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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梧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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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隐隐泛了一股酸气,那做窝的青桐自化出人面后日日跟我唠叨,都活了十万三千九百一十九岁了,这半朵子桃花也没见着。唯一一个他看的过眼的桃花却并不看我过眼。这心思五味杂陈的很,却在里面分出一味嫉妒来,原是有些嫉妒么?摸了摸心口,这万年没动的鸟心竟然也还记得嫉妒的滋味。

    不过……

    人家成亲关你毛事,嫉妒个甚呐!

    暗暗骂了一骂自己,捏着诀投了北海。

    水质清明。

    潜到大半,正顺着夜明珠的光喜滋滋的奔向那类似于龙王水晶宫一样的存在的时候忽闻有人唤我。

    一句句上神唤得我有些头疼,回神一看,是个着了鹅黄色裙子的女魔头。巧不巧的,堪堪记得这是九灼那桃花的亲生妹子——络丝娘。

    我不知她唤住我作甚,只是从那笑里觉得这一天真它叉叉的丰富多彩。

    自家青桐说不可以骂人,我稳了一稳心神。

    勉勉强强挤出个笑来:“呦,丝娘也来参加这婚宴啊。”

    “是啊。”轻飘飘答了我一句,再瞧她的时候她已经近我眼前了。长发松松绾了个髻,镶了南海明珠的簪子戴在鬓边。裙子的颜色也活泼鲜艳。可是这脸色细瞧了去却有些苍白,眼眶微红,神情也幽怨的很。秀里秀气的一双眉毛,透着幽绿的大眼睛,和她姐姐很像,那尖尖的下巴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说姐妹花容易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而双胞胎姐妹的几率更大。络丝娘与她姐姐络明烛是从一个蛋里劈出来的魔族始祖,不知亲了多少倍,许是也喜欢同一个九灼上神吧。

    我咽了咽口水。

    只得祈祷了这络丝娘不是来与我掰扯那三百年前与那该死的九灼之间的破事儿,也不是爱上那死九灼来找我诉诉衷肠。她姐姐有意无意来跟我诉衷肠的行为给我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没得法我只得把姐姐说过的话说给九灼听,九灼却再不理我,想来是我多事了。

    这印象于我却一直传到了络丝娘那儿。

    我看着络丝娘微张的嘴唇打了个哆嗦。

    络丝娘却看着柔光一片的水晶宫愣了半晌神,没头没尾的出了一句:“上神,我求你带我进去。”

    那求字吓了我一跳。

    那哭腔吓了我一跳。

    这络丝娘看着与那明烛一个模子刻出来,如此推来也确然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她们脾气秉性却大有不同。我单单记着那络明烛袖子一捋就和那九天上的神君们一一打过的豪爽,单单记着她搂着九灼上神的主动,却不想她这妹妹倒是难得一见的扭捏羞涩。

    想是苦苦暗恋九灼几万年,奈何九灼却被自家姐姐占着,不得不隐着忍着,见了面还要时不时打个什么时候成亲的趣。

    倒是像极了哪一阵子的我。

    反正如今这九灼上神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唏嘘了一唏嘘,我答应下来。

    寻着了门口的绿袍小仙官递了名帖就要进去,络丝娘像是害羞极了藏在我身后不肯露面。我不得已替她和那小仙官打了交道,说她本是我山上的灵珠草,天生长得丑了些怕吓着美人,我今日带她来为见见世面,也好开阔开阔她心绪。

    她抓着我裙角的手抖了一抖。许是对我撒的这谎满意极了。

    那小仙官纠结的看了看我的衣裳,看了看那络丝娘头上的珠子,又狐疑地看了看她的气泽,最后定在我脸上。

    “这气泽……”那绿袍子说。

    对这脸还算有几分自信,特特一挺腰杆儿,随口又编了个谎:“她修炼的时候操之过急差点入了魔道,所以气泽与普通小仙有异。”

    语气坚定眼神诚恳,说的也顺顺溜溜。

    这两个谎撒的简直耗费光了我不多的脑子,偏偏还不能给那小仙瞧出来这是一个谎儿。只得强撑了一股气势,好歹我也是个上神。

    我继续诚恳认真的盯着那守门的小仙官,身后的络丝娘悄悄把她的气泽收了收,又用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缕仙人气泽挡了一挡。

    乖巧的很。

    小仙官正欲在问些什么,倒是北海水君也在此时到了。这螣蛇的新公邸就在北海水君的水晶宫旁边,这两家倒是做了不大不小的邻居,因此那北海水君不必向我般奔波,悠闲的踱步而来。

    我诧异的盯着这飞奔出去迎接那北海水君的小仙官,不由叹了一叹,果真仙心不古。

    恭恭敬敬弯着腰引路的小仙官笑的真心又诚意,一点绿色引在那水君旁。由是我被那十成十的笑激了个哆嗦。

    这么对比了前后态度,本上神也忒没面子。

    转身欲跟那络丝娘讨论一番这些小辈神仙们仙道益泯世风日下的形势。络丝娘好歹也是上古魔君之一,虽不及她姐姐名震八荒,上古那些仙道神道魔道应也见过不少,与我这只半老不死的凤凰好歹有些惺惺相惜之处。

    转过头却发现身后扭扭捏捏的黄裙女魔头早已不见踪影。

    我这人情做的也忒没意思。

    拿了把折扇晃晃悠悠进了题着无尘静心居一类明晃晃破牌子的大门,打眼看了全是些小辈的神仙,没甚眼熟的。万把年没参加过上至天宫下至神君举行的活动了,认识的人自然少些。

    不过这阵势倒是堪比了南极长生大帝开的****。

    待我找到那开宴的水晶宝坻时,那宴席已开了有会功夫了。与周围诧异看过来的小仙拱手让了一让,捡了张没人的桌子闲闲一坐,看那两个新人慢慢悠悠从路那头度来行成亲之礼。

    桌子上倒是摆了不少吃食,也有桃花色一样难得的好酒盛在水晶杯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抿着,甜糯的很。又吃了几块蟠桃样的瓜果垫一垫肚子。

    遥遥看着,那螣蛇一族的小公子倒颇有些他爷爷的风范,在这一辈的小仙里,大约也俊秀非常了。那女的因盖着盖头看不分明,只看身材倒是与他搭的很,********小巧玲珑。

    一壶小酒还没有喝完,只见路那头突然蹦出个黄澄澄的影子拦在了新人之间。一片红色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黄芯,扎眼的很。

    众仙连着我皆愣了一愣,我知道那络丝娘来这婚宴并非单单为了那一桌子一桌子的吃食,却也没想到她会拦在这新人中间。我仔细瞅了一瞅那新人之中并无九灼的身影,实在是不明白络丝娘那一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打劫的气势为何而来。

    我摇了一摇手里的折扇,这桌子挑的远了些,前头的仙人又手脚麻利早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圈圈,比那玄武执明神君的壳儿怕是还要紧密的很。我站在外围恍然听着那边一众仙人叫喊了起来,说是什么魔族抢亲。

    不明所以的向前凑了凑,几个仙者正在叫好,可叹我什么都看不着,只觉得那圈子里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一道口子生生撕开了围拢的仙者真人,我探了探头方看见他们打的热闹。一道眼熟的火球越出那堆小仙的包围圈直直袭我过来,我反身躲到一侧方才明白。

    那是络丝娘。

    这络丝娘竟是来抢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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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是你儿子吗?
    第三章他是你儿子么?

    这……这、这络丝娘竟是来抢亲的。我呆了一呆,这新人与那九灼上神似乎……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难不成是私生子什么的?……

    还是她以为抢了这大婚的新人去了,以九灼上神心怀天下爱及九州的姿态必要去救那新人一救的。何况这螣蛇黑蛇两族若真同魔族就此结下梁子以至于开打,那战线从西北扯到东南的魔族必然殃及众生。

    虽离那战乱年代远了许多,我也仍记得那血染长空的场面。那时我幼小的很,躲在师父的袍子后面看着师父指给我看潦倒众生的场面,当真是凄惨的紧。

    想到师父,我愣了一愣。近千年不曾想起师父了吧,自他由妙义莲花境十恶清明台上羽化后,这四野八荒有关他的东西就一点一点变少了。先是他用过的筷子坐过的桌椅,然后是他修行的山洞他供职的仙府……通通都破败下去,最后化成一把把飞灰。最后我甚至怀疑师父存在过的这个世界是不是也会化成灰消失掉。到那时我是会跟这无甚生趣的世界一起消亡吧,假如我变成了师父那样的飞灰,我能不能再见到师父呢?

    我以前从没得意识到我那么需要师父,那么想他。

    等我慢慢吞吞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羽化了很久很久了,大灰狼我还留了一支狼毫笔,可师父的遗物我却什么都没有了。开始的前五万年里我还走遍了四野八荒到处寻找他与我曾经一起待过的地方,那些地方似乎还带一点点师父的温度。后来我走不动了就一直待在东禺山,那是师父给我挑的家……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我才勉勉强强找回了一点心绪。半安不宁的,我迅速觉得私生子这个判断极为有理——那络丝娘的姐姐络明烛与那九灼生下的孩子因着神魔辟异或者其他什么理由,九灼将他托付给了螣蛇一族——我就说螣蛇君上都垂垂老矣了怎么还生的出那么俊美的儿子来。

    抬头望了望那喝的——竟是那绿袍子小仙官,所喝之人似乎、好像、应该、大概是不才、区区、在下、我。

    他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又问了一遍:“你与那女魔头是不是一伙的?!”

    我呆了一呆,那边似乎打的正欢……形势转变的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那小仙官这样喝了。

    我急忙摇了摇头撇清关系。

    众仙都仿佛得了什么门道一样盯着我,有些开始祭出手里的法器。虽然于我而言那些法器看着也只是凑合,偶尔有那么一两件上乘之作,譬如一个真人手里的唢呐看着委实不错,大概能撑得住一个天音。

    可是任九灼任师父也架不住百多号小仙祭出法器来对着,而不打个哆嗦啊。我顺理成章的……抖了一抖。

    “你究竟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那小仙官严肃的很,可似乎不应该是对着我吧……他们似乎应该过去帮着新人吧……

    这世道当真是难以理解。

    我莫名其妙心惊胆战的把名号报上去了:“无央。”

    “无央这个名字好熟悉……”围着的众仙交头接耳。

    “大胆,竟敢冒充无央上神,无央上神并未来此赴宴。快说你到底是谁,你师父是谁?怎会容你这个异徒与魔族中人勾结作乱?!”那绿袍子仙官的脸与袍子成了尴尬的红绿配。

    原来本上神并不在那宾客名单里。

    我原以为收下了名帖就能来了,还给那新人备了两盆青桐指挥我养了百年的香雪兰和两个拳头大的夜明珠作礼。谁诚想那小仙官没等到我的信儿就回来了,本上神还就那么被从宾客名单里踢出去了。

    委实丢人又憋屈的很。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怎么证明我是我……

    师父的法理说这着实难以讲明。

    “她确实是无央。”一个声音淡淡的,却把那些议论都压了下来。

    我自然的避过人扭过头去,装作认真观战的样子。耳里却灌满了那些大神小对那家伙的赞誉之词。

    唔,那对新人果真是惺惺相惜哦不是,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配合的默契修为也不错。一番打斗下来那络丝娘倒是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我正认真的看着满场子乱飞的术法火球水球大力诀呢。刚刚那个声音又不安分的响起:“她师父是司战掌魂的承元上神沉辞,已羽化了七万多年。这普天之下能管一管她的大概只有我了吧。”

    紧跟着是春风化雨的一笑。

    众仙也跟着笑了。我气的牙根痒痒,什么叫你能管我,若是恨我冲撞了他与那魔族女君的风水宝地跟我私下说了我道个歉便是,这算是哪门子找茬?!

    我装作他说的对,没有反驳。转过身来,从善如流的笑笑,一字一顿力求清晰的说:

    “上神你不去救一救你儿子么?怎的还有这闲工夫与我开玩笑?”

    我无害温和笑着看他,那么扯了扯他老底儿。满意的听着轰一下马蜂窝一样炸起来的众仙。那些神仙个个都一副好奇样儿偷偷感叹着自己这趟喜宴没白来。

    我以为自己这招以退为进好极了。时机极好,语气也极好。不由得摇了摇扇子,顺便挡一挡万一气急败坏扑上来灭口的九灼上神。不过那么多小辈神仙看着呢,他顾及他的老脸也不会怎么太过火。

    然而接下来我却看见那薄唇勾了勾:“央央,你什么时候为本上神生的孩子?”

    我傻掉了。

    我从前单单知道这九灼上神不太在乎什么名声清誉,竟没想到几万年过去了,他、他竟越发的为老不尊,竟如此的,不要脸。

    还有……什么……央央……师父都没这么叫过我……师父一直严肃的像阎君一样。

    我听见自己在众神仙纷纷议论中干干的呵呵两声:“九灼上神莫要与无央开玩笑,无央心脏受不了此等惊吓。”

    他闲闲的事不关己一样的转过头去:“那你也别与我开什么儿子之类的玩笑。”

    “那不是你儿子么?”我不敢相信,“你看你们俩长得多像。”

    众神仙忽然安静了许多,整齐划一的看了看那打斗中的新郎与我身边站着的上神,一时无话。

    九灼自己也看了看那个新郎,挑眉来问我:“承元上神沉辞竟然收了个脸盲的小野鸡做徒弟,你觉得我们俩很像?”

    我:“……”

    脸盲这事怨不得别人,我确有脸盲这个毛病。

    当年与师父一起去东荒猗天苏门山除一只失心疯的大风,结果我不小心……极其不小心的把这九灼当成了那只失心疯的大风,偷袭没成功结果被他打了一顿。当时年纪轻的很,法术不够力气也不够,被他绑着扔在了师父面前,我还记得他挑眉笑笑不屑的说:“沉辞你这徒弟忒不争气……”

    很少有人直呼师父名字,不过他称呼起来意外的合听。

    后来他就和师父成了忘年交。

    再后来他知道来龙去脉后说:“你师父怎么收了个那么脸盲的小野鸡……”

    我不死心的挣扎了一挣扎:“那你几千年了都没参加过什么众仙的****了,谁请你你也不应,若不是他是你儿子,你怎么忽然来参加这小公子的婚宴?”

    “说的有理,所以,你来这婚宴也是因着那小公子是你儿子吧?”他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的说。

    我:“……”

    “还有,听说东禺山的凤凰无央近万年没出过门了,不知怎么对本上神的行踪那么熟悉,该不是暗恋我罢?”

    我:“……”

    我为什么来参加这该死的婚宴来着?我想了想,大约是那青桐劝我说东禺山的梅雨季节就快到了,到时候一连两个月的雨水不停不歇,若是我再不出门把自己晾一晾,这两个月估计就长成了一个奇怪无比的凤凰蘑菇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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