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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战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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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该死的！」岳锋发狂了，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呼喊。
他已经无法再使自己平静下来，此刻的他，恨不得一怒之下，拆掉整座大楼。
颓废的坐倒在地，岳锋目光呆涩地看着被自己毁坏的雕像。它们的表情已经无法再辨认，但是它们的动作还是清晰的。
被削去上半身的雕像都有一个共同的手势，双臂微展着，双手摊开，朝向上方。
虽然岳锋刚才没有留意它们的形态，但仅凭这残留的断肢，还是可以想象的是它们破碎前的样子。
岳锋低头想了想，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望向四周。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些雕像排列的阵型，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大殿的四周，这完全是刻意放置的。
岳锋闭起眼睛，想象着雕像完好的排列的模样。
一群载入史册的所谓「英雄」们，围绕在大殿中，虔诚地抬着头，满脸感激地注视着赐予他们荣誉的……
「难道……」岳锋惊喜的看向天花板，只见一幅无序组合的奇怪图案雕刻在那，诡异的拼图乍看上去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定睛一看，却会从这图案的中间一点一点地抽拉出思绪。
这是个由各种水晶拼成的图案，水晶的形状各异，颜色深浅也有所不同，更奇怪的是全部都是没有经过打磨的，仔细看去，有的水晶还有断裂的痕迹。
渐渐的，岳锋觉得这些水晶残片有些眼熟，闪亮而不张扬的光彩，似乎与以前见过的那半块天晶极为相似。
「难道真的是……」
他惊讶地看着这些水晶，越发地相信自己的判断。
天晶的气质是特有的，脱俗而让人过目不忘，虽然断裂的晶体与精致的玄晶和幻晶相比，显得有点粗糙，但是藏于其中的能量却是纯正的，让两者望尘莫及。
忽然，晶体发出了闪亮的霞光，岳锋顿时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力量在涌动，这感觉与当初第一次见到天晶的时候如出一辙。
难以克制的，一直隐藏在体内的银色力量，顺着岳锋的毛孔涌出体外。
在岳锋惊骇的目光中，两者开始共鸣，渐渐的，银色的光芒与霞光交相辉映，并且最终融合。
在融合的一刹那，岳锋感觉身体正沉浸在一种无限的温暖中，蒂法若隐若现的身影仿佛正徘徊在眼前。
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一条狭长的光缝慢慢地变宽，最后变成一轮魔光闪闪的光圈。
「这……」
岳锋的身体变得舒展开来，紧握雷牙的手也随之摊开，整个人像是正享受着这莫名的温暖。
但这温暖不过是转瞬即逝，还未等岳锋细细感受这温暖，他便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无力的黑洞，只有自己的身体在闪着淡淡的红黄色光晕。
莫名的，眼前再次恢复光亮，岳锋感觉自己仿佛被人从黑暗中强拉了出来，一切都变得明亮而清晰，四肢也重新属于了自己，只是刚才飘然的感觉，仍在体内留下了一丝痕迹，一直紧张而狂躁的心，竟变得柔软了许多。
「怎么回事？」岳锋本能的警觉，让他立刻把心中的平和尽数驱赶，他重新握紧了雷牙，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旷阔的让人咋舌的大殿，四周没有窗户，整个大殿里没有一根柱子，也没有一根横梁，诡异的符文雕刻在四周的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霞光。
更令人稀奇的是，每一个符文都像是拥有生命，它们的图纹在流动，在变化，而且每一秒钟都在变换着颜色。
大殿的中央是一个高台，一尊精致奢华的座椅安置在上面，在台下的两侧，各放置了一排类似的座椅，只是体积小了一点，华丽的程度也逊色不少。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女神宫最顶层？」岳锋一愣：「可……可我是怎么上来的？」
惊讶之间，一个透明的光罩从岳锋的头顶掠过。
「有埋伏！」
他急忙闪躲，但是光罩像张无形的大网，没等他闪出，光罩已经紧随而至。
岳锋感到后背一阵冷风扯过，像是一张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把他拉了回去。
来不及思考，岳锋回头便是一刀。地面被斩得粉碎，碎石卷起，翻滚着往半空中飞去。
但是他很快发现他的奋力一击不过是徒劳而已，他已经被一股可怕的气流吸了进去。
「怎么可能？」岳锋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身体，他并没有发现四周有能量出现，但他的身体却清晰地感觉到被强扯过后的阵痛。
战斗至今，岳锋从没遇到过这种诡异的力量。
但身后的拉扯力已经越来越大，现实已经不容他多做思考。不甘心就这样被上强扯回去的他，带着奋力一搏的气势，把雷牙死命地插入地面。
匡——雷牙卡入坚硬的花岗岩地面的一瞬间，身体停止住了移动。
但还没等岳锋松口气，他突然感到无形的力量正在发力，而且是在瞬间迸发了出来，他的手在颤动，一只手已经无法抗衡这股庞大的撕扯力了，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力，紧攥着雷牙。
令人难以置信，他的身体依然在一点点地往后移动，雷牙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连地面下的灰石，都翻卷着被雷牙的刀锋扯了出来。
「啊……」岳锋的手腕几乎快散架。
这时，一片半透明的阴影笼罩在了他的头顶。像是张鬼脸，无声地出现他的面前。
「难道就是这东西在搞鬼？」岳锋感觉到了威胁。
危险像是针兴奋剂，无形中让他放下了一切。
生与死只是一眨眼的事，在这短暂而宝贵的半秒钟内，岳锋的力量在体内沸腾。
热血在翻涌，气息湍流着涌到了胸口，让他忍不住地挥起双拳猛地砸向地面。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无数裂缝如蛛网般分裂开来。紧接着，一团混杂着碎屑的气流，自下而上直冲向空中。
光罩被震动了，光滑的外表开始收缩，发出炽热的火花。
「去死。」
岳锋压抑许久的气势终于爆发，飞舞乱发下，额头的魔纹闪耀出令人眩目的光华。
他的外套被冲出的气流撑得粉碎，他一拳击向光罩，像是抡出了一击重锤。
重击之下，光罩的一角被瘪了进去，冒起一团火星。
他的瞳孔一片血红，深深的血色几乎快要冲破双目，夺眶而出。
岳锋的手指深深地嵌进光罩，一声怒嚎，光罩竟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
转眼间，岳锋已经把它撕成了两半，那张狰狞的鬼脸也随即烟消云散。
大殿里的每一个座位上，都闪现出了一个身心疲惫、喘着粗气的老者，他们面如死尸，苍白而憔悴，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岳锋。
「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岳锋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雷牙，在破除了长老们的精神力凝聚体后，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他。
大长老无力地叹息，咳出了一口鲜血：「咳咳……我没想到你会进来，更没有想到天晶会和你产生共鸣，天意啊……」
岳锋一怔，大长老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他不是第一次与天晶产生共鸣，甚至自己体内的银色力量，也是在第一次与天晶共鸣后才出现的。
难道自己与天晶之间，真的有某种莫名的联系？
岳锋脑子被这些杂乱的信息所充斥。
「你应该是天主的嫡传弟子吧？咳咳……只有天主的力量才能与天晶产生共鸣。」大长老突然问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天主？」
岳锋一愣，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不免对这个问题感到好笑，在认识谭褰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天主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是天主的嫡传弟子。
「我想你猜错了。」岳锋抬眼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高台，眉头一皱：「蒂法在哪？你们把她藏哪里去了？」
「哈哈……」
大长老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临死前的得意：「你自己去找……」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岳锋一把揪起大长老的衣领，朝着他咆哮道：「我再问一遍，蒂法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的。」大长老看着岳锋的眼睛，缓缓说道：「你毁了圣地，你毁了抵抗军，我不会再让你毁了圣女。」
「什么？」
岳锋愣在当场，他不明白，一心要除掉蒂法的大长老，竟然还能这么大义凛然的说出这种话。
也许是看出了岳锋心中的疑惑，大长老苦笑着解释：「没错，我的确想架空圣女，掌握抵抗军的所有的权力。但我所有的心意都是为了抵抗军，为了让圣地保持稳定，我绝对不能让抵抗军的核心出现不和谐的声音，就算是亵渎圣女，我也在所不惜……」
「然而，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你已经把抵抗军推到了覆灭的边缘。我不会让你再毁了圣女，不论你是不是天主的嫡传子弟，我都不会告诉你圣女的所在，只要有圣女在，圣地就有再次复苏的那一天！」
岳锋的面色很难看，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抵抗军的拯救者，但为什么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毁灭抵抗军的恶魔。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岳锋推开了大长老，脸色变的异常苍白。
「不，你并没有做错，错的是这些迂腐的家伙！」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突然响起。
岳锋惊讶的回头，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应该已经死了的冷严。
「你没死！」
岳锋急忙架起雷牙，正想上前与冷严搏杀时，冷严突然后退了几步，摊平了双手大喊：「等一下！岳锋，我现在来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你为什么没有死？」岳锋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戒备，只要他发现不对劲，随时都会出手杀掉冷严。
对此，冷严心里自然很清楚，他尽力与岳锋保持距离，拿出一枚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晶体吊坠说道：「本来我是该死的，可是它保住了我的命。但你的天雷确实强悍，居然连天主施加在其中的力量都被劈散了。」
「玄晶？你为什么会有玄晶？难道你是联合政府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我与烈阳一样，都对抵抗军的未来感到困惑。如烈阳所说，就算我们抵抗军推翻了联合政府又怎么样？血脉的继承会让我们再次成为新的家族，再次围绕圣女，组建出一个类似联合政府的存在。」
冷严用轻蔑的眼神，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诸位长老，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我们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取而代之的话，那么比起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摧毁抵抗军在我看来更简单。
「只要摧毁抵抗军，那所有的争斗都不会存在了，我冷家会以一个家族的形式，存在联合政府中，这与推翻联合政府后所获得的几乎没有区别。」
这一刻，不论是岳锋，还是抵抗军诸位长老都震惊了。
确实，从结果上来看，冷严的得失几乎没有分别，而从过程上来看，利用长老会与圣女的权力斗争摧毁抵抗军，显然更简单一些。
「你这个叛徒！」
众长老咆哮着冲向冷严，但还没接近冷严，但被其周身飞旋的冰雪撕碎。
「该死的老东西，你们也该下地狱了！」冷严厌恶的擦去衣领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看着岳锋说道：「我依然有个建议，希望你能采纳，毕竟没有人会希望与你为敌的。」
「我看不到我们之间有达成协议的可能。」岳锋冷冷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冷严的目光超过岳锋，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宝座，道：「岳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希望救出蒂法后，让她救活烈阳他们，是吗？」
「这是目的之一。」岳锋很干脆的答道。
「那好，我们以这个作为条件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唯一知道蒂法在哪的人已经被你给杀了，所以我现在只能杀了你，然后自己找了。」
「不，你错了，知道圣女在哪的人还有一个。」冷严后退了几步，指着自己道：「那就是我。」
「你知道？」岳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没错，我知道。而且，比起你，我更了解圣女，更了解圣女建立抵抗军的目的，当然，这也是我选择背叛的原因之一。」
「不用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我现在只想知道蒂法在哪。」
「听我说完，岳锋。」冷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我可以助你找到圣女，并让你们救活烈阳他们，但相应的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条件？」
「很简单，让圣女和天主把他们的关系尽快处理掉，然后把我们的世界还给我们。」
「圣女和天主？」岳锋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冷严在说些什么。
「岳锋，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圣女和天主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初代和二代觉醒者。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相互敌视，却让人类陷入无止尽的厮杀之中，他们的存在已经制约了觉醒者的发展，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尽快淡出历史的舞台，把世界归还给我们来管理。」
「你认为我有能力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岳锋感觉有些好笑。
「不，圣女和天主已经是超越凡人的存在，你当然无法解决。不过我想要你做的是，请你说服圣女，尽快去天堂岛和天主做个了解，我想这对谁都好。」
「我不会让蒂法遭遇危险，与其去找那个什么天堂岛，我宁愿让蒂法留在虎都，让我永远照顾她。」
「这不可能，只要没处理完圣女与天主的关系，你们永远得不到宁静。
「岳锋，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这是个一次解决所有问题的提议。」
第十章 叹息之门
与冷严的交谈，让岳锋越来越感到迷茫，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来圣地之初，只是为了救华影，而在来圣地之后，他又希望能把蒂法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至于现在，岳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到底是什么。
找到蒂法，然后说服她去处理与天主之间的关系？
这在岳锋看来简直莫名其妙，千辛万苦的救出蒂法，难道只为了让她再去自寻死路？《｜Ｚei8。Ｃom电子书》
但是冷严的话也确实有一定道理，蒂法的身世之谜直到现在，岳锋都无从得知。而且从她的只言词组中，岳锋的确发现她与天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在内。
这种感情似乎是爱与仇的综合体，复杂的让人难以琢磨。
曾经，蒂法的郁郁寡欢，似乎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要答应他吗？」岳锋左右为难。
回忆起在虎都见蒂法的那一幕，那憔悴的神情令岳锋记忆犹新。
「蒂法曾说过，自己种下的种子要自己去负责。既然如此，蒂法与天主之间早晚会有直接面对的一天，与其让蒂法率领各怀鬼胎的抵抗军去面对天主，不如让我陪伴着她共同去面对危险。」想到这里，岳锋已经有了决定。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陪着蒂法一起去天堂岛的。现在，告诉我蒂法在哪？」
岳锋的承诺，让冷严一直冰冻着的面孔终于流露出笑容，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指着宝座后那面古朴的墙壁说：「这面墙名叫『叹息之门』，圣女就在墙后。」
「墙后？」
岳锋一呆，不禁在心中大骂冷严狡猾。如果只是在墙后的话，岳锋的磁场一定能感觉的到蒂法的存在，既然如此，那还去理会他的条件干什么。
也许是猜出了岳锋的心中所想，冷严苦笑着解释：「岳锋，不要把叹息之门想象的太过简单。记得之前的大殿吗？」
「那个奇特的天花板其实是叹息之门的赝品，这面墙壁其实是通往另一个精神层面的入口，如果不能在精神上找到这个入口，就算圣女站在你面前，你都无法感觉到她的存在，更无法做任何事。」
「精神层面？」
岳锋对这个词感觉相当陌生，但与大长老交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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