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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栖梧-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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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戏台上唱的《西楼会》,正是这出将完,于叔夜赌气去了。那文豹便发科诨道:“你赌气去了。恰好今日正月十五,荣国府里老祖宗家宴,待我骑了这马,赶进去讨些果子吃,是要紧的。”说毕,引得贾母等都笑了。薛姨妈等都说:“好个鬼头孩子,可怜见的。”妩瑶便说:“这孩子才九岁了。”贾母笑说:“难为他说得巧。”说了一个“赏”字。早有三个媳妇已经手下预备下小笸箩,听见一个“赏”字,走上去将桌上散堆钱每人撮了一笸箩,走出来向戏台说:“老祖宗、姨太太、亲家太太赏文豹买果子吃的。”说毕,向台一撒,只听“豁啷啷”,满台的钱响。
一时上汤之后,又接着献元宵。一时歇了戏,便有婆子带了两个门下常走的女先儿进来,放了两张杌子在那一边,贾母命她们坐了,将弦子琵琶递过去。贾母便问刘夫人:“你喜欢听什么书?”刘夫人只笑说:“不拘什么都好。”贾母便问:“近来可又添些什么新书?”两个女先回说:“倒有一段新书,是残唐五代的故事。”贾母问是何名,女先儿回说:“这叫做《凤求鸾》。”贾母道:“这个名字倒好,不知因什么起的?你先说大概,若好再说。”女先儿道:“这书上乃是说残唐之时,那一位乡绅,本是金陵人氏,名唤王忠,曾做过两朝宰辅,如今告老还家,膝下只有一位公子,名唤王熙凤。”众人听了,笑将起来。贾母笑道:“重了王老爷不说,还重了我们凤丫头了!”媳妇忙上去推她说:“是亲戚老爷和姑娘的名字,你们少混说。”贾母道:“你只管说罢。”女先儿忙笑着站起来说:“我们该死了!不知是老爷、姑娘的讳。”熙凤笑道:“怕什么!你说罢。重名重姓的多着呢。”贾母只笑道:“不可不可,若让你父亲知道了,还以为我们特意编排了一出戏,看你们父女乐子呢!”遂又换了一支”将军令“。
熙凤心里暗暗嘲笑了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坐着吃酒听书。十五元宵节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加上自家不久又新得了圣上的青眼,贾母一方面想与这新贵皇商家处好关系,一方面又实实在在顾虑到这一家子人在京城除了王子腾家并无半点亲眷,遂干脆都请了来,一起热闹热闹。贾兰、傕哥儿几个自是去玩的不亦乐乎,刘夫人也因有了不低的封诰,备受贾母的重视。只王夫人看着眼热,心里愤恨不已。一个庸俗的商妇罢了,如今倒比自己的封诰还高上几品,她那个女儿更是个不省事的,凭着老太太喜欢,在府里连自己的堂姐都不放在眼里了。王妩瑶也是如坐针席,居然跟王熙凤的嫂子坐在了一起,还要陪着个笑脸。更让她生气的是,邢夫人和贾琏居然都想让自己的巧姐嫁给她的儿子王焕,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女儿是个千金小姐,她的女子不过是个镖局女子的儿子,除了家里有点钱,哪里配得上自己的巧姐。王妩瑶自是咬牙气恨,英娘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自与李纨闲聊,把个王妩瑶彻底无视掉了。哼!谁让这女人黑心黑肺的,一次次的想害自己的小姑呢,若有机会定要亲手教训教训她不可,英娘想着。
薛姨妈见贾母十分高兴,便有心奉承,遂笑道:“趁着女先儿们在这里,不如咱们传梅,行一套‘春喜上眉梢’的令,如何?”贾母笑道:“这是个好令啊!正对时景儿。”忙命人取了黑漆铜钉花腔令鼓来,给女先儿击着。席上取了一枝红梅,贾母笑道:“到了谁手里住了鼓,吃一杯,说些笑话来逗乐,逗不乐人可不行。”那女先儿们都是惯熟的,或紧或慢,或如残漏之滴,或如迸豆之急,或如惊马之驰,或如疾电之光,忽然暗其鼓声,那梅方先递至贾母手中,鼓声恰住,贾母笑着说了个儿媳妇的笑话,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这鼓又击,不出意外的传到了熙凤手中,熙凤歪着头略想了想,便道:“从前,有一位地主非常吝啬。他为了节省不吃菜,就把豆子用盐腌了,然后放进瓶里,每次吃饭时就用筷子夹几粒下饭。这天他正在吃饭,忽然,有人告诉他:“您儿子正在饭店里大鱼大肉吃饭呢!”地主听了,骂道:“我辛辛苦苦地为谁节省呢?”然后把瓶子里的盐豆倒出一把,全塞进嘴里,边嚼边恶狠狠的说:“让我也败败家吧!”这笑话一说完,大家都笑的倒仰是,实在是这笑话新颖又对景,刘夫人搂着熙凤也笑的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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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尛不会讲笑话,于是乎,偷了一个现代的,吼吼……
正文、第五十六回 猜灯谜
又玩笑了一阵,熙凤便和柠檬使了个眼色,出来更衣方便。一面与柠檬说着刚才的笑话,一面来至园门。园中几个婆子虽吃酒斗牌,却不住出来打探,见熙凤过来,也都跟上了。来至花厅后廊上,只见那两个小丫头一个捧着小沐盆,一个搭着手巾,又拿着沤子壶在那里久等。柠檬先忙伸手向盆内试了一试,笑道:“你倒细心,大冷天的水还温着。”小丫头笑道:“正是呢,我见天冷,姑娘们也都要来洗手,这不刚倒的是滚水,这会子都温了。”熙凤洗了手,那小丫头子拿小壶倒了些沤子(ou zi)在她手内,熙凤沤了。这沤子是古代上层妇女们使用的一种香蜜,半流质,主要由冰糖、蜂蜜、粉、油脂、香料合成,主要作用是使皮肤洁白细润。所谓“沤子”者,就是“膏”的意思,与今日所谓“柠檬脂”等极为近似。呈沤子的“小壶儿”则是一个似罐的小瓶,甚小,上下笔直如桶形,瓷质,口覆一瓷片为盖,以纸封之,盖边留一小缺口,以备“沤子”流出。熙凤特别喜欢用这种天然的化妆品,不仅滋养皮肤且无半点有害物质。
刘夫人见傕哥儿焕哥儿两个都困的睁不开眼,便辞了贾母,带了儿女回家。贾母让人好生送上马车,自带着宝玉、黛玉一起看烟花不提。回了雨花巷,刘夫人嘱咐了熙凤两句便回房歇着了,在贾府待了一整天笑脸迎人的,也够刘夫人英娘两个受的了。熙凤累了一天,也没兴致再出去看烟花了,想着街上的花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他,果真没有再来过……
熙凤此时已将正装卸去,换了一身粉紫对襟中衣粉红裤子的睡衣。披着个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头上只随便挽着纂儿,松松的用一只青玉簪子挽着。耳眼内只塞着米粒大小的一个小玉塞子,灯下越显的面如满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熙凤让柠檬几个自下去梳洗,自己则抱着妙妙歪在暖榻上有一把没一把的给它顺毛。妙妙咕噜咕噜的打着呼噜,幸福的窝在熙凤的怀里。忽然听到旁边的窗子有响动,熙凤以为是夜风急了,窗户没关好,便抱着妙妙起身查看。刚走到跟前,那窗居然一下子敞开了一角,唬的熙凤妈呀一声,连怀里的妙妙也被冷风吹乱了绒毛,跳出熙凤的怀抱不安地睁开双眼喵呜喵呜的叫唤。莲雾听到声音忙问:“姑娘。可是碰着了?”说着便要起身过来。窗外一只冰凉的大手伸进来,一把拽住了熙凤的手,熙凤以为是歹人刚想给他一计重拳,却发现随后呈现的居然是那张该死的俊脸。
莲雾听不到熙凤的回复,感觉过来敲门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碰疼了?”熙凤忍住怒火,强行咽下口里的咒骂,回道:“无事,和妙妙闹着玩的,“它”胆大包天居然敢惹怒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它”!”窗外的水溶张着嘴做口型:“先让我进去。”熙凤怒不可嗟,又不能声张出来,若让别人看见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只一把拽住水溶的领子将他强行提了进来。水溶妆模作样的轻声哎呦着,一双含情水目控诉的盯着熙凤,看的熙凤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问道:“我这面窗户离地二人高。你是怎么爬上来的?还有你大晚上的爬我窗户干什么,若让人发现你还让我活不?”水溶唇边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你放心!”熙凤恨不得将头发全部抓乱,“我放心?我放哪个门子的心?今晚是莲雾陪在外间的床*上睡着,不比柠檬对自己的私事多少了解。莲雾若发现自己房中有个男人,第一时间就得去告诉刘夫人。
水溶揉了揉脖子,见熙凤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粉紫纱衣配上熙凤的一双狭长的凤眸,越发柔媚可人,看的水溶心头一动,右手便伸向了熙凤紧握帕子的纤小柔荑,想象着握在手里的柔软温暖,却不防被熙凤又一把拽出了脖领,气狠狠道:“姓水的,我明的暗的跟你说了多少遍,我王熙凤不会给你做妾,更不想跟你们皇族贵戚扯上半毛钱的关系。我们家已受皇封,做了皇商,我们全家都很知足,几日后打点好行囊便回金陵去,等回了金陵我便让我娘帮我选个可靠人家嫁了,一辈子都不想再回京城来。”水溶听的心头一痛,嘴角便不由噙了一丝嘲笑:“你便这么回去了?你不想带走你义妹了?”熙凤听的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盘桓京城,很大的一个目的就是带走黛玉呢,难道是自己身边的人口风不紧?熙凤皱了皱眉头,道:“这事与世子无关,我妹子我自然会想办法带走。出海、入宫的事情还要多谢世子相助,若有什么别的要求尽管提出来就好,我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水溶轻轻抚上熙凤拽着自己领子的小手,道了一声:“好。”从怀中取出一个素色的荷包,取出一个金晃晃的物事,轻轻一摇,叮铃作响,正是那日熙凤遗失的束发金环。
“作为回报,今晚陪我去看花灯吧!”水溶的脸上并无表情,也不见难过,只是淡淡的说道,仿佛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熙凤心里忽觉酸楚,仿佛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摸不到碰不着就这样难过着。熙凤呆了一阵,便应了一声好。水溶点了点头,背过身去。熙凤看了看水溶如玉树一般挺直的后背,心里怅然长叹,转身到屏风后给自己换了一身方便的衣裳,海蓝领月白底子宝蓝竹叶印花缎面对襟褙子,里面是粉红立领中衣,下面配着白色百褶裙,外面罩了件浅米黄暗花缎面豹纹镶边翻毛斗篷。素面朝天,并无半点装饰,摸了摸头发现头发还是松散着的,不由得狠狠瞪了水溶一眼,熙凤虽会梳些简单的发型,可速度却是极慢的,不梳头也不能出去,只好勉强拿起了梳子。刚要梳下去,便见菱花镜里的人伸手抢过了梳子,自主的替她梳起头来,熙凤微微一怔,却又和缓下来。水溶好似给人梳惯了头的,先是将熙凤的头发全部放下细细梳理通顺,方打了几只辫子,随手用那只金环束了起来,发型简单却又别致,看的熙凤忍不住想流出泪来。罢了,罢了,就让自己任性这么一次吧,等回了金陵便相忘于江湖吧。
熙凤将房门锁好,又吹熄了烛火。二人身上都有些功夫,轻轻松松的避开人跳墙出了门。街上非常热闹,平时足不出户的姑娘、媳妇们都趁着节日结伴出来游玩,而赏花灯正好是一个交谊的机会,未婚男女借着赏花灯也顺便可以为自己物色对象。元宵灯节期间,又是男女青年与情人相会的时机。所以元宵节可以说是地道的中国情人节,而不是有人肤浅臆想的七夕。元宵热闹的场面除各种花灯外,还有舞火把、火球、火雨,耍火龙、火狮等。现代的元宵节连烟花都禁止燃放了,灯会什么的更是罕见,连猜灯谜都是在电视节目上看别人猜,如今身临其境,享乐其中,倒像个乡下人进城一般看的应接不暇。街上的女孩儿、姑娘们几乎人手提着一盏花灯,兔子的,莲花的,各式各样。熙凤看着有趣,也要买一盏来玩。水溶带着她去了最大的一个摊子,那里不仅卖花灯,而且还有猜灯谜赢花灯的游戏。最大的彩头却是一个五彩鸾凤的花灯,灯内装琉璃杯,点的是纯清的茶油,无烟明亮,浑身晶莹剔透,熠熠生辉。宝盖顶上有一红线系在一根弓形竹竿上,供擎灯人握住。水溶见熙凤不住眼的望着那盏鸾凤灯,便拽了她道:“傻看着做什么,看看过去能不能碰运气把它赢回来。”熙凤不置可否,跟着水溶挤了过去。
灯老板是个热情的胖子,看眼前这对衣着华丽的俊美男女便知是富家子弟来玩,当下态度更加热情,指着那盏花灯说是连猜中九个灯谜,那花灯便免费赠予那猜谜人。水溶便伸手取了九个灯谜回来,一一查看。第一个好猜一些,“雨”打一字,水溶略想了一下便猜出了谜底——池;接下来几个谜语有字谜,还有成语谜,都不曾难倒水溶,熙凤只看着水溶一本正经的模样,微笑着想,这个貌美如花的世子王爷肚子里还真有些墨水,看那灯老板那一脸巴结相自己就想乐。最后一个灯谜却是一首情诗: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吾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吾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熙凤看的一头雾水,却见旁边那个胖老板一个劲的对自己挤眉弄眼,更是莫名其妙。抬头看水溶,却只见他一双星眸紧紧盯着的自己看,眼里眉梢皆带着万种情思,熙凤的心陡然一动,不由得错开目光,装作观赏花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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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抽风,传了半天才传上来……
正文、第五十七回 灯火阑珊
水溶唇边荡出一缕温柔的微笑,把写着灯谜的纸笺递给熙凤,“帮我看看,这最后一个我怎么也猜不出呢!”熙凤好奇的咦了一声,往纸上看去:一线情缘牵白头,日日思念排忧愁,不要怪我痴情种,见你常在梦境中。如果你我本有缘,隔山离水一线牵,三月桃花正旺盛,秋后果实最香甜 。原来是一首民间情诗,没什么文化底蕴却把那缠缠绵绵的男女之情写的十分露骨。熙凤看的面上一红,狠狠的瞪了水溶一眼,水溶方笑道:“这可不是我写的,只是个灯谜罢了,我看了好一会儿却是猜不出的,你若也猜不出那灯就得不着了,功亏一篑啊!”熙凤不耐烦,只好硬着头皮又看了两遍,越看面上越红,水溶问她可猜的出,她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那胖乎乎的灯老板又挤了过来,笑嘻嘻道:“姑娘可猜出了?若还猜不出,小老儿我就要把机会让给别的顾客了。”熙凤把纸攥的皱皱巴巴的,嘴里喝道:“有什么猜不出的,不过是一首藏头诗罢了,把每句诗的首字连在一起就是谜底了。”那灯老板谐谑地瞥了水溶一眼,呵呵笑道:“既然姑娘猜出来了,那今天小店的彩头鸾凤灯就是姑娘的了。”说罢,亲手取了下来,递到水溶手里,又播亮了灯芯,顺下穗子。
水溶将花灯左右瞧瞧,嘴里赞道:“果然是一盏好灯,难得做工用意都精致。”又递给仍红着一张小脸的熙凤,后者默默接了提在手上,悄悄的嘟囔着:“这么简单的破灯谜,一定是你事先和那老板说好的。”水溶忍笑道:“凤儿可不好妄自菲薄,这民间灯谜多是如此,一般的才子可不会在路边猜灯谜的,他们大多都去了皇宫外的灯谜街了,那些灯谜都是翰林院的大人们出的,若猜的又准又多。得了皇上的亲睐岂不是对日后更有用处?”熙凤嘟了嘟嘴,算是同意了水溶的说法。却不知那灯老板正亲着手里的金元宝,乐呵呵道:“果真是富家子弟,这哄姑娘的手法还要这般雅致的……”
夜空中放着各色的烟花。地上的男男女女也在四处游逛着,熙凤贪看“火树银花”,却不防远处来了一队耍龙灯的,人们争前恐后的往前挤去,熙凤被人流挤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眼看就要倒在人流脚下,手里却仍护着那盏鸾凤灯不放。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熙凤被稳稳的护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微微抬头,能看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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