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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求生日记 精校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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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爬起来再次前行,然而终于脚下一滑,摔倒在了满是泥污的水洼之中。脏水从口中、鼻中灌进胃里,突然的刺激带来的是腹部的疼痛,挣扎几下后,她努力地撑起了身体,模糊中,一个黑影出现在前方,披着厚厚的雨布,看起来像个巨大的软泥怪。

吃力地想将视线上移,但肆流的泥水却不断的涌进她的眼睛,那人走到她的身后,扶住那柔弱的双肩,将她扶了起来,随后用雨布将她一同遮盖住……

“对不起……”

一如她无数次听过的,柔和而温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深深的歉疚,她拼命地眨着眼睛,可是纵然被雨布遮住,原本就布满脸颊的水珠依旧模糊了她所有的视野,使她无法将那张脸看得清楚。

“放开我……”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着,然而话到了喉间,终于变做嘶哑的微响。身旁的温暖包裹着她向前走去,而随着这温暖,身体的不适也渐渐清晰,小腹有如刀绞,下体仍是火辣辣的疼痛,额头热流紊乱,如同火炉般的侵扰着她的思维,顷刻间,疲累排山倒海而来……

浸身而过的热流使她从昏睡中醒来,白光从无限远处的窄门照射进来,近处哔剥作响的,是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堆上挂着一只奇怪的树叶锅,热气蒸腾起来,袅袅地飞散往整片黑暗的空间。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被他抱在怀里,让他用一张毛巾擦拭着身体的每一处,一张大大的雨布盖住了她的身体,只在紧贴对方胸膛处露出了犹然湿润的长发与虚弱的眉眼。

浑身依旧滚烫,以额头最为难受,并非是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引起的羞涩,在受尽强暴之后,整整饿了三天,然后在雨中淋了半日,任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还好,身体像是崩溃了,羞耻的感觉便不那么严重,她强撑起虚弱的眼眸,尽力将目光游了上去,只是感受到那人的手掌在她的身躯上游走的动作,她便明白了是他,不过,当那柔美忧伤的面容进入眼帘,她仍旧是感觉到了仿佛目睹幻觉的错乱感。

是真的吗?抑或是做梦……

两人的目光相触,唐忆的眼神露出一丝歉然,她的目光中倒没有什么波动,或者说,那眼神中本就只是迷惘和虚无,身在此地,灵魂却仿佛潜入了身体深处,遥遥地望向这方。只在他手中的毛巾经过双腿间的私密处时,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眉头因疼痛而轻皱。

“很痛吗……”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经过了他无数次的笞伐,此后并未有过任何的处理,再加上三天来的经历,此时那里已经肿成了一颗大馒头,唐忆方才看到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芙尔娜未有表示,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动了动,眼神却未有任何改变,只是微微张开了腿,将那张热毛巾连同他的手都轻轻夹住,任由热气包裹住那一片伤处。

过了一会儿,毛巾上的热气渐散。唐忆将手抽了出来,却是拿着一片绿色的树叶,他将那树叶放入热水之中洗净,拿出另一片来为她进行热敷。芙尔娜虚弱地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没有说话。如此热敷了好几遍,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卷

第八章 失神

每每在深邃寂静的夜里,她能看见母亲注视的眼神,如同薄雾凄凉间浮动的阴霾,苍白而死寂。那眼神一日一日地注视着她,烙印一般的令她感觉到犹如心脏被紧紧握住的窒息和痛楚。

“变强……变强……只有你变得更有出息,才能……”

很小的时候,她曾经听过母亲那绝望的哭喊与悲泣,在那高耸的大门前,拉着她向每一个人哀求。

“……没关系、你们不承认我的身份没关系,可是……可是她是无辜的啊,她是二公子的女儿,是亲生女儿……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求求你们,至少让孩子跟着她的父亲……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的啊……”

那泣血般的痛苦悲号依旧深深镌刻于她心灵的某处,一旦意识掠过,紧接而来的,是一如既往的悲哀与绝望,譬如那深沉的黑夜,譬如那死蓝的大海,一旦被包围其中,就连人的本身,也会被一点点的压迫侵蚀。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是肯定不会要你了……让孩子去,看看能不能打动他……一旦接受了孩子,他便无法真正的忽略你,总有一天能够……你千万别再说你自己,记住,为了孩子,你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他们接受孩子……”

母亲并不知道,当那些黑暗中的亲族向她面授机宜时,孩子在厚厚的帷幔包裹下,无声地哭泣……

那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时光,如同乞丐般的跪在大街上,在母亲的死命掐捏下发出疼痛的哭声。那段时间持续了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已经忘记了,但终于,那些仿佛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人走了出来。

“……要不是不想脏了手……早就杀了你们……”

“……沃尔家不会接受资质平庸的孩子……”

“……哼,这小脏鬼胆子小,体质差,长得又丑,不会有出息……”

无法忘却的,还有那把长刀带着无比的气势笼罩住全身的感觉,那时的她,甚至被吓得尿湿了裤子,承受着众人肆意的嘲笑。唯一和善的,是那个皱着眉头的少女,也是心中留存的,最后一丝光芒。

“向没有力量的孩子挥刀,算什么本事!这孩子才五岁,你又怎么知道她一定没出息……”

因为那一句话,她获得了一个承诺……

“碍……”

从那悲哀深沉的梦中张开的双眼,只是带着淡淡的伤楚,没有任何波动。身下是干燥的草甸,身上盖着厚厚的雨布,原本赤裸的身体上,已经由那人为自己穿好了衣服,只是……那人已经离开了……

火堆在身旁不远的地方燃起最后的细细火舌,扑闪几下,只剩了最后的余烬。暗红色的光堆在黑暗中发出最后的光和热,密集的雨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肚子很饿,却并不如捱了三天那般难以忍受,恐怕是在自己昏睡过去的时间里,他喂自己吃了些东西吧。她失神地坐起来,双手抱膝,静静地坐在那儿。灵魂仿佛将要离开本体,意识在身躯中微微晃动。

火堆边有干柴,她却没有去动。过了一阵,那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入一片漆黑之中。久久的,远处传来人体摔在地上的“扑通”声。

摇晃着爬了起来,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额头,粘粘腻腻的,怕是流血了吧。回头望去,红色的光堆出现在视野的远方,犹如一片漆黑中的道标。她收回目光,想要继续走,细微的沙沙声也传入了耳中。

那是雨声传来的方向,足音混合着瓷器碰撞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人影出现在火堆的旁边,拖着长长的雨布,几根柴枝扔进火堆之中,一些东西被放在地下,空空荡荡的,像是只有注视者和被注视者存在的另一个世界。

他回来了……

火光在扔入柴枝的下一刻便开始明朗,那人回身,旋即呆立在火旁,游目四顾后,喊声传来。

“芙尔娜——”

声音在黑暗中传开,远远的传来了回音。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远远看着那人摸索了雨布,执起了一根火把,在黑暗中寻找着。

“芙尔娜——”

“出声啊——”

“在吗——”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怎样都好,你现在身体有伤,先把身体养好我们再好好聊聊行不?”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出来啊!”

“……无论如何,先养好你的伤,你还在发烧,先回来!”

“……对不起,我是真心道歉的,假如生我的气,就冲着我来,别拿自己开玩笑。”

“……你这样算是怎么回事!虐待你自己就好了吗?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内疚吗?”

“……出来啊!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我真的生气了!”

“……出来!不就是上了你一次吗!值得你用伤害自己来报复我?要是让我逮到你,我就再强奸……我、唉,抱歉……”

“……真的,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要抽……你……”

那闪亮的火把在黑暗中来回奔跑,努力地寻找着,呼喊由大声渐渐转小,到最后,便变成了自己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她就那样地望着那道身影,慌张、焦急……原来,对于自己,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态吗……火把摇晃的声音愈加响亮,终于,当手执火把的人发出颇为狠心的诅咒之后,那团火光掠过自己了身前,片刻后又折了回来,照亮了那张苍白的脸庞。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呼吸急促的少年,微躬着身体,他擦去头上的汗珠,举着火把打量自己。

“……呼……果然在这,我……你摔跤了?为什么……”

似乎突然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关系,他的脸上闪出一丝苦笑:“呵……里面很黑,要走动的话,带上火把吧……”

调整了一下呼吸,少年直起身来,望着对面的女子,苍白而憔悴的脸色,两只眼睛却直直地望定了他,随后,只见她微微张了张口:“你……要打我吗……”

那声音带着沙哑,却有着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晶莹质感。唐忆望着她,呆了一呆,随后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轻轻地走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伸入她的腿弯,将那具柔弱无力的身躯轻轻抱了起来。

“没错……我会打你……”

吊起树叶锅、烧水、清洗、上药、包扎,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如同昨日赤身裸身时一般蜷缩在他的身边,任由对方在她的额头上扎起厚厚的白色绷带,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那张对于男子来说有些过于柔弱的脸,静静的听他说话。

“……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树叶烧水的,一共用了一年多的样子,要控制好火势,又要控制好水,其实很不方便,但当时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森林里其实有很多好东西,只是人们一般很少去用而已。假如有得选择,我或者会希望自己从小便生活在这里,因为只有那样,或者我才能真正的理解这里,就像小雪一样……”注视了她一阵,发现她的眼神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方才从带来的瓦罐中用小碗盛出米粥,一勺一勺地喂进她的嘴里。

“……接触了太多外界的东西之后,或者人们便失去了本身的灵性。森林有时候很美,但更多的时候,其实只能令我感觉到压迫和恐惧。像是高墙般包围着你的巨树,无所不在的危险,几乎凝固的黑暗,稀少的同类……人为什么会需要朋友,需要伴侣,需要空间,需要房屋,我想那只是因为我们需要可以呼吸的空间,将更多的东西同化,获得局部的自由,否则,我们必将被恐惧和黑暗所吞噬。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想让小雪有丝毫的不开心,不会再试图与外界交流,当然也不会遇上你们,也伤害了你……”

说到这里,他感觉芙尔娜环抱住自己腰间的手微微一紧,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其实我并不像你们猜想的那样,来自某个有教养的贵族家庭。当然我原本的家比之现在的贵族也未有逊色,但其实我一直都没在乎过钱。我的父母都是很出色的人,或者太出色了。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朋友,各自也有着各自的家庭,而为他们所共有的我,似乎因为难以归类,反而被忽略了过去……呵,总之,我感到受到了伤害,所以离开了家,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来到了这里……”

“……我们身上有着类似的东西,所以当索菲亚夫人请求我试图解开你的心结时,我答应了下来,然而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努力……相对来说,我曾经有一位朋友与你更为类似一些,我曾经试图向她伸出手来,但是同样失败了。我决定离开家的前两个月,她因为一场意外而去世,然而我并不清楚她的心中是否一直都在期待着这场意外,是否一直在期待着离开那个世界,但是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与她真的很相似……”他不无凄凉地搂紧了她,“……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芙尔娜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地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在确认眼前的景象是否真实,唐忆轻握住她的手,两人之间弥漫起沉默的气氛。由于芙尔娜几乎紧贴着他的下半身蜷缩成一团,方才怀着内疚说话时还不觉得什么,此时唐忆才发现两人姿势的暧昧。粉红色果实的药性已经过去,自己也休息得够了,望着她柔弱无力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又升了上来。

芙尔娜看来继续抱着他一天一夜不换姿势也无所谓,但唐忆却感到越来越难受,不动声色地拉过那树叶锅,探了探剩余的水温,当下拧了一块毛巾为她擦干净了脸颊和双手,随后说道:“呃……你身上还有些伤处很痛吧?自己敷一下好么?我保证不看……”

这样一说,他顿时觉得更为暧昧了,对方身上此刻伤势最严重需要热敷的地方,不正是被自己摧残得厉害的似处么?昨天纵然敷了一阵,但淤血却未散去,想来此刻仍旧肿着。这样一想,他不敢再多说,将芙尔娜的身体移到干草甸上,起身欲走,却忽然觉察出不对。

芙尔娜此刻躺在草甸上,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样子,只是两只手依旧无力地抓住自己的裤腿,目光哀伤凄楚,注视着她此刻抓住的地方。方才自己放下她时,将她的双手解开,然而她立刻握住了自己的衣襟,随着自己的站立,那两只手能抓的地方也愈加往下,此刻的她是如此的脆弱,想来自己若是举步要走,她的手便会立刻失去抓握的东西了吧。就这样保持了举步的姿势好一阵,他轻声一叹,又蹲坐了回去,将她重抱进怀里。脸一贴近他的胸口,芙尔娜的手又环抱住了他的腰。

没有说话,望着她此时的神情,唐忆也不知道心中是怎样的想法。默默地拉过了原本给芙尔娜盖的那张干雨布,他将两人的身体裹了起来。待到雨布中的温度渐渐升高,他伸出手来,开始解掉芙尔娜衣服上的扣子。

一层、两层、三层……待到为她脱去衣服,他如同对待孩子一般将她抱了起来,接着脱去她下身的长裤,一直到那具晶莹曼妙的身体变得一丝不挂……

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芙尔娜只是静静地缩在他的怀抱之中,任由他用毛巾为她擦拭了身体的每一处……

“你要……打我吗……”

如同呓语一般,当唐忆用毛巾为他热敷着双腿间的伤处时,她轻轻地又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卷

第九章 两难

依稀记得以前在学习的时候,那位老师曾经提到过一些有关心理学的片断,不过说起来,当时没能听懂,后来也无法理解。因为那些话语说是教导倒不如说是自辩,那位老师为他们解释爱情的哲理,但最后总会模糊地绕到爱情不分性别这个主题上去。到来后来,大家自然明白了他会那样说的理由,但究竟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是谁都无法记得了。

人的心理的确是最为奇妙的东西。这句话他记得,老师试图以它来引起话题,然后含糊地告诉大家,无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无法理解,并不代表不会发生,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世界上没有一件事不存在理由,只要找到线索,抽丝拨茧,最后总会找出那最初的线头……话是这样说,然而芙尔娜的症状到底有何因由,唐忆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通。

“你想……打我吗……”

被伤害之后,她似乎失去了所有属于成人的自觉,一切的表现都与婴孩无异,而最常说的话,便是那这一句。打她?莫非她小时候被人打过以至于心灵造成了阴影吗?自己当然是不会打她的,但是无论如何辩白,她却都有些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蜷缩在自己怀里,偶尔会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而每当自己要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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