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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妻不为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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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护卫老爷有功，怪不得老爷总在太夫人面前夸赞你。”姨娘走进来，她正好听到了秦天漠刚刚说中箭的事。
“姨娘，听说你也被打了，伤得重不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秦天漠热情地迎上去。
“姨娘没事，倒是苦了碧落和青儿。”
“爹也真是的，怎么能……”
“三少爷，你来此有事？”齐氏忙阻止秦天漠，在这秦府，口无遮拦是会惹祸上身的。
“哦，我听说碧落被打，所以拿了创伤药过来。”
“三少爷真有心，姨娘带落儿谢谢三少爷。”齐氏欲接过秦天漠手中的创伤药，可他却似乎并不愿意交出来，“要不还是让我来吧，若是伤的严重，我让爹去请个大夫来。”
之前没有外人，碧落尚且能假装没听到，可现在齐氏在，秦天漠却要为她擦药？碧落脸一红，顿时尴尬起来。
“呵呵，”齐氏笑起来，决定点破这呆头呆脑的三少爷，“姨娘知道三少爷与我家落儿自幼交好，可现在落儿已不再是当年的孩子，三少爷此话若被外人听见怕是会坏了落儿的名声。三少爷切忌莫可再在外人面前提起。”
秦天漠这时才恍然大悟，脸一红，交出手里的创伤药后掉头就跑，“天漠改天再来看姨娘！”
“这孩子跟她娘一样的性格，胸无城府啊。”齐氏看着秦天漠的背影感叹，这秦府里怕只有这大大咧咧的秦天漠是最没有心计的人。
“不知道三少爷日后会娶个怎样的女子进门？姨娘看啊，无论是哪家姑娘嫁给三少爷，她都将是府里最幸福的少奶奶……”
碧落也怅然地看着院门的方向，手不自由地握上腰间的那枚挂件。
对妹妹都能如此体贴关心的人，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一定会更加爱惜……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让我认为他会宠我爱我一辈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被爱背叛毁灭。
秦天黎，我绝不让自己的人生再跟你有任何的交集！
正文 022妙计（一）
“有没有人啊？”
荣妈妈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碧落和齐氏对看一眼后起身来到屋外。
“老爷明日早膳想吃如意饼，大太太让我来通知一声。”
荣妈妈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吊钱交给齐氏说，“昨晚你弄脏了厨房的杏仁粉，今日厨房人手不够，没人去准备做如意饼的材料。这是大太太给的，让你们自己上街去采办。记住，别买些陈年的烂杏仁糊弄，若老爷吃得不满意，大太太绝不会轻饶。”
“谢荣妈妈提醒，我们这就去。”齐氏接过钱后恭敬地送走荣妈妈。
“姨娘，你在家歇着，落儿去买。”
碧落把钱接过来，齐氏却拉住她说，“这钱有问题。”
碧落不解地看着手里的钱，齐氏告诉她，要想明日早膳做好一整盘十二块装的如意饼，必须要一整袋杏仁去壳后磨成粉才够，而这吊钱只够买半袋上好的杏仁。
齐氏这样一说，碧落立马明白了，这又是大太太给她们出的难题。
大太太明知道她们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没能力自己添银子去办好这件事。在只有一吊钱的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会发生，要么她们偷空减料买劣质的陈年杏仁去做一盘如意饼，要么就用买来的半袋杏仁做三四个如意饼。无论是哪种结果，大太太明早都可以拿来做文章，惩治她们母女。
碧落早想过她今早在众人面前得罪了大太太，大太太肯定会对她和姨娘报复，只是没想到大太太会下手这么快。
“姨娘，落儿有办法。相信我，一定带回一整袋上好的杏仁！”
碧落虽嘴上自信地说，但心里却一点谱都没有，她只是不想让齐氏担心而已。
“姨娘当然相信我的落儿，因为她现在厉害得连让死人复生的法子都能办到。”齐氏一语双关地说。
青儿身上会突然出现一封夏婉宁的遗书，别人也许会相信那是真的，但齐氏却知道里面的玄机。昨晚她只是无意说了句“除非大少奶奶显灵，否则谁也救不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能想出遗书的妙计，而且齐氏现在最为困惑的一点就是，碧落是什么时候学会模仿大少奶奶的笔迹，而且还模仿得如此之像以至于骗过了所有人？
要知道，那场病之前的碧落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啊？
“落儿……”齐氏准备询问，碧落却看出了她的意图，忙握住齐氏的手不打自招道：“姨娘，落儿有件事一直藏在心里，本想告诉姨娘，可又怕姨娘害怕所以没敢说出口。”
“落儿是姨娘的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告诉娘呢？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姨娘都不会怕的。”
“其实，落儿之前昏迷时确实命悬一线，”碧落停顿了下才继续说，“落儿记得当时三魂七魄都飞离了身体，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重新聚回来，只是这七魄中有几魄似乎不是落儿自己的了。”
说完后，碧落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齐氏，这魂魄齐飞一说总比重生更容易让人接受吧，况且魂魄出了点小差错也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比重生彻底换个人要好。
“姨娘，你不会因此害怕落儿，或觉得落儿得了失心疯吧？”
“怎么会？这是老天爷怜悯我们母女，不但让我的落儿活下来更改变了她七魄中弱势的魂魄，让落儿变得像现在这样聪慧得体，姨娘高兴还来不及。”
碧落的一番说辞彻底打消了齐氏心中的顾虑，碧落的转变对齐氏来说一直都是件好事。
“谢谢姨娘相信我。”
“好了，姨娘不跟你多说了，曾着天色早，你快去快回吧。”
“嗯，姨娘，落儿走了。”
正文 023妙计（二）
告别齐氏后的碧落一个人来到集市，这不是她第一次上街，却表现得有些局促。
哎，口袋里只有一吊钱却要买一袋杏仁，如何让她开心的起来啊？
这京城的街道上，南来北往的人络绎不绝，两边的茶坊、酒肆、肉铺、绸缎店鳞次栉比，碧落拿着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着，身边不停传入小贩们吆喝的叫卖声。
“姑娘来看看这首饰吧。”
“卖烧饼喽~”
“糖葫芦欸——”
……
要怎样才能把一吊钱变成两吊钱呢？
碧落的脚步在一家赌坊外停了下，之后摇摇头又继续走。赌钱，是最快让钱生钱的办法，可她一点都不会。
“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一赶驴车的小哥不小心撞了碧落一下忙赔礼道歉，碧落摇摇头说，“没事。”
“沈二哥，你又来卖苹果啊。”
“希望今日能多卖点，好多换些钱买米，家里米缸快空了。”
……
碧落又走了几步便来到宏盛米铺——京城最大的米粮干货店，这里有京城最好的杏仁，是秦家的产业。
“四小姐？”
掌柜是个清瘦的老伯，他一看见碧落就立马迎出来，不等碧落开口提赊账的事，他就先把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大太太已经派人来通知过，说若四小姐来买杏仁，绝不许赊账。”
碧落低叹一声，心想大太太是打定主意要刁难她们。
“谢鲁伯，碧落先不买杏仁，想先看看再说。”
“嗯，那四小姐就先随便看看。”鲁伯为人老实厚道，他只要不让四小姐赊账就不会得罪大太太。
碧落在店里逛了一圈，发现杏仁的好坏差价确实很大，那一吊钱若买最好的杏仁，怕是连半袋都买不到。可如果买些陈年的烂杏仁却正好可以买整袋。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以次充好吗？
“鲁伯，鲁伯，不好了！要送货去城南李府的马车坏了，一时半会怕是修不好。”店里的伙计神色匆匆地跑进来。
“这可怎么办？今日城南李府家给小公子摆百日宴，那一车的杏仁可是一个月前早就定好的，若不能及时送到，怕是会惹上麻烦啊。快，再去找辆车！”
“店里的车都去送货了，一辆都没回来。”
“你蠢啊，自己店里没有车了就去外面租辆车啊！”鲁伯着急道，一旁的碧落却立马计上心来，她拦住要离开的伙计对鲁伯说，“我有车可以借给你们用。”
“四小姐，这事可不能儿戏，若……”鲁伯看了看店外，碧落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人根本没有车。
“车就停在集市口，若出了意外，碧落一人承担。”
碧落保证道，鲁伯考虑了会后答应了碧落的要求，“那好，这件事就拜托四小姐了。芽宝快，带四小姐去仓库。”
“等一下。这是一吊钱，请鲁伯给我一袋上好的葵花籽。”碧落将钱交给鲁伯，鲁伯接过后好心地提醒了碧落一句：“四小姐，你确定要葵花籽不是杏仁？”
“一吊钱只能买一袋葵花籽，杏仁的事情我再另想办法。”
“好，我给你装。”
鲁伯给碧落装了满满一大袋葵花籽，之后又退给碧落半吊钱说，“这是租车的钱，请四小姐收下。”
“谢鲁伯。”碧落欣然收下，之后她带着伙计芽宝离开了干货店。
正文 024妙计（三）
这干货店的主店在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而像米粮和其他一些干货则大部分储存在秦府的仓库内。他们现在要赶去仓库把李府事先订好的杏仁都装车，然后平安地运到。
“芽宝，你在这等着，我去把车赶过来。”
走出干货店后没多远，碧落就让憨厚的芽宝在一棵柳树下等着。
碧落在集市里四处寻找着之前撞到自己的那位小哥，不一会就被她找到了。
这位沈姓的小哥，一驴车的苹果一个都还没有卖出去，正焦急地站在路边吆喝叫卖呢。
“你的苹果我都要了，这是订金，但你要把苹果给我送到城南的李府。这笔买卖你做不做？”碧落将从鲁伯那里收到的租车钱全给了沈二哥，这下可乐坏了他。
“做！做！做！当然做！”沈二哥使劲地点头忙将订金收下，“敢问小姐，送到后还能给我多少？”
半吊钱可不够买一车苹果的，沈二哥想知道自己一共能得多少，这样也好计算自己这趟买卖究竟是赔还是赚。
“你想买多少米？”
沈二哥挠挠头，伸出两根指头说：“两斗米。”
“好，我答应你，只要把苹果送到，一定让你有两斗米，行不行？”
“行行！！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沈二哥拿起鞭子就赶驴车。
当碧落带着驴车来到芽宝面前的时候，芽宝讶异地指着驴说：“不该是马车吗？怎么变成驴车了？”
“不管是驴是马，只要能运货不就行了。”
“可你明明……”
“我只答应了鲁伯有车运货，可没说是驴车还是马车。”碧落坏笑了下，“好了芽宝，再拖延时间的话，送货可真要晚了哦。”
芽宝无奈地叹口气，坐上沈二哥的驴车指引他们去秦家的仓库。
到达仓库后碧落才彻底松口气，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测都没有出现意外，这让她更有信心可以完成心中的计划。
眼下的大祁国，人们生活有几大习俗。
若是家中有人登科及第，那宴请宾客时就必须要有年糕；若是家人有老人过寿宴，那宴请宾客时就不能少了豆腐；同样若是家中添丁进口，那杏仁就万万少不了。
年糕寓意一年比一年高，豆腐则表示全家都有福气，而这杏仁则代表一家生活兴旺发达。碧落就是认定这城南李府是个富贵人家，所以他家小公子百日宴，肯定会上满整整百盒的上等杏仁。
现在，沈二哥在碧落的吩咐下将伙计芽宝支开到一旁，碧落趁机从每一盒杏仁中抓住一大把来，再用从鲁伯那里买来的葵花籽填满空缺的地方。为了不被芽宝看出来，碧落还从仓库门口的那棵桂花树上折下不少桂花枝摆放在葵花籽的上面做掩盖，最后将一百盒的杏仁在驴车后面摆放成一个“富”字，又用沈二哥卖不掉的苹果围在富字四周形成一个圆。
搞定一切后的碧落才让沈二哥赶着驴车前往城南李府，芽宝不解地问碧落为什么要把货装成这样，碧落笑着答“天机不可泄露也”。
正文 025妙计（四）
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城南李府，李府外正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碧落让沈二哥故意把驴车赶到李府的大门，然后下车高声说道：“宏盛米铺祝东家喜得贵子，家好月圆，小公子一生富贵平安——！”
碧落这一喊，不但引来了前来道喜的宾客围观，更把李大老爷引了出来。
葵花籽隐含“子”，圆形呼应“家好月圆”，桂花代表“贵”，苹果意寓“平安”，在加上一个大大的“富”字……这李大老爷老年得子，本就已喜上眉梢，见碧落如此道贺，样样都是寓意吉祥的东西，顿时觉得添加了喜气，忙让管家把东西收下，哪想得到去查验自己订下的杏仁斤两是否正确，将碧落偷换的葵花籽也当成杏仁一并收下了。
最后，李大老爷为感谢宏盛米铺，还赏了碧落三两银子，这赏银也正好在碧落的预计之内，她谢过李大老爷后，转身就把银子给了沈二哥，让他去买米。
“这是小姐给的订金。”沈二哥将碧落之前给他的半吊钱还给她，“这三两银子买米足够了。”
碧落见他诚恳也就没有再推辞，便收回了原来的订金。
与沈二哥道别后，碧落拿出十个铜钱打赏给伙计芽宝，乐得小伙直念碧落的好，夸她聪明又会说话。
碧落笑着说：“下次若还有这样的差事，记得来府里通知我。”
“芽宝记住了！跟着四小姐，芽宝有肉吃！”芽宝乐呵呵地答。
就这样，碧落找到了赚钱的第一个法子，她叮嘱芽宝，日后若店铺给大户人家送喜事用的货物一定要来府上通知她，她可以保证芽宝每次送货都能拿到赏钱。
原本送货是店里伙计日常该做的活，每个月就算送再多也是拿同样的月钱。可现在普通的送货能赚钱了，芽宝当然乐意跟碧落合作。
最后，碧落又嘱咐芽宝几句，让他不要将马车和驴车的事情说出去。
分开时，碧落的手中就多了整整一袋上等的杏仁，那些便是从李府百盒杏仁中偷空减料省下来的。碧落开心地将杏仁在手里掂了掂，兴高采烈地用省下的铜钱去药店给青儿抓了些补身的药材，可当她离开药铺时，三个无赖将她围住。
“呦，这是哪家的丫头长得这么标致？”一瘦得像猴的无赖伸手就要调戏碧落。
“让开！”碧落一个闪躲，厉声怒喝。
“呦，还是个烈性子的，这性格爷喜欢！”一个身材魁梧的无赖调笑着，伸手就要揽住碧落，碧落将杏仁和草药抱在怀里后硬着头皮要冲出三个无赖的包围圈，可她毕竟只有15岁，根本不是这些无赖的对手。
眼下已是黄昏，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虽还有几个卖小货的商贩在街边，但他们都不敢招惹这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无赖，一个个要么低着头装看不见，要么就收拾摊子抬脚走人。
碧落呼救了几声终没一个人赶上前救她，就在高个子无赖捂住她的口鼻准备将她强行拖曳到后巷时，一道胭脂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正文 026妙计（五）
那红色像五月盛开的月季，又像天边燃烧的晚霞，在碧落的眼前如舞姬的水袖一般舞动着。等碧落缓过神来的时候，三个无赖已经被人打倒在地，那道红色也仿佛鸟的羽毛般慢慢收敛起来。碧落这才看清救自己的人，竟然是秦府的二少爷，秦天歌？
“二……”碧落正想叫他二弟，又急忙改口叫了“二哥？”
秦天歌一甩身上的红纱罗衫，凤眼一挑，斜睨着碧落问：“你叫我什么？”
碧落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边福身边改口道：“二少爷。”
秦天歌慢慢地走过去，他鹰隼般犀利的眼神让碧落不敢直视，只能低着头心里再次抱怨起自己的重生。
想当初，这臭名远扬的二少爷在秦府可是上调戏几十岁的老嬷嬷，下不放过几岁的娃娃，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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