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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爷家族那年那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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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子?”张篾匠声嘶力竭地问道。
“掌柜的,我怕为了那片不毛之地,再次招来山匪,得不偿失啊!”老帐房叹息道。
张篾匠一听,拍案而起,指着老帐房喝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难道你不曾听说,前些时日,那山匪早已被民团给揍走了,这会哪来还来山匪?再说,我是让你先到那黎子杰那儿去,让他把自家妹妹接回家中,并没让你到紫竹林去,你有啥子好怕的?我们这是先礼后兵,看他黎子杰啥子态度,说得好,他把他家疯婆子接回家中,还了我家田地,我们相安无事。说得不好,他若任由那疯婆子占据我的田地不走,我们就到镇上民团那儿讲理去!怕他啥子。”
老帐房一听,觉得张篾匠讲得也有些道理,便诺过一声,退出客堂,引了一个家丁,慢慢向黎家走来。
待进得家门,见我佬爷正在忙碌,老帐房悻悻近到跟前,对我佬爷说明来意。我佬爷一听,心里不觉一愣:“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紫竹林里刚刚长出新笋,张篾匠就派人过来要地,莫不是他们闻到什么风声?”想到这里,我佬爷心里不由一紧,待镇定了一下神色,停下手上篾活,站起身来,望着张家帐房,试探道:“老帐房,这地本是你家张掌柜的,拿回去理所当然,只是我那妹子,你也知道,我上次过去探望,就被她伤过,我怕——”说着,我佬爷摊开手,显出一脸无奈。
“黎掌柜,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前几日我还看见你家夫人与馨竹一道,在街上有说有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病情现在早已大有好转。既然这样,你何不把她接回家中,好生调养,让她迟早恢复过来。再说,让一个好好的女子,独自置身荒野之中,说出去,也不大好听,你说是吗?”老帐房话里有话,软硬兼施。
正在我佬爷为难之际,被我佬佬进门撞见,远远便吼声过来:“哎呀,老帐房,啥子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待老帐房侧身一望,我佬佬早近得他身边。老帐房心里一惊,知道来人厉害,赶紧颌首笑道:“哎呀,黎夫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说到你,你就来了。”说完,把自己的来意重叙一遍。我佬佬一听,哈哈笑道:“原来老帐房来此,是为这事呀。哎,老帐房有所不知,我家那馨竹呀,正是托了那紫竹林的福,这会病情才稍稍好转过来,所以为她病情着想,还要借这块宝地,再休养几日,待她稳定下来,不劳帐房费心,我们定将她早日接回家中。你说,让一个好端端的女子,独自住在那一片荒野之中,我们哪里放得下心来?我们这几日,一直寻思,想早日把她接回家中,好好照料,谁曾想,一提到让她离开那鬼地方,她的病又犯了。这不,我现在每天还要给她送饭过去,老帐房,你回去支会张掌柜一声,要不让他宽限一些时日,容我们再想想办法,可好?”
老帐房听说给馨竹提出离开那地,那病又犯了。便无奈地摇了摇头,顿时觉得惭愧起来,赶紧道:“也好,只是快些,我家掌柜可是对我说过,若是馨竹再占据紫竹林不走,他可要让民团出面干涉。到那时,都是熟人熟面,撕破了脸,不好说话呀。”
我佬爷一听,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去。猜想张家并不知道紫竹林里长出新笋,遂对老帐房拱手道:“多谢老帐房周全,只要张掌柜能宽限数日,我们定把馨竹接回家中,还回你家田地,再不劳掌柜费心。”
老帐房见我佬爷答应得爽朗干脆,顿感浑身一阵释然,满口应道:“好说,好说,我回去后,一定向我家掌柜周。,只是黎掌柜可要言而守信,不可迁延太久才好?”
“大丈夫一言九鼎,老先生尽管放心,多则数日,少则一两天,我便把妹子接回!”我佬爷大声承诺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好了,老朽也不叨扰,就此告辞。”说罢,对我佬爷一拱手,转身欣欣然唤过下人,回家向张篾匠复命去了。
那张篾匠翘首盼得老帐房归来,获知紫竹林不日即可归还,不觉喜笑颜开。望着老帐房,他得意道:“那黎子杰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材!要知道,黎家能名盛一时,靠的就是紫竹林,虽然现在那紫竹林已成荒地,但它的灵气还在,倘若哪天斗转星移,一旦发出新枝,那岂不是一处无尽的宝藏。如今,黎子杰让出这黎家根基,那就再也没有重振家业的根本了。哼,紫竹林呀、紫竹林,看来你终归要成为我张家的聚宝盆啊!”
第二十九章 假疯婆 是夜逐无赖
我佬爷见张家帐房一走,禁不住笑脸迎住我佬佬,把她扶入内室。看看避开众人耳目,私下对我佬佬满口赞誉道:“亏你来得及时。否则,情急之下,我还真不知啷个应付,倘若一时情急不慎,慌忙间露出马脚,被他们看出些端倪来,到那时不光田地要丢了,连那刚出笋的紫竹,怕也要被他们占去。真想不到,你一个小女子,那来这么多的临场机变来?”
我佬佬捂着隆起的腹部,抿嘴殷殷笑道:“你这富家子弟,那里晓得贫苦家小孩的辛苦。当年,我自小靠在镇上卖菜讨生活,天天与外人打交道,别说一个老学究,就是他家老掌柜来了,只要他尾巴一翘,我就晓各他要拉出啥子屎蛋蛋来!这生意人啊,讲的就是个利字;读书人呢,讲的是个理字。人见得多了,也不外乎这么几类,看多了,自然也就通透了。”
“真是‘洞明世事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啊!不愧是个方大脚,路走得比别人多,见识的也比别人广!”我佬爷见我佬佬登鼻子上脸,自夸自擂,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调侃道。
我佬佬听我佬爷唤起她方大脚来,一时情急,涨红着脸怪怨道:“啥子,你也厌弃我大脚!别人说我方大脚也就罢了,啷个你也这么埋怨我。我这大脚还不是因为幼小失了亲娘,没人痛才生成这样?”说完,兀自垂下头去,满脸尽是哀怨。
我佬爷见我佬佬当真伤心起来,甚是怜惜,一把拥过那略显臃肿的身体,歉声道:“我那里埋怨你的大脚来?你这双与众不同的大脚,我喜欢还来不及哩!你晓得不晓得,在城里,早就没有裹足的女子了,她们正闹着求解放,要自由哩!你若不是这双大脚,说不定我还真看不上呢。”
我佬佬听佬爷如此一说,不由转忧为喜道:“啷个说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佬爷一脸浩然正色道。
“难怪你要往城里跑,啷个城里就是和我们这里不一样。那你当初看不上我表姐,是不是因为她裹了小脚?”我佬佬想到表姐为佬爷忧思成疾,殒命深潭,心里即辛酸又好奇地问道。
我佬爷听佬佬提到她表姐桂花,心里不由五味杂陈,一时缄默下来。
正在两人相视无语间,佬爷他叔缓缓移步过来,见他们痴痴对望,轻轻哼过一声,对我佬爷问道:“子杰,听说张家帐房来过,是不是又在催要紫竹林那片地?”
“嗯!”我佬爷听表叔问他,移过目光,转头应道。
“他们是不是嗅到啥子风声了?”佬爷他叔回头望了望背后,周遭并无外人,小声问道。
“刚才我和桂芝也担心他们晓得了啥子情况,但从他的口气里猜测,目前他们并不明白林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味想让我们早点接回馨竹,把竹林还给他们。”我佬爷望着他表叔,淡淡说道。
佬爷他叔一听,不禁舒了口气,随即道:“不管他们晓得不晓得那新笋的情况,我们都要及早行动,否则夜长梦多,要不,明早我们就去把它给移裁过来,到自家田地里,馨竹也可早些回家来住,大家都能宽心些,你看要不要得?”
“嗯,要得!我看这事还是得宜早不宜迟,表叔说的是。”佬佬一听,早放下心中忧结,急声说道:“人心隔肚皮,尽管张家帐房今儿过来,口口声声只说要讨回林地,谁知道他们心里倒底盘算着些啥子。若是被他们发现其中有了奥秘,那张篾匠是何等人,岂肯轻易罢休。还有,自从这事发生,我这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要不这样,晚上我给馨竹送饭后,就不回来了,夜里陪着她,以防不测。待把那新笋移过,我再与她一道回家,你们看要不要得?”
我佬爷听佬佬话说得恳切,分析得也不无道理,不由点了点头。再看看我佬佬的身体,禁不住又有些忧心道:“说的不错,考虑的也还周全。可是,以你现在的情况,吃得消吗?”
“就一晚,咋就吃不消了!与其在家担心,不如守在那里倒还好受些。就这样了,我去做饭去,饭后我去到馨竹那里,今晚就不回来了。只是,明儿你们可要剩早些去,免得惊动别人。”说完,刚要转身,又细细上下打量一阵我佬爷,脸上露出丝丝怜惜道:“到时,怕是要让你受些苦了。”
我佬爷不解地瞪了佬佬一眼,不解的问道:“受啥子苦,不就一夜的光景,又不是啥子生离死别。”
我佬佬见佬爷并不曾理解自己的意思,摇了摇头,怆然一笑,回身向厨房走去。
做好饭毕,我佬佬唤过佬爷及佬爷他叔吃过,自已拧了饭笼,便向那紫竹林走去。馨竹远远见嫂嫂过来,假意嘶叫数声,见林区并无他人,便轻声过来迎住。入到茅屋,我佬佬递过饭菜,说明今晚自己要留宿此地,陪她过夜。馨竹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欢愉道:“好啊,以前一个人住地这里,并不觉得害怕,不晓得今儿咋的,头脑清楚过来,反倒有些心慌。晚上有嫂嫂相陪,我这心里也就安怡多了。”馨竹边吃边说。
“当然了,以前你是神智雍塞,只凭感觉行事;如今明白过来,晓了事理,便有了恐惧害怕。馨竹,看来,你的病真是好了。”我佬佬高兴地看着馨竹,轻轻说道。
“嗯,这些都亏了哥哥嫂嫂,若不是哥哥用心良苦,做了那染色的同心结,不定我这心智,就不得开释了。”
两人正在说话,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馨竹在这里住得久了,对周遭环境异常警觉,闻得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心里不由一惊,对我佬佬“嘘”地示意一声,慌忙放下手中碗筷,拔开门帘,探头一望,见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向茅屋拢来,向上毛发不觉竖了起来,从床上抓起篾刀,也不答话,厉声叫嚷一声,纵身奔出门外,张牙舞爪地向来人扑去。
第三十章 乘晨曦 迁得紫竹归
暮色朦胧中,荒草凄凄。来人一见佬爷他妹馨竹持刀扑身而出,不由大惊失色。仓惶间,身子一转,落荒抱头鼠窜。我佬佬闪身出去一望,从那背影里,早瞧出那人来历,原来只是镇上鳏居多年的无赖路大。
见那人去了,馨竹怀着满腹恼怨,气咻咻归来。我佬佬一见,不觉迎上前去,莞尔一笑,对她逗趣道:“想不到,一个泼皮,竟也思起春来,敢来打起我家小姐的主意来。”佬爷他妹一听,脸上一臊,竟兀自红成一通,转头恨恨瞪我佬佬一眼,对自家嫂嫂嗔怪道:“啷个嫂嫂好没来头,拿那么一个风不得人的人,来开我的玩笑,啷个是不是嫌弃妹妹了?”
佬佬见馨竹果真生气,赶紧掩口道:“妹妹别生气,我怜惜还来不及,哪会嫌弃,若是让你哥哥知道,岂不是要休了我了。好了,好了,妹妹不要生气,快些吃饭,小心饭凉了。”说着,挽起馨竹的胳膊,进到屋里,两人紧紧偎在一处。
待馨竹吃罢饭后,我佬佬对她说过明日打算,馨竹顿时一下子兴奋起来。为了确认那紫竹是否还在,也为了满足一下我佬佬的好奇心,两人一商议,遂悄悄摸近那新笋处,细细瞧上一遍。见那笋尖悠悠放出紫光,甚是惊叹。“果然有些灵气,若是没有你那一阵刀砍,沾了子杰精血,这紫竹怕是就再难见天日了。”我佬佬望着馨竹,悄声道。馨竹闻声,不觉愧色道:“啷个哥哥该要遭此一难,若是不小心砍得重了些,闹出了人命来,我这做妹妹的,岂不是要断了黎家香火,成了黎家罪人?到那时,既使这紫竹长了出来,又有何用?说不定,我这会也就把它给灭了,免得让人记挂!”
我佬佬听馨竹如此一说,心里不觉一震,再想到怀里胎儿,又欣慰起来,细细端祥馨竹一阵,紧紧捂住腹部,大为释然道:“妹子尽管放心,你黎家血脉呀,我想也该有延续,再勿需忧郁。”馨竹低头一望,嘻笑道:“还没临盆,谁知是男娃是女娃?”我佬佬闻言,正声道:“你这妮子,男娃咋了,女娃又咋了,都是你黎家血脉,难不成还非得分出个雌雄来?”馨竹埋头一笑,轻声道:“倒底还是不一样,我娘曾说过:‘挎个竹篮走天下,不生男娃不还家!’可没说不生女娃不还家。”我佬佬对馨竹“嗤”一声,再不争辨。见天色已晚,寒气乍起,佬佬对馨竹唤过,两人亦步亦趋回到茅屋。
“嫂嫂,你这有身孕的人,在这里陪着我,我心里总觉过意不去。要不,你还是回家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不碍事。”我佬佬来到这里,一时让馨竹有些不适,她边整理被褥边对我佬佬说道。
“啷个天都这么晚了,你才想起赶我回去,难不成想让你哥哥责骂我?说好了,明日一早,我们移了新笋就一道回家,这一晚还抠不过去?好了,不要多说了,今夜就让我陪你好好聊聊,也让你哥哥放心。”说完,我佬佬一头钻起被窝,蒙头就睡。
馨竹一见,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身上得床来,贴着床沿,收紧身子,生怕挤了我佬佬怀中胎儿,和衣躺下。
一夜无话。待到翌日鸡叫头遍,馨竹便起得身来,拂开门帘,探头向屋外看看,如是有三,已近拂晓,闻得旷野间,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便回头唤醒我佬佬,轻声道:“嫂嫂,你听,是不是我哥哥他们来了?”
我佬佬坐起身来,凝神循声一听,果然闻见我佬佬那熟悉的步频,不觉喜道:“你还真是个顺风耳,这么细微的声响也被你听到了。”说完,也顾不得身子,掀被跳下床来。馨竹见我佬佬这般模样,煞是担心她怀中胎儿,上前一把拽住,嘴里怪怨道:“慢点,都是有身孕的人了,还这样风风火火的,小心动了胎气,伤到我侄儿,看我哥哥会轻饶你?”我佬佬见馨竹一脸急迫的样子,不禁哑然一笑,方才放缓了脚步。
不一会,我佬爷和佬爷他叔,拧着竹筐、提着锄头,悄悄近到茅屋。在屋外站了会,闪身入到屋内,见佬佬和馨竹已然起床,对她们支会一声。便又拿起家什,匆匆过到新笋出处,看准那杂草丛生的荒地,我佬爷在佬爷他叔的指引下,捋起衣袖,顺着那竹根的走向,举起锄头,奋力向下挖去,半个时辰后,在一团泥土的呵护下,那紫竹新笋,便被我佬爷、佬爷他叔众星捧月一般,端上地面,小心翼翼放置在篮筐里。
“快,把土坑填埋好,以免被别人发现。”佬爷他叔把装着竹笋的篮筐用力挪了挪,对我佬爷吩咐道。
我佬爷一听,会意地点点头,挥动铁锹,迅速把那深坑填平,再用脚夯实,抱来树枝杂草,厚厚覆盖上去。转眼,那起获竹笋的深坑,便没有影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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