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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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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听狐狸道:“啊拉,从我做蓝染队长的副队长开始,似乎这闻香馆里敢对丰臣家动手的人还没出现过呢。今晚还真是遇到有趣的人了。”

我暗自一翻白眼,暗骂狐狸这厮把人视作“有趣”的习惯还真是劣根性,我丫的又不是猴子!

我心底骂着,脸上还得赔笑:“哎呀,这不是三番队的市丸银队长么?区区今晚真是三生有幸,竟能见到两位队长一同出现。”

狐狸抓抓银发道:“怎么说呢?我是在做蓝染队长的副队长时认识的沙萝和无夜两位小妹妹,许久不见,有些想了,今晚就来看看,没想到和蓝染队长撞到一起了。”

哦,这解释听来倒还算合理。只是,许久不见,有些想了么?那你怎么就不想乱菊呢?她这会儿恐怕在什么地方喝酒吧?

果然,男人都是没有节操的生物。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两位队长与佳人相聚的雅兴了,区区这便告辞了。”

“志波少爷何必急着走呢?时间还早,何不一起坐谈一番,让沙萝和无夜给你道个谢?”

我微微蹙眉,蓝染这男人怎么这么难缠呢?而且他说的话看似温和有礼的询问,其实却是句句在理,让人想拒绝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可我今夜的心情不知为何早已坏了,原本想着瞻仰艺妓风姿的念头就这么无声的枯萎,再也提不起兴致,只想速速离开。可是,时不与我,沙萝和无夜虽然还是资历低浅的见习艺妓,可察颜观色的本事也是有些的,竟然“适时”地出现,对我拜谢一番,将我盛情请进了左侧那间和室里。

*************

这次,我是真的如愿见到艺妓了。

室中的榻榻米的当中置着一只焚着香的精致小炉,旁侧一名身着华丽锦衣的女子,纤手轻执银针拨弄着炉里的香灰,动作似一曲流畅的清水之音,令人观之心神俱爽。

那女子见我们几人进来,柔缓地放下银针,轻轻抬首,眉眼如画,春波盈媚,施施款款,千娇百媚。她见到我疑似病态的容貌之时,秋水翦眸中竟未见半丝情绪,反倒娇媚地一笑,施施然行礼,盘发上的珠钗玉润般碰出令人心动的翠声,雪颈酥*胸胜似那屋檐廊前的落雪,和室中插花画卷融在一处,俨然一幅绝美的仕女宫图。

“深香太夫,见过志波大人。”

她声音含酥化骨,说不清的软侬,道不尽的媚情,纵使我是女人,也险些站不住了。

深香陪着蓝染坐在了主位,无夜陪着狐狸坐往左侧,沙萝则陪着我坐到了右边。

我见深香勾唇一笑,媚眼飘向蓝染,勾魂般地柔媚不尽,启唇笑道:“怎样啊蓝染大人?这位志波大人可是志波本家之人?”

我见她依偎在蓝染身侧娇柔妩媚的模样,不由眉头一蹙。这算什么?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可是也不用这么显眼地晒恩爱吧?怎么说我此时是客,也算是个外人,你们这么粘腻,岂非让外人不知眼睛往哪里摆?不是都说艺妓礼仪周到么?难道就周到成这样?

我心底不岔着,却见蓝染微微侧首,淡淡瞥一眼深香,那眸里的意味被烛光映得看不真切,却见深香身子一震,落叶般轻颤着从他身侧移开,规矩地坐好。

我愣了愣,见蓝染抬眸看过来,赶忙尴尬地一咳,浅笑道:“区区只能算是志波族人而已,并非本家之人,说来惭愧。”

蓝染温雅地笑了笑,道:“志波少爷过谦了。以你敢在丰臣族人手下救人的义举和娴熟的身手来看,是不是本家之人倒也无所谓了。他日若是有意来瀞灵廷,定会前途无量。”

娴熟的身手?这话何意?我当时使扇子的力度和巧劲确实是经过计算的,但当时出手收手只在一时之间,非行家里手绝窥不得其中奥妙。后来与那些十番队的死神打架之时,我也没有用过灵力,用的纯粹是白打……

我心中一沉!暗叫糟糕。能用白打和剑术解决的事就绝不使用灵力,这是我的习惯!

难不成这才是蓝染今夜请我来此的原因?他是怀疑什么了?

不,不对!

蓝染明令禁止我来花街,如果他确定眼前的人是我,那就不可能只是一副温雅谦和的样子。他知道我讨厌他这副模样,平日里在我面前也是从不以这种虚伪的面貌示人的。所以说,如果这是今晚蓝染请我来此的目的,那么只可能说明,他目前只是有些怀疑,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哼!又是该死的旁敲侧击,该死的试探!虽然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你这种惯用伎俩我领教过好多回了,别想我每次都栽跟头!

再说了,就算给你确定了眼前的人是我又怎样?就算我没听你的话,就算我改装来了这里又怎样?你我终究不是什么关系,谁就一定要听你的了?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管我!你想管不如管管你身边那个老是抛媚眼的女人,想抛滚一边抛去!别在姑娘我眼前,看着碍眼!

我心底不爽着,表面上还得继续装志波族人。不是就一定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蓝染,这人就是我,只是那样的话,这场景……太尴尬了。

“说来惭愧,区区这身子……咳咳,似乎做不了死神呢。咳咳,平日里大多连门也不能出,今晚乃是趁着精神极好,才出门逛逛的。”

“怪不得我会觉得志波大人看起来很眼生呢。”深香太夫笑盈盈地看我,“原来大人不常出门,难道……今夜是头回逛艺馆么?”

“呵呵,此间的闻香馆在下倒是头回来。”我淡淡一笑,心底却冷哼,她这是在暗着嘲笑我没碰过女人么?这就是艺妓富有谈话情操的职业素养?不过尔尔。

深香太夫呵呵地笑了起来,明显不信我,却换了个话题道:“为了感谢志波大人的救护,深香愿为诸位一舞助兴。”

沙萝和无夜听闻她要表演舞曲,便拿了乐器为她伴奏,无夜坐在狐狸身旁弹拨起了三弦琴,沙萝轻拍起了太鼓,并抑扬顿挫地唱起了长呗歌谣。深香太夫就和着这曲拍,在榻榻米中间翩翩缓舞了起来。

这是我从年关时就心心念念想要近距离欣赏的艺妓表演,只是似乎此时心情与那时的殷盼相去甚远。我看着她浅移挪步间的盈盈身姿,顾盼间的眼波流转,心底升起一阵说不清的烦躁。这哪里是为了感谢我才一舞助兴的?分明就是借花献佛嘛。

拜托,要现就快现,现完了就闪人吧。瞧这动作慢的,电影公司找这样的人去拍戏都用不着放慢镜头了。

期盼已久风姿华妙的艺妓舞居然就在我一肚子的叽叽咕咕下结束了。完全没有看进去,表面上还得夸赞一番:“不愧是太夫级别啊,舞姿曼妙、乐曲高妙,真乃不俗!蓝染队长真是好福气。”

深香太夫闻言脸上显露出笑意,看向蓝染。

蓝染却淡淡一笑,并未表示什么,态度出奇的冷淡。

深香的笑容一黯,却很快恢复如初,朝沙萝使了个眼色,沙萝忙退了出去,不稍时,拉门进来,怀中竟抱着一把旖旎美逸的瑶琴。

深香接了琴跪地而坐,笑道:“蓝染大人啊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竟喜欢听起瑶琴来。这东土的琴我可不会,前些日子寻了师傅学了些,还未弹奏过呢。今夜便且在此献丑了吧。”

言罢,指尖已撩起琴音。音动之处有些青涩,听得出学的日子并不久,但看得出很是卖力。只是,琴音与人心意相通,琴谱也是一般,理解不好是弹不出韵味来的。这曲子极具东方古韵,没有接受过东方深厚文化熏陶的人,是弹不到动人之处的。

不过这一屋子的人除了我也没个正统的接受过那些古文化熏养的,想来听个热闹也还是不错的。就如同刚才她跳的那曲舞蹈,就算我认真地看了,大抵也只是看个新鲜热闹的。

一曲终了,深香笑道:“弹奏得不好,诸位大人见笑了。”

我淡淡一笑,确实不怎么好。只是,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却听蓝染的声音传来。

“志波少爷以为呢?这曲子,如何?”

我一愣,抬眸,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眸。

惩罚(上)

“区区不才,不太懂这些。”我低头浅答,心里却实在想离开了,于是起身道别。

这回蓝染倒是没留我,只是眸色沉在跃动的烛火里,令人心惊的慑人。

我出了后院,行经前院时,把身上的衣装换了下来,这才离开。

出了花街,灯盏的花色渐渐多了起来,路上的人群依旧熙攘。年初刚下过雪,夜晚依旧很冷,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装,本想直接回队舍,心情却似乎比那夜空的黑云还要暗沉几分,说不出是何滋味。本想着随便走走,却在抬头之际见到街角处有一家居酒屋,屋里灯光酒气弥漫,气氛很是喧闹的样子。

几乎不曾犹豫,我便挑帘走了进去。

平日男人居多的居酒屋里,今夜却大多是女人的身影。屋里酒气熏人,我在一处宽敞的地方见到了乱菊,她正拉着一群女人喝着酒,连女店员都没放过。

我顶着一张改装过的脸,走过去表示想跟她们拼桌,乱菊听起来很高兴,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我随着她畅饮,见她热火朝天地聊着,喝着,笑着,眼底却掩不住的落寞。

我想起狐狸也在闻香馆里,忍不住一叹。我倒是觉得狐狸是很喜欢乱菊的,只是他从来不表白,也从不显露心思。他的想法从不跟人说,也很少有人了解他在乎什么。他只是按着他的性子做着他想做的事,他以为对的事。我以前很喜欢他这性子,可现在倒觉得有些事还是说出来的好。

就如同我对蓝染。我记得巡查任务之时,乱菊曾对我提过藤井源对蓝染的情意,那时我不曾放在心上,还玩闹着笑过。那时我觉得,我对蓝染只是有些好感,喜欢之意不像爱情,我可以喜欢,也可以看着别人喜欢,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也不难受。

可是,今晚似乎有些乱了。当我发现蓝染出现在深香太夫的客居里,原本猎奇的心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猜测,越发别扭的脾气。

我知道,我发誓要改的性子又发作了。所以,刚才我起身辞行,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在管不住自己的情况下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现在看着乱菊,我倒是觉得,乱菊是有资格有立场借酒消愁的人,可是,我呢?

蓝染是个成熟的正常男人,身边有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别说他们认识得比我早很多年,便是在我之后认识的,我也是没有立场闹别扭的。我不是他的她,没有资格去约束他。况且,我一直觉得,我心里始终都放不下一个人。

我觉得我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把命都搭进去了,我自然是爱他的,不然哪能做得到这种程度。可是,既然是爱,就该生死不改。可现在似乎不是这么回事,蓝染不知何时起在我心里占了下来,我起初不以为意,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种情况了。

爱之一字,古今多少人讨论过?似乎对其真意总是没有一致的说法。我以前认为这个字我懂的,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懂。

乱菊的酒量真是我遥不可及的,被她一杯接一杯地狂灌,身上的银子很快就扔进了老板的口袋,我便托辞退了出来。上次宿醉生病的痛苦记忆犹新,我虽心情不佳,可也没自虐倾向。

夜色更深,路上缤纷的纸灯还挂着,人却少了大半。我找了个僻静处,把妆容洗了,才慢悠悠地步回队舍的走廊,廊上漆黑一片静寂无声,下半夜清冷的月光撒在木质地板上,霜一般白。

我确定暗处没有别的眼睛才悄声地进了房间,房门拉上的一瞬心中却猛然一惊。拉门深处的一只小环竟然开了半边!那是我为了防止不在时有人进来而设的隐藏式的小机关。

有人进过我的屋子。

我屏息静气,黑暗里屋中没有任何气息,想来那人已经走了。我微微蹙眉,心想着会不会是隐秘机动的人趁着我出去时进来过。

“如果是隐秘机动,你现在就回不到这里了。”

黑暗中一道慑人的视线射来,接着慵懒深沉的声线响起。

我心中一寒,身子激灵之下打了个寒颤。我几乎想也不想地就确定此时在屋里的是蓝染!只是我方才查找过,房间里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我对灵压和气息的感应一向很强,因此才每次都能发现暗处隐秘机动的人,可是,让我连气息都察觉不到的人,蓝染绝对是第一个!

而且,他……此时不是该在闻香馆么?

“志波少爷总算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在此等到天亮呢。”蓝染淡淡的声音自衣柜的黑暗处传来。

我微微一愣,听他的意思似乎在这里等很久了?我回来的路上在居酒屋里大概逗留了小半个时辰,时间也不算短。那么,他是自我走后便回来了么?

我兀自想着,屋里半响静寂,蓝染终于从衣柜的黑暗处走了出来,缓步到我身边,定定地看我一会儿,淡淡地道:“喝酒去了?”

“……嗯,在居酒屋里遇到了乱菊,就喝了一会儿。”我低着头,实话实说。

“哦?不怕喝醉了再发酒疯了?”

“不是没喝醉么。”

蓝染淡淡一哼,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改口问道:“花街好玩么?”

“没遇到你之前还算好。”

“你倒是会说实话了。”

“被你试探来试探去的难受,还不如说实话。”我低着头,打算就这么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他沉沉地目光罩着我。淡淡一哼:“怎么了?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刚才在前馆中打架的气势哪去了?”

我听他说起前馆的事,不由眉头一皱,“他们欺负人……”话说一半,只觉蓝染的目光又暗沉了些,不由偷偷抬眼看他,“难不成……我又惹祸了?”

蓝染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道:“你若是心里时刻记着这两个字,花街那种容易生事的地方就不会去。丰臣家自从志波家没落后,在上级贵族中已是首席,今夜你为了两个舞女打了他们的人,幸亏那时我在馆里,若我不在,你可知道后果?”

“可是……那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小,而且她们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很小?她们比你大多了。”蓝染淡淡挑眉,“你以为她们是真的害怕?她们只是如此表现罢了。这样的事在艺馆里几乎天天有,连这样的事都处理不好,她们如何做得了太夫的近侍?遇到这种事情,她们只需顺从忍耐一会儿,艺馆的管事自然会赶到,那时她们便会全身而退,而惹事的人受些族规的处罚,事情便就此了了。何需你逞英雄了?”

我一愣,是这样的么?

“……好吧,我做了多余的事。我没考虑那么细致,让你出面,给你添麻烦了。只是……我有句在心里藏了很久的话,想要问你。”我抬头望进他沉静的眸里,“我知道,我性子强烈,好奇心重,爱玩,爱闹,不爱受束缚,发誓要改也安分不了几天。我这样的性子,你该觉得麻烦才是,为何要宠着我?”

蓝染淡淡地看着我,眸里波澜不兴,淡淡地嗯了一声,“嗯,你总算还有所自觉。”

我听着他冷淡的语气,冷月透过窗帷斜斜地洒进来,映衬着他脸部的线条俊朗却冷硬。

他生气了。很久以前,我似乎还把惹他生气作为很好玩的目标来着,那时还为他疑似生气的表情欢呼过,可现在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生气不好玩。

我低着头,我从不为自己没做错的事低头,可是,貌似这件事我又做错了。

却见蓝染缓步走向窗边,背影沐在月色里,说不出的孤傲。

“丫头,我曾说过,你的性子需要打磨。可我有时会想,会不会将你打磨得从此瞻前顾后,失了往日的光彩。这是我不愿见到的,所以,我宠着你。你爱玩爱闹好奇心重,闯祸的事是可以预料到的。无妨,可以预见的事便可以防着。”

“只是,你到现在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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