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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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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变……态……”唐小软嘴唇哆嗦着,费尽全力想踹开那张看着就想吐的贼脸,可任她咬紧牙关,全身也是无法集聚起半丝的气力。再看着那喇嘛居然真的伸出手指去蘸她伤口上的血液,再一脸兴奋地放进嘴里舔舐,她眼前一黑,只求速死。

    “你真是可笑。”沐槿衣忽然镇声道,看那喇嘛起身看她,她目色凌冽,冷冷道:“举凡蛊术都会反噬,你……用蛇毒做介质,却不知……早已引火烧身。”

    喇嘛凝神看她,忽然哼道:“小丫头,你懂的倒是不少。”

    沐槿衣狠狠咬一咬嘴唇,又强迫自己聚起一丝气力,继续说道:“更何况,你似乎忘记了,我……连双头蛇都不怕,你可以对我下蛊,我自然……也可以对你下蛊。”

    唐小软怔怔地望着沐槿衣,脑子已经越来越晕了,就连沐槿衣的脸都有些看不清楚,隐约听到她说什么下蛊,她心口突突一跳,瞬间涌起一丝希望来。沐姐姐她……她有办法?

    沐槿衣冷冷与那喇嘛对视着,一边还要在脑力明显跟不上的情况下拼命地搜索着说辞。“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否……则,我……保证,你会比我更快一步……成为祭品。”

    喇嘛听了她的话倒也不生气,只呵呵笑道:“小丫头,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根本没有中你的蛊,不过你说的没错,只要使用蛊术都要付出代价,只不过这种反噬我可以转嫁到我的祭品身上,由他们代为承受。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说着话,将唐小软扔在一边,大步走到沐槿衣面前,短刀轻轻抵住她的脸颊,目光自她脸上转了一转,他淫邪一笑:“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这么死了,佛爷可真是心疼。”污浊的手指伸出来了,在沐槿衣雪雕般精致的下颚上猥亵地捏了捏,又慢慢滑到她细瓷般的颈子上,他粗糙的指腹在那薄嫩的皮肤上轻轻抚弄着。“是一块一块割下来好,还是直接挖心呢?小美人,你有没有试过吃自己的血肉,要不要佛爷帮你试试?”

    沐槿衣用力一挣转开脸去,屏住呼吸拼命抗拒着那越来越浓郁的花香气味,其间夹杂着难以忍受的腥臭味,也不知到底是来自那吐完毒液便软趴趴搭着的蟒蛇,还是来自于那喇嘛一口恶心的大黄牙。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三个脑洞,每天都要告诉我自己:你y给我写完这篇再开新坑!!!

    这样纠结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嘤嘤嘤
第十五章 暗算无常死不知(下)
    胸口一口真气始终是提不上来;手指虽然能动;手臂却完全无法动弹。冷冰冰的短刀就这样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情形;似极了几年前她第一次出任务,不小心曝露行踪被目标发现差一点死在野外,要不是大姐及时赶到;只怕自己的人生早就终止在十八岁那年。可现在不会有任何人能帮到自己,想要活命;她必须自救!心底一丝急躁涌动起来;她不怕死;更不怕拼命;可是她憎恶现在这样的情况,束手就缚,想拼命都无从拼起。

    屏息久了脑子难免有些迷糊不清,隐隐感觉颈子上一丝凉意袭来,更有蚂蚁爬过般的麻痒感丝丝入心。沐槿衣不必想也知道喇嘛对自己做了什么,看着面前那张恶心猥琐的脸,因为看到她颈子流血而逐渐流露出的淫邪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了。

    而与此同时,那喇嘛的神情已经从最初的挑衅变成了□裸的淫邪与猥琐,色眯眯地看着那道细细的血痕一直蔓延到沐槿衣严丝合缝的领口处。殷红的血液缓缓自伤口处渗出,汇聚成颤颤的一滴,沿着那细瓷般的颈子一点点滑落,径直没入衣下。他目光一闪,手中短刀一挑,两颗衣扣应声而落,一道寒光掠过,眨眼间那血痕便延至了沐槿衣正缓缓起伏的胸口。

    “你的血,可比刚才那小丫头的还要香啊,这样上等的祭品佛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可得好好享用。”喇嘛陶醉地深吸一口气,舔舔嘴唇便将头凑上前去。

    就在他动作的时候沐槿衣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舌尖,极度的刺痛之下她脑子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二话不说用力地抬起前额就向喇嘛鼻梁上撞去。砰一声闷响,那喇嘛被撞得连退几步,惨叫一声后一脸痛苦地按住了鼻子,眼看指缝中已然是鲜红迸发,他怒上心头,抬手便挥着短刀向沐槿衣划去。

    刀身掠过带起一股淡淡的腥风,夹着自己鲜血的气息一起钻入鼻尖间,沐槿衣难掩心头的愤恨,在侧身避开刀锋的同时两手使劲一握——那一直无法使上气力的手指终于可以握紧了!刀锋擦着她的颈子险险掠了过去,削落她颊侧散落的一绺发丝,她也不与那喇嘛纠缠,眼尖地发现唐恺的手枪就掉在不远处软瘫成泥的阿萨身侧,就地一个翻滚抓住手枪,一回身对着手提短刀直追而来的喇嘛直接便是一枪,正中喇嘛的右手臂。待要再开第二枪,枪膛却咯噔一声——没子弹了。她心中一紧,没丢开枪,只不动声色地望住了喇嘛。

    麻脸喇嘛顶着一脸的血杀猪般嚎叫起来,短刀掉在地上,他眼中喷火地瞪着自己被子弹打中的右手臂,失声嚷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蛊术!”一边嚷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形状奇特的摇铃一阵乱摇,眼神近似癫狂,口中念念有词。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又被这死丫头美色所迷没有早一点拿出摇铃,看那死丫头唇角带血就知她必然是咬舌了,在蛊术已经发挥威力的时候,她居然还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摆脱他的控制——这丫头绝不简单!他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懊恼,同时却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忧心。就如沐槿衣所说,从来巫蛊之术都有反噬,而他的这个金蛇毒蛊一旦施放,如果不能及时起坛作法用中蛊之人的鲜血来祭祀,很可能就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而现在沐槿衣已经清醒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一时应激式的清醒还是彻底摆脱了蛊惑,可她能开枪打中自己,光凭这点就足够威胁了!拖得越久越是危险,倘若这死丫头没有吹牛,她真能解他的金蛇毒蛊,那么自己就彻底失去了存活的价值,一旦失手,只怕必死无疑。

    另一边,唐小软尽了全力才不让自己昏晕过去,迷迷糊糊地看着摔倒在她身旁不远处的沐槿衣,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抓着手枪。衬衣的扣子被挑落了两颗,火光下她本皎如新雪的皮肤被镀上一层暖暖的橙红,而那猩红的血痕此刻便显得尤为刺眼起来。她无法长时间地集中注意力,只看了两眼便觉得天旋地转,脑中只是想着为什么沐姐姐拿着枪不打死那个死变态啊……待得看到喇嘛摇起铃铛来,天旋地转顿时被加了倍,唐小软眨了眨眼,眼前怎么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鼻息间隐隐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浓郁冲头,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模糊间听得那摇铃声愈发清晰,唐小软只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跃出胸腔而去。迷迷糊糊快要伏倒时,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握住了,抬眼便见一张放大的清颜,她心口一窒:沐姐姐!

    沐槿衣见唐小软虽然睁眼看她,却分明眼神涣散神思不属,她心中一急,用指甲在唐小软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把。唐小软吃疼,哎哟一声,眼神才总算是恢复了些许清明,待得看到沐槿衣嘴角的血渍,她一怔:“沐姐姐……”

    沐槿衣紧抿着嘴唇摇摇头。那喇嘛的收魂铃确实厉害,要不是口中不断地有鲜血溢出,热烫腥甜地划过喉舌,只怕她也要撑不住了。一抬眼却见唐小软半伸着舌头用齿尖啮住,一张小脸几乎皱成麻团,她不禁怔住,以眼神问道:你做什么?

    唐小软尴尬地缩回了舌头,咬舌这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一想到那个疼,她就蔫吧了。忽然突发奇想,费力地抬手碰了碰沐槿衣,她磕磕巴巴地说:“你帮……帮帮我……”

    于是下一秒沐槿衣看到的就是一个闭着眼睛探出舌尖,预备赴死般一脸苍凉凄淡的小孩儿,挨着她手臂的手指还哆哆嗦嗦,再联系她刚才那句“你帮帮我”,饶是沐槿衣一贯淡然冷静,此刻也不由有些尴尬无语起来。这孩子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咬舌这种事也能找人帮忙?她正要推开那不知所谓的家伙,忽然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她心头一动,唐家兄弟与阿萨俱都晕厥了,身后就只剩下桑坤的尸身,所以,难道是桑坤他——

    来不及多想,就见身前一直忙于摇铃念咒的喇嘛一脸惊呆了的神情,只愣了不到两秒钟就拔足向她们冲了过来,却是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径直冲到桑坤的尸身旁。沐槿衣跟着望过去,这一望之下,一贯冷静无波的眼底也终是波澜顿起。桑坤到底还是死了,许是抢救太晚,也许是蛇血其实回天无力,他死得很凄惨,浑身缩成一团,皮肤发紫,身下是一大滩紫黑色的毒血。就在喇嘛走过去的同时毒血开始快速地向着地底下渗透,那本空无一物的泥地忽然裂开好几处,几根极细的蔓藤破土而出,就像是饥渴了几百年的吸血鬼一样迅速吸光了地面上残留的毒血,然后抽枝发芽迅速长大了好几倍!

    麻脸喇嘛似乎看呆眼了,早已忘记了摇铃,直勾勾地瞪着那些吸血蔓藤。唐小软等了半晌等不到沐槿衣的帮忙,睁开眼睛,也瞬间被眼前那惨烈的一幕给惊呆了。最初的几根蔓藤已经变成了一小片,蔓藤枝叶呈几何式扩张生长,很快就长到了半人高的模样,其中好几根蔓藤居然从桑坤的七孔钻入他的尸身里,就像是植物人浑身插满了细管子一样,随着管子里的毒血一点点外流,桑坤的尸身也愈发干瘪,苍老干枯的皮肤下血肉快速萎缩,很快就只剩了一张枯皮包裹着骨头,被蔓藤当做人体化肥直接吸收了。

    这小半天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有了之前吸血蝙蝠的前科在,唐小软虽然恶心,倒不至于被吓到晕厥。只那喇嘛仿佛是头一次见到这场景,惊得不由自主便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开始一连串叫喊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眼前吸了毒血后疯狂生长的蔓藤,几次伸手又退缩回去,终于是下了决心,小心翼翼地自桑坤尸身上揪下了一根细细的蔓藤来。那蔓藤一断裂开便溅出几滴血液,带着从桑坤身上吸取的血肉蚯蚓般扭动不止,根茎上仔细看去,一层薄薄的绒毛就像无数根中空的尖刺,一旦被沾上就万难脱身。喇嘛小心地伸手去折了折,那蔓藤却柔韧得很,非但没有断裂,反而在他手中仍然缓慢地生长着,仿佛是嗅到了喇嘛受伤的胳膊上血液的味道,那蔓藤扭了扭,角度便自动对准了那枪伤的血口,沿着喇嘛的胳膊一点点环绕着,终于最前端的触须渐渐到了伤口的附近,它微微一颤,立刻便钻了进去。

    眼见如此,那麻脸喇嘛却不惧反笑,手上短刀一挑便将那蔓藤连着自己少许血肉一起挑落,又静静观察了几秒,蓦地上前将桑坤的枯皮从蔓藤上剥离出去,然后找到根茎受力的部位,使劲一拔将那一大丛蔓藤都从地下拔了出来。那蔓藤的根须非常长,他拔了好半天才彻底拔出,没有了根茎的支持,又渐渐没有了鲜血的供应,那一大丛蔓藤在喇嘛怀中逐渐停止了生长与扭动,慢慢静止下来,从刚才那嗜血的怪物又变回了原本的植物模样,只初初长出时的嫩绿色,最终变成了这山洞中满满都是的锈红色。

    麻脸喇嘛笑了几嗓子,将身上的红袍子脱了下来仔细地把那丛蔓藤扭好包了进去,这才想起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以及,或许还清醒着的沐槿衣。毕竟是手染鲜血的人,他下意识地便意识到了危险,情急之下一个转身抬起短刀便砍。

    他的危机感确实没错,然而反应却终究是慢了那么一拍,刚才还软倒在地上的沐槿衣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的身后,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个高踢腿正正便踢在他的脸上。这一脚是下了死劲儿了,沐槿衣侧摔出去后双手撑地静静喘息了好一会才勉力起身,而那麻脸喇嘛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早已是大气儿都出不匀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小区几十个大妈的热情轰炸之下,居然还完成了这一章。今晚我要向自己表白。
第十六章 雪浪摇空千顷白(上)
    沐槿衣上前一步;一脚勾起喇嘛掉下的短刀便抓到手中。喇嘛挂在脖子上的金色蟒蛇见主人倒地竟而昂起身子想要攻击;奈何刚下完蛊;体力还未回复;又跟着喇嘛好吃好喝地作威作福久了,体形肥胖动作不太灵活;才昂起蛇头就被沐槿衣反手一击,手起刀落,蛇头喷着鲜血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出老远。

    连番动作下来,沐槿衣透支的体力也将耗尽;怕喇嘛忽然醒来而自己没有体力对付,她不敢耽搁;拖着沉重的脚步去背包里找了麻绳来将喇嘛手脚捆缚住,短刀撑着地面喘息片刻,她蓦地起身,抬脚便踩在了喇嘛的手腕上,用力一碾。

    麻脸喇嘛顿时哀嚎出声:“啊——”待得看清楚自己手脚被绑,爱宠也身首异处,他一脸惊恐痛惜,厉声喊道:“死丫头,我跟你不共戴天!”

    沐槿衣根本不与他废话,看那喇嘛挣扎着坐起身来,她将短刀贴在他脖子上,如法炮制地划出一道血痕。喇嘛见状叫道:“有本事就杀了你佛爷,我要是死了,你们一群人都别想活!”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沐槿衣冷冷地说,从喇嘛包好的蔓藤中割出一根,轻飘飘地举到他脖子上的血口前。果不其然,那喇嘛一见她拿出蔓藤脸色顿时变了,颤声骂了一句:“算你狠!”

    “解药。”沐槿衣凛声道。捏着蔓藤的手指其实正在微微地发着抖,这该死的毒蛊,也不知是不是有着麻痹神经的作用,过了这么久仍是有着眩晕和力不可支的感觉。要不是她体质异于常人,又被大姐用特殊的药水从小浸泡,在喇嘛放出毒蛊的瞬间她就和唐家兄弟一样软瘫在地,任人宰割了。此刻她心知自己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暗自着急,也不敢多说多做,万一被那喇嘛看破,就前功尽弃了。

    麻脸喇嘛眼珠子转了两转,看着沐槿衣道:“我将解药给你,你是不是可以保证我的安全?你们汉人一向狡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遵守承诺?”

    沐槿衣微微挑眉:“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喇嘛一怔:“你自己不怕死,你的同伴们,他们的死活你也不管?”心中不禁叫苦,看来今天是撞到硬茬子了。

    “谁说我不怕死?”沐槿衣淡淡道,“我先杀了你,再想办法解蛊,也不是不可以。”

    “唉,我不过是想求你答应饶我不死,既然如此,我把解药给你,你……你快将那魔藤拿开。”喇嘛叹了口气,见沐槿衣依言收走了蔓藤,他眼角快速瞟了一眼死在地上的金色蟒蛇,很快收回眼神。“你伸手入我怀里,有个小布袋,布袋里装的就是解蛊的药。”

    只是这极为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没能逃过沐槿衣的眼睛,她眯了眯眼,伸手抓住了那金色蟒蛇身首异处仍在微微抽搐的尸体。果然,麻脸喇嘛一见她抓住了蟒蛇,嘴角顿时抽了一抽,眼神一下子慌了起来。

    蟒蛇被喇嘛养得很肥壮,沐槿衣体力不足,只好将它又扔回地上,想了想,她用短刀破开蛇腹,一小颗碧绿的蛇胆很快被挤了出来。她看一眼早已如丧考批的喇嘛,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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