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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恋圆舞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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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想要的自由之后,你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秦晶琥一针见血地问。

“我该感觉很好的。”他叹口气,”可是心里说什么也快活不起来。”

“横竖沈秋池不过就是个女人,何必老搁在心里,天下何处无芳草,单恋一枝花是不健康的。”他用反话来激荡齐景熙的思维。

“她和别的女人不同。”果然,齐景熙的反应是立即而且激烈的,语气中带着咆哮,“你不懂的,没有人能和她相比,除了秋池之外,我对女人已经失去感觉了。”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也许短暂的时间中,你一时忘不了她,等到时日久远,你对她的感情淡了,就不会啦!”有趣,看着齐景熙为情所困,秦晶琥在心中偷笑,嘴巴却不忘损他几句,“说不定哪天你们在路上擦肩而过时,她变成个肥胖的老女人,手上牵着大大小小的孩子,连你的长相都不记得。”

日子久了,当一切变成往事,如果他忘了秋池,是不是也表示她可能忘记他的存在?“当她手中牵着大大小小的孩子”,秦晶琥的话像针一样,字字插进心中,齐景熙神情一凛,不,那不是他要的结果,如果秋池有小孩,也应该是他的呀,他怎么能忍受别的男人碰触她呢?

“她不会的。”齐景熙断然否定那种情况。

“好自私的人,哗,你自己不要人家,难不成要她为你守活寡一辈子?”秦晶琥从鼻子中喷出气体地说。

“我没有,她是个好女孩,我也希望她过得好。”秦晶琥的话声声敲在齐景熙心中,捣破了他的坚持,“只是现在……没有她过不下去的人变成我。”

“如果这是个问题,答案可以说是简单至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回头去找她?难道要她厚着脸皮再上门求你不成?”秦晶琥不客气地说,“你欠人家那么多,这点小事应该还难不倒你吧?”

阳光自迷雾中穿透过来,带来一线希望。是呀,事情就这么简单,既然他想通了,何不直接找上门负荆请罪,顺便向秋池解释清楚?与其自己在这里受苦,不如找个可能的出路,解脱所有的痛苦。

他与她之间一定有月老系的红线,此刻,齐景熙深深地相信着。

第十章

自从齐景熙开口拒绝的那一刻起,沈秋池一度以为心将会死绝,欢笑将从此远离,可生命终究有无限的延伸力,除了偶然的心痛之外,竟如死水般宁静。

其他“春、夏、冬”三个女生可为此傻了眼,原以为她会受不了打击,这倒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遭逢此大难,难得她却没有颓靡的倾向,还可以笑着、闹着,一如往常地活泼自在,只不过那笑容呈现的喜悦少了些,敷衍的情况严重了,连凝望天边的时刻也为之增加。

停留在“晴光”中,沈秋池让自己的生活忙碌于照料着大大小小院童,恬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隐藏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下,知情的三名女子怕沈秋池受不了刺激而寻短见,皆有采取行动,连已为人妇的顾春江回家的次数也增多,更不用说待在“晴光”中的舒冬海是如何的小心翼翼,连快言快语的耿夏荷也收敛不少,她们预防着任何不幸的可能发生。

心在胸腔中卜通卜通地跳着,沈秋池将众人的苦心看在眼里,却聪明地没有点破,不可否认,齐景熙的绝情让她心寒,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因此她只当做了场恶梦。

当真是梦也罢,然而她却怎么也摆脱不去那场梦靥,午夜梦回时,夏安臣的魔掌再度浮现,只是现在恶魔换了个人,她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梦中恶人的长相。

沈秋池什么也不能说,只怕让大伙儿更担心,无能为力的她只能更努力地表现出洒脱。

表面上她是不在乎的,但是体重日益减轻却是不争的事实,随着时日的增加,连瓜子脸都快变了形,人前的沈秋池欢笑仍在,人后的她独自叹息。

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往事,避着的原因是她自个儿从不肯主动说出,代表着伤痕未曾完全抹去。

“那可不是好现象。”耿夏荷边吃着毛豆边说话,“受到创伤,如果真地痊愈了,自然会无所顾忌地说出。”

累人呀,连想说说闲话,也不敢明目张胆在“晴光”中进行,迫于情势,“春、夏、冬”三个女人只好偷偷摸摸地来到附近的泡沫红茶店中嗑牙,为的还不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沈秋池。

“她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担心死了。”顾春江叹口气,“好像不盯着她吃饭就不肯动筷子,唉!”

“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拿起碗筷,替她搅拌好再送进她口中。”舒冬海笑着。

“要不是她已经成年,也许那是个好方法,就算春江没有空,我也可以代劳。”耿夏荷摇摇头,大声叹气,“不是我爱说,你们看她一副冷静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隐藏心事是不健康的。”舒冬海下了结论,“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肯说,闷在心里的苦可是比黄连更可怕,偏偏齐景熙的名字就像空气般消失无踪。”

“我们该怎么办?”顾春江看着两人,眉头紧皱。

“干脆要钟瀚惟拿出家族的本钱,使压力要那个男人出面负责吧!”耿夏荷不改火爆作风。

“不成、不成,就算齐景熙肯妥协,秋池也未必领情,以她的脾气,外柔内刚,虽然平时好说话,真拗起来谁也没办法。”顾春江马上反对,“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早让清尧出面了。”

“那你有好法子吗?”耿夏荷当然知道不可行,否则依她的性子,早在八百年前就可以摆平这件事。

“没有啊!”顾春江又叹息,自从和骆清尧两情相悦以来,少见她美丽的脸庞中出现忧愁。

“好了,想太多也没有用,爱情这档事,求人不如求己,你们当初还不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秋池是个好人,老天有眼,总有一天她会否极泰来。”舒冬海安慰两人,心中却没有太大的把握。

“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耿夏荷白了她一眼,“那天齐景熙说得决绝,好像我们秋池自动送上门似的,可是秋池却全盘接受,半点怨言也没有,换成是我,要不好好损他几句,才不会就此罢休。”

“你才不会哩!不过是纸老虎一只,只懂得虚张声势。”舒冬海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当初钟大哥的心中也是有阴影存在,你也是静静守在一旁,说什么也不肯逼他。”

“那不一样,我早知道他的心中只容得下我。”耿夏荷得意地说。

舒冬海嘲笑道:“羞羞脸,现在说话可大声了。”

“本来就是。”耿夏荷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好,改天我就对钟大哥说,你早算准了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才会笨笨地自投罗网。”

耿夏荷挑着眉说:“去说呀,我才不怕呢!”

陷入吵嘴中的两人没注意到,顾春江眼中公然绽放的神采,兀自望着不远处的沈秋池正巧经过,而那也不稀奇,稀奇的是跟在她身后数步之遥的男子,竟是……

“也许事情有转机了。”顾春江喃喃自语,希望老天爷站在沈秋池这一方,不要让痴心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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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情情怯。

凑巧在此地遇上沈秋池自眼前经过,顿时让齐景熙的脚步跟着移动,却不敢上前呼唤。

她该是看见他的,他们几乎是打照面的情况,她却兀自往前行,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然笔直地往前行,她没有躲避、没有逃离,甚至连步伐也不曾错乱。

面对这种情况,齐景熙不知道该怨叹自己没魅力,还是埋怨女人的无情,不过短短数日,却已是云淡风轻,认命地跟在她身后,他连道歉的话都想不起,心想,还是等会儿再说吧!

而沈秋池其实是没有看见他的,她沉浸在属于自我的思维中,连齐景熙的出现都视而不见。

无意识地移动脚步,她出门其实没有目的,只是不想待在家中,徒增众人的担心,于是有车开车,没车走路,不知不觉中,行到偏远的郊处,回过神时,几位素行不良的小混混挡在前方,露出淫秽的笑容。

“四下无人,小姐一个人在荒郊野外,不嫌寂寞吗?”有着一口黄板牙,状似老大的男人率先开口,“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们兄弟正巧也是闲闲没事做,很乐意奉陪的。”

“走开!”斥责的话语出自沈秋池口中。

又是这种情况,真想不通自己为何特别容易招惹这种人。沈秋池兀自吞口口水,就怕颤抖在此刻现了踪,于是放大胆子,经过一次磨练之后,想吓唬她没那么容易。

她大踏步地向前迈出,立刻受到阻碍。

“想走?没那么容易唷。”立即有人欺近她身旁,“大家看,水嫩嫩的姑娘家,真是老天送上门的礼物。”

“老大,快点上,我们等不及了。”有人乘机发出鼓噪。

“对呀,我们可别暴殄天物,哈!哈!哈!”

淫荡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团团包围住沈秋池,曾经受困的恐惧再度侵袭她全身的细胞,害怕的感觉白喉头不断涌出。

“不要!”她猛烈摇摇头。

她的话引起众人的讪笑,叫嚣声四起,“她说不要耶!”

“我最喜欢不屈服的女人,玩起来才有劲。”

“女人说‘不要’,其实是‘要’。”

“哈哈,放心,小姑娘,我们会让你爽到极点的。”

“别靠近我……”在一片哗笑声中,沈秋池止不住地干呕,仿佛又回到那日午后,曾发生夏安臣事件的情境中。

哈!哈!哈!哈!哈……

四周刺耳的笑声不断地回荡,沈秋池再也站不稳,一个踉跄,目眩地感觉直袭身上。

“放开她!”齐景熙出现时就见到此一景象,毫不犹豫地,他立即稳稳抱住她将倒地的躯体。

“你是谁?”小混混们对有人出来打扰显然动了气。

“不用你们管,她是我的人,不许有人动她。”不管今天在场的是五个人还是十个人,齐景熙都会拚命地挺身而出。

“小子,是我们先发现的,先来后到的顺序不要忘了,说不定待会儿大爷玩腻了,还能赏你些剩菜残羹,哈哈哈!”四周的人对这些话感到极好笑,拚死命地笑出声来。

“就是说嘛,我们老大是看得起你,否则的话,你早趴在地上求饶了,识相的话快让开。”

“少废话。”阴沉着脸,齐景熙的一颗心全放在沈秋池身上,根本听不进旁人的言语。

“可恶,竟敢瞧不起我,也不去打听看看我黑狗混哪里,来人啊,大家一起上。”不甘受辱的黑狗呼喊着要大伙儿进行攻击,反正人多势众,谅那小子也成不了大事,哼,要学人家英雄救美之前,最好先称称自己有几两重。

“老大,他不理你唷!”旁边的人不停地叫嚣。

“就是说嘛,今天我们不打得他跪地求饶的话,明天传出去,我们很难在江湖上立足。”

“上!上!”

齐景熙只当这些话是耳边风,沈秋池依然晕眩而不醒人事的事实才重要,他的心中陡然升起怒气与寒意。“竟敢伤害她,我不会饶你们的。”眼看怀中美人没有转好的趋势,他冷冷地发出警告。

“兄弟们,不要怕,快上!”齐景熙自然对黑狗造成威胁,黑狗一声吆喝之后,一旁兄弟手上长长短短的武器全亮了相,他们将齐景熙困在当中,准备放手搏斗。

恼了齐景熙的不是他们放肆的言辞,而是沈秋池惨白的脸庞,怒火中烧的他将她置于一旁,转身应付那群人。一阵厮杀之后,那些不是他对手的家伙们,三两下就清洁溜溜,当然,惨兮兮的人绝不是他。

“山不转路转,我们会报仇的,走!”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一群小混混见来人厉害,立即做鸟兽散。

齐景熙将全副注意力全集中在沈秋池身上,根本不理会其他人。

片刻,沈秋池悠悠转醒,意识蒙胧间,齐景熙的脸庞出现在正前方,那是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就算在最怨恨的时候,依然萦绕心头。她轻声喟然,好个美梦,如果就此沉睡不醒,该有多好啊!

“为什么每次我都在最恶劣的情况下遇见你?”望着她眨动的眼睑,总算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齐景熙笑着轻语。

“你……”证实了他的存在后,沈秋池反倒立刻清醒,并站起身来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冷漠的面具已然覆盖上。

“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

“谢谢你的仗义相救。”直起身子的她深深一鞠躬,说完话之后,她倒是极端潇洒的要离开。

“就这样?”齐景熙不能置信,连忙止住她前进的步伐,不满地问。

“当然,我不想侮辱你的人格。再说,救我是你自愿的,要谈酬劳,两袖清风的我还能给你什么吗?齐先生,你说对不对?”堆起满脸的假笑,她眼中是冷然的。

“你变了,才短短的时间,让我都不认得你了。”齐景熙在心中对自己曾经的作为大皱其眉,如果秋池的改变肇因于他,那罪过可就大了。“秋池,我真的伤你那么重吗?”

沈秋池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分开后首次见面,总要评估一下成效如何。只见他风采依旧,星眸深处的爱怨痴嗔俱全,回忆往昔,是他绝情在先,怎会怨她在后?

心念转强,如今她也学会了保护自己,情绪的透露只一瞬间,眨眼即逝,快得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存在。

“齐先生,你真健忘,世事多变呢!我和你之间不也是如此吗”前一天的情意缠绵,到了第二天马上就风云变色,我学乖了。”她言尽于此,既然往事不堪回首,又何需赘言?

望着她过于纤细的身影绝尘而去,齐景熙忍不住大呼,“没有我的夜里,你真的能安然人眠吗?”

脚下的颠跛缓下了沈秋池的前进,他的话听起来令人心痛呵!

凄然回头三笑,她故意曲解他的话,“你问的是没有‘男人’的夜里,我睡得着吗?很抱歉,打击你自尊心,我睡得再好不过,所以说,不管是你还是其他男人,对我都是相同意义的吧!也许过些日子冬天的变化更鲜明时,我会需要暖床的伙伴。”

“你何必贬低自己的身价?我的意思明明不是这样,男人对你来说更不可能有其他意义,秋池,在我的眼中你和其他女子不同。”心疼于她地自嘲,齐景熙痛心疾首。

泪水开始在眼眶中积蓄,这个恶质的男子,为什么又要对她说这些话?沈秋池不能明白也不想深究,有一次惨痛的经验自然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相同的情况发生,不行,她绝对不要接受这种道歉,既然现在有所悔恨,当初就不该让她在自家姐妹面前太过难堪呵!

“不,你真的看走眼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沈秋池大声吼叫出心中的不平,然后,她按住开始疼痛的头,缓缓地开口说:“事实上我和其他女人相同,爱慕虚荣,寻求依靠,更甚者,以男人当垫脚石,踏人上流社会,只求荣华富贵的享乐,这些你都见识到了。”

“那是我的错,不知道哪根筋被鬼迷上了心窍,才会口不择言,聪明的你自然能体会我的难受。”齐景熙诉之以情,眼中尽是浓浓的爱意,“听我说,我真的后悔了,所以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我一点也不会后悔,反正结局早在我的意料中,离开你或许才是最正确的抉择。”迷蒙着一双泪眼,倔强的她不看他的表情,怕自己的软心肠再度受到蛊惑。

“秋池,不要折磨你自己。”她的自讽让他不忍。

“是呵,我也想对自己再好一些,我也需要男人证明他对我的需要,由一纸不值钱的结婚证书开始。今天我们会像陌生人般立于此地,不都是因为你对我的认识不够清楚吗?”沈秋池的眼光锐利地看着他,“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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