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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恋师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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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说来话长,简而言之,你的师父就是我的师叔,我的师父就是你的师伯,我们同为玄教中人,所以你就是我的师妹。”
  沈青柠的眼角里瞥见他满面的得意,也不知他得意在哪里,便只轻轻眨眨眼表示听到,便也不理他,只等这个混蛋出了房门,便在亲自去寻师父。
  那无尘子却仿佛毫无自觉,忽然长臂一捞,便把她从床上拉起来,顺手取来她挂在床头的外衫便替她往身上套,一面喜滋滋道:
  “木宗自古就没有过女弟子,我可是早都盼着有个师妹呢,来来来,师兄照顾你……”
  他还要碎碎念些什么,被沈青柠用力一挣,便死死揪着长衫退出老远,缩在床角满脸恼怒,见那无尘子还要靠近,慌忙一张手臂:
  “停!我……男女授受不亲!”
  她一时也不知道想出什么说辞摆脱被这个无尘子当玩偶一样摆弄,脑子里猛然蹦出来一句话,便冲口而出,却见那无尘子白皙的面上霎时红成猪肝色,樱唇半张,好似噎住,呆立了许久,终茫然的点了点头,便出得门去,还细心的替她关闭了房门。
  那门外一个高瘦的男子正斜倚在院墙上抱臂而立,见他来了,那桃花男凌虚子一脸笑意,道:
  “如何,小师妹醒啦?怎的不随你出来?”
  无尘子陷入沉思,许久,却依旧满面疑惑:
  “……她说……男女授受不亲?”
  一阵凄凉的风卷着一片残叶在寂静的小院里划过,两道身影兀自呆立,许久,俨然风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好困难,改了十几次,以至于我都不敢在回头看……
终于赶上更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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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像西游记,我悲催了。
无颜在讨花讨收藏了。
吾遁地冥思去了……


  提线玩偶
  “师父,为什么无尘子叫我师妹?”
  沈青柠小口吃着师父做得莲子蜜羹,忽然想起了昨日那只又白又嫩的肉麻大苍蝇。
  卫锦身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内伤外伤都已康复得差不多了,便坐在一旁的软凳上,斟了一杯清茶,想了一想,便答:
  “他的确是你的师兄,不过你可以不用理他。”
  正合她意。她可是个小心眼又记仇的人,无尘子差点害死她,让她大度得化干戈为玉帛,那就先让她喂他们三斤化骨散解解恨在说。
  她又喝了几口,似乎喝的急了,一阵轻咳,却又想起了丹阳子临死前的话,便又问道:
  “什么是神族之血?为什么丹阳子说我不是神族之血,然后就很绝望的样子?我本应是神族之血么?”
  卫锦看着桌案上的一副《空山行雨图》,细腻的指腹轻柔的摩擦着宣纸,冰冷的面色看不出喜怒,低垂着眼睑,便细细的看着那图画,许久,似察觉了沈青柠的等待,侧首清浅一笑,便撂下手里的画轴,道:
  “从前未曾与你说起,只因你虽入紫衣谷门下,却也不必称作玄教弟子。”
  他神色清爽,便看窗外草木茂盛,夏虫嘶鸣,一片喧闹温暖,见了沈青柠眼里的不解,却是笑若春风。
  “玄教在几百年前的盘古大陆上曾经盛极一时,后教徒内斗不休,教中清、土、火、金、木、阴六个宗系终分崩离析。紫衣谷原是土宗后人所创,无尘子他三人分属木宗之后,故而无尘子称你一声师妹。”
  “那神族之血呢?”沈青柠满脸好奇,便自斟了一碗茶,待要听个仔细,卫锦却是神色一黯,似是微微一叹,却只幽幽道:
  “相传玄教始祖得天神封赐得六卷天书,便把这天下至宝交给教中六宗护法,清宗掌天卷浩然、土宗掌地卷悠然、火宗掌神卷凤凰、金宗掌鬼卷筱陌、木宗掌人卷简兮、阴宗掌兽卷兰陵。”
  “只是继承天书之人,必先得天神庇佑,方能承担天书的灼气,是尔百余年来,六宗之后只挑选继承神族之血的婴儿入教,待候选承袭天书之用。”
  卫锦轻眯着眼,悠远的声音仿佛沉入暗黄色的回忆,“青柠,神族之血生而有之,你的血注定了永远都不可能承袭天书。”
  沈青柠喝茶的手猛然一顿,便把放到嘴边的茶杯捧在手里,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入紫衣谷门下?”卫锦笑得温润,便一捏她的小鼻头,道:“你忘记了,当年我就像见到一条可怜的小狗一样把你带回草庐。”
  “师父!”沈青柠严重抗议卫锦虐待她的鼻子,便嚎叫着侧开脸,却要在撒娇耍赖师徒大战三百回合,却被卫锦搂住腰带进怀里,大手揉乱她浓密的黑发,默然浅笑,温若暖阳。
  “况且拥有神族之血,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得天书封印,便拥有了武林中人一生无法比及的神力,而这强大的力量却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拒绝的诱饵。
  为了争夺天书,各宗弟子不择手段,同门相残。偌大一个玄教便这样崩溃坍塌,分崩而出的六宗门派,却依旧残杀不止。
  这六卷并非至宝,却仿佛是一个阴毒的诅咒,诱惑着神族之血的后人一步步踏入地狱。
  天空忽起大风,便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卫锦的掌心湿了一层冷汗,却被沈青柠窝在怀里,方稳定了胸臆间那抹凄冷,低首见了她眼底的一丝不甘,心头不由一暖,一双狭长的眼弯成新月,笑道:
  “谁说没有神族之血就不能做玄教的弟子!我说青柠可以,青柠就可以!”
  ……
  朝阳如火染的漫天殷红,晨风轻掠,便将二人的影子拉开老长,沈青柠兀自小口喝着蜜羹,莲子蜜羹的香甜和卫锦身上的药香飘散满室,熏人欲醉。
  忽然窗外一阵清浅的笑语,木门轻响,卫锦应了一声,却是那面如桃花的凌虚子,他手提着两个竹筒,见了卫锦,不便施礼,便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
  “卫师叔,我们听闻师妹喜欢吃蜂蜜,便特意从云中山采了两桶送来,前日多有冒犯,特来给师叔师妹赔罪呢。”
  沈青柠一看见他那双桃花泛滥的眼,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偏鼻尖里钻进一股子醇厚的甜香,一双如墨的眸子里便是抹不去的好奇。
  云中山离此有百里之遥,传闻山中的悬崖峭壁上生有剧毒蜜蜂,却出产天下最好的蜂蜜,常有采蜜人罔顾生死前去,却不是摔死在悬崖上,就是被毒蜂蛰咬而死。
  便是区区一日,他们竟能赶出一个来回,还采来了蜂蜜。
  沈青柠脸色微缓,便低垂了眼睑故意不去看他,只淡淡道:“放下吧。”
  见她收了礼物,凌虚子似是极开心,便冲着卫锦一拱手,笑得满面桃花。
  “卫师叔,师妹的伤都是我们的过错,师侄还要再向您讨个人情,今日我们带小师妹出去玩,当作赔礼吧。”
  “谁要跟你们出去玩!”沈青柠脸色一黑,便跳进卫锦的怀里,小手紧紧揪住卫锦的长衫,只露出一双澄明的眼透出强烈的敌意。
  凌虚子却仿佛未见她眼里的排斥,却笑嘻嘻的看着卫锦,道:
  “师妹性子直率,却也可爱。”他伸手便要去摸沈青柠的头,却被她飞快的躲开,“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还有把你的破东西也带走,我不跟娘娘腔玩。”
  这么大刺刺的逐客令让凌虚子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也忍不住微微一僵,只是他道行高深,便只是刹那又恢复了那一副满面春风的笑容,便把那温柔似水的目光投向一侧漠然喝茶的卫锦:
  “师妹害羞认生,弟子代师妹向师叔告个假可否?”
  卫锦的脸颊微微一抽,突然呛了一口茶,却是窝在他怀里的沈青柠暗中掐他。他掩口咳了几声,斜睨见了沈青柠眼里的别扭,便淡淡道:
  “她不想与你同去。”
  凌虚子没料到这个师叔会这么不顾情面,微微一愣,却笑道:
  “木宗弟子到此一辈,仅余我师兄弟三人,但看土宗弟子,亦唯有青柠师妹一人,如今玄教凋零,弟子又生疏,着实凄凉。”
  卫锦默不作声的喝茶,眼神却瞥见了沈青柠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这孩子自小被凝雪抚养,比一般的孩子心智成熟许多,随他的这八年来,亦无年龄相仿的玩伴,又多半独自在谷中度过,如今虽总是嬉笑满面,却终难掩骨子里的那份孤单。
  卫锦眼神一黯,咽了一口茶,便淡淡道:
  “随师兄们出去逛逛也好。”
  “师父!”沈青柠一撅嘴,眼神里满是懊恼,卫锦却面色默然,把她放到地上,见了她唇角的汤渍,微一蹙眉,又用绢帕擦拭干净,便淡淡道:
  “不要闯祸。”
  凌虚子的脸上霎时笑得温润,轻道:“师叔尽管放心,有我们师兄弟三人在,保证不会让小师妹少一根汗毛。”
  那双青葱玉手便在沈青柠腕上轻轻一握,却仿佛铁锁镣铐,不痛,却怎样也甩不开。沈青柠眼神里满是懊恼,却见卫锦已然低垂了眼睑,便是不想在多做言语。
  凌虚子便握着她的手臂,半拖半拉,一路直把她拉到前院,却是无尘子正取来一堆衣衫首饰,见了她来,笑得花枝乱颤。
  “呀呀,看我们的土宗小师妹,着实可爱!”妖娆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拧,惹的沈青柠眼神冒火。
  无尘子斜眼看着凌虚子无奈的表情,便笑得干净。便把她抱起坐在小院的石桌上,打开那些衣衫首饰,缓缓道:
  “木宗没有女弟子,我们兄弟几人早想有个师妹,如今好啦,青柠师妹日后便是我们木宗的小公主,可好?”
  凌虚子和无尘子两人笑得得意,便把那些衣衫首饰一样样一件件的在她身上试穿试带,仿佛把她当成绒布娃娃,忙了一个时辰,却满面笑意,乐在其中。
  沈青柠功夫不及他们二人,躲也躲不开,便只能拧着性子任他们摆弄。偶然瞥见他们眼底和唇角的欢喜,却只觉得这笑容不同于初见时的魅惑,仿佛心口里的一只小火炉,暖人心肺。
  “……粉色和翠绿色,师妹喜欢哪个?”
  凌虚子单手捏着下巴,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无尘子却是甚是满意,纤细修长的手指便将她的长发绾出一个简单的坠星髻,又取来一只金丝凤凰簪在她发际轻轻一插,金簪随风而颤,便带出清脆的炫音,甚是可爱。
  打扮了许久,两人终于满意,无尘子便一拉她的手腕,轻道:
  “打扮停当,便带你出去玩个痛快。”
  沈青柠满面别扭,却忽然耳边一阵疾风,眼见了屋角一道黑影掠过,无尘子神色霎时一紧,便拦腰抱住沈青柠一个旋转,飞身一跃,跳出三丈。
  凌虚子提气一跃追踪而去,只见屋脊上两道人影眨眼不见,无尘子抱着沈青柠的手却忍不住微微轻颤,便双臂一捞,拉着沈青柠快步走回卫锦住的厢房,却见了卫锦正自下棋,便放下沈青柠,躬身一礼:
  “师叔……今日恐怕逛不成市集了,弟子先行告退。”
  他匆匆一礼,便要转身,卫锦却忽然轻挑眉峰,声线低沉,却压人呼吸。
  “什么事?”
  “……恐是仇家追来了。”
  “仇家?”
  木宗弟子向来是玄教六宗中最为封闭古板的一宗,戒杀戒淫,茹素修身,又何来仇家?!
  卫锦脸色一紧,冰冷的眸光便在无尘子脸上淡淡一扫,“归元子呢?”
  无尘子脸色霎时一白,却终恭谨答道: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摆了法阵替丹阳子超度……”
  超度?
  卫锦神色一黯,摆了摆手示意无尘子离去,门扉轻合,卫锦的脸色却愈加阴寒,便霍的起身,道:
  “青柠,去收拾包裹,今日启程。”
  沈青柠微微一愣,虽满腹疑虑,却乖乖收好行李,便被卫锦抱上马车,催马扬鞭,两人便沿着官道一路向下。
  沈青柠坐在马车里,挑开车帘,见窗外景色飞驰,卫锦脸色凝重,便也沉默不语。
  夏日窒闷湿热,卫锦取了绢帕替她拭去额角汗渍,却见沈青柠眼里的迷惑,不由无奈。
  六卷天书之力怎样深广,却终也却比不上人的贪心。六宗弟子,每杀死一个异宗同门,便可借助异宗的神族之血解开自身的封印,获取异宗神力。
  这些年六宗弟子自相残杀,亦只不过为了强中更强罢了。
  横城泰当年为了求他庇护横城拓野,便自愿献出自己的神族之血替他解开凤凰之印,可六宗之中,贪心者又岂止他一人。
  寒姬继承了阴宗兽卷,却多年遭受同门追杀,祈求木宗庇护,却终死得冤枉。今日无尘子之师归元子用丹阳子的尸首做饵,那杀死寒姬之人便又现身……
  如今而看,是谁觊觎神族之血已经不再重要,只是杀戮一开,再难终止,强者要更强,杀戮者要更强,自救者要更强,无人不想更强,便唯有杀戮同门,换取力量……
  这许多年来,他与段随风为了半卷天书自相残杀,可六宗之内,为了这些封印,残杀之狠毒惨烈,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湖中关于六卷天书的传闻多如牛毛,便皆是些‘得六卷者得天下’的荒诞之词,听闻荒谬,可普天下又有几人真正能免去了贪念。
  身负天书,便注定了一世抑或逃亡,抑或杀戮。
  防同门争夺天书,防同宗贪图神族之血,防江湖中人觊觎六卷……这世上似乎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师父……你的脸色不好。”忽然额角一凉,却是沈青柠冰凉的小手探上他的额角,拭去些微的冷汗。
  “只是有些累了。你乖乖闭上眼睛睡觉,待醒来了,我们便到客栈了。”他取来外衫替沈青柠盖在身上,眼神流离,掌心却忽然被轻轻一握,却见了沈青柠清澈的眼眸。
  “师父你的血也是神族之血么?”
  神族之血四个字让卫锦背脊一凌,一道寒光在眼底乍然闪过,却见了沈青柠眼里的透彻,终是苦笑,便点点头,却不想言语。
  沈青柠盖着他的外衫,却了无睡意,便大张着眼:“师父有神族之血,那师父是神仙么?”
  ……神仙。
  卫锦忍不住笑得讥讽。这世上没有比神族之血更肮脏更残忍更冷酷的东西了,若是神仙,也是开启地府之门的冥鬼了吧……
  这百余年来六宗靠着玄教同宗的信义互相牵制,如今寒姬一死,却不知是谁得了她的血印解开封印,却不论开启封印的是谁,却终是一场杀戮的开端。
  杀戮一开,便难遏制。
  又有谁能断言木宗不会为了抵御强敌而杀戮同门解开封印呢?!他身负地卷,留在木宗无异于与豺狼共寝,却不知那一刻同门变豺狼,暴起杀戮,却无还手之力……
  “师父?”
  沈青柠轻摇他的袖角,卫锦扯出一丝勉强的笑,便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没有一个拥有神族之血的人,可以称作神仙。”
  沈青柠看着他阴冷的眸光,却忽然想到了紫衣谷里仙女阿姨的塑像,那么温暖安然的眼神,可却注定了永远冰冷的身体。
  想到这里,她的手便不自觉的握住卫锦的手,便只觉得他掌心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温度,却让人心神安宁。
  “师父就是青柠的神仙。”
  她笑得满足。
  卫锦的眼神一暖,却听闻马车外风声呼啸,天空卷起乌云,雷声滚滚,眨眼便是一场大雨。
  他揉揉她浓密的黑发,却兀自喃喃:
  “我不是神仙,从来都不是……拥有了神族之血,便注定了一生只是一个提线玩偶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上一章的留言,吾真的汗颜惭愧之……
怎么会写出这么诡异的东西,怎么会写出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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