,然而,渐趋展开,却荡气回肠,血雨腥风暗藏……
  “他傲骨诞世,风华绝代,锦衣貂裘。
  他年少轻狂,沉溺风月,醉卧温柔。
  无奈乱世倾覆,流水无情,离恨别仇。
  琼碎玉裂,云飞雾散,望不尽殊途。
  血染长阶,孤寂呼啸,黑暗中独行煎熬。
  恩仇如潮,他自笑傲,宏愿不休。
  弹指,撑起天一角。
  策马,踏遍沙场风霜。
  从此,脱胎换了骨。
  江山万里,非他莫属,更惹红颜乱轻忧。
  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前世茫茫因缘错。
  梦里蝴蝶,瑶云花阁,断情崖下三生结。
  本只想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无奈烟尘迭起,江山风雨骤。
  冤冤因果,春花秋月,皆能化成刺骨愁。
  日月暗涌,烈酒伴殇,生何欢死亦何苦。
  何惧刀霜,何惧冷刃,傲骨早被血浸透。
  倾尽天下,覆没黄沙,缠绵生死不相负。”
  婉转清雅的歌声落,曲声幽幽尽,端坐在高背椅上的御蓝斯,莫名地泪流满面。
  盛世无争,她只争他一人!
  下一瞬,蓝袍俊影,闪电般,冲动地到了琴架前,将单薄的娇躯紧紧拥在怀里……健硕的身躯竟在颤抖不止。
  锦璃哽咽拥紧他,动容轻唤,“阿溟……”
  “璃儿,谢谢你的‘倾尽天下,覆没黄沙,缠绵生死不相负’。”
  满桌人疑惑不解,面面相觑,看着两人相拥而泣,有人笑,有人打趣,却也……有人痛不欲生。
  而无法忍受牵引之痛的,便是第二个与锦璃血脉相牵的男子——弥里。
  浅饮一口血酒,他站起身来,低沉地对御蓝斯开口。
  “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御蓝斯捧住锦璃的脸儿,激动地轻吻她浅扬的唇,拇指疼惜抚过她的脸颊,为
  tang她拭去眼泪。
  “妖精,你今儿可吓坏本王了……”
  锦璃因他夸张的嗔怪,破涕为笑。
  “在你眼里,我苏锦璃是斤斤计较的人么?”
  若真去较真,恐怕非得把他让给那女子了,可她怎舍得?
  她为他做过傻事,疯狂过,尝尽生死磨难,甚至黑杉岭和沙漠也闯了一次,而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始终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所以,她绝不做傻事。
  她要留住他,为自己,为孩子们,牢牢的抱紧他,死也不放手!
  说话间,她也拉着袍袖给他擦泪,忍不住催促道,“去吧!弥里可能有事问你。”
  御蓝斯出去之际,听到御胭媚正暧昧地打趣锦璃。
  “锦璃,你好本事,难怪老七对你死心塌地的。”
  他死心塌地了吗?他的心里独被她塞满了,再也容不下别人而已。
  宫廊下,灯影明亮,廊下雪白的石柱泛出莹莹光华。
  弥里在前疾步走到了宫廊拐角处,御蓝斯随在后面,见他停下,他也停下。
  弥里封了结界,才恼怒转身开口。
  “锦璃为何莫名其妙给你写那首曲子?”
  “这是我和锦璃之间的事。”
  “听说,刑部抓了一个八百岁的小鬼,竟不到一个时辰又放了。怎么?莫黎城的律法,竟宽容到如此地步了?”
  “那孩子有太后的免死金牌和特赦令,宫里的总管嬷嬷,邓嬷嬷亲自过来接了去。”
  弥里挑眉,“这么说,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御蓝斯叹了口气,走到廊檐处,眸光复杂地远眺着夜空。“本王正在想法子。”
  弥里讽笑挑眉,他不相信,一枚免死金牌,能挡得住这个曾下令屠尽西部六城的男子。
  恐怕真正挡住的,是他对那孩子不为人知的父子之情。
  “锦璃顾虑到那是你和你心爱女子的子嗣,不准我和凌一去伤他,也不准我们去杀曾经和你两情相悦的舞仙。御蓝斯,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会伤害锦璃的。”
  弥里的怒火再也羁压不住,忍不住抬手直指他的侧脸,“你已经伤了她!”
  “就算我伤了她,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弥里顿时血眸森冷,咬牙切齿地低沉警告,“她是我的转变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容许你,或那个女人,或那个小鬼伤害她!”
  这番话,御蓝斯却无法辩驳。
  “那首歌,诉尽你的一生,她是在劝服自己原谅你!”
  御蓝斯转身面对着他,鹰眸里焦灼的光芒暗红。
  “弥里,那是我的过去,我无法去改变,也无法扭转乾坤。你让我怎么办?将她们碎尸万段?若曾经与你相爱的女子在你面前,你会杀了她吗?”
  弥里哑然,血眸直盯着他痛苦的俊颜,良久才开口。
  “若那个女子真的在,若她像舞仙这般,伤害锦璃,我想……我不会像你这样犹豫!”
  御蓝斯摇头苦笑,“那么,若锦璃有朝一日,为得回你迷失别处的心,而去做伤害别人的事,你会杀了她吗?”
  弥里恍然大悟,原来他犹豫不决,是为了那个小吸血鬼!
  两人的谈话,就此不了了之。
  再回来殿内时,御之煌不知何时,竟坐在了无殇的位子上。
  他歪靠在扶手上,紧挨着锦璃,怀里抱着无殇,一身黑衣染了血污,笑得诡艳异常。
  满桌的人,却皆是脸色难看到极点。
  王绮茹白了眼御蓝斯,厌恶地踢开了椅子,走到了窗口去透气,似生怕多看他一眼,就会脏了眼睛。
  御之煌正让无殇看一本小画册,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殇儿,仔细看,这上面画的太好太好了,对吧?”
  无殇小脸儿忽而苍白,忽而铁青,灿亮的星眸,因为极度的恼怒,煞然艳红,雪白的小獠牙也蹿出了唇角。
  见御蓝斯进来,小家伙怒火爆裂,像是一头小豹子,冲过去,愤然把画册砸到了御蓝斯的心口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稚嫩的童音,因为过度的暴怒而嘶哑,激烈的口气,刺得御蓝斯几乎要瘫在地上。
  他忙蹲下来,碰触儿子的小脸儿,“殇儿,发生了什么事?”
  小家伙迅速打开他的手,“不要碰我!脏!”
  御之煌幸灾乐祸地一笑,忙绕过桌案来,抱起无殇,柔声哄着,“殇儿乖,不哭,不哭……”
  小家伙眼泪大颗大颗地簌簌滚落下来,花瓣似地唇颤抖着,窒闷地发紫,星眸盯着父亲,眼底积压着锥心刺骨,超脱年龄的痛与怒。
  锦璃已然无泪,她今日流的泪太多,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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