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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若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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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体内被心收获的喜悦重新注满活力,只要掏出这块肉,她就有救了,她可以再次从鬼门关逃离。
她不再迟疑,象野兽一般撕扯开尸身上的层层铠甲,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块救命的肉,口水直滴。
真的是,跟她想的一样。风干牛肉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大块风干牛肉,长的、大的、硬的、香的,厚的。
正待她要将肉送入口中的时假,她发现肉的另一端被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捏住。
怜儿惊恐不已,难道诈尸了?孤魂野鬼要来与她抢食了吗?她管不了那么多,吃到嘴里再说,她忙把风干牛肉抢了过来,迅速地将风干牛肉塞进了嘴里。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瞪着面前的那具尸体。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停止了咀嚼,僵在原地。她认为在这个地方发生的这场战争夺去了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性命,可是眼前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
怜儿从恐惧中回过神,那不是尸体。她放下手中的肉,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温热的,又放到他的鼻子下面,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她仔细看他,发现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只是被灰尘与血渍掩盖,让她无法看清,无法识别。
她从身上扯下一块布,使出全身力气,擦干净他的脸庞。
啊!竟然是他。
那是琼琳副将的脸,这张脸经过战争的洗礼,带着战乱的气息,在怜儿的擦拭下几乎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又恢复了英俊。
她认出了他,他是那个怜惜她的副将,曾经想要给她风干牛肉却晚了一步的人,是那个用方巾温柔地缠绕她脖颈处伤痕的人,是那个爱她和她爱的人。
哦,苍天怜悯,他们都活着,他们不顾一切地抱头痛哭。哭劫后余生,哭劫后重逢,盼大难不死必有的后福。
一块风干牛肉,成为两个人活下去的必需品。他握在手中,送到她嘴边,她咬一口,他咬一口。饥饿面前,他们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让着对方,他们都希望对方多吃一点,多一分活下去的力量。
风干牛肉很快被吃完了,暂时感受不到饥饿了。
二目对视,再没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他们强忍着鼻息,倾尽全身的劲力去解决连日来晴欲的煎熬。
二目对视中,他为她褪去衣衫,她为他解开衣带……
海水与火焰的挣扎*,天空与大地的水汝胶融……
四下只有他们发出的微响。
琼琳副将与被称做九夫人的怜儿激烈地拥抱、亲吻、纠缠、撕扯……
本是必死无疑的两个人一同活了下来,两个从鬼门关转了一大圈的人,两个彼此只看了一眼就生死相约的人,两个渴望彼此身心良久的人,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用生命的力量,用无限的激情,用最美好的情感付予彼此。
他和她,拥抱、翻滚、喘息、呼喊、深深地融合,他们渴望把彼此融入对方的身体,永不分离。
一浪接着一浪袭来,直到身心疲惫,他们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在天地云水之间,在一片片血泊中,在一具具人和战马的尸体之间,有一对男女相拥而眠,不问世事。
晨光中,血迹已干涸,人与马的尸身也已褪色,琼琳副将与怜儿相继醒来。他们依然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她舒适地躺在他的怀中,如同她向往的那样,他给了她想要的安全与依靠,一时柔情满怀。
无限缱绻中,他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问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可不想唤你九儿”
九儿,这个名字伴随着青沐将军的死亡也该消失了,那是青沐将军给她打上的精神烙印,她本以为难以挣脱,没想到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那个夺去他童贞的男人已经身埋黄沙、马革裹尸。而此刻,她正倘佯在爱人的怀中,满是爱意激情。
她到底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也问自己。
“怜儿,怜儿哟,你又跑到哪里去疯啦,快点回家吃饭了喽!”温暖的家门口,站着她慈祥的娘亲。
小巷里,浮现也她赶回家的身影。那时的她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天真无邪,无忧无虑。身后还跟着她走到哪就跟到哪的大黄,大黄衷心护主着呢,可是它已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连骨头都找不着了。
怜儿!怜儿!
“
“怜儿,你叫我怜儿吧。请你也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琼琳,吃牛肉。快,多吃牛肉才能壮得象牛犊。”父亲的话言简意赅。
他狼吞虎咽地吃下第一块牛肉,他想留几块给父亲,当他想把碗中余下牛肉送给父亲的时候,他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父亲。
父亲的胸口上穿出了两根烧火的铁条,铁条是红如火的。那是刚从烧牛肉汤的炉子里取出来的,可它再红也红不过父亲流出的血。
他还是在吃牛肉,一块接着一块,在杀死他父亲的男人狰狞恐怖的狂笑中大吃海吃牛肉。他趁那人不备,从父亲的胸口拔出了铁条,他将铁条插进了那个还在狰狞狂笑的可怕男人的心脏。
他还是孩子,杀死他父亲的男人理所当然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他有了为父报仇的机会。他拿了两块风干的牛肉。一块放在死去父亲的嘴边,一块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那天以后,他不论走到哪里,总会带着一块风干牛肉,总在胸口揣着一块风干牛肉。如今就是这块牛肉救了他与怜儿的性命,也给了他们享受爱情的机会。
“我叫琼琳,你以后是我的妻子,我此生唯一的女人。”他对她说。
他们为自己证婚,拜了天地,结为夫妻,迎来新生。
怜儿依偎在琼琳的肩头,她的目光不断的转动,激情过后,总要面对现实。她的目光从这里移动到那里,又从那里移动到这里。这里全是战死者的尸体,野兽不断出没,到处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更有秃鹫不断地撕扯人的尸体、马的尸体,那场面令她作呕。
怜儿的目光移到了琼琳的脸上,因为一块风干牛肉她爱上了这个英俊有力量的男人,此时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她怔怔地看着他,生怕一转眼他又消失不见了。她看过他很多次,大部分时候都是偷偷地,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注视着他,不用再顾忌任何人的目光,因为天地之间,从今而后,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琼琳起身拿起青沐将军那把曾经杀人无数、泛着寒光、带着血气的宝刀,他的视线离开了怜儿的脸庞,停留在那把刀上。怜儿忽然开始嫉妒起那把刀,它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这些血气方刚的男人欲罢不能。他到底是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那把刀多一些呢?
琼琳认真地把玩那把刀,那把曾经差点砍下自己头颅的刀。到底是自己的剑不如青沐将军的刀快,还是青沐将军的刀所象征的权力、威望大过自己的剑?现如今,它的主人已亡故,它必将迎来自己新的主人。他心底升腾着要做将军的*,美人,江山,他一个也想舍弃。
终于,琼琳又温柔地看着怜儿,怜儿是素色的,也是美丽的,更是简单的,只要他在她身边,她满足了,眼中心中盛开着幸福之花。
“他的刀从此属于我了。”琼琳脸上有了笑意。
“他曾经的女人也属于你了。”怜儿接口道。
“你一直就是我的,只是被他中途抢去了,如今也算完璧归赵。”琼琳解释道。
他一手握刀,一手举剑,仿佛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中。*也好,渴望也罢,梦想也算,他希望做个成功的将领。
“怜儿,我想要做将军!你愿意吗?”
怜儿心惊胆战,那是琼琳的目标,或是他心底的理想,更是他今后的追求。他握刀举剑姿态确实英气勃发,他忘我而投入,那一刻,他似乎忘掉了身边的所有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忘记了他有一个女人叫怜儿,站在身后静静地等他。
“琼琳,你必须做出选择。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与我归隐山林,*山水,一条是追求你的将军梦,你一个人上路。”怜儿痛恨战争,痛恨杀戮,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痛恨眼前的这一切,她要逃离。
怜儿不再看琼琳,背过身去,等他的回答。她真的很爱他,她似乎应该象世间那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女子一样,陪着自己的夫君走天下,夫君在哪,家便在哪。琼琳迟疑了一下,她应该陪着他走一条将军的的路。虽然这条路上有刀光剑影,有征战杀戮,有血流成河,但这条路上也有无上的荣光,也有权倾天下的*,有高高在上的快意恩仇。可是,他爱的人痛恨这一切。她希望走的是通往山间小屋的路。这条路上有白莲花,有鸟叫,有虫鸣,有不争不斗。
琼琳该如何选择。怜儿又该何去何从?
怜儿又看了周围惨不忍睹的画面,死亡,流血,她终于做出决定,她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她轻轻没有回头,她不知道琼琳会不会跟上她。
这条路上有白莲花,有鸟叫,有虫鸣,处处鸟语花香,与世无争。
“江山如画,亦不及你送我的风景。我今生何求?惟你而已。”琼琳终于追了上来,她莞尔一笑。
从此在大山深处,他们过上了男耕女织、男猎女食的田园的生活。茅屋前后,芝兰飘香。于山花野草间,怜儿和琼琳相拥着蜜语甜言。柳下闻瑶琴,怜儿起舞和一曲。山间小溪,流水潺潺。小溪中,怜儿和琼琳如顽童般戏水嬉戏。斑驳的树影中,点滴的阳光陪伴着他和她的*。那一天,在山林中打猎的琼琳终于遇见了虎。人虎之战,简单而明了。虎跃起而前扑,琼琳举刀,挥刀。虎从刀上越过,然后肚裂而肠出。琼琳杀虎,就这么简单而明了。琼琳,为了怜儿,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选择了怜儿的路。就这样,他们生活在了大山深处。
悬崖边,有奇石突出。怜儿和琼琳相拥着坐于石上。静静的,从日落的晚霞静静的等到月上中天。
晓风过,新月残。
茅屋的一面墙上有虎皮一张,虎皮旁斜挂着一刀、一剑。刀剑前琼琳静立不语,。
琼琳只要看见了那把刀,看见了那柄剑,他就会默默地注视着它们。默默地注视,总是一言不发。琼琳总是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墙上的刀和剑,直到他意识到怜儿的存在。
琼琳的身后,是怜儿。怜儿默默地注视着琼琳,默默的注视,也一言不发,直到琼琳意识到怜儿的存在。
琼琳对着刀和剑沉默,怜儿对着琼琳沉默。怜儿知道为了她,他不得不放弃融入骨子里的梦想。
或许他生来就是为了做将军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无言对立中,怜儿知道,她的有着白莲花,有着鸟叫,有着虫鸣的路走到了尽头。她知道,琼琳,自己心爱的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他的将军之路。他曾经放弃过,为了她。但是他并不快乐,虽然过着隐居的生活,他并没有真正的放弃和遗忘他心中的渴望和梦想,依然心怀天下。
怜儿知道,她必须陪着他走上成为将军的路,就象他为了她可以委屈自己的心,为什么她不能为了他放弃安稳宁静的生活,爱他,就是要让他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深思熟虑之后,未等琼琳开口,怜儿从琼琳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前,她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刀和剑。她将它们放在了琼琳的手上,然后对琼琳说:“做了将军,你还回来吗?”。
琼琳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想了片刻,道:“你留,我留。你走,我走。此生我不会再与你分开。”
“走吧!这山林注定困不住你,我跟你走。”怜儿给了他一个坚定地回答。
琼琳欢呼雀跃,一把抱起怜儿转了好几圈,是的,他等的太久了,终于感化了她。
怜儿走在前面,琼琳跟在后面。他们离开了曾带给他们无限安宁缱绻的山中安乐窝,告别了林间的清澈小溪,告别了那里的日出月落。为了做将军,为了爱情之外的另一个梦,琼琳重新拿起了刀,拿起了剑,他要建功立业,真正的男人,需要的从来就不止是爱情。
怜儿为了爱郎而选择离开,她的选择仅仅只是因为爱,从此,她只能作为他的影子存在。
又是军营,又是营帐内。
琼琳和怜儿并立于帐中,他们的前面坐着一个佩刀的人。这个人不是将军,他只不过是将军的一名副将。
琼琳说:“我曾是军人。”
琼琳又道:“我想再次从军。”
副将终于听到了琼琳的声音,他终于发现在那个漂亮女人的身边还站在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居然即佩刀又佩剑,这个男人居然说要从军。他听到了这个男人说要从军,但是他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依然在怜儿的身上,依然定定的看着怜儿,似乎来到军营中的只有怜儿没有琼琳。的确,营帐中的其他士兵也似乎只注意到怜儿的存在。在军营中出现任何一个女人几乎都会被当作天仙,更何况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本来就是一个天仙般的女人。这样,琼琳的存在显得太过多余。这样美人,从来就该是茕茕孑立,顾影自怜,让天下豪杰象希世珍宝一样争夺,可身旁的男人暗示她已名花有主且她已心有所属,再优秀的男人出现,她亦熟视无睹。
琼琳再道:“我是来从军的。”
副将怒了,他被这个多余的男人不合时宜的话语激怒了。他走到了琼琳的身前,他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副将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想杀了这个男人然后占有他的女人。于是,副将拔刀缓缓的举过琼琳的头顶,在劈向琼琳之前,副将还似乎想象到琼琳被一分为二的样子。
然而,他想到了别人被杀的样子却没有想到自己被杀的样子。
副将的刀劈向了琼琳,然而却仅仅只停留在了琼琳的额前,琼琳的额上因为刀痕沁出了丝丝血痕。虽然如此,但琼琳却并没有被一分为二。而这个副将也没有被琼琳一分为二,他只是被琼琳的剑刺中左胸,刺中那个总是不停跳动的地方。琼琳的剑让那个总是跳动的地方停止了跳动,然后,琼琳拔剑。鲜血从军官的胸前涌出,琼琳副将,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杀人者,总会被杀。这个道理实在过于简单。
琼琳拔剑,然后收剑入鞘。他收剑入鞘,虽然剑尖依然滴血。
琼琳收剑入鞘之后,依然稳稳的站定,依然缓缓的说:“我要从军。”
之前琼琳说要从军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听到,而这一次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因为就是这一句话让他们发现,这个带着漂亮女人来从军的男人杀了他们的军官。他们的副将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于是营帐内的其他士兵终于齐声呐喊,终于全部拔刀,终于将琼琳和怜儿团团围住。
琼琳还是站在那里,从他踏入营帐站定之后,他就没有移动过脚步。怜儿也一样,她站在琼琳的身后,也没有移动过脚步,不仅没有移动脚步,连眼睛也没移动过,她的目光只为琼琳而停留。
琼琳被围,他也仅仅只是被围而已。因为围住他的人虽然想杀他,却也怕被他杀。当然,琼琳被围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围住他的人总有一刻会一拥而上。然而,琼琳独战群豪的画面并未出现,因为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住手。”
住手。简单的两个字,简单的一句话。剑拔弩张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军帐中的硝烟与杀气也消失于无形。因为这简单的两个字所带来的威信,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所带来的震颤。
说住手的是一个老人,这个老人身着铁盔,腰佩铁剑。他的盔甲,他的铁甲和他的人一样都经历了时间的洗礼,都经历了杀戮与征战的洗礼。他是金鳞将军,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老将军。
金鳞老将军用简单的两个字喝止了营帐中即将展开的杀戮。他缓步走到营帐的中间,他的步伐很慢,不是因为他的衰老,而是因为他的沉稳与凝重,似乎他走的每一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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