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琉璃红颜-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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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桑仙子看出小刀并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很快镇定下来，催促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刚才吓死人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人家如何是好？”

听两人火急火燎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小刀心中得意万分，大咧咧一笑，道：“不就是一个赤炎老祖么？有甚好怕的？老赵，你可是想要这东西？”说话间，小刀将赤炎老祖送他的玄冥水晶亮了出来。

老赵瞪着晶亮透彻的玄冥水晶，直直发呆，惊傻了好大一会，才吃吃问道：“你……你是怎么得到的？”

“当然是赤炎老祖送我的咯！那赤炎老祖一看到我，便大声喊‘爷爷’，还供上了这份厚礼！我本不想要的，可是他死活都要塞我手里，我也懒得跟他纠缠，干脆就收下了！话说回来，你为何要去招惹那疯子呢？”说话时小刀一脸轻松写意，一方面他和老赵两人之间向来喜欢互相招摆；另一方面也不想两人追问他跟赤炎老祖两番生死较量。

老赵对小刀的话深疑不信，但玄冥水晶就摆在眼前他也无从辩驳。小刀随意将玄冥水晶塞道老赵手里。老赵连连叹息许久，最后无奈道：“这是圣主出的馊主意！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楚，我带你们到我的地盘，再慢慢跟你们说。虽然你弄到了玄冥水晶，但那赤炎老祖的脸上可是瞬间三变的，我们得马上启程！”

小刀见老赵如此惧怕赤炎老祖，虽然深知其理，心里却还是不快，稍怒道：“老赵，我总算是看清楚你这胆小如鼠的嘴脸了！你以为孙子不听话，当爷爷的会不发火？适才那赤炎孙子在我面前叫嚣，已经被我两耳光扇死啦！”

穷桑仙子虽然觉得小刀的牛皮吹上了天，但怕言多有失，干脆保持沉默。而老赵听来，确实轻蔑道：“得啦得啦！我闻到你一声焦气，能够活命已经是上天保佑啦！还两个耳光扇死赤炎老祖？老实跟你说了，就算是圣主，对赤炎老祖也是畏惧三分的！”

赤炎老祖是魔界的盖世狂魔，小刀也知道，自己跟赤炎老祖却是有天壤之别，让老赵相信他的话确实有点难，于是道：“你若不信，我便带你去赤炎山主峰看一看。我跟你打赌：若是那赤炎老祖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你在蒙酄城的药铺子就归我所有；若是赤炎老祖还活着，或者有个全尸，随便你开条件！”

小刀说得理直气壮，老赵本来还是不相信；但小刀那他的家产做威胁，他这才妥协问道：“此话当真？”

小刀爽声笑道：“当真！老赵，你的药铺子要换主人了！”

看小刀老是惦记着他的家产，老赵急道：“我不是跟你打赌，我是说：你当真杀死了赤炎老祖？这次圣主那家伙给我安排的任务只是偷走他的玄冥水晶，可没让我做这般大事！别到时候我们杀死赤炎老祖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可结果那家伙还活得好好的！”

小刀嘿嘿笑道：“我们打赌，那么我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不打赌，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只管拿着玄冥水晶回去交差便是！”

老赵怒眼一瞪，竟不料小刀会如此滑头，他干脆胡乱地应了一句，也听不清楚要不要跟小刀打赌，便将两人往自己的地盘方向带去。老赵心中清楚，小刀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杀死赤炎老祖一事，势必惊动整个魔界，因此对于小刀的话，他只信了八分。

一路上，老赵已经有了打算，自己先保持沉默，等到确定了赤炎老祖真的被杀死了，才站出来邀功。为了转移话题老赵将这些日子在魔界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两人。

122

老赵带夜百合和血妖芙蓉回到翔鹰门解决了钟离倩那一单事之后，在翔鹰门逗留了数日。由于想急着揪出复活饿修罗的幕后真凶，老赵终日寝食不快。

由于之前血妖芙蓉答应过带老赵去见圣主，她也兑现承诺，带老赵直奔圣都，去见圣主，夜百合则留在翔鹰门。

是夜，圣殿后花园清风徐徐，迷离的夜色难得夹带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在魔界如此恶劣的地方，凡是花期较长的植物，必定剧毒无比，即便圣殿后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如此。

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老赵终于有一片刻时间在圣殿后花园里享受一番宁静。

此时，老赵一张石桌前，石桌上堆满了各种“食物”和一个看似没有温度的火盆。

其实老赵是白天的时候抵达圣都，并且传达了要见圣主的意思；但圣主日理万机，直到深夜，才抽出身来接待老赵。

见老赵等待了许久，圣主客气道：“魔界里事事都要我操心，这般深夜才过来招呼，实在过意不去？”

老赵早知圣主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当下回礼道：“圣主哪里话？能够接待我这个不速之客，在下还贪图些什么？”

圣主微微点头，随后一屁股坐下，从食物堆里取出一个红如铁屑的拳头大小东西递给老赵，道：“这个是熔岩鲨鱼的肝脏，这种鲨鱼生火在熔岩里头，想必在你们凡间是不会有的！而且就算是我们魔界的人，想要逮住一条熔岩鲨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生活在熔岩里的生物？这个对于来自凡间但老赵来说自然是天方夜谭，但老赵来魔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早有心理准本，他稍感吃惊，随后淡定下来，道：“能够生活在熔岩的的鲨鱼，我还真是头一回听闻！想必这肝脏是大补特补之物！”

圣主笑道：“你尝一尝不就知道咯。”

老赵也不客气，结果熔岩鲨鱼的肝脏，一口咬下，可是他嘴唇方一触碰到熔岩鲨鱼的肝脏，立马感到火辣无比，似是被烙铁烫伤一般。他痛苦大叫一声，险些将熔岩鲨鱼的肝脏扔到地上。

圣主见状，顿时愣住，倍显尴尬，他也曾料到老赵区区一个凡人对于魔界的食物极为不适应，因而专门挑选了一些口味比较清淡的食物来招呼他，却不料即便是他看来十分清淡的东西，老赵还是无从下口。

老赵为此大感歉意，长长得吐了几口气，才赔礼道：“在下确实不是挑三拣四，只是我这凡人之躯，确实对于魔界的食物有些不适应。”

圣主稍加思索，道：“熔岩鲨鱼的肝脏在魔界可是一道有名的美食，我却不曾想过，这熔岩鲨鱼生活在岩浆里头，自然带有岩浆的火气。这理应是我的错。”

老赵回礼道：“入乡应随俗，不能适应魔界恶劣的环境，只能怨我自己罢了！”

对于老赵如此坦诚，圣主嘉赏道：“讲得好！这一点也是在魔界生存所需要遵守的最基本法则！我想，这腐林的蘑菇，魔脊山的鹰隼和沙漠之刺的果实，你应该能下肚吧？”

听到“沙漠之刺”四字，老赵心中嗝了一下，应道：“管他是什么蛇蝎毒蚁，照吃不妨！”

圣主微微一笑，两人用膳许久，老赵也渐渐开始适应眼前这些千奇百怪的食物。他边将一个蘑菇塞进嘴里，边说道：“我真不知道，原来在魔界连生存都如此艰难！”

圣主也不在乎老赵嘴里含着东西在说话，道：“所以我们比凡人厉害很多，能够与仙界的人抗衡。来，在尝尝这个四海龙鱼的胆。”

还是凡间的鱼胆，老赵也绝对不会去吃它，顶多当作药用。当下他连忙拒绝：“还是不要了。我已经吃了很多东西啦！”

但圣主却似乎有意为难他，道：“你若是想在魔界立足，连吃饭都是问题，那怎么行？”

老赵想了想，即便他敢开罪圣主，也无理可驳，爽直接过鱼胆，一口咽下。他尽量直接将鱼胆吞进肚子里，却仍及苦得他不堪于言，险些晕了过去。

圣主嘿嘿笑道：“这胆可是滋阴壮阳，强筋壮骨的好东西。吃了不亏！你若是想修习武功，它对你的益处更大！”

老赵许久才缓过这口气，道：“我听说，鬼王浪无痕死了，可有此事？”

圣主闻言稍惊，浪无痕是魔界五大支柱之一，对于他的死圣主也是采取非常手段极力控制消息的传播，却不料还是走漏了风声，当下他脸色一沉，严肃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老赵面不改死，答道：“我那位朋友，他亲眼看到浪无痕跳进了牺牲深渊。”

老赵的消息来源不是魔界中人，圣主对此稍微安心，叹息道：“不错！他的死对魔界是一个重创，本以为能指着他唤醒妖后的。”

老赵奇道：“圣主所说是何意思？”

圣主摆摆手，既然老赵已经饭饱菜足，他干脆将所有食物都推到一边，道：“没甚。我们不说坏事了！我猜，你是因为饿修罗之事才来魔界的？”

老赵点头道：“是的，我要查出幕后真凶！”

“很好，有志气！”圣主向老赵竖起拇指，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幕后真凶就是那个人。”

老赵急忙问道：“谁？”

圣主淡淡一笑：“我不会告诉你的。说到底，饿修罗的出现导致浪无痕的死，这毕竟是我们魔界的事情，与你们凡间无关。”

老赵义正言辞道：“因为复活饿修罗的时候，我们凡间也遭受天灾，生灵涂炭！就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也要将那个人找出来！况且害死浪无痕，他也有一份，难道你就任由那厮逍遥法外？”

圣主淡淡道：“在魔界，生存就是最基本的法则，也是最高法则！而且那个人，我也拿他有点没办法。”

连圣主都自认无可奈何的人，可想而知是何等角色。但老赵依旧不想放弃，高声道：“你可是魔界的首领！你不是说，你们魔界能与仙界抗衡的么？为何那一个只会在背后搞手脚的家伙都没有一丝办法？”

圣主有些无奈道：“事实上我一直跟他在做明争暗斗。况且，我这个首领只是个名称罢了。魔界的环境如此恶劣，导致魔界的人必须要有自由，否则，整个魔界的人都将无法生存。之前魍魉之都的覆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能理解么？”

想起魔界恶劣的环境，老赵竟突然无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简单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凡是经受住自然考验的人自然有两把刷子。若是可以照顾一些本该夭折的人，让他们霸占了强者的生存空间，那么魔界的人终将连凡人都比不上，更别说跟仙界抗衡。而给每个人绝对的自由，就是对这条法则的最好保障。

圣主见老赵愁眉不堪，又道：“你想知道他是谁？”

“是。”老赵应付式答道，他知道不能指望圣主告诉他，那个幕后人是谁。

圣主道：“我也想杀了那厮，可是本来我们魔界已经损失了一位鬼王，杀了他。我们魔界的势力将会大大削弱，若果仙界的人趁这个时候来进攻，我们就完了。”

老赵失望之时也不忘思考，问道：“看圣主的语气，难道那个人是你们魔界五大支柱之一？”

“魔界五大支柱，只是一个脸面，魔界也是个卧龙藏虎的地方。比如说赤炎山的赤炎老祖，那家伙不在五大支柱的行列，确实连我也对他畏惧三分！”圣主虽然语气淡淡，心中却惊叹老赵头脑如此灵活，自己只说多说了几句话，他就能锁定目标。

找幕后真凶无望，老赵情绪低落，竟沉默无语。

圣主又笑道：“但我们也不是非任由那人胡作非为不可！虽然目前我们不能杀他，却可以削弱他的势力，待到浪无痕之死的损失弥补过来的时候再杀他也不迟！”

老赵听得圣主也有和他一样的意向，顿时大喜，问道：“这要等多久？”

“数百年吧”圣主淡淡道。

老赵愕住，竟让肇事者逍遥法外数百年，他更不甘心。几百年，对于凡人来说，已经传宗接代好几十代了！

圣主又道：“如果你可以接替鬼王浪无痕的位置。那么我马上就可以动手，将那人杀了。”

老赵惊道：“这……这怎么可能？我只是区区一个凡人罢了！”

圣主猜出老赵会有这般回到，道：“既然你接替不了浪无痕的位置，若想杀那人，只要先将他的势力削弱哦！”

既然有所行动，总部无所事事要好，当下老赵凌然道：“只要能将那厮绳之以法，要我做牛做马，绝不推辞！”

圣主嘿嘿一笑，道：“很好，但你可别想着我要你做的事情是做牛做马这般简单！最近有个叫葛立德的领主迅速崛起，我本想打压一下他的势头，但作为圣主，是不能干涉其他势力的发展的。接下来，他便是你的敌人。”

老赵道：“圣主是想让我去杀了他？或者说，他是那个幕后真凶的爪牙？”

圣主摇摇头，道：“都不是。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适应魔界的环境，并且寻求突破。至少让你的武功变得很厉害，能够在魔界立足。”

说起武功，老赵突然泄气道：“我从不习武，当我需要武力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有我的资助，只要勤习武功，你在魔界活几百年不是问题。”正说着圣主将一个瓷盅放到石桌上。那瓷盅做工十分精美，圣主对它也是十分呵护。

终于有足够的时间找出并且惩治真凶，老赵喜不可言。

圣主继续道：“我会暗中给你一些兵力，让你对付葛立德，但不会多。为避免让人说闲话，我也只能给你一些老弱残兵罢了！”

老赵道：“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行！”

圣主断言：“以你现在的状况，一丝希望都没有。”

老赵放出豪言壮语：“待我羽翼丰满，自然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圣主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时刻记住，这里是魔界，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你碾死，也包括葛立德任何一个手下。他们若是要暗杀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指望手下保护你，那几乎不可能，因为你太弱了，一个毒咒就能杀死你。”

老赵不曾想圣主明知道他与葛立德对抗只有死路一条，却为何还要他跟葛立德树敌，于是问道：“那我与那葛立德作对岂不是自寻死路？”

圣主自信道：“放心，作为圣主自然不会让你去做这样的蠢事！为了让你迅速成长，我给你准备了一套特别的方案，前提是你要交出你的魂魄。”圣主指了指石桌上的瓷盅。

老赵奇道：“这瓷盅里装着什么？”

圣主表情庄严，道：“一个魂魄。他生前是我的老友。现在他只剩下一个魂魄，被封印在这个瓷盅里。”

“这……”对于魔界之人戏弄魂魄之事，老赵还是不能接受。

圣主道：“你若是想迅速变强大，那么只要将这魂魄打入你体内。但后果是你的身体将会被这个魂魄分享。同时你们两个人也会在争抢你先走的身体！”

老赵骇然，他还曾想过，为何圣主要款待他，原来他是跟自己做交易的！

圣主继续解释：“一般情况来说，你是争不过他的，最终，你的身体会很好地保存下来，而你的魂魄则会被吞噬。到时候你不再是你，而是我的老友！”

老赵擦了一把冷汗，道：“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圣主见老赵踌躇不定，也不想多费口舌，道：“你若是不接受这个魂魄，葛立德随时都会杀了你。当然，你现在就返回凡间除外！”

老赵虽然畏惧死亡，但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减轻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当下认真：“第一，在查处真凶之前，我不会返回人间；第二，我会帮你杀死葛立德；第三，我不接受你的魂魄，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我自己的事情！”

结果没有跟圣主料想的一模一样，但也差强人意，他喜道：“好，有志气。我就安排一个皇家护卫做你的贴身保卫。不过有言在先，这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老赵道：“好，就这样定了。前期我先听你的安排，等我熟悉了这里的环境，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我罢！”

123

魔界，傍晚时分，残阳沉入大地之后，气温直直下降，西边霓虹晚霞只维持了片刻时间便已经完全消退。但对于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