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闪闪追杀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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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没能对她说……我只是……对着电话里哭得厉害的她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会再动摇改变了。但是，我始终没有告诉她……”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想，……大不了，就后悔一辈子呗。”
　　少年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非常非常轻松地说。
　　“大不了就后悔一辈子呗。”
　　然而，站在他身侧驻足的迪卢木多看到了，从少年指缝间流落的眼泪。
　　这个世界上，有人欢笑，便会有人悲伤。这是人之常理。
　　这个世界上，伤害了别人的人，也会伤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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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很残忍，但这是事实。
　　正是因为始终觉得无法接受这些，球球才会恍然间觉得人与人之间隔了好远好远的距离，觉得人生而为孤岛，觉得自己总莫名地就一个人了，说不上来的哀伤滋味。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悲伤的尽头会有幸福在等待，幸福背后，或许，也会有注定了逃不掉的哀伤。
　　……然而，就像暴风雨过境，一切从伊始走向了未来，便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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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啊，昨晚我干了什么……）
　　好不容易占到高数第一排座位的球球却无精打采地看着黑板，手里的笔倒是不停地记着笔记和例题，然而脑袋却迟钝地怎么也转不起来。
　　满脑子，都是昨晚散步时，那个惊悚到爆的拥抱。
　　（卧槽我都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可怜的球球忍不住在心底咆哮，心想自己真的是做了不得了的事儿了，居然脑抽地向吉尔伽美什——这传说中的最古之王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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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做梦，做梦，做梦做梦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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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期而遇的，在又一个选修课放课后的楼梯转角，正思忖着讨厌的考试怎么过关问题的靛染在转弯处，又险些跟环胸靠在墙壁上的青年撞了个满怀。
　　“呵，总这么不吱声地冒出来，吓到我了。”惊得小退了半步的靛染随即换下脸上惊讶的表情，随即戴上面孔的假面是他日常惯例的微笑。
　　“哼，本王想问的事你心里应该清楚。”
　　吉尔伽美什嘲讽地弯起唇角，相扣环住的双臂收得紧了些，他血红的眸子里这会写上了属于王的霸气，与靛染眸中狐狸般的狡黠截然不同。
　　“看样子是被公主告白了？”靛染不温不火地把话题掰开，一脸的笑容可掬。
　　那句话的功效显然不小，话音刚落的时候靛染的目光恰到好处地捕捉到了吉尔伽美什变脸的瞬间。
　　“哼，你倒是清楚。”
　　“你脸上的表情写得清清楚楚啊……”听着吉尔伽美什傲娇似的冷哼，靛染觉得自己耳朵都快生了老茧，然而，他心情很好，微笑着摊了摊手，继续正儿八经地把话题往远处扯。
　　“得，进展到哪步了？牵手了？拥抱了？还是……恩……”
　　——“不要扯开话题。”并没有上套的英雄王眯起血红的眼眸，盛气凌人地凝视着靛染笑容不变的脸庞。
　　“嘛……事已至此。”
　　靛染摊了摊手。
　　“我们换个地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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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生龙之介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并不奇怪。”
　　“毕竟蓝胡子的职介是Caster，于他而言，打开门，是轻而易举的事。”
　　“嘛。现在的你，一定想问关于‘门’的问题，是么？”
　　“呵呵，我也是通过跟我并存的这个灵魂得知的，阿喀琉斯的灵魂之所以想喧宾夺主，是因为得到实体之后，可以通过书籍上记载的手段，打开这个世界的‘门’。”
　　“Caster的Master，雨生龙之介，就是Caster找到了其转世之后，从门里面拉出来的。”
　　靛染顿了顿，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人工湖，继续说道。
　　“Caster找到的是雨生龙之介的转世，于是，他通过打开门，将雨生的灵魂，以及躯体，都从门的那端带了过来，当然，作为等价交换……”
　　“那个可怜倒霉的转世——自然是被牺牲掉了。”
　　“Caster想通过同样的手段，把安尘的身体和灵魂送进去，招来贞德。”
　　“——这是有可能的，因为贞德、saber和尼禄身上有太多共同处，灵魂和躯体都能够相互吸引，至于能否成功召回，或者说，召回来的究竟是贞德本尊，亦或是saber，甚至是尼禄……这都不得而知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公主很危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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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顺带一提。”
　　靛染又顿了顿。
　　“阿喀琉斯想得到我的身体，是因为想打开门，唤回他挚爱的兄弟和女人。”
　　“至于，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这么在意球球，以及为什么我之前会想撮合你们。”
　　靛染笑了。
　　“本来是想保密的。”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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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吉尔伽美什，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任主人么？”
　　“那个给我扣绿帽子结果自己也被悲剧掉的女孩是我的青梅竹马，或者说，我的前任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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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计划让你喜欢上球球，然后……”
　　“杀掉她的。”
　　微笑着说那四个字的时候，靛染微微睁开的眼睛里闪烁着冷漠的金色光芒。
　　而他身侧的吉尔伽美什，也骤然杀气全开，动手之前，却被靛染的话语拦住。
　　——“嘛、嘛……”
　　“我就知道我说这话你会想现在就杀了我。”
　　靛染重又微笑，笑容自然。
　　“不过现在改主意了。”
　　“或者说，被逼得不得不改主意了……”
　　语末，靛染自己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将身子转向吉尔伽美什。
　　“最近的日子里我发现，我是没可能杀掉那个笨蛋球的。”
　　这一回，靛染嘴角的笑容有些不太一样。
　　就像是真的从心底里自然而然发出的一样，忍俊不禁的笑容。
　　“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有那种让人无语的二货……”
　　“嘛。”
　　“总之就是，球球先放你这。”
　　“我发现，杀掉球球和把她从你手里夺过来……”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后者。”

　　枪哥了然的心愿

　　结果，结果啊，高数课上球球还是没能认真听好。
　　事实上，她的两节共计两个小时的高数课，是在拼命和自己战斗的过程中渡过的。
　　咦？你问什么叫做跟自己战斗？
　　恩，就是，拼命地说服自己，是做梦是做梦是做梦是做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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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害怕那些太过美好的事物，相信之后，失去之时，便心疼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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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分明就不是做梦。
　　因为，下课后看到靠在门边墙壁上环胸等待自己的青年时，会觉得……啊，真的，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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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寂寞呢。
　　一点点，都不寂寞啊。
　　完完全全……不觉得寂寞啊。
　　好喜欢你。
　　真的好喜欢你。
　　吉尔伽美什，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的回答什么的。
　　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你在。
　　只要你在我身边。
　　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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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古之王穿越到三次元现实之后，迫于各种客观原因，他始终没法像理想中的那样悬浮于高空中或是站在什么电线杆子上睥睨众生俯视万物，于是……
　　……于是，闪闪似乎就这么对环胸靠墙这个姿势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
　　印象中他出场的时候，似乎总是这个动作？
　　走出教室时，看到闪闪站在自己班门口时，女孩在感动地险些用手捂住嘴哭出来的同时，潜意识便吐槽，吐槽吐槽吐槽，想通过吐槽，来阻止住自己明显地克制不住想往外冒的眼泪。
　　用通俗点儿的话来说，这个叫幸福的快要哭出来。
　　……嘛，不理解也罢。
　　但事实就是，分明用最无敌的吐槽来阻挡自己排江倒海般袭上眼眶的泪水，女孩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傻愣愣地立在了教室门口，不过还好，只是红了眼圈湿润了眼眶，也还好，没有太激动以至于直接就扑进了对方怀里。
　　这里毕竟还是教室门口，老师，还站在讲台边收拾东西整理教案，准备在这个教室上下一堂课呢……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在盯着看，用复杂的眼神，看看闪闪，又看看球球。
　　各种视线，羡慕的，好奇的，八卦的。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霸气侧漏的青年依然无所谓般用这种占有欲极强的霸道口吻，看到球球的时候，便开口傲气地说了句。
　　“怎么这么久，哼。”
　　而球球呢，则是红着眼圈湿润了眼眶站在那里，瘪了瘪嘴，然后，像开了花似的，非常非常幸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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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幸福啊。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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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阵被破那一日之后，有些遗憾的是，枪哥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一直对此觉得心里有愧的球球，觉得自己至少也该跟对方说声谢谢。
　　她这个后知后觉，有的时候甚至永远无知无觉的傻蛋是不会懂得枪哥特意回避的原因的，球这个白痴依然以为自己是单方面地好喜欢闪闪，而闪闪并不讨厌自己而已。
　　在某些时候傻到无与伦比的球自然不会明白，枪哥对自己的心意，其实已经表现地那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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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吧，就像迪卢木多事后自己回忆的那般。
　　或许那种单纯地想要看到女孩微笑，想要跟女孩说话的念想，并不算得上爱，或许，那只是一种非常纯粹非常美好的喜欢，一种微妙的好感，这种好感会让他在放手之时感到微微的心痛，却非撕心裂肺，也正是这种算不上爱的好感，让青年选择了放手。
　　打一开始，迪卢木多就明白自己不可能跟夏安尘在一起。
　　没有其他任何原因，只有一个足以说服他所有妄想的理由。
　　安尘是他主人的前任女友，只是这一点，便让迪卢木多从一开始便提醒自己，他和安尘，不可能也不会在一起。
　　迪卢木多和安尘的故事，起源于前任那个少年。
　　在他们尚未分手的时候，迪卢木多便在少年身侧，通过一些短信和网络上的聊天，让迪卢木多慢慢地了解了夏安尘这个女孩。
　　最初的印象，是很普通的女孩子。
　　像他所遇见的一样，温顺，需要被人保护一般。
　　渐渐地，这个女孩的内在形象开始丰满起来，偶尔说话非常不客气，犀利到不可思议，喜欢撒娇，偶尔就这样撒娇，但是，很懂事，很专情，对感情，认真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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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迪卢木多开始对这个女孩感兴趣，终于无意间知道了对方的长相，便有了在食堂时的巧遇。
　　……那一切“巧遇”的伊始，只是出于青年一个处于私心的念想。
　　——想要亲眼看一看那个女孩，就想亲眼看一看。
　　似乎身体不太好，不能吃辣的样子，但还喜欢吃飘着好厚好厚辣油的热粉丝，总是忘记带餐巾纸，有时候会迷迷糊糊的，但是，对待人很温和。
　　眼里有哀伤，无法藏住。
　　而且最让迪卢木多意外，或者说，甚至是惊喜的是，她竟然能看到自己。
　　看着吃热粉丝鼻子红彤彤呢喃着“餐巾纸”然后急急匆匆翻着口袋的女生，便装出行的枪兵下意识地便将自己口袋中的纸巾递了过去，直至他做出了这个行为，才意识到女孩应该看不见自己才对。
　　——然而，她看见了。
　　浑然未决对方身份的夏安尘感激地拿了纸巾，还没来得及将“谢谢”两个字说完整，便抓着纸巾打了个轻声的喷嚏。
　　就这样，第一次的相遇。
　　这样的邂逅很梦幻，非常、非常的梦幻。
　　于是忍不住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终于，在无意识间女孩通过别人的窃窃私语发觉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这个食堂。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出于私心想看看她，至少，迪卢木多很好奇，女生什么时候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或者说，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女生能够看到自己。
　　女生的身份并不普通，她时常遭到袭击，用魔术构筑的黑猫，隐藏在她身后树丛里的影子……那些，他沉默着都一一应付了下来。
　　——“好久不见，美丽的小姐，还记得我吗？”
　　——好像是一段童话故事的开头。充满浪漫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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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终究是个没有结局的童话。
　　所有的故事在那个拥抱之时戛然而止，优雅的骑士与自己宿主一样，选择了沉默的退出，以及，最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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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并非所有的故事都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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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卢木多时常这样想。
　　但无论如何，他在这个世界里，非常完满地了解了自己宿主的心愿，即使他并非受之于命地去保护安尘，但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也会被自己敬奉的主人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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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未能完成的夙愿，竟然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
　　而将骑士之道作为立身之本的骑士也终于明白，即使身为自己的宿主，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既然身为人类，便会有脆弱的一面。
　　并非所有时候，宿主的命令都合理，所谓的忠心，也并非执行所有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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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这么晚了，去睡吧。”
　　轻声在少年耳边叮嘱一句后，迪卢木多无奈地望了望花花绿绿闪烁不停的电脑屏幕，再无奈地望了望面容憔悴双眼盯着屏幕的少年。
　　“恩……我没事。”
　　少年这样简短地回答了一句，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电脑上。
　　“哦，那个……”
　　就在迪卢木多转身准备退下的时候，少年抬起头，用带些憔悴的笑容说道。
　　“迪卢木多……谢谢你了。”
　　少年的笑容很真诚，眼中虽然有着无法消去的悲伤，却着着实实地，写着对衷心的骑士的感谢。
　　那句话很美好。
　　至少，迪卢木多一直记得。
　　他想，他无法去憎恨这个世界。
　　这样一个和平而平静的世界，即使每日上演的是周而复始的日常，他也在这个世界里，发现了属于他的，需要去守护的、值得他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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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球球一直会这样讨厌这前任，这么讨厌下去，但是，谁能保证这世界上没有讨厌自己的人呢。
　　当迪卢木多再次出现在球球面前的时候，女孩激动地险些掉下眼泪。
　　“菲菲！！——菲菲————”
　　看到那张熟悉苍白的脸孔是，抱着一大捧书刚因为XX社团开会的缘故从自习室里被赶出来的球球，一激动，一松手，噼里啪啦手里的大厚书全落在地上，加上她那声中气十足的惊呼声，自然吸引了自习室里许许多多人的注意。
　　然而，那个时候的女孩才管不了那么多。
　　一把搂住自己的挚友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