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尾戒-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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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利落。一击毙命。而且还是近距离使用匕首之类的利器。却没有在任何现场物品上留下‘记忆’，这个凶手，是职业杀手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接近零了。”陆文泽摊摊手道，“周密警官。你还没有找到三个死者的相似特征吗？不，现在已经有6个死者了，而且过了今晚12点，将会有更多的死者……只要一天不找到关键点，我们就一天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即使凶手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没有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抓捕他，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困境。”

“陆侦探，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调查这个案子了，只是没有进展罢了。这六个死者，该死的没有任何共同点！他们没有任何交际，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周密有点烦躁道，连续三天不眠不休，让他的精神极度紧绷。已经到临界点了。

“还记得陆离吗？我不是指真的，而是现在的冒牌货……我去见过，如果单单看长相和声音的话，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这简直太神奇了不是吗？我本来也不想接这个案子，但是在看到死者是普通人的时候，我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我当时在想，这会不会是和陆离一样遭遇的人？就是这些人是不是根本不是原本的那个人，而是冒牌的？”陆文泽继续道，“我们侦探协会并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我得不到结果，你却可以，周密警官，借用你的一句话，这可是为了正义，为了无辜的死者。请你去申请调查一下最高机密怎么样？”

“就凭着你一句话，我就去申请，你认为能够申请下来吗？”周密无奈道。

“等到你能申请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了……其实站在我的立场上……”陆文泽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怎样都没关系的样子。”

“既然怎样都没关系，那么，就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也没关系了。”温和平走了过来，眼神平淡道，“这个案子牵扯到政府机密，请无关人员立刻撤离。”

陆文泽不意外的看了温和平一眼，脸上虽然还挂着灿烂的笑容，但是让人看了无端的发冷：“你还想把我向上次一样赶出去？可惜，不能让你如愿了呢。侦探协会是民间组织，有权监督政府的重大行为，我这次来带了特别命令书，可以全程以监督员的身份参与这次的案子。”

“我会去侦探协会解释这次的事情，不想接受上次的待遇，请立刻离开。”温和平严肃道，“我说了，这次的政府的保密行动，侦探协会无权行使监督权。”

“民间组织有权对政府的任何行动行使监督权，你赶走我，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陆文泽也不气恼，慢吞吞道。

“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周警官，将陆文泽侦探送回侦探协会，记住，要将他安全的＇送回去＇。”温和平严肃的吩咐道。

“你会因此丢掉你大校的位置，其实你完全可以把我支在一边，让我远远的。让我既看不到机密，又能堵住侦探协会的嘴，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陆文泽无奈道，“为了这件事，值得赔上你的前途嘛？”

“我的前途没有政府的机密重要，而且这一次我赶走你，只是因为我看你不顺眼，这个就是原因。”温和平严肃道。

陆文泽站了起来，无奈道：“好啦，好啦，我可以自己走……我走了能够换得你的下台，其实我很乐意呀。”说完，就离开了。

等到陆文泽在警卫的陪同下出去了，周密才满脸歉意的对温和平道：“很抱歉，我不知道这次的案子牵扯到政府的机密。”

“这不怪你，这是我疏忽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温和平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无奈，“恐怕我很快就会被停职查看，到时候就要靠你主持大局了。”

“可是，政府会派来新的特派员吧？”周密不解道。

“新的特派员很可能和你我的想法不一样，其实政府里也分为两派，一派是赞同消灭陆离这个不确定因素，还有一派主张笼络控制。”温和平严肃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一次就是另一派崛起的机会，＇替身计划＇暴露，要有人承担后果，不然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度会直接跌到谷底，如果我没有猜错，承担责任的绝对不会是那一边的人……”

“我只想当一名警察，将罪犯绳之以法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我不懂，也不想知道。”周密打断了温和平的话，“我不想听政治上的话题，我只想知道这次的案子，凶手是谁？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抓到凶手？”

“这一次的凶手，有可能是超能力体验会，也有可能是越界者组织……当然，也可能是侦探协会的人。不管是哪一方，凶手都不是这么好抓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次的案子必须尽快破，曲幽正在路上，很快就能到了。”温和平说道，“靠着曲幽的预言能力，凶手能够很快找到。”

“只要知道谁是凶手，我们就可以把他绳之以法了！”周密开口道，“我现在去部署。”

看着周密飞速的离开，温和平喃喃道：“讨厌政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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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伸了个懒腰，他看完了这几天的早间新闻，松了一口气。这个凶手，不是他。

虽然作案手法很类似，但是‘一刀毙命’还有死者的身份特征不是他杀的人，凶手另有其人！这一点让陆离又是轻松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很纠结。

‘就像上次杀苏麟一样，既然指令书是扭转被梦魇扭曲的命运，杀了人后命运恢复正常，而我就相当于杀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或者已经死去的人，总之不会被认定为杀人凶手……当初没有见到梦魇，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那是因为我认为神是命运之神。可是现在，却怎么感觉很违合呢？’陆离有点疑惑的想着，一会又恍然了。

不是他想要当犯人，也不是他精神出了问题，更不是他所谓的正义感发作想要自己被抓住，而是……他想要通过自己被认定为罪犯，找出神的破绽，可以给他一个信心——神不过也是人而已！

☆、第一百八十章　曲幽

一个男子静静的坐在窗前，从周密的角度看去，男子好像是在看风景，但是其实并不是，周密清楚眼前这个气质淡然的青年是一个瞎子，他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是代价，是青年窥探命运之神剧本的代价。

没错，这个青年就是曲幽。上一次陆文泽失踪案件中温和平说会出现的预言师，不过那一次不过是骗人的，而这一次却是真的。政府很重视这一次的案件，让本来在疗养基地度假的曲幽赶到了信阳市。

“曲先生，真是抱歉，听说你在休假……”周密有些拘谨道，他对待曲幽始终没有办法像对待陆离那样随意，曲幽之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突然看到遥不可及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协助自己查案，这让周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种感觉造成了他如今的拘谨。

“没关系，信阳市的空气也不错……只要是科技不发达的地方，空气总是好的。在临海市，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钢铁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所以我才喜欢去疗养中心度假，那里很偏远，科技没有那么发达。”青年歪着头想了想，补充道，“风景据说也很优美，但是我看不见，所以没有差别，信阳市也很好。”

“总之实在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假……这一次的案子已经有6个死者了……”刚见面就谈案子，这让周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实在是很着急，所以也就硬着头皮说了。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破案，所以你可以直接问我这次案子的占卜结果……我的占卜有些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失去视力的关系，我能够‘看到’的只有我的占卜结果，那些结果通常由文字组成，每一次占卜的结果文字的多少都不一样，但是占卜的正确率据说是100％没错。这一次的占卜结果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陆离’。”曲幽慢慢道。

“陆离？他不是已经失踪了吗？怎么会……难道他已经叛变了？为什么会……”周密语无伦次道。

曲幽转过头，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道：“你认为陆离是凶手？为什么这么认为呢？……我听说你和预言师陆离有过节，原来真的是这样……能够看到未来的人，都不是坏人呢！”

什么叫做‘能够看到未来的人都不是坏人’？难道预言师就全是宛若小白羊一样的好人吗？周密满脸黑线的看着曲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人’和‘预言师’本质上的区别，事实上，这两个词语根本不是一类的好吧，怎么能够画上等号呢？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陆离加入政府呢？”曲幽不满道。“这个提议。温大校第一个反对。事实上，很多人是赞同的。陆离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原本是个侦探，而且还破获了不少案子不是吗？”

“我也不明白……曲先生。在您发牢骚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您认为‘陆离’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我希望您能够根据您过往的占卜经验来解释，客观的没有夹杂私人感情的。”周密叹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没错，这的确是他追求的正义。可是，大多数人的正义就要陆离牺牲生命——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仅仅是温和平那么说了，所以他就完全相信了？怎么想也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对于陆离。他更多的是对于一个晚辈的亲昵，陆离他是陆文琛的儿子。所有八年前参与过上官清浅的案子的人都会对陆离抱有一种补偿的心态，陆文琛他为了多数人的利益牺牲了，如今……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案子的凶手是＇陆离＇的直接关系人。也就是说。他可能是＇陆离＇这个名字的拥有者，也可能是围绕着这个名字的其他的人。总之，这个范围不会很广。”曲幽想了想，说道，“能够看到未来的人，都是心思纯净的人，这类人不会是杀人犯。”

周密黑线的看着再三强调的曲幽，敷衍道：“既然这样，我就去调查了……陆离失踪了，这件事其实挺麻烦的。”

“果然是又私人恩怨呢……”曲幽喃喃道。

“我都说了没有私人恩怨！”周密强调道。

“啊……抱歉，我没有看到你还没有走，所以说了心里话……”曲幽抱歉道，“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道歉。”

要因为说了心里话道歉……这是在讽刺吧？周密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真的很想见见陆离呢……拥有最强预见能力的人，到底是怎么样呢？”曲幽重新坐回窗台边，面朝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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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陆离也坐在窗前看着风景，和曲幽不同的是，陆离他双眼能够看到外面的景物，可是，他的目光迷离，显然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没有专心的看风景。

“曲幽来信阳市了，你想去看看吗？”天舟突然造访让陆离觉得很意外，这个人从来都是‘梦魇大人赛高’，十足十的纯种忠犬，这一次来找他很可能是梦魇有任务，不然两人也就偶尔能在餐桌上见到而已。

陆离对于曲幽还是好奇的，早就听说曲幽的大名，这位年轻的双目失明的预言师，是国家的国宝，据说每次出门都有一整个团保护，金贵的不得了。国家这样重点保护的人，陆离怎么可能不好奇？

“曲幽来信阳市？即使我很好奇想见他一面，也没有办法吧？”陆离无奈道，“他可是国宝，亲卫队都要有一个团的编制了吧？难不成你要带着我杀进去？……天舟，你觉得政府超能力者们都是吃闲饭的吗？”

“怎么可能杀进去？我又不是傻子……你完全可以写一封拜帖给他，光明正大的去拜访他……不论暗地里政府那帮人多么想要置你于死地，在明面上，你是珍贵的预言师，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要对你恭恭敬敬的。”天舟翻了个白眼，说道，“大人也希望你能去见见曲幽，曲幽的能力很受大人推崇，大人曾经说过他的预知能力是最接近‘神谕’的人，他能够看到‘真正’的未来。”

“真正的未来？”陆离疑惑道。

天舟受了梦魇的指示，这会解释起来十分的有耐心：“大人曾经说过，他还有他的死对头‘神’都有影响命运的能力，这是他们凌驾于普通超能力者之上的地方，不过他们还是属于人类，就无法完全逆转命运。命运不在乎小地方的改变，只要整个大趋势不改变，命运就很宽容……曲幽，拥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虽然他的眼睛不能看到这个世界，但是的心灵是连接着命运之海的人，这种人，永远不会走错路。”

“这种能力，还真是让人羡慕。”陆离感叹道，“那样他岂不是能看到所有人的未来，并因此做出选择，最大程度的趋吉避害，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命运……如果他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人生会很没有乐趣吧？”

“预言师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命运，这是命运对预言师的限制。不管是多么强的预言师，也仅能从自己亲近之人的命运推测自己的命运。曲幽也做不到这一点，不然他就不会让自己的命运中出现失明这件事了，他在失明前是个很热爱旅游的人，他喜欢大自然的一切，可是现在他都看不到了。”天舟的语气有点讽刺的意味，“预言师彼此之间也不能占卜彼此的命运，除非是能力大小差别很大，不过每当预言师彼此第一次拜会，还是会彼此占卜看看，这大概是一个传统吧。”

“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想见曲幽了……”陆离感兴趣道，“既然曲幽是预言师第一人，那么他应该能够给我做个占卜，可是我要怎么写拜帖呢？难不成就写仰慕已久希望见面之类的话？那样的话，政府会同意让我和曲幽见面？即使同意了，谁又能保证我能够安安全全的回来呢？”

“所以你需要我陪同你一起去，杀进杀出不敢说，但是最起码我能安全将你带回来。”天舟略带自豪道，“大人很信任我，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完成。”

“梦魇…大人，他怎么会想要我去见曲幽？”陆离看到天舟恶狠狠的眼神，不由得加上了‘大人’两个字，他的确很好奇为什么梦魇希望他去见曲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深意吧？

“大人听说这个杀人案件，曲幽的占卜结果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陆离’。得知这个结果，大人觉得很有趣，所以想让你去见见曲幽，看看曲幽能不能看到你的未来。”天舟如实道。

预言师看不到同时预言师的未来，除非两者的能力等级相差太大，为何这一次曲幽却占卜到‘陆离’两个字？如果陆离真的是凶手，那么就代表着陆离的预知能力比起曲幽来差得远……如果凶手不是陆离，这个简单的占卜结果代表着什么呢？不管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有趣。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史上第一次会面

如果这时候用传记体，就该说某年某月某一天，陆离和曲幽在某某地方，两个在历史上留下浓墨淡彩的预言师第一次会面，两人会面多么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

事实上，这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根本没有多少高手会面的感觉，倒是像猫咪和猫熊碰面，碰上国宝了……陆离有些忧郁的看着被很好的保护的曲幽，感受到一种会见政府高官的感觉，这种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阵仗是肿么回事？不是应该给两人一个静静的空间，然后两人好好的聊几句，再然后友好的给彼此占卜之类的吗？

“天舟，这是一种什么情况？”陆离有点无语的看着对方的大阵仗，“怎么有点鸿门宴的感觉？”

天舟倒是很淡定的看了看周围的部署，说道：“是很正常的配置，别忘曲幽可是国宝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