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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爷家族那年那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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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顿时溢遍全身,千头万绪,再不知从理起。刚收住电话,芳菲一见我老表神色,近过身来,对我老表好奇地问道:“家宏,是不是东梅和道明走了。”
“嗯。”我老表一脸落寂地应道。见我老表呆愣在那里,芳菲近过身去,悄声道:“家宏,别难过,他们走了,还有我哩。”说着,又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莞尔笑道:“还有他,我们都陪着你。”
我老表沉呤片刻,生出无限爱怜的拧了一下芳菲粉腮,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拧起香纸、鞭炮等祭祖物品,出得房门,轻轻掩住,下得楼来。
回到镇上,我舅母早翘首迎望在街头,见我老表、芳菲拖曳而来,我舅母迈着慌乱的脚步近身过来,与他们合作一处,我老表一见,放缓脚步,对我舅母怪怨道:“让您不来,你还是来了。这祭祖之事,有我和芳菲去去也就行了,何必让你老人家来去奔波?”我舅母闻声,眉头一皱道:“这一年一遭的,若不去看看,我心里怎么放心得下?再说,我这年纪也大了,是祭一次少一次了。”
芳菲见我舅母生起气来,闪身过去,从我舅母手中抢过纸幔、香纸,嗔哄道:“娘,您这是作啥子?不让您来,是您儿子在心痛您的身体,您可不要怪他。”说完,扭头对我老表做了一个怪脸,继续道:“你不让老人家来,她就不来了吗?要知道,娘这可是在给你作表率哩。”我舅母一听,禁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拍打了一下芳菲,爱怜道:“就你是娘肚子里的蛔虫,啥子都晓得!”说完,停住身子,对芳菲吩咐道:“把东西都交给家宏拿着,别累坏了身子!”我老表一见,趋身过来,从芳菲手里接过祭品,待芳菲拥着我舅母上得路来,静静地跟在她们身后。
来到黎家祖墓前,我舅母抢步上前,一边整理起我佬爷他爹、佬爷的坟墓,一边叙说起她听说过和见到过的黎家往事,待清除完坟上荆枝杂草,三人再合到我老舅坟前,细细打理一番。清理完毕,望着那一隆隆坟茔,我舅母不由哎叹道:“每次来到这里,见到别家祭祖的样子,都是人丁兴旺,我就觉得愧对黎家列祖列宗。今年不同往昔,这下好了,现在芳菲有了身子,黎家后续有望,我也该放心了。”
“还不知道是个啥子呢,您老人家就这么高兴,若是到时候生了个丫头片子,您还不埋怨死我了?”芳菲闻言,顿时觉得肩头一下子沉重起来,禁不住大声怨道。
我舅母一听,哈哈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丫头咋了,丫头也是黎家之后啊!”说完,来到坟头,双手合十,逐一作过揖罢,再把那带来的香纸分配均匀,一一堆放在拜台前,让身过来,对我老表道:“家宏,轮到你了。”我老表近到坟前,跪下身去,自上而下,点燃那堆放的钱纸,袅袅轻烟,便在黎家墓头升起。
不一会,待到渐近灰飞烟灭,我老表再焚起那檀香,然后,在每个坟头拜了三拜,默默祷告一番,分别插上,又逐一俯身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得身来,站过一旁。我舅母一见,引着芳菲,如是祈祷跪拜毕,退身出来。我老表一见,撕开鞭炮外包,在坟前点燃,拖着丈余长鞭,绕着黎家祖坟,不停在跑动起来。瞬时间,黎家墓地上,烟雾缭绕,顿时响成一遍。
芳菲闻声,捂着耳朵,嬉笑着隐于我舅母身后,尖声欢叫着。
朝祖之后,三人下得山来,望着如织上山祭祖的人群,带着小孩,嘻嘻闹闹地在山道间跳跃,我舅母不由露出满脸羡慕神色。芳菲一见,上前扶着我舅母,亦步亦趋。我老表见二人行动迟缓,走走停停,只在张望行人,便一溜小跑,快步下得山来,寻得河边一处清闲地,蹲身倚坐在一块巨石上,掏出香烟,自顾抽了起来。
一支烟刚抽完,见我舅母和芳菲近到身旁。一扭头,我老表瞧见一辆三轮车正停在路边,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与司机谈好价钱,对我舅母和芳菲一招手,我舅母与芳菲近得跟前,待两人上得车后,自己一纵身,跟着跳了上去,借着车蓬门帘,大叫一声,那三轮车便轰地启动起来,一路向乡下飞驰而去。
“真是个鬼头,竟把我们娘俩丢在山上不管,自顾跑到山下逍遥。”芳菲身子刚坐稳,便伸手拍打我老表,怪怨道。
我老表缩身一躲,双手抓紧车蓬,依着我舅母坐下,望着芳菲展眉一笑,大声道:“怕啥子,黎家祖宗照应着你们哩,能有啥事?”(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散孤寂一朝涉空门
清明节当日,肖燕形单影只呆在家中,望着空空如也房屋,不由甚是无趣。想到昨日潘清扬让她一道回家朝祖,她表露出不情不愿的样子,激得潘清扬憋着一股怒气,摔门而去的情形,她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当她电话得知,陈虹这会早已随着刘刚回家祭祖,如今再找不到一个能陪自己的人,心里越是空落下来。正在百无聊赖,一身慵懒之际,她母亲打来问候电话,当闻知目前她正一人独守空房之时,不觉瞬时愣住,待大声问明缘由,迅速放下电话,只身赶了过来。
一见母亲,肖燕梨花带雨一般,诉说完他们夫妻近况。母亲听完肖燕哭诉,沉呤良久,忍不住对肖燕斥责道:“肖燕,千不好,万不好,这次就是你做的不对了。人家有心让你陪着一道回家祭祖,你却拂了人家一番好意。你这若是不去,让他独自一人回家,他家人作何感想?再说了,夫妻之间,哪有事事如得心意的,太可苛求别人,只能伤害自己。”肖燕心里本是不平,见母亲不明就由,就出口怨责自己,不由愈是心伤。未待母亲把话说完,扭过身去,再不答理。
她母亲素知肖燕古怪脾性,想今日早与家人说好,要去肖家上坟。只得忍着怒气,凑过身来,对肖燕问道:“今天放假,各人都找地方春游去了,你倒好,一个人呆在家里生闷气!要不,随我一道,跟你父亲上坟去,你看可好?”
肖燕一听,越是没了情趣,低声道:“要去你去吧。我今天什么地方也不想去了,只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母亲见一时扭不过她,只得叹息一声。对她说:“那你一人在家,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小潘回来之后。你们各自让过一步,不要再惹出什么不快来。过了这段时间,我让你父亲好好和他谈谈,”说完,围着床头转动一阵,见肖燕只是垂头不语,只得恨恨地去了。
待母亲一走,肖燕起得床来。恹恹地来到洗漱间,对着镜子,望着自己倦怠的神情,不由悲从心来,她打开奁妆,细细的梳理一阵。之后,再前后左右把自己端视一番,缓缓走出房门,进到卧室,找出平日淡雅的素装。穿戴整齐,落落寡欢地下得楼来。
街上少有行人,她漫无目的地一路独行。望着满街成双成对的行人,缓缓在绿树成荫的人行道上徜徉,像一只落寂的孤雁。不知逗走了多久,竟不知不觉出了市郊。不径意间,抬头一望,只见不远处,一座庙宇正静静地座落在一处山坳间,幽幽然,从里面传出阵阵木鱼的敲击声。点点落处,尽在心房之间。肖燕闻声,不禁一怔。恍若梦中。循着那似有还无的招唤,她挪动脚步,渐行渐近,怀着一份期冀,十分好奇,从那一轮圆门中移步而入。
“阿弥陀佛,善哉。”一个中年尼姑见肖燕进得庙堂,双手合十,上前迎住:“施主,今日到此,莫非——”肖燕见她欲言又止,细细打量了尼姑一眼,见她慈眉善目,长衣飘飘,顿生好感,不觉淡然一笑,轻声道:“路过宝刹,随意进来看看。”
中年尼姑闻言,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来者都是缘,施主请进,稍息片刻。”尼姑说完,让身一侧,待肖燕脚步迈过门槛,随身进来,陪在一旁。
进身兰若之内,一股清悠淡香随即扑鼻而入,瞬时让人清醒了许多。那两侧的木鱼声,恰如缕缕和风袭来,把肖燕心中万千纷扰,早荡涤得没了影踪。肖燕仰视一眼堂上佛像,肃然起敬,学着尼姑模样,双手合十,嘴里念一声:“阿弥陀佛。”双膝照着蒲团,俯身跪了下去。
“阿弥陀佛,还真是有缘之人。”尼姑见肖燕举止素雅,向佛虔诚,颌首浅呤,手中拈动佛珠,嘴里轻声道。
礼佛完毕,见肖燕张目四望,徘徊踌躇。那尼姑悄然近到肖燕身边,清声道:“施主今日闲暇,若无其它去处,可在庵内随意走动。”肖燕一听,觉得甚贴心意,便殷殷一笑,轻声道:“如不嫌冒昧,我想到庵内一瞻。”尼姑笑道:“施主有缘,悉听尊便。”
穿过弄堂,肖燕来到后厢,走出圆门,一方里院豁然开朗,其间青砖铺地,碧草悠悠,围墙上绿瓦翘檐,甚是淡雅,不觉心中顿时安宁下来。来到院内藏经阁,入到室内,又见梯架上黄页相叠,累累间书香散漫。肖燕近到跟前,心里早生出无端的希求之意,待回首瞟望一眼尼姑,那尼姑似有先觉,对她点头颌首道:“阿弥陀佛,施主随意。”
肖燕停住脚步,伸出纤纤玉手,从众多佛经中捧出一册,翻开首页,张目望去,只见上面用繁体字书道:什么是佛法?五个大字。一时兴起,便仔细读去,从其书目中绵延到变体佛教,依次展开,不一会便深陷其中。
不知觉间,待日举当头,一个清丽的二八尼姑来到身后,对肖燕轻声唤道:“施主,午时已到,是否在庵里用斋?”肖燕闻声,不觉一愣,见时已至午,方才含笑放回书卷,转过身来,退出藏经阁。
出得房门,那中年尼姑已站在院中,见肖燕款款走出,双手一合,轻声道:“施主若有逸兴,不妨留下,与众浮生一道进膳,不知愿否?”
肖燕闻言,心里一动,有意观瞻体味世外生活,赶紧应道:“若不嫌弃,那就打扰了。”那尼姑一听,双目微瞌,口中念念有词道:“罪过,罪过,众生一体,何言打扰,我佛慈悲,但不可妄有此念。”说完,欠过身来,引领肖燕到得膳食房,把她安置在条桌前坐下,唤那年少尼姑捧出一碗清粥、两碟疏菜、一个馍馍,托在一盘,递与肖燕。肖燕一见,合着众尼姑,悄无声息地慢慢用了起来。
斋毕,待众尼姑有序退出,肖燕收拾起碗碟,正要起身,那小尼姑早近身过来,替她端走。正在无措间,那中年尼姑飘身走了过来,潜声一笑道:“庵内薄食,施主尚能习惯吗?”肖燕闻言,灿然一笑道:“真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这般的清净所在。”那尼姑闻声,知道肖燕果然是与佛有缘之人,便对她上下端祥一眼,含笑道:“莫怪枯朽多嘴,以我看,施主既有佛缘,亦有尘缘,但终归心近佛缘。待尘缘一尽,定然一心向佛。”
此时的肖燕,似乎早已与这里结为一体,听尼姑如此一说,并不觉得意外。于是,借步向前,对尼姑半嗔半哄道:“依您如此说来,我原本就应置身在此,只是造化愚弄,方才沉入俗世。既如此,就请您收我为徒,从此归入正途如何?”尼姑闻言,浅声笑道:“施主戏言了,以你现在的身子,又怎能归入空门?所谓空,万事皆虚,无欲无念,方为真空。你现在为情所困,身有牵挂,纵然有心,我亦无力。更何况,你如今亦是身不由已呀。笑谈,笑谈啊!”
肖燕一听,这尼姑说得句句有理,字字是实,不由越是惊讶,只得掩住笑意。想到目前处境,满心不由自主现出无限凄楚来。
那尼姑一见,对她开释道:“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缘生即缘灭。待到那时,便是大悟了,有了大悟,便是大觉。”
听尼姑如此一说,这肖燕似是心有灵犀,顿时明白过来,对尼姑颌首谢过,款款出得庵门。渐行渐远,再回头望去,只见那尼姑仍站在拱门之下,双手合十,似作遥祷。肖燕亦步亦趋,恍惚间,只得频频回首,挥手道别。待行得远去,心里一沉,已置身入茫茫世俗之间,再想看清那世外之地,悄然转身,那尼姑已失了踪迹。
一狠心,肖燕加快了脚步,沿着人行道,向家里走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起争执 腹中失胎儿
回到家中,肖燕纷乱的心,暂时平静下来。她来到书架前,细细翻弄一阵,从中找出与佛法有关书籍,把它们整整齐齐归于一处。随后,捧起其中一本,静静虔诚地阅读起来。读了一阵,或许真如那尼姑所讲,她注定与佛存有宿缘,不知觉间,很快沉入其里,难能自拔了。
当第二天潘清扬怒气冲冲地从省城赶回,入到家中,见肖燕仍对自己作派,表现出一副不理不睬神情,心里越是窝火。而此时的肖燕,独处书房之中,潜心沉浸在佛海之中尽兴遨游,从中已了然悟出教义中人生道理。许是书看得累了,正当她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身,本想出去透透新鲜空气,刚刚走出书房,恰与潘清扬撞了个满怀。一个趔趄之后,肖燕意欲退身让过,不想被盛怒中的潘清扬一把攥住。
原来,这潘清扬回到老家之后,被其父母问及肖燕近况,这潘清扬酌于情面,谎称她身体不适,在家休息,故而不能一道回家朝祖。他母亲闻言,知道事出有因,满腹疑惑地怨责道:“身体不适,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说着把他拉到一旁,悄声问道:“清扬,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矛盾?”一侧的父亲瞧他神色,早洞若观火。正所谓知子莫若父,见他们母子躲在那里窃窃私语,便大声叫道:“你们在哪里磨磨蹭蹭做什么?她若是不加就不回!再说了,清扬这又不是头一遭单枪匹马地回家朝祖?走,要走赶紧,若是再走得晚了,路上又要堵车。到那时,更让人难受。”说完。进到房内,给老父亲道一声安,引了他们母子。下得楼来。
一路上,这潘清扬见别人家男女相携。花团锦簇,独独自已孤然一身。刚回到家中,又遭父母一顿训斥,心里甚是憋屈。待闷闷上过墓后,归到家中,本想当日赶回,见天色已晚,待吃过晚饭。倒头便睡。
翌日清晨,潘清扬早早爬起床来,辞过父母、爷爷,驾车一路飞奔,回到家里。本想与肖燕好好理论一番,不想她对自己竟然置若罔闻,见肖燕只是坐在那里埋头看书。他回到客厅,越想越恼,正要气冲冲闯身进去,找肖燕评评事理。不想。刚一转弯,恰巧与她迎面撞上。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肖燕扭动着身体。瞪视一眼高大的潘清扬,一脸睥视,用力挣扎道。
见肖燕摆动着胳膊,竭嘶底里地晃动着,潘清扬强压着心中怒气,只轻轻一送,肖燕便跌倒在地板上,整个身体软软地躺了下去。
不曾想,就在倒地落下这一刻。肖燕只觉浑身一阵激棱,心里一颤。一股热流顿时溢遍全身,待她低头向下一望。下体竟汩汩渗出一滩血水来。肖燕情知不好,不觉大骇,抬起头来,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眼望潘清扬,嘴里厉声喝道:“潘清扬,你这个畜生!”话没说完,便瘫了过去。
潘清扬近前俯身一望,情知有异,不觉大惊,慌忙掏出电话,拨打起120。待送到医院,这肖燕怀里的胎儿,早已不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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