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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爷家族那年那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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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绿苔黑土深重,四周深邃阴暗,便觉出那家的沉重,在幼小的心田里,便埋下逃避的种子。随着时日一久,每次作客出入,佬爷总有一种似觉囚徒的幻觉,自此,那赫家压在我佬爷的胸中的阴郁之气,愈来愈重,总也不得开释。由此,随着年事渐长,任是家人强拉硬拽,便再不肯踏入赭家半步。
这就可怜了那貌美气高的赭桂花,本是自小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认定了佬爷这个姑爷。豆蔻怀春,又偶尔见识过佬爷少年倜傥,竟是日思夜想染上花痴,作了非他不嫁的癔念。不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佬爷自到汉口求学,启了鸿蒙,开了眼界,更是不屑乡约民俗的束缚,每每归家,总是借口避而不见。久而久之,便不愿再回龙潭。
渐至适婚之年,这赭家又爱女情切,惟恐夜长梦多,生出不测事端,惹人耻笑。故再三贿金赂银多次遣媒人催婚,可到得了佬爷处也只是迟迟不见归来。由此也就应了你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
“她生病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佬爷咬牙恨道,寸步不让。他瞪眼望着天花板,不想给佬爷他爹任何劝解表白的机会。
“也可能真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造了什么孽,要生生害死那可怜的桂花了。”佬爷他爹心里想着赭家,眼里望着佬爷铁了心的不置不理,不禁无奈顿足道。这会的佬爷他爹可谓是麻杆打虎——两头害怕,一边怕儿子一怒之下,远走他乡。另一边,却又怕桂花专情,解不开心结,弄出什么意外。
顿了顿,佬爷他爹克制住内心无尽的忧虑,拿下身段,放缓语气,近乎哀求地轻声对我佬爷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你母亲很想你。”见佬爷眼皮只是上翻,一派无动于衷的神色,与自己顽强地对峙着,佬爷他爹心里真是又怜又痛,模糊着双眼,背过身去,试探道:“能告诉我,你现在的去处吗?”
“有些事,我不好对爹明言。不过,到时您和母亲自会知晓。您回去后,代我向娘问好让她放心。爹,起重叔,你们保重,我走了。”我佬爷给爹鞠过躬后,退出门外,临行前,突然回身对佬爷他爹和伍起重道:“谢谢您们那天救我们大伙和那位先生,再见。”佬爷他爹一听,顿觉目瞪口呆。陡然忆起那晶劫囚车的情境,想起那似曾熟悉的声音,一时恍然大悟。随即急步追出门来,大声叫道:“子杰,子杰。”待要问个明白,那子杰已随门外身穿马布长褂的年青人,瞬间消逝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造孽,真是造孽啊!”佬爷他爹眼望门外,不由仰天一声长叹。
“子杰有难言之隐,你也不能过于逼他。都说强扭的瓜也不甜!缘份自由天定,还是随了他去吧。”伍起重走近佬爷他爹,对他低声开释道。
“可那日劫人犯一事又作何解释?我那天隐约觉得那伙蒙面人中有他,不然不会冒险出手相助,想不到果真如此!起重,你知道吗?劫囚车!就凭这一条,这可是犯了死罪啊!”佬爷他爹忧心如焚地说道。
伍起重笑笑道:“可不论怎样,您还是参与其中了。”说完,他对佬爷他爹继续道:“自古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你们父子,这义薄云天的气慨,真是如出一辙。子杰志存高远,侠肝义胆,身逢当今乱世,立志自强,我看,未必不是好事。”
佬爷他爹一听,神情不由稍有舒展,他转过身来,对伍起重道:“我与子杰不同,如今我已年近半百,生死大可置之度外。而子杰年龄尚幼,我怕他误入歧途,被人利用,到那时我黎家仅他单传,一旦出了差池,让我如何交待啊!”
“以子杰性情,由我看,不会出什么大的差池。凭他的个人才智,自会明辨是非、驱吉避凶,您还是放心随他去罢。不然,逼得紧了,一旦弄巧成拙,反而得不偿失呀。”伍起重是看着佬爷长大的,对佬爷很是了解,也有很深的个人感情,故而对佬爷他爹劝道。
“哎!当下之际,也只好随他去了,不然又能如何?只是我揣摩赭老大那里,我又该如何交待?”佬爷他爹想到佬爷他娘来时的殷殷嘱托,想到桂花的卧床不起,不由忧虑再生,又是深深一叹。见伍起重不复言语,神情严肃地对他说道:“起重,今天见子杰一事,天知地知,万不可对任何人有半点泄露。”
伍起重闻言,慎重地点头道:“这个自然,一旦消息透露出去,被那赭老大知晓,岂不是又要逼出人命来。”
“正是这个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就太可怜他家的桂花了。”佬爷他爹边说边仰天长叹一声。
第七章 遭挟持 仪正警恶徒
这日,待到众伙计把货物款项发收清理完毕,佬爷他爹携了伍起重,来到珍宝斋,在赵掌柜一再盛情挽留下,依依辞别。回到码头,伍起重一点篙头,船便缓缓汇入江流,几个船夫赶紧摆好舵手,迅速摇起橹来。江涛中,一路樯帆逆流艰难而上,伫立船头的佬爷他爹,这会心里像是承载着巨浪的冲击,早忆失了来时的轻快,显得压抑而沉重。
伍起重依身过来,紧紧站在佬爷他爹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那宽厚的背影。
一路少语,经了近两日的行程,佬爷他爹的船,将近傍晚,方才靠近龙潭镇码头。
船刚泊岸,已近飞鸟入林之时。待船停得稳当,佬爷他爹正要举步下船,举目一望,远远瞧见家人如云烟一般,神色匆匆地飞奔上得前来,哭丧着脸,气喘吁吁地对他急切说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家里出大事了!”
佬爷他爹闻声一震,正待问话,那伍起重赶紧唤过来人,简单地询问了原委。遂转身低首对佬爷他爹耳语一番,随后撇下众人,两人不惜脚力,疾步如飞一般,向家中赶去。刚绕过黎家门前那棵大树,早见佬爷他娘正翘首以盼。见佬爷他爹归来,佬爷他娘踮起一双小脚也不落地,久旱逢甘露似的,碎起一双三寸金莲,便急步扑了上来,未语泪先流地哽咽道:“孩子他爹,我可总算把你和起重盼回来了。快,快,你们商议一下,看如何处置才好。我们的女儿——女儿,前儿个遭别人绑去了。”边说边从怀里抖索出一张对折的黄裱纸,颤抖着递了过来。
佬爷他爹接过展开,细细一望,只见那纸上用一行草书简短写道:“三日后申时,紫竹林内,百两银子赎女,迟则撕票!”的字样。看罢,佬爷他爹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来,目光焦灼地对着佬爷他娘问道:“这信是什么时候传来的?”
“正是三日前,再迟怕要出事了。”佬爷他娘一脸憔悴,满面泪光,神情恍惚地回道。
“孩儿她娘,你先别慌,这银子可曾备齐?”佬爷他爹扶住佬爷他娘,低声问道。
“早已备齐。”佬爷他娘软着身子,有气无力地应道。
看看天色已近黄昏时分,佬爷他爹知道事不宜迟,转身对伍起重吩咐道:“起重,赶紧回家取了银子,我们马上赶过去,想必还来得及!”
“不用了,银子就在这里。”佬爷他娘乍然似梦初觉,赶紧伸手入怀,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递与佬爷他爹手中,嘴里悲哭有声地催促道:“快去,快去,我怕去晚了,小儿会遭不测。”
佬爷他爹从佬爷他娘手中接过布袋,再不敢有半点迟疑,一招手,合了伍起重,又是一路狂奔,径直来到紫竹林。那护林的佣工见是佬爷他爹,知道林中出了大事,早远远地避过小道两旁。佬爷他爹同伍起重一道,披了落日余辉,一头扎进渐近昏暗的林径深处。窸窣入得竹林深处,顺着一条条曲幽小径,四处搜寻起来。
“站住!”正在两人匆忙穿梭间,从紫竹林临河一角暗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喝叫。
“你们可是拿钱赎人的?”见佬爷他爹和伍起重停住脚步,正在警惕地四处张望,一个粗壮的汉子用刀拨开哗哗的竹叶,从茂密的竹丛中穿身而出。
“是的,人呢?”佬爷他爹一见来人,心里明白定是劫匪,挺直腰身,镇定地朗声应道。
那汉子讪然一笑,打了一声忽哨,不一会,从竹林深处,很快拥出一群手提大刀的蒙面人。佬爷他爹放眼一望,那夹杂在人群之中,被紧紧捆押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让佬爷他爹忧心如焚的女儿。
“算你们来得及时,再晚些,怕是就见不到你家宝贝女儿了。”那汉子乜眼看了看佬爷他爹,斜着身体说道。顿了顿,他站直身子,不耐地张口吼道:“天晚了,别磨磨蹭蹭的,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好两清走人。”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待佬爷他爹用钱换回女儿,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女儿早被吓得“哇”地哭出声来,紧紧地偎依在他爹的怀里,尽情释放这数日来的心里恐慌和委屈。佬爷他爹扶着女儿抽搐的肩头,仔细打量一阵,见她并未受到额外伤害,再细细一问,果见女儿频频点头,知道这伙匪徒只是为图财而来,心里那块重石方才落下地来。
那汉子拿到钱后,心满意足地一摆手,几个匪徒便随了他转身欲走。佬爷他爹一见,不由对着他们的背影亮开嗓子,高声叫道:“诸位,就这么走吗?”声音像一阵惊雷,隆隆在紫竹林激荡。
那帮匪徒闻声不由大震,身子瞬时似定住一般。待惶惑面面相觑一阵,稍作镇定后,赶紧按紧手中家伙,踅过身来,颤声问道:“这人已奉上,不知黎掌柜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这几日小女蒙各位兄弟照应,还要略表谢意才是!”说完,对伍起重使个眼色。
伍起重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哗”一声抛向汉子,待那汉子诧异地从草丛中逐一拾起。再不答话,退后几步,看准一根碗口粗细的紫竹站定,从腰中抽出一把锋利的砍刀,深深吸一口长气,“扑”的一声把刀锲入那竹体,正在众人惊疑间,只见他手腕一翻,只听“哗啦啦”一声,那挺立的紫竹,竟生生的从中撕裂开来。
“好神力!”几个蒙面汉子一见,禁不住由衷发出收好声。随后想了想,脸上竟露出惊悚之色,转尔又缩过身去,紧紧握住各自手中的刀棍。
“敢问这位英雄,可是板桥端车过闹市的伍起重?”那领头汉子双眼盯住气色不变的伍起重,大声惊问道。
“让各位见笑了,他正是神力过人的黎家护院伍起重。”佬爷他爹朗声代答道:“今天,当着各位的面,黎元太有个不情之愿:还望各位收了银子后,再不要行此伤天害理的营生,能够弃恶从良为善!在下之言,请各位多多斟酌,以免误了前程。”
“惭愧,惭愧!。”那汉子一听,知道遇到高人,赶紧诺诺连声,对着佬爷他爹和伍起重,深深一揖,带着满面羞愧之色,引着众人去了。
第八章 痴情女 香魂逝清风
佬爷他爹初回龙潭镇翌日,那赭家便闻讯遣来媒人张嫂,探听子杰消息。
“哟,这黎掌柜经汉江一遭,果然不同凡响,越是显得意气风发了。”那媒人前脚踏入黎家大院,后脚还没跟进,依着门槛儿,远远瞧见到佬爷他爹,脸上便绽开菊花朵朵,满含笑意地高声逗趣道。
佬爷他爹见是张嫂,知道她定是为子杰一事而来,想要避身,那张嫂已扑面而来,只得踅身迎住,傍徨让座道:“张嫂真是稀客,快请,快请。”边说边示意家人,从内室唤出佬爷他娘。
待佬爷他娘来到客堂,寒暄过后,那张嫂谢茶话毕。大家尴尬地面面赧赧地呆坐一阵,各怀了心事,不知如何开得口来。那张嫂是个急性子,耐不住沉寂,斜目瞟了瞟佬爷他爹,便首先打开僵局,对佬爷他爹试探道:“这次黎掌柜汉江之行,可曾会住过子杰?”
佬爷他爹一听,立起身来,来回在堂中踱过一阵,嗟叹道:“说来让人寒碜,自打过到汉江,经多处打探,一直不曾会得这个孽子。哎,这会正与他娘商议派专人前去找寻,真是造孽呀。”说到这里,佬爷他娘早跟着嘤嘤哭泣起来,直惹得那张嫂也是一阵心酸。
无奈,张嫂只得上前,对佬爷他娘细心劝解一阵,待佬爷他娘心绪渐平,拿出一些打赏银两,便推辞再三的受起,悻悻回去报了赭家。
自打听说佬爷他爹去到汉江,赭家便一直企盼,今闻得黎家掌柜并未会见子杰,那桂花的病是越发的重了。赭老大尽管不断更换郎中,却总也不见成效,每日间便总是急得像是热锅里蚂蚁一般。今儿听说有一游医医术高明,所医奇病怪症,无不手到病除,坊间传得甚是神奇。便带了厚礼,亲自登门唤来。待引入家中,让家内道出祥情,那游医捋了捋山羊胡须,沉思片刻,用眼一示意,随家内导入桂花闺房。近到床边,看到那气若游丝般的桂花,呆立一旁的赭老大,心中甚是悲酸凄凉。那游医双眼透过厚重的镜片一视,依榻坐下,轻声唤出桂花一条枯枝般的胳膊,细细地切了脉,待她母亲盖好薄被,便随赭老大走出内室。
来到厅堂,赭老大让坐毕,一脸急切地对老郎中问道:“小女现在病情如何?”
那游医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小姐这病,源自于心。这心病还须心来医啊!依老夫今日诊视,怕已是病入膏肓。于小姐现在的病情而言,老夫确也无力回天,黔驴技穷,如今怕是无可奈何了。”随即,开出几道安神补阴的药方,交与赭家管事,提着药箱辞了赭老大,到别家出诊去了。
赭老大待起身挽留细问,见那游医只是摇头,只得随他去了。“黎子杰啊黎子杰,我女儿若有三长两短,老子和你黎家没完!”赭老大咬牙切齿地说道。
偏这时桂花她娘这会手握泪湿的手帕,悲戚戚的转入客堂,不见了游医,一脸怅然地欺过身来,对赭老大迫不及待的质问道:“老爷,怎么这老先生看过病就走了?这小女的病情,他倒底如何说来?”
“如何说来?都是你养的好闺女!天下那么多的好男儿,只是一味痴想那个不成气的黎家少爷,把我老赭家的脸都丢尽了!”赭老大一肚子忧闷之气无处发泄,一见自家婆娘,便厉声喝斥道。
桂花她娘一听,眼中的泪珠儿,便哗哗的撒落下来,嘴里不住的念叨道:“可怜我的桂花呀——”那手中的花帕愈是湿得透了。
“老爷,你看这药……”立在一旁的管事,手里攥着药方,怯怯地地看着赭老大,欲言又止道。
“你只是在这儿傻呆着作什么?还不赶紧照了方子抓药去!”赭老大一见,调过头来,对管事大声吼道。那管事身子一筛,赶紧畏畏缩缩退出门去,待出得堂屋,嘴中吐出一口气闷气,转身一溜烟跑了。
盛夏某日,佬爷他爹正与伍起重在河边清理竹器,陡然见得有人自深潭捕出一条肥硕大鲤。心里挂念病重的桂花,也是怀了一份愧疚,遂出重金购得,遣人赶紧送至赭家,一者:为表示黎家不忘旧情;二者:给桂花补养一下身子。赭家家佣哪曾见过如此硕大的的鲤鱼,又是黎家亲自送来,顿时欢天喜地,上前一把接过,对来人诺过一声谢,便紧紧抱在怀中,即往内弄奔去。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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