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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头巫师-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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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不是瓦莱丽的脸！
这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脸，非常陌生，剩余的那只左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她嘴里发出低低的哭泣声，在幽暗的林子里来回游荡，让人毛骨悚然。
好在这样的场景，兰斯也算经历了不少，渐渐有了一些抵抗力。
他沉住气，大声说：“我们先带她离开这里！”
声音传出，就变成了回声，反复在林子里飘荡。
隐隐之中，他还听到了几声低低的嘲笑声。
兰斯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变得空空荡荡。放眼望去，四周围都是高大冰冷的柏树，除了发生了异变的瓦莱丽之外，没有其他人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朵拉、兰德里和萨克拉三人，悄然消失在了他身边。
“是幻术嘛？”
兰斯心中一动，联系了一下主芯片，立刻推翻了这个构想——狐狸能准确地回复他，证明他的精神仍然处于肉体之中。
鹰眼和黑蝙蝠全部开启，四周围的地形一览无余。
密密麻麻的柏树立于林地中央，兰斯隐约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些柏树，似乎是按照某种独特的规律排列的。
“嘿嘿……”
“瓦莱丽”的喉咙里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阁下究竟是什么东西？”兰斯紧紧握住了梅肯之剑，水晶之雾也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动。
“你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
兰斯压根就没准备对方会回应他，谁知道这一次，瓦莱丽嘴里居然吐出了这样的话。
“我是什么东西？”兰斯皱着眉头，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很简单，你我都是邪恶的事物。”女声低低地说：“所谓的邪恶事物，都是喜欢混乱和杀戮的……先别急着否定这一点，我能从你身上嗅到大量的怨灵气息，你可是杀了不少人的。”
“杀人就是邪恶了么？”兰斯不动声色地回应说：“我对你这种落后而愚昧的判定方式没有任何兴趣，我和我的同伴只是想顺利通过这里……”
“当然，当然。”她低笑着：“那个地方，叫做西瓦雷，是么？”
“你知道西瓦雷？的确，我们就是要去哪儿。”
兰斯心中一动，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不少，这片林子里的诡异存在居然主动和自己沟通起来，虽然还不能确定对方的来意，但是总比盲目地在林子里瞎找来得好。
“这是我的领地。你们只要通过我的领地，踏上悬浮阶梯，穿越梦魇隧道，就能找到那座被古怪湖水包围的城堡。只不过，前提是你们得穿越我的领地才行。”
对方的态度让兰斯有点捉摸不定，她没有直接动手，但是言语之中，似乎也没有直接放自己过去的意思。
“说出你的来意。”兰斯简单地说：“另外，你把我的同伴们弄到哪里去了？”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我。”瓦莱丽摆了摆手，解释说：“这片林子虽然是我的领地，但也是我的囚笼……你听说一个囚犯能肆意指使领地里的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吗？你的同伴们现在遭遇了一点小麻烦，不过你暂时还不必担心，因为那个女人非常厉害，那些小角色对付不了她的。”
“至于我的来意，当然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为什么是我？”兰斯狐疑地问。
“我早已说过了啊，因为我们是一类生物。我们都是邪恶的存在，这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她嘿嘿笑道。
兰斯默然无语，听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了。
这个家伙口中的“天生邪恶”，恐怕不是指的兰斯自己，而是兰斯的那颗心脏！
邪魔之心！
“好吧。”他摊摊手，不过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不过在听听你的交易之前，我得先见见你的本人。我想知道你——和我一样是天生邪恶的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是当然的。”她缓缓地转身，往迷雾中走去：“跟我来吧，朋友。”
“把你的法杖收起来吧，放松点，我很欣赏你身上的邪恶气息，所以不会伤害你的。”
……
静谧的密林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着。
瓦莱丽似乎被这片密林的主人用什么办法控制住了心神，看上去完全就是林子主人的意志在掌控她的肉体。
这样的能力，让兰斯也有些不寒而栗。女傀儡师的精神力很一般，但起码也是一名巫师。能够轻易这样控制她的心智的家伙，要么精神力是她的十倍以上，要么就是有独特的秘法可以操控人心。兰斯倒是希望是前者，毕竟如果是后者的话，实在是防不胜防。
两人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周边的雾气渐渐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兰斯抬眼看着走过的一棵又一棵的柏树，突然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些柏树，是什么东西？”
瓦莱丽头也不见回，嘿嘿笑道：“他们就是我的同伴们啊……也是看管我这个囚犯的家伙。”
“同伴？”兰斯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古怪了。
难道这可以操控人心的家伙，本体居然是一棵成了精的柏树？这实在说不通啊。
联想到萨克拉之前说的，这片树林连一点植物的气息都没有，他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迷雾越来越浓，过了一会儿，瓦莱丽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到了”。
紧接着她就身体一僵，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兰斯走过去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浑身上下并没有遭遇重创，只不过是处于沉睡状态，这才重新站了起来，往里面走了过去。
几步迈出之后，一个巨大的轮廓就在迷雾中展现出来。
“欢迎光临，我的朋友！”
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在他耳旁响起。刹那间，那个巨大的轮廓微微颤抖，狂风骤起，将迷雾统统吹散！
兰斯眼睛一眯，终于看清楚了这东西的真容——
自下而上，青苔和灰尘早已掩盖住了它表面的锋芒，几根粗大的铁链拔地而起，双方纠缠之处，还生出了大片大片的铁锈。
他缓缓走了过去，轻轻用手抹掉了一部分的青苔和灰尘。
啪啦啪啦！
充满金属色泽的外表展露出一个角落，紫红色的符文和神秘的花纹闪烁其淡淡的光辉。兰斯有些动容地抚摸着冰冷坚硬的金属，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
“别这样，我的朋友，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再者说，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我和你是同性别的。”
男性特征十足的声音让兰斯陡然一惊，旋即讪讪地收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
说罢他退后了几步，再度正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这是一把足有三十英尺高的巨剑，抖落青苔和灰尘之后，便能看到极具美感的剑身。大量的法术符文和附魔雕刻让兰斯看的头晕目眩，这柄巨剑被八条粗大的铁链锁在了大地之上，他还在附近的土地上找到了一些禁锢的符文。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有灵性的剑——按照巫师们的说法，应该称其为【魔剑】。
因为但凡有灵性的剑，都是杀人之剑；只有邪恶到一定程度的宝剑，才能可能产生自己的灵性，这几乎是无法撼动的铁律。
到了这个时候，兰斯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认定了自己和它是同类了。
邪魔之心和魔剑，本来就是一类东西。
“我的本体已经如你所见。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魔剑奥菲伯尔，你可以叫我奥菲。”
“我被巫王锤炼，最终在千年之前得以成形。我是如此的完美而骄傲，但是他却将我遗弃在此地。”
“我渴望自由，也渴望复仇。”
“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第四节 魔剑奥菲
魔剑低沉的声音连连响起，兰斯却不为所动，他想了想，问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
刚刚进入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有一柄魔剑找上门来主动和自己交易，这种事情未免太过稀奇古怪，兰斯不可能一下子就轻信他的话语。特别是在对方还是和自己一样的“邪恶生物”的前提下。
“我需要你的身体。”奥菲低低地说：“我被困在这里已经太久了，我的意志几乎已经和这块腐朽的废铁融为一体，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我根本无法离开。”
“我的身体？”兰斯心中更加警惕了。
“当然，你也别误会。”魔剑解释说：
“我想要离开这个囚笼，只能以剑中之灵的形式离开。但是缺乏巫术剑躯壳的保护，我的灵体也很容易消散——就像你们人类的灵魂之雾一样。所以我需要一名精神力强大的巫师作为寄主，我会寄居在你的身体上。但是请放心，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不会干扰你的意志。事实上，如果只剩下剑灵的话，我也做不到那一点，我想你也知道的。”
“那我有什么好处？”
兰斯平静地问。
“知识、经验以及更加强大的力量。虽然我只剩下了灵体，但是拥有的力量依然足以令你受益匪浅。”魔剑傲然答道：“或许你很怀疑这一点，但事实上，如果不是目前的情况的确非常尴尬，我是不会寄居在任何三级以下的巫师身体上的！”
“哦？冒昧的问一句，当年锻造你的那位巫王大人，是什么等级的巫师？”兰斯倒是没计较魔剑语气中的冒犯，反倒是向他打听起了消息。如果这家伙没有说谎的话，千年之前，刚好就是古万伦覆灭的日子。
那一位巫王，很有可能就是古万伦最后的巫师王，也是朵拉祖先宣誓效忠的那一位强大的巫师。
“巫王是至高无上的位面守护者之一，自然是传奇境界。”魔剑爽快地说：“所谓的传奇境界，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应该就是四级巫师的巅峰。事实上，虽然只是四级，但是巫王大人的力量，足以震慑克里兰德所有的施法者。他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和足以和五级的半神对撼的法力！”
“四级传奇！”
兰斯心中虽然早已有了猜测，但是从魔剑的口中证实了这个消息，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向往之心。
现在他才是二级巫师，和凡人就有了这样的距离。举手投足之间，干掉一打一级巫师也是很轻松的事情。如果能成为四级巫师，传奇境界，究竟有能获得怎样的力量？
至于【位面守护者】这个一听就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兰斯也是暗暗记下，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来唬人用。
从巫王的等级上来看，费伦多尔还真是有所没落了。古万伦最强大的人拥有正面对抗五级半神的力量，但是现在的费伦多尔，最强大的也不过是三级巫师而已。其中的原因，除了资源之外，还有传承断绝的缘故。
许多珍贵的修炼办法、提升秘术、药剂配方、强大法术统统在千年前的那一场奇祸中失传了，这就导致在之后的一千年里，巫师界的缓慢发展。
“其实就算如此，在短期内，费伦多尔依然是一个上好的选择。至少在提升到三级巫师之前，我是不用为传承发愁的。可惜冥族人的入侵，彻底将一切都打乱了。如果这一次不能找到古万伦的奥义之门，想要继续提升，就只能寻找另外的巫师聚集地了。”
可是想要寻找另外的巫师聚集地又是何等的困难？
每一个巫师聚集地都是彼此相隔千万英里，中间隔着茫茫的混沌之地，不知道多少恐怖的魔物蛰伏在期间，孤单的野巫师想要寻找到完整传承的巫师组织，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兰斯才会这么重视这一次西瓦雷之行，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哪怕是堵上一切！
……
“既然巫王如此强大，那么万伦又为何会覆灭？”兰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巨大的魔剑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囚犯，自从被巫王囚禁在此地，我就失去了外界大部分的消息来源。我听说过一些消息，万伦覆灭了，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坚信他没有死！”
“这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我要向他证明自己！”
说道这里，奥菲的情绪似乎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他？”兰斯有点诧异，很明显，奥菲说的那个“他”，自然值得是古万伦最后一代的巫王了。
只不过魔剑奥菲的语气，实在有点太奇怪了吧？一柄魔剑，对自己的锻造者，居然有着这么强烈的情感和执念？
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他干脆就开门见山，将一切问题都提了出来。
而魔剑也很爽快地回答了兰斯所有的问题。
……
关于魔剑奥菲的执念，还得从他口中那位伟大的巫王说起。据奥菲叙述，巫王罗德里格斯不喜欢古板僵硬的法杖，特别嗜好巫术剑。他年轻的时候，就炼制过不少强大的巫术剑，作为傍身的武器。但是这些巫术剑，在他的巫师等级不断提升的过程中，渐渐有些跟不上他的进度。
于是在他抵达了传奇境界巅峰之后，他开始着手炼制一套真正的巫术剑！
在这个过程中，他实验了无数次，最终炼制成功了六柄魔剑。
而传说之中，每一柄魔剑之下，都有数百万的亡灵饮恨。
据说那段时间，巫王罗德里格斯为了凑够百万亡魂，经常偷偷跑到深渊或者地狱，屠戮恶魔和魔鬼，来为自己的魔剑增加亡灵，提升力量。
这样的举动自然引来了恶魔君主和魔鬼大臣的愤怒，只不过那时候的古万伦强大无比，在位面之河上建立了无比强大的巫术干涉机制，再加上时空风暴和位面构造学上的特殊情况，无论是恶魔，还是魔鬼都无法顺利进入克里兰德的位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终让罗德里格斯成功地得到了六柄震古烁今的强大魔剑。
然而在他炼制魔剑的过程中，产生的废弃品可不止千万，其中最接近六大魔剑品质的，就有魔剑奥菲。
“罗德里格斯大人一共炼制了上万柄巫术剑，但是其中只有八柄开启了灵智，能够真正称得上是魔剑！”
奥菲的语气十分不满：“其中一柄在最后淬炼的关头出现了意外，自己折断了。剩下来我们七个，但是不公平的是，其余六柄魔剑都成为了他的佩剑，只有我，被他抛弃了！”
“这不公平！”
“为什么会这样？”兰斯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是因为他偏心！”奥菲愤怒地吼道：“他认为我不如其余六柄魔剑，还觉得我杀性太重……这完全就是借口！”
“杀性太重？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拜托啊，我是魔剑啊！什么是魔剑？负责杀戮的巫术剑，才是魔剑！我不就是在他不留神的时候偷偷屠掉了一个恶魔控制下的傀儡国么？他居然就将我囚禁了起来，和这些破铜烂铁混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我不甘心！我渴望自由，我要向他复仇！我要证明给他看，我比其他六柄魔剑都要优秀！我才是他最得意的魔剑！”
魔剑奥菲的吼声震得兰斯耳膜狂震，他皱了皱眉：
“可是罗德里格斯已经死了……而且是一千年前。”
“没有！”奥菲开始平静下来，肯定地说：“我能感觉得到，我还有机会。但是这个机会，稍纵即逝，而且在这里空等机会可不会找上门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要去西瓦雷？这很好，我可以给你指明方向，我会寄居在你的身体里，提升你的力量。”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机会到来的时候，帮我一把。就是这么简单。”
“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契约，一份真正的剑之契约！”
伴随着奥菲的声音，一道紫色的光芒倏然亮起，六角的符文悠悠旋转，一柄缩小版的魔剑出现在符文上方。
“剑之契约？”
兰斯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虽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符文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确是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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