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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惊世医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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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目倒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想来,应该也并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压下心中疑惑,和秦非离一起,跟了李皇后来了偏殿。
偏殿里,凌雪雁一身雪色宫装,裙摆上素梅点点,看起来典雅大方,极尽端庄之色。锦言视线微微停顿,凌雪雁已经斟好了四杯茶,一一端给了三人,最后一杯留给了自己。
李皇后先是请了锦言秦非离落座,随即这才道:“今日请秦公子和温大夫一同前来,实则,是有要事相商。”
李皇后说到这里,分别看了秦非离和锦言一眼,忽而便起身,走到案上,从案上的抽屉中拿出一卷明黄布帛,交给秦非离:“秦公子大可打开一看。”
秦非离看了她一眼,李皇后对着二人点了点头,他随即接过圣旨,展开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锦言探过头去,圣旨上的字不小,故而,她一目十行,很快便看清了内容,惊讶道,“封我为公主?”
李皇后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凌雪雁,凌雪雁这时缓慢站起身来,走到锦言面前道,“你本是凌香姑姑的女儿,是郡主身份,与我们是表亲,如今,姑姑去世多年,父皇也早就不在,所以,昨日我与皇上商议,打算封你为公主,再合适不过。最重要的是……”她转目看向秦非离,缓缓道,“我们楚国皇室当下正是用人之际,皇上真正拿回朝权的时间也不过两三年之久,根基才刚稳,如今却身患重病,朝廷上的那些昔年便蠢蠢欲动过的臣子,而今更是虎视眈眈,我们迫切的需要一个自己人来抵抗这些逆子。”
“可是,楚国向来有律法国策,后宫不可干政,单凭皇后与我,根本抵制不住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我们知道秦王昔日的身份地位,所以,这才用了这样一个法子。封素素为公主,秦王自然而然成了我楚国驸马爷,驸马在楚国向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只要秦王能帮我们,我们再散出消息,把当年击溃皇叔兵力的真实情况散出,那些臣子,必然对你们二人有所忌惮,这样一来,便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素素你,也好尽力配出皇上的解药来。”
秦非离看了看二人,却并未一口应允,只是沉着眸色看向二人道,“你们就不怕,我伺机夺下大权,据为己有?”
李皇后呼吸蓦的一滞,她与凌雪雁对视一眼,见着凌雪雁点了点头,李皇后随即接过话题道:“皇上的情形,温……素素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膝下无子,几个女儿都还小,更加不可能堪当大任,而几位公主皆成亲,有的,大多数都是远嫁,唯皇姐现下身在京城,可是……”
李皇后不好说,凌雪雁便接过话题道:“我夫君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根本无法堪以重任,所以,眼下唯一的人选,便只有你们。”
“我们知道秦公子是北宇皇族,我们遵循过皇上的意见,只要秦公子替我楚国稳住现下的局面,防止外敌入侵,皇上,愿割下半壁江山,赠予秦公子。”
锦言惊得险些连茶杯都没拿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凌雪雁道:“我是大夫,非离更是易容圣手,难道皇后娘娘和公主就不担心,我这张脸,是易容来的?”
李皇后此刻微微一笑道:“我们自然不可能妄下定论,不论是皇姐的亲手验证,还是素素姑娘的身世背景,我们都调查清楚过,事实上,这件事,在当年素素姑娘救皇上的时候,皇上便已经查过素素姑娘的身份,只是,线索在昔日温锦言的病重事情上,就此断了而已,而此刻,当将你的身份与当年素素的失踪时间联系在一起,一切都是吻合的,我们甚至找到了当年的证人,当然,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素素头上的伤疤。”
“后颈那里,是你的胎记,我们问过当年服侍你的宫人,如果,这里也是可以伪装的话,那你的右边发丛的伤口,便是绝对不可能伪装的,因为这个疤痕,知道的人,唯有皇姐一人,那是昔年幼时,你五岁的时候与皇姐戏耍从假山摔下,头砸到了石头上面,头破血流留下的,为这件事,皇姐曾经一直十分愧疚,但好在,那伤口就在发丛,这才减去了皇姐不少的自责,所以,其他的人,是绝对不知道,你有这样一块伤疤,掩饰不来的。”
“没错。”凌雪雁接过了话题,看向锦言,又看向秦非离,“既然是皇室中人,皇上的意思是,只要江山不落入外人手里,皇室中任何相关人手握大权,他都同意。换言之,只要这个人品行无差,皇上愿将江山拱手奉上!”
如果说先前的话还能让锦言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那这句话便犹如平地一声雷,根本让她缓不过来。
秦非离微微眯了眸子,没有说话,李皇后看着二人的神情,顷刻又道:“自然,皇上不会白白拱手奉上江山,秦公子,需得经受一番考验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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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当日,锦言救过他之后,为答谢锦言的救命之恩,他将自己的玉佩给了她,有这个便可以在皇宫任意穿梭,当日锦言为了断绝楚国这里的人脉关系,退还给了他,却没想到,今日,她竟重新收到了这个,尤其是,在她刚到山庄的第一天。
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快的信息,到底是她来找楚皇还是楚皇在找她?锦言只觉,与其说是自己在找他,到更不如说,这一切都是楚皇设计好的。
他找自己干什么呢?难道真是生病了,广寻名医?
锦言猜不透其中的缘由,但无论是哪一样,这皇宫,她都必须去一趟。
拿到了玉佩,她并没有太多停留,彼时,山庄外早准备好了马车,秦非离带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便马不停蹄,朝皇宫而去。
秦非离留在外面等她,锦言直接便拿了那玉佩进宫。
皇宫她不是没来过,此刻来到这里,自然是熟门熟路。
她没有让任何人领路,一人行至中途临近转角时,却忽然远远地见着一人立在那里,她一身蓝色宫装,头发精致的全都盘了起来,是妇人的装扮,蓝色的宫装衬得她眉眼温婉秀气,秀丽的面容,肤如凝脂,是一位绝对不可多得的美人。
锦言只远远扫了一眼,便立刻认了出来,却并未多做停留,而是脚下不停,缓步朝她走去。
接近两年未见,岁月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唯一不同的是,她这一身妇人装扮,倒让锦言有了些许疑惑来。
当日离开之时,她并未婚配,却不知,她后来嫁给了何人?
“碧落公主。”锦言走得近了,对着她盈盈一拜,故人重逢,自然是无需太多语言。
凌雪雁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锦言,视线凝滞一般的落在她的脸上,犹觉得不可置信:“你……是锦言?”
锦言微微笑了起来,从袖中拿出凌澈给的玉佩扬了扬道:“正是民女。”
凌雪雁又看向她的面容,疑惑道:“你易容了?”
锦言却摇了摇头道:“从前的那张脸才是易容。”
这一回,凌雪雁已经不止目露诧异那么简单了。
她盯着锦言看了好一会儿,忽而便目露一些古怪来,却并未再继续细问,随即道:“皇上让我来接你,你随我来吧。”
锦言点了点头。
一路上,凌雪雁没有太多话,却反常的一再盯着锦言的脸瞧,似乎,能从这张脸上看出什么东西一般,锦言只道她对自己的这张脸好奇,也就并未多想,直至,两人在一处有些偏僻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这里并不是摄龙宫,而凌雪雁带她来这里,意思就是,楚帝现在是在这里面了?
瞧见锦言眸色之间的诧异,凌雪雁解释道:“其实我们找了你很久,皇上甚至专门派了人去北宇寻你,可是,却并没有你的消息,后来,下头忽然有人来报,你人来了楚国,所以,皇上才发了那样一道皇榜,目的就是为了寻你。”
这件事,锦言已经猜到,故而,并未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她点了点头:“那皇上现在又病了吗?”
凌雪雁顷刻便拧起了眉头,一副忧虑之极的样子,只听得她轻轻一叹道:“何止是病着……”
锦言对这样欲言又止的话露出些许疑惑,她从前离开之时,楚帝的身体,已经在调养中完全恢复了过来,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在她疑惑的视线之中,凌雪雁却并未解答,只是道:“也怪我这两年没有常回来看他,而今他的身子竟成了这般模样,我的责任,不可推卸。”
她抬起头来,看向遥远的天空,目光哀凉:“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皇家之人,哪儿能那么轻易就获得幸福?”
锦言被说得有些懵,她来这里太急,所以事先根本就没有细细打探过楚国现下的国情,对这对姐弟的事情,更是没有细细了解,此刻,听凌雪雁这么一说,直觉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对,她随即道:“公主,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吗?”
凌雪雁这才回头看向她,在锦言疑问的视线之中,忽而就握住了她的手指道:“馆主,这一次,你无论如何要医好皇上!”
锦言略略拧了眉头:“皇上到底患了什么病?”
凌雪雁低下头来,眸色顷刻又变得悲戚:“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转过身去,那沉沉的宫殿大门忽而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名宫装女子出现在宫殿门口,锦言疑惑看向凌雪雁,她旋即解释道:“她是皇后,从前的李婕妤,皇上去年的这个时候立她为皇后,只可惜,一年时间不到,皇上便成了现在这样……”她说到这里,语气里透出丝丝无奈与凄苦,“不过,她待皇上确实真心实意,而今,皇上成了这般模样,这后宫之内,一切由她支撑,还得应付那些讨人厌的朝臣,当真是苦了她。”
锦言闻言,看向那宫门口的女子,她看起来年约十七八岁,生得并不算绝美,却很是清秀端庄,倒极其附和她皇后的身份。楚皇从前的嫔妃们,锦言并未见过多少,她这样一个婕妤身份,她就更未可知了。
她在打量皇后的同时,她也发现了她们,应该是早就知道锦言即将入宫的事情,她快速从门口的台阶走了下来,脚步很是急切。
“皇姐。”她先是唤了凌雪雁一声,随即转眸看向锦言,一如刚刚所见,她确实只是清秀之姿,不过,一双眸光却格外清澈,明亮,眼见了锦言,更是满眸殷切。
锦言随即低身行了一礼道:“民女温锦言,参加皇后娘娘。”
“果然是你。”李皇后的声音听起来欢喜极了,她忙的扶起锦言,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温大夫,你可一定要瞧瞧皇上的病情!”
她说罢,便拉着锦言的手,往里带,锦言回头看了凌雪雁一眼,凌雪雁点了点头,自己也缓步跟了上去。
宫殿内,并无别的人。
一室馨香,安神凝心,锦言闻出,这该是专业人士特意配置的香薰,闻起来有凝神的作用,有助于睡眠。
殿内十分空旷,皇后直接领了她进了内殿,那里,同样的馨香扑鼻,位于与外殿不同的是,即便是馨香的这样,依旧掩饰不住屋内的一丝沉闷乃至于漂浮于空中的潮湿之气。
她转头看向了内殿的窗棂,果然,无一例外,窗棂紧闭,唯一的光亮只有外殿来的光源,以及,室内的床边的唯一一盏烛火,所以,即便是在白天,内殿也是一片漆黑。
李皇后见她的视线在室内打量,当即解释道:“皇上自从病后,便不愿见光,所以,这屋子里的光源几乎都被封了,唯一仅存的,也只是让人看得见东西而已。”
她的声音之中,透露出一丝愁苦和无奈来,锦言听得真切,心里暗暗想着,这楚帝到底是怎样的病入膏肓?
见她没有作答,李皇后便当先走到了床前,低低隔着垂帘,对里头的人轻声道:“皇上,温大夫来了。”
隔了许久,里面才传来一道十分无力的声音,沙哑地响起:“快……让她进来。”
李皇后随即回头看了锦言一眼,这才挑开垂帘,垂帘后头,是垂着纱幔的床榻,隐见得床上平躺了一人,想来,该就是楚皇了。
这样的时候,他竟连床榻都起不来,可见,的确是病得不清了。
锦言本以为,他贴皇榜找来自己,那皇榜上的微恙一词,只是用来找她的理由而已,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病的不轻。
拾步往里走去,李皇后在前头,旋即撩开了床幔。
床幔挑开,里头的情形自然一览无余。
锦言的脚步虽未有停顿,可是心下却生出巨大的震惊来,即便是烛火并不强烈,她也能看到,那床上之人的馒头银发来,满脸银发,样子倒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可是,那声音却是苍白无力,锦言只看了一眼,心头便掠过了什么,暗暗震惊!
这分明,就是牵引之毒的暮年之状,当日,她分明仔细检查过凌澈的身体,他已经恢复如初无疑,莫不是,这种毒竟还和癌症一样,会复发不成?
床上之人的视线已经凌厉,只是仔细看去,便会发觉,那凌厉之中,眸底却分明是巨大的空洞,在看到锦言的一刻,他显然是怔了下,还未来得及问话,身后的凌雪雁这时走上前来,在锦言身侧轻声解释道:“皇上,昔日的温大夫一直戴了一张人皮面具,现在这样,才是她的真面目。”
凌澈的目光这才了然起来,艰难的在锦言身上扫过一圈儿之后,却以似没了力气,艰难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看向的却是自己的皇后。
李皇后会意,忙的让出床边的位置,看向锦言道:“温大夫,请。”
锦言没有说什么,将药箱放到一旁,又坐到皇后亲自搬来的椅子上,取出垫枕,为凌澈把脉。
一切所料正如刚刚初见,不过,他的体内却已经没了毒素,之所以有这般症状,全是因为,当年受牵引之毒的影响,伤及了五脏六腑,虽然当年,这一切都渐渐恢复如初,但那只是暂时的,很快,五脏六腑功能便因为从前的受损走向衰竭,所以,才只有短短的两年时间不到而已,他已至此,明明年龄还在,身体却已经迅速衰竭至暮年,即便已经满头银发,可是,因了牵引此毒的表现,即便至暮年,他的容颜,依旧如初始,并且,即便是到了真正去世的那一天,也依旧是这般面目。
松开手指,身侧的人,一个个目光都急切的看了过来,锦言收起垫枕,对着殿中另外二人道:“皇后,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这已经是暮年,几乎无药可医。
李皇后和公主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黯然之色,两人随即起身,打算一同出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就……就在这里说吧……不必避讳,朕……想知道自己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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