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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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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善!去左边洼地巨石处埋伏,待其接近,弓箭击之。只管射杀,莫要在意其余。箭簇尽数招呼,而后再飞骑追杀。”
  众小心埋伏,尽皆将弓箭拉开,箭在弦上,引而不发。忽然有人道:
  “来了!二队,一前一后,前队三十许人,后队五十个左右。”
  “莫要理睬几队,只管射杀便了!”
  眼看着,前队五六骑,马后三十余步兵士卒飞奔而来,一阵梆子声响,先是马上军卒惨叫着,掉下马来,而后步兵士卒惊叫四起。惨呼声此起彼伏。
  “何事慌张?”
  后队一人大声喝道。
  “前有埋伏,前哨人马已然溃散了!”
  有人大声应答。
  “莫要惊惧,只管往前冲击!彼等人不多!”
  “冲个屁!哎呦!腿!洒家者腿废也!哎哟!哎哟!”
  一个士卒边抱怨,边大声哭喊。大约是腿上中了箭,惊呼逃离。


第一百七十八集

  “杀啊!”
  总镖头一声大喝。众人跃上马背,提了马刀,杀奔而出。五位镖师连同十来位伙计,共十数骑,发一声喊,挥刀而上。那些士卒平时抢物劫道顺利,只需将商贾车马围定,便得了手。哪里有如此般损失!此时,有二三十个兵士遭箭簇射倒,惨呼声不绝。余众早将胆色吓到消失,撒开了脚步,没命逃窜了去。那官长左右喝止不住,扬刀示威,忽有一马飞驰,直奔其而来,见面亦不答话,只将手中马刀,望其顶项上人头招呼。那官爷一刀来截,叮铛一声响,军刀断为两截,而后呼一声,那刀却早脱手斜插里向上飞去。其时虎口崩裂,鲜血奔流如注。官家猛然间吃了一亏,惊得三魂失却了七魄,怪叫一声,打马而逃。
  其人便是不足,见惊走了官家,复纵马向另一马上军士飞驰而去,那兵卒大叫一声,飞马遁逃。
  “金足兄弟,穷寇莫追!”
  总镖头见不足悍勇无匹,大喜,复见其欲跃马追踪,大声呼喊道。
  不足闻言,带住了马,回返而来。
  总镖头亦勒住马头,看一眼溃散之士卒道:
  “官家,哼!便是做盗贼亦非强悍!只不过欺压寻常良善百姓罢了!平时骄纵,此时连伤者都顾不得也。咱们回吧。”
  追上车队,已然是夜半时分。那车马已然入了一道围栏内,大先生给守军交了留宿费用。此时正围拢了起来,众伙计忙乱一气,搭了帐篷,焦急等待。
  忽见总镖头等回返,那大先生急赶上前道:
  “总镖头,此番截击伤了几多弟兄?”
  “无一人伤亡!”
  “哦?”
  “金足兄弟献计,吾等于半道设了埋伏,先是射杀了彼等马贼二十余,而后上马冲杀。金足兄弟十分悍勇,单骑直突入马贼之中,贼首一击落败,惊惧逃亡!吾等得胜而归也。”
  “金足兄弟,神威过人!有此人在,此番镖物,必能安然送达!”
  “嗯!当重赏才好。”
  “金足兄弟,卸了马匹,请来总镖头帐篷一唔。”
  忙乱一气后,众家弟兄尽数吃了些东西。不足往总镖头帐篷中去。帐篷中大先生与总镖头席地而坐,面前一幅案几,几上几碟熟肉,一壶水酒,两人相对饮酒。见不足进来,总镖头笑眯眯道:
  “金足兄弟,过来饮几杯酒。”
  不足近前而坐,接过大先生递来之酒水,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道:
  “不知总镖头与大先生召唤,所为何事?”
  “金足兄弟神威了得,此番镖事,只怕得仰仗金兄了!”
  “哪里!金某于饥寒交迫之时,承蒙铁枪镖局收留,心下好生感激!当有所命,定竭力而为。”
  于是三人闲谈饮酒至天将明时乃罢,及至不足回返,那大先生道:
  “金足兄弟,昨夜一战,亏得金兄神勇,小小心意,万勿推脱。”
  不足见几上一个小包,其内大约有纹银数两,铜钱几贯。便笑一笑道:
  “多谢总镖头,多谢大先生,如此小可愧领了。”
  第二日,车马起行。
  不足随了大车,于车架上眯了眼,打坐修行。一边参悟那所谓‘惊神’大阵之机理,一边行功疗伤。前期所受体肤之伤,已然干结,那道道疤痕亦渐渐脱落,其面貌更其丑陋不堪。不足于此恍若不知,绝无因他人怪异之目光而有丝毫自卑之色,此全赖心境三关之功也。
  这般行走近乎月余,虽不时过往兵营,缴纳守护税银,然盗匪贼寇却再无遭遇。
  一日,车队忽然停住。不足怪而问曰:
  “怎得不再前行?到何处地面了?”
  “金爷,吾等已是过了大戈壁也。此地往前便是八国边陲之地,名夜河者。”
  “夜河?嗯!闻听大先生言道,此地城守乃是沛国国公,大将军吉文。此人桀骜而性忍,戊边有年,生杀予夺,凶名赫赫!只怕吾等行走须格外小心也!”
  “金爷,前头似是有异,上去瞧一瞧?”
  “嗯,小心瞧了便来。”
  那伙计双腿将马一夹,往前方而去。不足复将头缩进车上乌篷内,将心神凝聚在双手间,仔细琢磨风起之法,那双手间之乌云般气团内,噼噼啪啪直响,点点乌光倏忽相击,散发如同电闪般强光,虽其音缥缈柔若轻风之息,然其内所蕴含巨大之神能元力,绝非可以小视之!此正是不足于那沙暴之狂态中拟化出之道法,名曰‘风起’之法!如是月余,时时揣摩不绝,其运使已然颇具形貌。
  “金爷,金爷,只怕是大事不好也。”
  “嗯?”
  不足收了法诀,将头伸出乌篷道:
  “何事?这般惊慌!”
  “前几日,沛国大将军吉文刚刚颁下法令,禁绝往来客子出入夜河!”
  “咦!这却如何是好?距标地尚远,然时候已然过去三月有余,若是此地停留时日太久,必超时也!前边大先生怎么说?”
  “大先生正与总镖头设法联系夜河要员,尝试打通关节呢。”
  “唉!难为大先生了。”
  不足叹道。
  这般一停便是一日,眼看天气渐渐转黑,西边天际乌云慢慢升起,更兼风儿愈发吹得紧,众家兄弟皆不知该如何!设帐歇息,打火造饭么?
  不足行出车驾乌篷,下得车来,抬眼望着渐渐压低之团团乌云,叹一声道:
  “眼看天将大雨,目下既不知能否前行,又不知可否歇息,便如此般遭罪么?”
  忽然前方一骑来寻不足,道是大先生有请。不足乘马而去。
  “大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金足兄弟,今夜只怕吾等将在此野地歇息了!夜来车马安全,便要劳驾金兄了。”
  “好说!此某分内之事,大先生不必客气。”
  “只是吾与总镖头须入夜河大城,会一老友。设法疏通关节,只盼明日能入城才好。而车驾镖物商货只能有劳金兄独力照顾。”
  “有众家弟兄,再者夜来定然风雨交加,不会有盗贼来袭,总镖头与大先生勿虑!”
  “如此,吾二人便可以放心入城去也。”
  不足辞别二人,看看云头,怕是要下雨了,便招呼众家弟兄觅得一块高地,卸了车马,将大车围拢在外,马匹在内,设了几顶帐篷,开始饲喂了牲口,而后歇息、用饭。不过是几块干粮,几壶冷水。
  果然,不干活半个时辰罢了,呜呜,狂风大起。
  忽闪,一道电闪。
  轰隆隆,一声雷声。
  紧接着大雨滂沱而下,似如倾盆。不及三刻之时,那平地已然尺许水起,哗哗哗,向地底汇集而去。夜河城外数十车马商队,数千人马,一时尽数浸在雨水之中。虽然已是夏季,然边城之地,暴雨之下,人人哆哆嗦嗦,似是身在春寒之中。


第一百七十九集

  “金爷,风太猛,韩战大哥所在帐篷,已然撕扯粉碎也!”
  “当真是屋漏又遭连阴雨!真是晦气!小六子,让韩战他们来此歇息吧。”
  轰隆隆!那雷声愈发紧急。暴雨如注,声响巨大,便是近旁之人言语亦是闻之不清。
  “啊!金爷,大声些,小的听不清。”
  “我说让韩战兄弟来此间歇息!”
  “哦!明白了。”
  不足观其出账篷去了,便回身上了先前那辆破车上,乌篷车顶外,雨水哗哗的流着,车厢内乌篷上滴滴答答掉着雨水,雨水流过油毡复滴入车下。不足看着这一地雨水,叹口气,觅得一块干地面,坐下,望着车外暴雨,以及雨中瑟瑟之商贾道:
  “人人艰难度日,人人生而不易也。此亦天灾,岂非**也欤!”
  遂闭了眼,将识神化尘,放出车外,向那雷电交加之滚滚乌云弥漫而去。不足仔细感悟**之变,及其时天地气机之变化,深究**之所成,雷电之所明,天地气机之所应变之机理,一边双手打着法诀,模拟云气变化,悟天地气机应变之律法。身遭四围水汽弥漫而来,渐聚渐增,
  那双手间便渐渐生出一团云气。其虽数尺大小,然内中电光纵横,鸣雷不绝。其所蕴含之神能元力狂暴、浓郁,丝丝缕缕似实物般弥漫其内,流动若泛滥洪水,似有欲毁川岳之威!
  “呵呵呵!此雨生之法也。”
  待得不足收了法诀,仔细悟其得失,知道此法尚欠许多火候,往后再仔细感悟,终有一日,定然可以完满无缺。于是欣欣然思谋道:
  “夹此法之威能,他日长成必有毁灭山岳之力,重造河川之能也!届时,某便有大宗师之能焉。”
  如此不停修法,待得夜半时,那暴雨愈发紧了,不足缓缓收回了识神,收功将息,忽然闻得车上伙计小六子大声呼喊:
  “金爷,金爷,左边低地安营歇息之烈火镖局镖师求救,他们那边遭了水患,刚刚生成之洪水,将十多辆大车冲跑了。彼等乞借得马匹,好去拖了大车回来。”
  不足复行出乌篷大车,回视一眼道:
  “韩战兄,汝可带了几位弟兄去帮一帮,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那韩战应诺而去。不足仔细查视自家车马,完好无损。只是这般天气,再有个把时辰,只怕平地洪水将这片高地亦冲毁了去!
  不足思虑至此,心中一动,复将识神飞上云霄,侵入乌云雷暴之中,琢磨云收雨歇之法,试一试能否将此**操控,而消了此次灾祸。
  那浓云深处,水汽浓郁,若能消了此水汽,则其暴雨之患必除。不足便施了神通,口中驱使神能元力之法诀不停,一边尝试驱逐**之法,好半晌,居然无功!
  “唉!某之境界太低,能凝聚之元力不足,无法将更多乌云驱散。如此行事不过蚍蜉之于大树尔!奈何?奈何?”
  虽心下沮丧,驱散乌云之手段却未停止。
  夜河城西二十里处,一座大湖名夜河湖,乃是一座季节湖,其时正是盛夏,湖水将近堤坝。其时因那如盆倾之暴雨,平湖之上已似江河倒翻,狂浪汹涌!更有上游夜河之水滚滚而来,夜河湖已然颓然欲倾!
  夜河城内,驻守大将军,沛国国公吉文之府邸。后花园一座石楼内,数位华衣修道者盘膝厅堂中空,座下法云似莲花盛开,其上陆仙面貌庄严,尽皆围拢成八卦之相,口中念诀,那双手法指间,丝丝光华灿烂。八卦中央之处,阴阳鱼缓缓旋转,其上一人锦衣其外,然脸色乌光,似是已然命绝,生机全无。
  石楼顶层,一修发白似银丝般泛着神圣之光芒,雪白也似的法袍微微浮动,其时正眉头微皱,转回身谓侧旁一黑发无须之修道:
  “似是有修做法,意欲坏为师阴阳轮转**。汝等可前去数人查视了来。”
  “是!师尊!”
  那修应诺而出,招呼石楼外厅堂中五修道:
  “众位师弟,有修正做法阻碍师尊阴阳轮转**成功,师尊有法旨,着吾等前去查视,汝等五人随吾来。”
  言罢,驾云冲天而起,往夜河城外行去。
  “师兄,师尊神仙般人物,奈何与那凡俗之流合污而损耗自家元力神能?”
  云头上一修抱怨道。
  “师弟,怎敢非议师尊之所为?莫非淋了几滴雨水便心中生厌么?”
  “师兄,小弟不敢!只是吾等何人,何太在乎凡俗蝼蚁耶?”
  “师尊神通乃是阴属,欲冲击阴阳合之境界,须得一阴气浓郁之所在方可。此地虽有森然阴脉,然其地处大漠之外,戈壁之界,阳气极盛,非阴阳轮转**将阳气转阴,不能成也。更有八国之乱死难阴魂可用,方才有师尊进阶之机缘。是故,吾等不得已而入世凡俗,介入八国之乱而谋得万千阴魂也。”
  “哦!八国之乱竟是如此来的!天机若此,小弟受教了!多谢师兄训导!”
  那年轻之修于云头上弯腰谢曰。
  “不必!不过过往之后师弟千万莫要再生昏话也。”
  “是!小弟省得!”
  且说不足正行法雷暴中,忽查浓云之下有数修飞临,大惊!
  “此地凡俗之所聚,怎得有陆地飞仙之流在耶?莫不是大方舟之属追及来此?”
  这般想着,便心生凛然,急急收了法诀,将那漫天识神收回,运使必杀技之理,将浑体神能元力化若纤尘,散了在肌肤全身,其时观之,已然状如凡俗无异也。
  “咦!此修神通好生了得!居然已然觉察也。诸位师弟,吾等只管查视其修,不与其生发冲突,若有事自然有师叔等操心。”
  “是!”
  众修遂忐忑间勉强抖擞了精神,放出识神之力扫视夜河城外数千流客商贾。这般来来回回搜的数十遭,居然一无所获!
  “师兄,吾等已然运使了**器相助,居然无功!难道其修已然走了?”
  “嗯!不一定。以吾观之,其修法力高绝,又意欲坏师尊大事,只怕其乃敌方要人,全然无视吾等境界神通,吾等自然无可探查!不如回返,禀报师尊定夺。”
  “师兄言之有理。”
  于是彼等数修尽数往返。
  “咦?走了?”
  不足暗自一喜,长长出一口气,而后悄悄儿坐乌篷车驾内,闭目养神。
  那夜雨已然成灾,城西之大湖终于受不得狂浪冲击,轰轰然一声响,堤溃口决,十数丈狂浪排空,滚滚而下。戈壁地面平整,哪里有阻拦之堤坝!那水汤汤然直冲地势低洼之夜河城而来。
  “金爷!不好了,发大水了!”
  小六子大声呼喊,声色中已是畏惧带了哭腔。不足早已得悉,那轰轰之水声,老远可闻,更加上地面轰然抖动,哪里不知此番绝然是那夜河湖溃堤了呢?
  “众家兄弟,带了贵重东西,往此高坡上来!不要管车马等物什,先得了性命再说!”
  不足大声吼道。
  众皆应诺,纷纷往不足所立之地逃去。其地方圆不及五丈,挤了二三十人,已显拥挤。然好在其乃一整块巨石地面,虽抖动若移,毕竟不似其余客子,皆若草木、粪土般,飘飘荡荡顺水流而起起伏伏,惨呼声始终不绝。便是那不足等脚下石岩,至水头宏大时,已然是水流漫过其上,放眼而望,浪涛惊天,入目之中唯余茫茫!只惊得众家兄弟嚎呼连天。不足无奈何,悄悄儿施了道法,护持住了众人。那水流直到第二日午时,方才渐渐小了。不足等幸存者,目睹数千商客覆没,尽皆默然无语。


第一百八十集

  夜河城内,如归客栈。
  大堂内,数十客子惊慌失措。其中二位正是那铁枪镖局总镖头与大先生二人。此时,尽皆目光呆滞,相对而坐,不发一语。
  原来,二人夜来冒雨贿赂了门卒,入得城来,设法与夜河城驻守,国公吉文之大将军府门客乔三一唔。那乔三乃是大先生故旧,大先生许以纹银三百两,换其打通关节,允诺其旗下镖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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