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无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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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两个弟子通常都是住在一个院落，直到有了房室才会分开。

　　　　门主的院内弟子大多是继承门主之位的，而那位非院内的弟子，在师父死后。他有权选择离开，也有选择留在门内。而大多数的弟子，都是留在门内的。因为从小就在青城门长大，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感情的，再加上一些青梅竹马的伴侣，其弟子大多都会娶院内长老或者师傅的女儿为妻，在青城门各院中安享晚年。

　　　　因为是门主的弟子，这些外姓门人在青城门中都有极好的声望和地位。在掌门会议上虽没有投票权，但却有建议质疑权，这样的权力，就仅凭着他是门主弟子，也没有人敢小瞧，更何况有的还是现任门主的好兄弟，或者是师叔伯呢。而作为四院的千金们，大多也是青睐这样的弟子，院内长老也是赞成并拉拢的，以加强本院实力。

　　　　如此下来，外姓弟子就逐渐偏多，直到第八任门主，将自己师叔的孩子收为弟子后。内外弟子开始混淆了，因为门规只是规定非四院之人，而作为外姓弟子的孩子，你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就有点难办了。

　　　　从此以后，大多的门主都采取这样的办法，以增强自己院的实力，渐成朋党之势。直到第十四任门主宏千杨上台之后，收了一个在外游历时捡到的孤儿，才结束了这样的局面。而这个孤儿，就是牟常乒。

　　　　宏千杨是怎么捡到牟常乒的，门内人一直都不知道，小时候的牟常乒也不说，实际上他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就算受到了欺负也是闷在心里，直到他长大一点，青延海作为小师弟进入视线，才渐渐有些性情产生。

　　　　每当青延海在外面打架受伤的时候，都是牟常乒帮青延海打了回来，当时牟常乒年方十三，却已经将二阳游龙练会，叫人不得不说是一个天才。而在孩子群中更是再无敌手，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模样。而才七岁的青延海就在师兄的保护下顺利成长为一个门主，并没有留下什么童年阴影。

　　　　长大后的牟常乒就更是不得了了，当时的门主宏千杨都曾经对牟常乒说：“如果你入赘四院中的任何一个，这门主之位我就传于你。”这已经是最大的赞赏了，要知道如果牟常乒真的这么做的话，千年的青城门将真正易主，只是在姓上面留了个形式而已，可惜的是牟常乒没有这么做。

　　　　牟常乒之所以如此受器重，不只是他其实是青城门中最厉害的仙者（因为他没有参加川中会武），以触摸到六阳无心的境界，还因为他为青城门所作的贡献。

　　　　那年川中仙盗无痕成功盗得青城门的木属性仙决——百转千回决，在盗阳功之时被牟常乒发现而逃，牟常乒硬是将在身法上称霸川中的无痕追了三天三夜，不惜消耗自身的功力以提高速度，终于将无痕的耐性磨没，在太行之上与之对决，又是三天三夜的斗法，真个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等到宏千杨寻到时，牟常乒已是功力耗尽而昏迷过去。而无痕也已身亡。

　　　　天下仙者大多孕育两种兵器：或刀或剑。而青城门众仙大多以剑为仙器，但是牟常乒不是，他的仙气是一把刀，称为弦月弯刀，刀身如弦月，而刀柄就插在月梢一般，使起来就像是月影一般，所以川中之人送他一个外号叫月影无声。就是说他的刀法跟五阳百毁功法结合后的形象。正是月弦沟得影翻转，寂寥无声消无痕。

　　　　成名之后的牟常乒在川中更是名声响亮，加上青延海的无偿剑心剑，被川中众仙称为青城龙虎，虎说得是青延海，而龙就说的牟常乒。后来牟常乒尤为青城做了八件大事，使青城四院无不对其钦佩如斯，特别是在与蜀山剑侠葛叶均的比试之中，更是无意中使出了六阳无心，而将其击败，使牟常乒在众仙心中的地位又有一次大的飞跃。而师傅宏千杨就是在此时说出了刚才的话。

　　　　本来一切照这样下去，牟常乒很可能会学会六阳无心，再继续练成七阳流离，称为青城门历史上继极火道人后第一位入宗祠修炼后三阳的功法的人。使青城门彻底压过峨眉派。可是，问题来了，不仅差点要了他的命，更是让他在五阳百毁的地方止步不前，再无发展。

　　　　那次是牟常乒应黄梅姥姥之邀去黄山游玩一些时候。等到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当年恶名昭著的天下第一杀手——杀仙，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只是因为他将正要破碎虚空，物化而去的太行老祖杀死，从此就留下了非仙而不能杀的杀仙名号。

　　　　也不知道是谁请的杀手，竟将目标定在了牟常乒的身上。黄梅姥姥也是仙界有数的高手，就与牟常乒联手抗敌。但居然还是落了下风。那次真是危险极了。杀仙一剑，就将牟常乒的兵器截成两段，刀灵瞬间就变得模糊起来，开始有崩溃的架势。幸好绿菊婆婆及时赶到，喝退杀仙，才救了牟常乒一命。但是弦月弯刀却成了半月，刀灵也十去七八，再难修补，若不是绿菊婆婆将还魂土拿出，将弦乐弯刀的刀灵补上，只怕牟常乒已是废仙了。

　　　　没有那个仙者是没有仙器的，没有仙器的仙者只是比凡人高了些罢了，你不能指望你能空手套白狼吧，而且越是修炼到后来，仙器与自身的联系会越来越紧一些高深得功法，如果没有仙器做媒，是发挥不了效用的，而孕育仙器一辈子也就一次机会。所以大多数仙者都将仙器看的比自己还重要的。

　　　　只剩下半把刀的牟常乒在发现自己已无缘六阳之后，就回到青城门的十座大山中，再没有离开过。有人说他做缩头乌龟，有人说他已经仙去，有人说他真是可惜，但最后牟常乒到底如何，却没有人知道，就连门内之人，都渐渐将之淡忘。只有门主和院中长老才依稀记得些，但他把自己隐藏很深，并不轻易显形，所以他到底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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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新始　入青城　拦　难　燃（中）】………

　　　　心中回味着父亲曾经与自己讲过的事迹，季炳良心中不免感叹：“这就是牟常乒吗？如果父亲没有被逐出师门的话，以后是不是就是现在的牟常乒呢？”

　　　　没等季炳良的思绪回来，青旋影就开话了：“今天是什么风把牟兄请了过来，还真是下了大本钱啊，竟然真个把您给找着了。”说话间的意味一见明了。

　　　　“别说那个不相干的事情了，我今日本打算来这坐坐的，不想正赶上你们在此开会，又刚好说的是那个季小子的事情，我就坐下来听听，难道我来这还需要想各位汇报一番不成？”言语中虽然不犀利，但其中的味道却更为明显。

　　　　“哟，这谁敢啊，当年谁不知道弦月弯刀的牟大哥啊，你这么说可救折杀我们这几个兄妹了！”见青旋影不答，那白衣女子就一脸笑脸的上来打圆场。牟常乒转眼看看身旁的女子，笑了笑，却并不做声，倒令笑着的女子好不自在起来，却又发作不得，只有干干笑一下，转过头去。

　　　　见女子转头，牟常乒继续刚才的话，“关于季祥暝的事情，我自身是感到非常惋惜的，当年也是因为小蒙的事情而将他赶出师门，才会令峨眉趁虚而入，将他的名声搞臭，另最后我们都不好放下脸来再收他回门。”看看正欲说话青旋影，牟常乒却继续高声说道，丝毫不给他机会：“关于这一点，师弟也是跟我说过的，虽说季小子我见得不多，但其天资实在不错，如果他一直在青城的话，等我死后，这位子就应该是他的了。”边说还边拍拍自己的椅子，就独自靠在椅子上，再不做声了。

　　　　刚欲说话的青旋影听得他如此说，到也不好说话了，毕竟内外之事，倒还真是个不好谈及的话题。倒是牟常乒身旁的女子笑道：“牟大哥这话说的，只要牟大哥还在我青城一天，又怎么会有人敢想着牟大哥的位子呢？况且小胖子也长大了，如果牟大哥那天真的不幸仙去，我想大家也是会支持他的。”说完就指了指黄乃发身后的胖道人，倒让后者一阵羞涩起来。

　　　　牟常乒撇撇小胖子，冷笑道：“哦，是吗？连他师父的话你们都敢自持长辈对着叫板，一代门主尚且如此，要万一我真去了，这没地位小胖子安能坐的安稳，只怕到时候就连着椅子都不用设了吧。”

　　　　此话一出，分为立时诡异了些，但女子还是娇笑着说道：“怎么会呢？这祖宗的规矩我们怎么敢妄自修改，牟大哥可不要冤枉我们，况且季祥暝已死，这些话也多说无益，今天我们谈的是关于季炳良的事情。所以牟大哥也不用感慨回忆了。”说完就继续倒着坐着，也不再看牟常乒。

　　　　“季炳良，季祥暝的儿子，”说着，牟常乒就将那老眼昏花的眼看着季炳良，说是看，倒不如说是望，直勾勾得看着你，却又给你很遥远的感觉，仿佛咫尺天涯一般。被这样看着，季炳良心中正是感慨之时，抬头望去，就见牟常乒的深邃眼睛，轻轻施了一礼道：“晚辈季炳良，家父正是季祥暝。”

　　　　“呵呵，好，”微微笑笑，转头看向边上神色各异的目光，道：“师弟每每说道季小子，心中总有些愧疚，你们也不用如此大伤讨论了，这是师弟他欠下的债，如今一并解决了吧。这小子，我带走了。以后，你就是我牟常乒的徒弟。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满场具静，紧接着就是一阵不同意的声音，首先发作的就是青旋影：“不行这绝对不行，牟大哥，我敬你是我青城英杰，但此事关乎我青城声誉，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一道犀利的目光直刺青旋影，竟将青旋影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得堵了回去。“说来说去，你们无非是以青城的声誉为借口，声誉声誉，不过是峨眉的那些家伙搞得，难道我们青城就怕了他峨眉了吗？”牟常乒直接把问题挑开，倒把正欲说话的白衣女子说得不好怎么说了。

　　　　思索了一下，那白衣女子终于又开口了：“既然牟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是的，我们就是不想让他入我峨眉。”牟常乒追问道：“为什么？”白衣女子马上回道：“没有为什么。这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他爹的。现在季祥暝死了，父债子偿！”

　　　　“白纱，如果你真要这样的话，那我也就说了，今天这孩子我是收定了，不管你是满意不满意，逝者已逝，你们何苦与个小孩子过不去，划个道吧直接。”牟常乒也再懒得争辩，直接说道。

　　　　“你！”白纱立时站起，脸色也涨得通红，但硬是说不出话来，不仅仅是因为气愤，还有着几分忌惮，因为这不仅仅是老牌，还是实力极强的那位，如果真的怎么样的话，自己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什么的红衣老者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门，这是何必呢？伤了大家的和气。”说着就站起身来宽慰起来。大家的火气方才渐渐消散。

　　　　而季炳良一直被凉在一边。心中早已一片火起，正欲发作，却被黄乃发的一声喝住：“不要想太多！你现在除了在青城的话，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去吗？别忘了你的病！”心中巨惊，因为季炳良并不是从耳中听到的，而是心中，但却句句都击在心中，就像是一把锤子，将心打得碎得不能再碎了。“是啊，我还能去哪呢？”心中喃喃道，不由又一次低下了头。

　　　　白纱不再在椅子上斜躺着了，而是正襟危坐着，就又说道：“要他入我青城，可以，不过他要是能胜过沁汀，我就再不说什么了。不然一切免谈！”

　　　　黄乃发这时说话了：“沁汀，她已经是仙者了，虽然才进入门，但炳良不是能比的。”心中也不免腹诽下：“沁汀？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叫他跟个十八岁的比，亏你想的出来！”而牟常乒却把这话，原封不动得说了出来。不由让黄乃发大加感慨，到底是老一辈的啊！

　　　　见白纱嘴有松动，知道还是有戏的，就欲再说些，好让他们把要求放低点。却被一个声音给硬噎了下去，并且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后者，然后反思自己才跟他说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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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新始　入青城　拦　难　燃（下）】………

　　　　没等黄乃发再度发话，白纱马上就说道：“好，有魄力！我们武场见！”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率先走出大门，扬长而去。收藏*顶点~小说~网紧接着青旋影也就跟着去了。只留下两位长老和黄乃发在此愣神，而季炳良就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就跟着青旋影一起走了出去。

　　　　望着已经走出去的季炳良，黄乃发也无奈的耸耸肩，就也跟着出去了。

　　　　武场在哪里，季炳良并不知道，只是跟着前面的青旋影一直在走。可惜的是青旋影好像是故意一般，走就走吧，却加上了点功力，运起了百转千回决，脚上已经浮起淡淡的青色气息，脚上虽然还是走的样子，但速度也就只有跟在身后的季炳良能够真正体会了。

　　　　心中微微泛起不服，不是功力上的，而是自己的父亲，觉得他们不应该如此得对待自己的父亲，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为自己的父亲在这找回一些份的。

　　　　于是速度的较量就展开了。虽然在实力上两者相差很多，但青旋影到底是对季炳良有点点淡淡的恻隐之心，特别是他那一声“好！”，想来也不是一般人敢接受的。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大概上都是欲避之而远矣。而这孩子，在黄乃发已经说了沁汀是仙者的时候还敢如此去一声“好”喊下来。不得不让男人都有些动容，脚步也放松了一些。“这小鬼，不错。”但随后的脸色却又阴暗起来：“等你到了武场，就让你好好尝尝仙者与凡人的差距，那时候，季祥暝啊季祥暝，你死了，就让你儿子来为你偿还小蒙的债吧！”

　　　　绕是这样，季炳良跟起来也是颇为费力，全身运起百转千回决，奋力将自身的功力都投入在功法的运转上。心中想着过去父亲与自己种种，竟然发现十八年来，先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怨恨并不愿与之亲近，再是因为一切大白之后的愧疚让自己无颜面对。如此一十八年之，再回首，就已人去楼空了。

　　　　心中淡淡的失落，脚步也变得虚离了些。体内百转千回决的运转也变得缓慢起来。想起父亲每月为自己的身体而苦练五阳百毁，想起父亲拜请瑾姨用迴光符为自己疗伤，想起父亲去峨眉的那天夜里说的话：“我会看着你成仙的那一天的。”可惜，他再看不到了。

　　　　不！我不能再这里倒下，父亲的耻辱我还没有为他洗刷，我怎么可以在这里跟不上脚步。心中所想，反映身体所做，季炳良又将百转千回决运到极限，尽力赶上青旋影的脚步。任何的定西到了极限就会承受负担的，季炳良现在就是如此，身体现在就像是一个系不牢的骨架般，随时都是坍塌的危险，但是，他还是在坚持着，坚持着。

　　　　就算前面的路没完了，我也会跟上去，然后再超过去！季炳良心中如此想着，却没有发现，在自己极限运转百转千回决的时候，心脏中那已经被燃尽的木属性气息又慢慢得再回复，而且更诡异的是，心脏竟在这木属性气息的带动下，有规律得跳动着，等一下，这不仅仅是木属性气息，这是，仙灵之气！

　　　　但在季炳良将自身速度提到极限的情况下，也依然赶不上前面自在走着的青旋影，差距太大，并不是什么心理上的慰藉所能弥补的。要不是武场距离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