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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姑姑在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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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跑这一趟,小小心意,不足挂齿!”她一边说着,旁边的鸳鸯便将袖中一个不打眼的荷包塞了过去,动作很是隐秘。

戴权不做声地捏了捏荷包,笑了笑:“既如此,便不打扰老太君和两位老爷办事儿了!”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去。

贾赦扭脸瞧见怔在原地的贾琏和一旁的儿媳妇,叹了口气:“琏儿,琏儿媳妇,你们也去把东西收拾好吧!”吩咐着邢夫人:“你看着点,别漏了什么东西!”

王熙凤看着前面扶着贾母的王夫人,暗色菊纹上衣,底下是条缕金挑线如意裙,嘴角抿着笑,正是春风得意;再看站在贾赦身边的邢夫人,一袭茜色素绒绣花长衣,脸庞瘦削,看起来很是尖酸。她只觉得脑子从没有过的清明,似乎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是大房的人,不管老太太还是二太太叫自己凤丫头,自己都是贾琏的妻子、琏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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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梳妆台前,将才点上的口脂擦去,贾敏蹙着眉头:“新荷,怎么新淘的口脂是这个颜色,实在是艳丽了些!瞧瞧之前用的茉莉膏子还有没有剩下的,这盒便赏了你吧!”

将茉莉膏子取过来,新荷欠了欠身子:“谢太太赏赐,这次大概是园子里的花遭了雨水,所以颜色浓了,奴婢这就去吩咐她们重新找花儿来做些!”

主仆两人说起前一段时间的阴雨连绵,瞅见窗口珠帘外枝头的点点青翠绿意,转眼之间已是三月,春衫正薄,贾敏想起林黛玉,不由得落了几滴泪:“说起来,往年这个时候,玉儿的咳嗽便重些,也不知今年如何?”

新荷只宽慰着她:“姑娘常常来信,听着长公主殿下待她是极好的!太太且放宽了心,大夫说了,太太日常多思多虑,对身子大无益处啊!”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贾敏一看,忙站起身来:“老爷怎么来了?”

“瞧瞧你娘家出的好事儿!”林如海很是疲惫地将手里一沓纸张丢在贾敏的面前,挥挥手让新荷出去,倚在鸡翅木宽幅椅子上,揉着太阳穴,鬓旁已经出现了一丝银色:“今日在衙中,真真是羞煞我也!”

贾敏听了这话,心里便是一突,看清楚那些纸上写的内容,她不由得身子一晃,几乎要昏厥过去。

“老爷,这是真的么?”贾敏声音里带着颤抖,不过才一个月没收到京中来信,家中怎么便成了这幅模样?大哥亲请分家出府撤去自己的爵位?皇上居然真地应了下来,还让二哥又袭了爵位?

恼怒地将手里的白胎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一声闷响,林如海抬眼看向贾敏:“难道会有假么?因为此事,京中早已经闹得是沸沸扬扬!老母偏心,不顾尊卑长幼,将袭爵的长子生生地逼了出去,当年与我同科的几位御史都已经上了折子弹劾荣国府不循礼数!”

贾敏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失神地喃喃道:“母亲怎可如此糊涂啊!”她与贾赦的兄妹关系并不亲近,但是与先大嫂子张氏很是融洽,虽说知晓贾母的偏心,对大房一向苛刻,但是也从没想到她竟将贾赦逼到这个地步!想起今上前几年的雷霆手段,她打了个寒噤。

猛地抬起脸,她眼里满是恳求:“老爷,那毕竟是妾身的娘家、玉儿的外家呀!您与各位御史一向交好,求您——”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如海打断,林如海看着眼前的妻子,似乎自己从不曾认识她一般:“贾氏,你这是在混说什么?二内兄身为幼子,占据荣禧堂二十余年,说小了是不悌兄长,说大了便是不尊国法祖制,若是再论说下去,便是岳母,都会被人指为不慈!”

听了林如海这一番述说,贾敏捂住脸嘤嘤地哭着,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泪水沾染开,身上的牡丹薄水烟对襟外裳上亦是点点泪痕,显得狼狈不堪:“如此,妾身娘家兄弟不上进便罢了,老爷竟是一点子夫妻情分也不顾么?”贾敏也并不是蠢笨之人,只是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一点余地都不留便拒绝了自己;再加上一心帮扶着的娘家竟是如此不争气地败落下去,她心里不由得悲凉起来。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林如海不可思议地看着泪水涟涟的贾敏,自己若是不顾及夫妻情分,又岂会在知晓她当年做下的那些事情后待她一如既往?在晞哥儿和玉姐儿随着妹妹进京后,自己还特意将后院的几个姨娘都遣去了庄子上呆着!愤愤地站起身来拍了一下桌子,林如海一挥袍袖,郁闷地出去了。

—————————转到林妹妹和林弟弟的分割线君————————

“娘,表妹的外祖家这几天似乎被人指点得很厉害呀!”徒林琛坐在林清微的手旁,绷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貌似严肃地说道。

林清微依着美人榻,悠闲地伸手捉住顺着风飘来的桃花瓣,闻言,毫不在意地笑道:“荣国府嘛,让人指点的事情又不是一件两件的,俗话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他们可不觉得这有什么!”

皱紧了眉头,徒林琛满脸仇大苦深的样子,看得林清微“扑哧”一声,呵呵笑了起来:“好了,别听你父皇的,他呀,就是吃醋你能这样没法没天地撒娇耍赖呢!”想起那个酸劲儿愈发大了的男人,林清微将徒林琛搂进怀里,刮刮他的鼻子:“今儿娘让绿言给你做喜欢的酸梅糕,可不许多吃!”

徒林琛毕竟是个男孩子,林清微每每做出这样的举动,他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嗯,琛儿知道了!”

林清微莞尔一笑,看向不远处成片的桃花树,正是j□j将暮,桃花灼灼似红云一般烈烈燃烧着,清风一过,便是铺天盖地一般的落花飞旋,天真烂漫中更有一种磅礴而凄绝的美丽。

“琛儿瞧,娘画的梅花妆可美么?”林清微垂眼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徒林琛眯着眼昏昏欲睡似乎打着盹儿的模样,不由得笑着问道。

徒林琛正模糊着,闻声,看了看林清微,竟像是在认真研究着,旋即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好看,娘是这天下最美的人了……”

“春困秋乏,这两日你也没怎么认真读书,那娘给你讲个关于这梅花妆的典故好不好?”

大眼噌地亮了起来,徒林琛拉着林清微的手;他最喜欢听林清微说典故,比起偷听到的上书房那些老头子讲的有趣多了:“嗯!”

“南朝的时候,宋武帝刘裕有个女儿,人称寿阳公主,正月初七这天呀,她与宫女们嬉戏玩耍,累了便卧于含章殿的檐下休憩,殿外的梅花开得正好,梅花落在寿阳公主额上……”

阳光温热里,女子面色沉静而柔软,怀中孩儿不时地撒着娇,这一幕如此安宁。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让大房二房分家了~~~会有亲想要拍偶么~~~~

但是,二房的嚣张得意很快就会变成惨兮兮苦兮兮的啦~~~~因为,元春还是要省亲的啊~~~~但素绝对不会是什么贤德妃了~~~

ps:话说当年看的时候,一直不明白,那个什么凤藻宫尚书算是什么?好奇怪的加封~~~~~

☆、细分说绛珠明世情

朱雀大街的一处宅邸,样貌秀美的中年妇人坐在窗口,捧着绣绷子在光滑的丝绸上一针一线地绣着,瞧着花样是挺拔的青松。

“太太!琏大奶奶和姑娘来了!”

那妇人闻言抬起头向门口看过去,站起身来,将针线篮子收拢起来:“让他们进来吧!”这妇人便是随着贾赦搬出荣国府的邢云,她眉眼含笑,比之往日里又是一番不同的意态。

旁边的丫鬟将帘子掀起,进来的一前一后赫然是贾琏的妻子王熙凤并着贾赦的庶女迎春。

只见王熙凤身上是缕金百蝶穿花妃色洋缎窄褂,百花曳地裙,梳了个如意髻,簪着三两朵海棠宫花并着成套的凤首衔珠钗;虽不似素来里在荣国府中那般彩绣辉煌,却也是大方不俗。

而迎春合中身材,则是着了一袭苏绣月华穿珠锦衫,下身是条漩涡纹纱绣裙;原本在荣国府中她不受贾母看重,连自己亲身的父亲也对她并不关心,如今随着邢夫人过活,日子舒心许多,因此瞧起来脸颊丰润了不少,真真是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静,观之可亲。

“给太太请安!”王熙凤与迎春两人福了福身子,便分开坐在邢夫人两手下。

邢夫人点点头,打量着迎春身上的衣衫:“我儿,今日这一身可是司棋拾掇的?”见迎春点点头,她边笑着边招过自己的心腹丫鬟木兰:“你去,将我床头那只首饰盒子拿来!”

从那精致的雕花盒子里取出一枚茉莉花型掐丝嵌白玉的银簪,邢夫人将迎春招到身边来,抬手将那簪子簪在迎春发髻边上,看了半晌,满意地点点头:“果然,这种娇俏的首饰还是小姑娘戴得起来!这还是当年我在闺中时,我娘与我的,这些年也一直收在盒子里没动,迎儿便拿去戴着玩吧!”

迎春微微怔愣了片刻,旋即便屈膝道了声谢。

王熙凤在旁边看着这主母和庶女的互动,笑着赞道:“太太的眼光真是好的,妹妹今儿这一身衣裳又素雅,恰好衬着这簪子呢!哪像媳妇这样子不鲜嫩的糊卷子不招人爱呢!”

瞅了瞅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王熙凤,邢夫人笑骂道:“你这皮猴儿,想来是瞧着我疼你妹妹不疼你了?罢了,你都说了,我还能少了你的不成?”便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一枚翠绿得似要滴出水来的镯子:“这可是好东西!南荒那边的翡翠!”

王熙凤上前将镯子接下来便往腕上套,却正是不大不小地合适,丹唇微扬:“太太这镯子莫不是多少年就等着我了?”婆媳母女三人又是笑闹一番,见邢夫人眼皮微微垂了下来,似是没什么精神,再一瞧时辰,王熙凤乖觉地领着迎春便告辞了,她知道,一到这个时辰,邢夫人都是要午憩的……

走在花园子里,王熙凤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两步地的迎春,不由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呀,真是闷葫芦!怎么也不知道在太太面前讨个好?”

闻言,迎春抬起脸来,有些错愕,她嘴唇嗫嚅了半晌,方才低声道:“嫂子何出此言呢?我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太太是明白人——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子的!”

王熙凤呆了呆,默然不语。从前在荣国府中,她一直觉得嫁给了贾琏是糟蹋了自己的才智精明,后来随着姑妈管家,她有时候心里还会瞧不起公婆和丈夫的无用;搬出荣国府时自己还在暗暗埋怨公公的冲动与不懂事理,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看法究竟有多浅薄。

谁说邢夫人是尖酸刻薄不识大体的?自打搬入新宅子,公公贾赦并不像以前那样冷待邢夫人,相反,还将新宅子的管家大权交在了她手中,王熙凤当初确实是不服的,可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她便目瞪口呆。

每日里除了按时点卯和晚间的汇报,根本不像自己在荣国府时那样地耗费精神,邢夫人管家的手段十分简单,虽说府中还有一些老人跟了过来,但是却完全不似荣国府中那样拖沓,便是用令行禁止来形容也毫不过分。比较起来,自己简直一根毫毛也不如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婆婆三五不时地责怪冷待,如今邢夫人瞧起来竟也年轻了不少,举止亦是优雅得体,也当得一品将军诰命的身份。

叹了口气,王熙凤凝神看向正院的方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余光扫过依旧沉默不言的迎春,若有所思,或许……

——————————偶是调、教林妹妹的分割线君————————

林清微的脚步悄无声息,绕到假山的后面,听了半天,无奈地对着里面柔声呼唤道:“玉儿,你在里面么?出来吧!”

似乎是受了惊吓,里面的抽噎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衣衫簌簌,一个小人从假山石底下的小洞里钻了出来,小手绞着衣摆,怯生生地看着林清微:“姑姑——”

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精致小娃娃,林清微叹了口气,将林黛玉一下子抱起来:“玉儿,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呆在这里面?林嬷嬷呢?云燕呢?”

林黛玉声音里满是低落,搂住林清微的脖子,哽咽着:“姑姑,冯家姐姐说,我的外祖家不是好人家,是真的么?可是、可是母亲说——”

绕开假山旁郁郁葱葱的花丛,林清微抱着林黛玉,什么话都没说,只任她嘤嘤低泣着。堂堂文卿大长公主不由得头疼起来,前世的弟弟,这辈子的徒林琛都是她一手带到大的,可她真是没有哄过小姑娘呀……

带着林黛玉走到了惯常赏景吹风的止云亭,林清微吩咐周围的一众丫鬟退了下去:“玉儿,哭够了没有?若是还想哭,你便继续哭吧!”此话一出,便见林黛玉委委屈屈地咬着唇,一双明亮的眸子水汪汪的,与林清微如出一辙,果然是老话说的“侄女肖姑”。

见她止住了哭泣,指着荷塘中满满的翠色摇荡,莲叶田田,林清微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清远淡然的意味:“玉儿,你看这塘中芙蕖,不管你愉悦还是伤感,都一如既往年年地繁荣茂盛,你又是何苦为了一件凡尘琐事而哭泣呢?”她活了两辈子,曾有过艰难过活的幼年,亦有过受尽宠爱的童真,实在是不能理解小女孩为什么而哭得一塌糊涂。

林黛玉愣了,半晌后诺诺地问道:“姑姑,可是、可是冯家姐姐还有张家姐姐都让我不要和外祖家来往,娘却说外祖家是要好好亲近的!”,她声音里满是难过。

“玉儿,你还记得上一次晞哥儿生病的事情么?”林清微听着她口中的“娘说”,不由得有些气闷,看着林黛玉的眼睛:“那便是你外祖家做的事情!”

林黛玉捂住嘴,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

“玉儿,你记得嬷嬷教导过的嫡庶长幼规矩吧!”见林黛玉乖巧地点点头,林清微继续说道:“你的母亲是正妻,但是她没有诞下嫡子,若是没有晞哥儿,偌大的林家便是你的陪嫁!”

“待你父母百年之后,你一弱女,带着庞大的家私,又能如何呢?”林清微想着这件事儿,不由对着贾家那位慈善的老祖宗愈发厌恶起来,她端起桌上有些凉了的茶水,润了润嗓子:“说起来,晞哥儿未出生之前,你的外祖母便来信提起过要为你和你二舅舅家的二子定下娃娃亲!”

死死地咬住下唇,粉粉的唇瓣一瞬间煞白,听到这儿,林黛玉隐隐地带了些不安,她素来聪颖,自然多多少少猜到了林清微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晞哥儿是爹爹唯一的儿子,林家定了名的继承人……

“好了!”林清微看见她的模样,心生不忍,不由想着自己是不是说的太早也太直白了些,揉揉她的发顶,柔声宽慰道:“原本是姑姑不该给你说这些,只是你已经四岁了,以后也总是要知道的,晚知道还不如早知道的好——”想起自己那聪明却又老成的儿子,她微微抿嘴一笑。

林黛玉眼眶湿润着,强忍着泪,她自幼被林如海和贾敏如珠如宝地呵护着,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是随林清微入京,这几个月虽说有嬷嬷教导看护,仍旧是水晶心肝,只是性子天真烂漫不少。

“你呀,爱哭包!”林清微点点林黛玉的小鼻尖:“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便去问你房里的安嬷嬷,以后有什么事情不开心的,可不能一个人撇开嬷嬷丫鬟跑开——”

……

“娘,今日我在宁安宫遇见三皇子啦!”徒林琛皱着个小鼻子,显得很是烦躁:“他真是讨厌!”这也是个娇气包,还专只在林清微面前撒娇。

想起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徒典斈,林清微一把将徒林琛搂进怀里:“娘还不清楚你?必然是好好地捉弄他一把,说吧!”

徒林琛嘻嘻地笑了,在徒林琛怀里腻歪着:“他不是喜欢瞧不起人么?我就让奶奶帮忙,把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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